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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落——by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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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少年君主顿感无力。双方的理由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看透,只是怎样说服这倔强的老人放弃他固执的想法呢?如何让所有人放心,自己已长大--

 

饱经风霜的老将军孤傲如雪中白杨,难以撼动。

 

"老臣明白,官涅予才智属上乘,善解人意,多年来对我君极尽辅佐之能,堪称典范。但他与你毕竟有杀母大仇,纵使我君不追究。对他而言却无时无刻不如芒刺在背,试问,他怎能一生安心为我君效力?这样一人,即不为已用,便当早日除之。与国与民,是为最佳。我君虽年少,此翻道理却不能不懂。"

 

听完,亚冥面色沉重点头。既然无力阻止,那么,只得顺水推舟,听天由命。

 

"孙儿受教。外公所言既是,"少年君王说出一番让先一步进来躲在帐后的秋同书绝倒的话。"即日起,亚冥将倾尽全力,铲除官涅予在朝朋党,至于他本人,全国暗中缉拿,若有阻抗,杀无赦!"
2

 

风云变色。亚冥的作为在此后的一月内,远远超过了他的主使人的期望,像一匹脱缰野马,不受控制。

 

凡与官涅予有过接触的大小官员一律撤换,无一例外,涉及近百人。

 

刑部内,狱卒们为自家前途,性命忧心重重。

 

"吴老大,你看我们这刑部会怎样?"丁杰问。

 

他口中的吴老大是资深的牢头,见过不少牵连广的案子,叹道:"丁三,咱的刑部司厉大人与阁老大人交情很深,非同一般。近来朝廷的变动是冲着阁老大人,我们头儿岂能独善其身?"

 

"这--我们这些人呢?"丁杰急于追问。

 

吴老大瞟了瞟四下,神秘地道:"谁管我们呢?咱虾兵蟹将,没得什么造反的本事。"

 

"造反?"

 

丁三一声诧异出声,吴老大忙捂住他的嘴,"老弟,悠着点!这是传言、传言。别四处张扬!"

 

"听宫里边的说,阁老大人意图谋反。我君已有察觉,所以阁老连夜出逃。那些跟他有牵连的朝中大臣,都是要杀头的!"吴老大压底声音说。

 

丁三听地一楞一楞的。

 

另一边,偶尔也来巡视的厉无伤正巧把这段对话收入耳中,啼笑皆非。即使全天下都造亚冥的反,现在的官涅予也绝对不会。否则,三年间机会多不胜数,怎会全无动静?亚冥或许不了解官涅予对他的感情,但还不至于看不出他对天下无意这点!近来的确发生不少与官涅予的出走有关的事,但亚冥把意图藏得深,谁也猜不透,大家臆测,不过谣言而已。

 

涅予啊涅予,你所爱的人还真是复杂呢!

 

神游时,一群宫中的铁卫闯入刑部后堂,人人高举火把,把夜照了个通亮。继车骑后的铁卫统领单寒为首,面无表情的看着刑部的主人。

 

 

 

 

 

刑部司厉无伤涉嫌三年前谋害其时国母被收押。

 

全国缉拿在逃主嫌犯,原内阁大学士官涅予。

 

--厉被押天牢后,弘治帝昭告天下。

 

时移事异。

 

事情一月内突变,令它的一手导演者君不回也感到束手无策。三年前旧事重提并非不可,甚至是他长久的心愿。无奈,亚冥偏挑了个最坏的时机!今,三门阀之乱刚逐一平定,朝廷官员近半数与官涅予有过接触,大半又和宰辅公叔允有来往,亚冥一次把厉无伤、官涅予两人推上台面,如同公开宣布大多数朝臣的过失,又得罪了一向推崇新政的公叔允,与励治大大不利。
[自由自在]


君不回再次看不透自己年仅十七岁的外孙,是糊涂还是另有打算?是年少无知还是老谋深算?

 

和君不回一样困惑的还有因傅青瑜被囚,官涅予失踪而赶回国中的凌夜。他年纪虽不大,但也从来不是不明事理的无知少年,只是他从不在处事上耍心思罢了。所以他不相信官涅予会造反,也不相信,亚冥真要拿厉无伤问罪。

 

心思不同,年纪悬殊的一老一少,不约而同向亚冥提出同一疑问:怎样处治厉无伤?

 

付之一笑。

 

那段仇,怎可轻言忘记?迟早要做个了结的事情,还挑时辰不成?

 

一老一少为之语塞。

 

老人自然希望能为女儿报仇,为外孙除去大患,为末江稳定江山......而眼前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本意!他所以为的稚气少年以一个复仇心切的暴君的面目示以天下,高举屠刀挥向昔日有过但也有功的所有人。

 

然而少年不以为然,淡淡谈笑,"外公,您手软?"
3
同来的凌夜仍不相信,直追到亚冥的寝室,逼问。
"亚冥哥哥,你何必一定要这样做?"
"即使你要杀官先生,也不用牵连众人不是?"
"官先生为我们做了那么多!"
亚冥冷冷地带上门,把自己最疼爱的人挡在门外。
"回去睡吧,夜儿,你不懂。"
不甘就此离开,凌夜双手不停拍打紧闭的门。
君不回把亚冥视为孩童,亚冥把凌夜视为孩童......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重复错误。凌夜不禁想问,亚冥哥哥真的了解自己吗?
近旁的侍卫看凌夜娇小的身影映衬着高大、冷硬的宫门,恻隐之心暗生,纷纷苦劝他赶快离开。离亚冥最近的他们,对亚冥这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面善心狠的手段是最为熟悉的。虽然每次事后,亚冥的举动都意外的仁慈,但他们还是每每如在刀尖上行走 。谁也不忍心看孱弱而可怜的凌夜殿下一但触怒变化无常的少君,会招来杀身大祸。
可是凌夜也出奇的倔强,拒不离去。他知道,一直知道,三年前的事总要有个了断的。以往,在官涅予和亚冥的呵护下,他可以一尘不染地站在世俗的大染缸外面。当然,如果官涅予和亚冥一生都需要他来维持彼此的关系,他不介意做一个人人羡艳的置身事外者。但现在,那两人的关系已崩裂了,他也无可能再保持沉默。
思及此,心冷静下来。凌夜停止所有动作,脸上绽出高贵、淡雅,从未在他神情中出现过的成熟,"你们暂且退下,"他对侍卫们说,"我有机密要事向我君禀告。"
侍卫愕然,他的话中,带有一股不容抗拒的神秘力量,第一次让人正视他和亚冥间无可否认的血缘关系。
"退下!"他重申。
不用修饰也学不来的威严让侍卫们不得不立刻执行他的指令。
身在寝室中的亚冥听不到门外的吵闹声,还以为凌夜终究死心离去,便‘吱呀'一声打开门。
门外,凌夜纤弱的身形半点不动,风吹得他全身衣物‘咧咧'作响,他脸上挂着连亚冥也陌生的表情。
"夜儿......?"
亚冥哥哥--三年前的事,我都知道,包括......我母妃的死。
"你......"
知道的。
"该死的官涅予!"
"与官先生无关,夜儿是自己知道的。亚冥哥哥和官先生都很辛苦吧?一直千方百计瞒着夜儿,照顾夜儿。"凌夜语带哭调,神情还算平静,"夜儿不狠哥哥,真的。所以,哥哥也不要再狠官先生了。好吗?夜儿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你们不用再争了。"
夜儿--意外。
亚冥和官涅予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凌夜,现在,凌夜似乎并不再需要两人精心的呵护,那,往后,两人间还剩下什么?
"夜儿!"亚冥贯彻着他的残忍,"这是朝政。你若真长大了,就要知进退,休要再过问!"
来人,把凌夜殿下请回修神宫,看好了!
侍卫没有动作,恢复自由的傅青瑜出现把失神的凌夜带走。


君主突如其来的酷政让百官吃尽苦头。那些个给官涅予送过礼的,为官涅予做过事的,乃至与官涅予同室议过政的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因厉无伤下狱大为震怒的宰辅公叔允屡次上书为其求情均被亚冥冷着脸驳了回去,看得众臣更加心寒。众人不约而同把责任推到一直有旧事重提之心的君不回父子身上,认为是他们怂恿年少的亚冥施行高压政治,顿时,末江朝廷两派分立,又回到官涅予出仕前的混乱。
君不回父子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们的意图被亚冥一再的夸大,已完全扭曲!一方面,亚冥根本不受控制,另一方面,没人相信这点。事态的发展,全不在他们掌控。便是如此,众人还是把扰乱朝廷的罪责加诸他们身上,令他们倍感压力。
迫于公叔允的重压,君不回第一次在官涅予的事上妥协,向亚冥进言,要释放厉无伤。
亚冥一口回绝。
"斩草除根不是?"邪魅的少年吐出凶狠的言语,"外公,心慈手软岂能成大事?"
眼前的人真是自己一心要维护的宇国之主吗?君不回疑惑。他几时变得这样让人不敢相认。当年伏在母亲尸身上痛哭的真挚少年,自己的外孙,今在何处?


离重阳还有半月!时间开始倒数,中了毒的人还是下落不明,倒数还有那人的生命。亚冥怀疑自己的策略。
那人宁愿与厉无伤合谋也不向他求救,宁愿毒法身亡,也不向他坦白......即使被他今日的酷刑逼了出来又怎样?他能相信自己的用心吗?
自然,亚冥和官涅予还未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他的烦恼远达不到他所牵挂的人那里。弄得整个末江皇朝天翻地覆的人,把所有事情抛诸脑后,悠悠闲徜徉山间。
又回到秣山无名谷。阵势保护下的谷内风景丝毫未见改变。正是人人趋之若骛的世外桃源。
远离喧嚣的感觉总算让官涅予心静下来。稍微费了点心掌握整个阵势的术理,他很快在谷中安定下来。
除了亚冥和他,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山谷所在。说要试亚冥的真心,其实他也不知道能试出什么来。说不定,亚冥早忘了这里,让他就此远离过去的种种......断了,从此--[自由自在]
话虽这样说,做却难做。惯常的思维模式很快又把他引到自己惹起的事端上去。亚冥堪称他一生的劲敌,又一次不按牌理出牌,给众人一个谜题:在急需修养生息,安抚宇内的同时,挑起陈年旧事,牵扯众多官员,分明与为君之理背道而驰。自是心思缜密如亚冥不会犯的低级错误。正如他前些时候计迫秋氏、公冶氏起兵,乃是早有完全安排的,据此,官涅予想也不想也可知,他的目的远不是表面上。
既然......那么,是时候脱离君不回,像小鸟离开老鸟的羽翼?官涅予不知道第几次感慨。他平凡的一生怎的偏就遇上亚冥这样一人?这样的前路,是好、是坏?
厉无伤该会平安,因为亚冥还少不了他和他背后的宰辅。秋同书也是清醒的人,不会为厉无伤一时的蒙难而与亚冥决裂。只担心凌夜听到他的消息后势必回国,恐再次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君不回是真君子吧?
--守约会比较好吗?彻底平息君不回的仇恨,换得凌夜的绝对安全。末江的长治久安。官涅予及时否定了这样的打算,正如厉无伤所言,三年前的自己或有可能选择守约,三年后的自己再无守约之意。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却无法回头。
等,等亚冥他揭开谜底。
最后,亚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凌夜,为了末江,还是也有他。
话说回来,换一个角度,他的毁约倒帮了亚冥一把呢!让他可以正面与君不回接触,施展他的全部手腕,挣脱最后的束缚--算是,他送亚冥的大礼吗?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流走。官涅予不由轻蹙眉头。他仍未习惯平静,安详的生活呐,每天只觉得少了什么似的,莫名不安。
夕阳掩不住林间飞鸟骚动,山谷涌动危机,居然有人在创谷外的五行阵!

十六章 真相

原刑部司厉无伤于弘治出年,陷害当时国母君妃,铁证如山,即日处斩。
一纸文书把亚冥的酷政推到顶峰。
君不回眼看自己的目的已实现大半,心中无半点轻松。皇朝陷入曾经的混乱,群臣离心离德,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爹,我们要不要再劝劝冥儿。"君子争应君不回之意,暗中赶抵京师,同商这棘手事。
君不回摇摇头,半晌不言语,肃然的脸上不见威严和坚持,仿佛一夜间衰老许多。连日来因亚冥的突变,他作为最有可能影响亚冥的人,受尽指责,饱尝冤枉,个中艰辛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一心为末江的他,被自己一直严密保护的少年推上绝境。[自由自在]
"再劝亦是枉然。"苍老,无力的声音低低回响,"他已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冥儿了。"
老父的颓丧强烈刺激君子争。刚到京城的他,无法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究竟对这久经沙场,泰山崩于眼前也毫无色变的老人做了什么,让他变化这般惊人。
"爹,"君子争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推测,"会不会,冥儿本就不愿追究官涅予等人?"
"他是在逼我们放弃追究。"
"何以见得?!"
君子争也不敢确信自己灵光乍现的猜测,毕竟那过于苍白无力,缺少证据,于是他又想出了替代的计策,谨慎地道:"上意难测,爹,我们可做两手准备,先救下厉无伤,一来若是冥儿当真要问官涅予的罪,我们便送宰辅一个人情,也安抚百官。二来即使冥儿要放过官涅予,我们也便成全了他,再做打算,怎样?"
嗯--


秣山无名谷。
秋同书从天而降,风尘仆仆,一身锦衣被风吹得凌乱不堪,长发随意散落,似是刚经过长时间的奔波。
很久没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秋同书呢!官涅予笑得开心,看在被嘲笑对象眼中只觉得可恶。
"笑够了再叫我,"秋同书走进官涅予栖身的小屋,边走边说,"反正你赢了。"[自由自在]
他说他赢了?官涅予笑得更为灿烂。
永远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无名谷的所在--除非他们两人中的某人说出去。秋同书能找到,自是亚冥遣他来的。既然亚冥能遣人来,他就定没忘记无名谷--还记得官、涅、予。他怎能不笑?
"我笑够了。"官涅予说,"我们启程,上京。"
秋同书倏地窜出木屋,大骂:"受够了你们两个笨蛋,满脑子算计别人!下次要玩玩别的,不要牵扯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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