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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丛林之:黑手——byfaith_ch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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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我几乎要崩溃了。
‘你看不出么?'他看也没看我,模糊地咕哝,吸着鼻子似乎在我身上嗅什么。‘你自己是当医生的,还不明白?你这是欲求不满......'
脑子里轰地一声,我手脚并用地想推开他,却被牢牢地压制,手腕被捉住了扯向两边按在床上,唯一敢动的腿也被他的腿压住--确切地说,他是用自己的体重压住我,从腹部以下都严丝合缝地贴在我身上。我就动也不敢动了。
这一折腾,暧昧的喘息浮起来。
‘你是怕让人爱你么......'有些胆怯地抬眼看他,发现他这会儿正盯着我看。‘你的病不轻啊......恐怕得我亲自治疗了......'
温热的嘴唇就轻轻地落在额头上,眼皮上,鼻子上,嘴唇上......相互呼吸着。
我一时被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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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那个‘爱'字,像一根细长的软刺,连警告也没有的,就刺进心里,折断了。
悠悠地一恸。
嘴唇被吸起来,牙龈被来回地舔舐,留下难耐的麻痒无法平复,一两声呻吟从嘴角溜出。
我挣扎着转开头,那折磨人的嘴唇并不追过来,落在毫无遮拦的颈项,又开始吸吮,轻咬。我退无可退,只得试着扭转身体,却因此意识到下半身的摩擦,和自己愈发严重的--‘紧张'。
有人低沉地哼笑一声,就轻轻地叼住我的喉结,先用嘴唇吸吮,碾压,又用牙齿细细地研磨。
我虽然嘴也张着,却无意识地屏住呼吸,在嘴唇离开的时候猛地吸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就有湿热的感觉落在胸前的锁骨上,胸骨上,肋骨上,还是吸吮,我却觉得好象少了什么,本能地挺起胸膛迎向上方,湿热的唇舌于是开始进攻一侧的乳尖,吸吮,拉扯,旋转,轻轻地碾压。
‘啊......'他在上面咬了一下。
我软下来,沉在床垫里,翻起一只手去推他的胳膊。
想逃。
他也不理,继续埋头在我身上工作。额前的黑发垂下来,凉丝丝地在胸膛上摩擦。灵舌兜着圈子去了另一边,浅尝辄止地舔弄几下,又继续向下......
‘住手......'我无力叫喊,只在喉咙里发出呻吟似的抗议。
他却真的停下,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无法与他对视,难堪地侧过头去,手上一轻,竟然抬了起来。他松开了我手腕上的钳制,改为在我的腰侧支撑自己的身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说:‘那就不用手。'
嘴唇在左侧乳尖下方停留,摩擦,吮吸,又用舌头舔过,竟然用力一咬--
‘啊!'我痛呼出声,伸手抵在他肩膀上用力推他,手感光滑的皮肤在坚韧的肌肉上挪移,好象大理石上覆着的丝绸,却强硬地散发着灼热[自由自在]。
他任由我推,轻轻的柔和的声音像一阵暖风吹进我蒙昧的头脑:‘心跳得很厉害啊......'
更加蒙昧......
我没有精力跟他探讨心尖搏动的确切位置,因为他就着被我推高上半身但下半身还贴在我身上的姿势,竟然恶意地上下摩擦起来,动作虽然轻微,却给我带来无以复加的‘紧张'。
分不清是谁的喘息。
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和他的--,我话也说不出来,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能把推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
摩擦又继续。
......还在继续......
‘......啊......别,......哈啊......不行......'我的头脑一片混沌,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无法抑制地随他起伏。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离了水的鱼。
摩擦渐渐加重。我绝望地摇头,目光掠过他微红的脸颊和泛着激情的茶色眼睛。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眨也不眨。
我只得再转开视线。他却开始轻轻地戳刺
‘......沈......沈......不行......啊......'
一阵快感翻腾着喷发,在头脑里炸开。我迷失了自己,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这样就射了......到底是年轻人嘛......'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瞪着眼睛看他。他的脸上却没有言语中的戏噱,眼睛微微眯着,嘴角稍稍弯着,笑得无比温柔。
又俯下来,在嘴角轻轻啄了一下,竟然翻身退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回手拉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抽出纸巾,在我和他自己身上擦了擦,就坐起来。我想也没想就伸手拉住他。
他回头又温柔地笑,脸仍然是红的,拍拍我的手说:‘别多想,再多睡一会儿。'
就起身,走进浴室。
昂扬着。
我引以为傲的头脑彻底罢工,盯着浴室的方向,发呆。
似乎听见哗哗的水声。

**:参见番外:病名。
31.
忽然意识到视野里有东西在移动,我才发现我这么歪着脑袋瞪着浴室的门框已经很久。
有点眼睛抽筋的感觉。
那移动的东西原来是穿着睡裤的两条大腿。
沈昊穿一条睡裤,裸着精壮的上身,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扭头看我,笑。
我无法正视他的眼睛,盯着他裹着腹肌的皮肤此时形成的薄薄的皱褶。
‘睡不着吗?'
右边腰上有一道浅白的老疤。
他忽地伸长手臂在我头上一阵乱拨。
‘想什么呢?......或者你想洗个澡?'
‘......老朱,他,到底......?'我抬眼,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的主人叹了口气。
‘你别担心,他暂时还死不了。虽然,可能要躺一阵子。肯定不会像傅时......'
头一低下来,视野里是他结实的脖子,粗壮的胸锁乳突肌和喉结微微的突起。
‘......从认识他到现在,差不多十年了......'
鼻子有些酸。
‘以后有时间跟我聊聊他吧。'
目光再上移,是薄薄的嘴唇。
‘真的不会死?'
‘真的。'他轻笑一声。‘不过想不到你素质这么好,又狠又准,考虑一下改行啊?'
目光向侧方游移,是短短的鬓角,耳朵上的弯转的曲线和淡淡的绒毛。
他突然冲我俯下来,两手啪地拍在我脸上,又挤又摇,逼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给吓了一跳,伸手想拉开他的手。
‘跟你说不要胡思乱想,你是正当防卫,听见没有!'
脸上不知给挤成什么样子,我挣扎着低声叫:‘放开!'
手不再挤压,改成温和地但是坚定地捧住。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知道吗?'
低沉的声音和深邃的眼神像是催眠,对我下着符咒。
‘不是你的错。来,跟我重复一遍这句话,乖。'
符咒被打破,我啪地拍掉他的手,啐他。
他松开手,满意地笑了。
‘就是,这才像话。'
‘哼,像画就挂墙上了!'
小心翼翼地偷瞄他一眼。
‘......那,你,......'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等着我说下去。但是我说不下去,放弃了。
他笑得似乎有点无奈,说:‘其实,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前见到过你呢......'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他温和地把笑容舒展开来,说:‘是在香格里拉。'
突然表情一整,又伸手把我的头发一顿乱拨,说:‘有什么烦恼都先放下,睡一觉再说--你这两天也够不容易了[自由自在]。'
说完就伸手给我拉开被角仔细地掖在脖子和肩膀底下,轻轻拍了拍,转身出去了。
脸上凉凉的,泪已经胡乱地流了满脸。
32.
好象从上了学,就没有哪天睡过这么多觉。
梦里想起回来后就被我报废的吉普车。我开着它一个人去了西藏,在美丽却令人窒息的高原上放声痛哭。
再醒来的时候泪已经干了,脸上紧绷绷地难受。我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把脸,顿时感觉轻松许多。
不知道我的行动是否还要有人监督?
我从沈昊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坐回床上,打开第一页,就开始发呆。
突然想起来看看表,原来已经是过了一天的傍晚了。
又继续发呆。
‘砰'地一声,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我被吓了一跳。
黄伟两步就走进来,抓了我就往外拉。
‘吴你快来!'
我光着脚踉跄了两下,使力挣开他。心跳猛然蹿上来。
‘让我穿了鞋!怎么了?'
这才看清黄伟的脸,从没见过他这么焦急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似的......
‘出事了要急救,你快来!'

33.
和黄伟一路飞奔去医疗室。走廊里凌乱的血迹让我心神不宁。不要......
冲进医疗室一看:真要用‘惨重'来形容。
栾医生和她的两个助手已经在进行基本的急救。两个重伤员里,皮肉伤都不算,肩头,腹侧和大腿都有枪伤的是大熊,闭了眼睛躺着,给了吸氧,因为大量失血已经半昏迷。另一个意识还清醒,但是最重要的伤处在左胸,随着呼吸发出几不可闻的噗噗的声音,已经面罩给氧--转过头给我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竟是阿昆!
而他旁边的,是那个老大万宏。全没有了邪气和狂妄,满身是血,表情阴沉,一言不发,只盯着阿昆,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手。
林潞和申公子也有伤,虽然表情凝重,但精神状态很好。
心里猛地一沉。
‘栾医生,什么情况?'我立刻绷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栾医生在给林潞肩头上止血,头也不抬地说:‘你在看的那个气胸,血压100/60,脉搏92,呼吸24,血氧94,成礼血压65/40,输血以后保持住了,暂时死不了人。其他人都是皮肉伤,肯定死不了。'
没有时间感叹平时沉静的栾医生此时的口无遮拦,我迅速查看完重患的情况,直接走去刷手。
‘栾医生,请你的助手把他俩推进去准备手术!开两个台子同时做!备血,越多越好!栾医生你平时都在做麻醉是吧,请你帮我!黄,跟林潞设法回头跟医院联系,跟我们老头说十万火急让他抓人来帮忙,至少再要一个普外一个胸外一个骨科,可能的话请麻醉的郑老师,跟老头说他救命恩人的儿子这辈子可能就求他这一次让他自己看着办!然后你把这几个缝了进来帮忙!'
所有人立刻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忙而不乱。栾医生的助手虽然是‘助手',但显然也都身经百战,我开始要说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想到做到,于是我干脆不去分心,站在两个手术台之间,闭上嘴干活。
阿昆推进来之后突然开始意识模糊,但是栾医生做的气管插管利落顺利,血氧也不再下降,我稍稍松了口气,看他生命体征还平稳,就给他照相。在手术间门口的铅板后面回头向整面玻璃隔开的外间一看,三个轻伤两个已经处理完毕,万宏脱了上衣,黄伟正在给他包扎--看来他前胸后背和手臂上的血并不是从自己的伤口里流出来的。
阿昆命大,子弹停留的位置虽然深在,但是比较偏,估计弹道没有经过心脏,大动脉和主要气管,我分出一个助手专门看住他。
我再回去看大熊,他的三处枪伤两处是贯通伤,周围没有重要器官,没有大碍,但是右上腹的伤处子弹还留在里面,虽然输了血,血压却不见明显回升,我有些担心,给他也拍了照,又走到铅板后面,发现外间已经没有人。
‘怎么没送大医院?'我问。
‘离这近,来不及吧。'栾医生简短地回答。
走回去看见显示器上的图片,我的心一沉到底。大熊啊大熊,这下可惨了!
又派一个助手出去找人,等得不耐烦,我干脆扯开嗓子叫人:‘大黄!!大黄!!!'
‘怎么了怎么样了!'有人噼里啪啦地跑进外间,用惊慌的声音回应了我。
‘再打电话,叫老头本人也来!!可能肝脏破裂!'
‘什么?!'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哭腔。
‘快去!!可不敢耽误!'
又噼里啪啦地跑出去了。
安静。
又不是全然地安静。有心电监护的滴滴的声音,麻醉机给氧的呼呼的声音,电子仪器偶尔的噼剥的静电声,还有我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站在两个手术台中间,突然觉得有些手软。我才刚升主治没有多久,手术做得多了,但是因为级别,大手术还没有主刀的经历。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有些目眩。
‘吴医生,两个患者生命体征暂时平稳。敢不敢开腹?'
栾医生身后两台麻醉机,她坐在中间,表情沉静地看我,目光却炯炯有神,锐利地与我对视。
感觉气壮起来,我坦然一笑,说:‘开!等我家老头赶过来,正好!'
......
......沈昊呢?......
34.
因为脚上的旧伤,我站不了很久,就调低手术台,坐在高脚凳上。左腿因为下垂充血,开始胀痛。
还没进腹腔,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看看墙上的挂钟,从进入手术室到现在已经四十分钟。
该来了。
几个穿着洗手衣戴好帽子口罩的男人举着双手鱼贯而入,看见前面几个的身形和眼睛,我忍不住有些惊讶:骨外新主任杨大成,胸外主任医师秦宏宇,普外我的前辈同事盛世新。然后是满头白发矮矮圆圆的号称‘新中国四大麻'的麻醉老主任郑方。我家老头顶着他无比可爱的秃头最后一个进来。(作者注:外科医生平时东忙西忙,如果不是同一个科室,彼此见面最多的机会是在手术室相遇,所以可能有戴着帽子口罩能认出,整张脸却认不出,只看眼睛认人的习惯。本人在外科实习时就曾经跟跨组过来配台当二助的前辈聊天,结果手术完了换好衣服,在电梯里却盯着人家看还不认识,被人笑话,十分尴尬。吴风:这边快出人命了你还在那里唠叨个P啊!TF!!~~~作者:啊~~~~~~)
我看着这些人,说不出话来。
鼻子有些酸。我看着老头,从没有这么感激过。
原先的助手走开一个给郑老师拿了凳子,让他在栾医生旁边坐下。秦宏宇看了一眼,就直接走到阿昆那台的主刀位置,杨大成二话不说,直接站到对面一助的位置。我撤出主刀的位置,一拐一拐地走到大熊这一台对面。栾医师在汇报病情,我忍不住又用感激的目光去看着老头。目光相遇,老头子竟然似乎不好意思起来,低头查看伤情,待栾医生说完,就嘟嘟囔囔地说:‘说什么叫我自己看着办,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我微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
‘处理得还行吧,就算没有给我丢脸。杨主任你说呢?'
杨老师手里忙着,头也不抬,朗声笑道:‘不错不错,徐老师带出来的人,没得挑!'又对对面的秦老师说:‘老秦,骨外大主任给你打下手,感觉怎么样?'
秦老师也不抬头,竟然粗着嗓子唱道:‘沧~海~笑......'
郑老师也是笑,对我微微点头说:‘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看到几位老师的态度,我彻底放心了,心里涌起阵阵的热流,几乎哽咽了。
老头子又抬头斜着眼睛打量我一番,语气不屑地说:‘你看你把自己造成什么样子!得啦,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边儿上去边儿上去,人手不够你再来。那边那个小孩,过来帮忙!'
我也不说什么,笑着应了一声,就自己搬两个凳子,一个放屁股一个放脚,靠边坐着看着他们。
大手的活儿做得像是艺术。
一时间人声又静下来,只剩下布料摩擦的声音,电子仪器的声音和偶尔器械碰撞的金属声。
突然想起来,我一瘸一拐地冲出手术间,隔着玻璃果然看见黄伟坐在外面等着,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腿上,凝视着对面的白墙。
‘黄啊,不用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听见我的声音,猛地转头看我,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好一会儿才听懂似的,慢慢弯起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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