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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月——by月云霜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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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清流一听他这样说,也不禁露出娇憨的神态来:"宫主就会欺负人!"
"我哪舍得真欺负你?我一向待你如亲弟,又怎么舍得你伤心?可薛帆不同,他若欺负你,没有我在身边,你向谁哭诉去?"念怀悠摸着他的头,说。
"你是说......"清流听他说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宫主......"
念怀悠示意其他人都先行出去了,才说:"是我不好,竟一直都不知你对他情意。"
清流摇摇头,将头歪在念怀悠的腿上:"我知道他心中始终没有我,只是我仍然希望能够待在他身边而已。"
"你若执意与他去,我也不阻拦,只是,你定要千万小心。恁他在这里怎么被你们欺负也罢,不过因为镜湖宫向来与世无争,又与燕子楼无甚利害冲突,心情放松之下,倒也显露了一些真性情。但是,‘阎王避'的称号也不是叫得好玩的,能在燕子楼占有一席之地,也非是易事。经我一事,他会怎么样我也不知,若拿你出气也非无可能。况且,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你也是知道的,一路与他同行,也定会有些危险,我知道以你的功夫自是自保有余,只是......"念怀悠语重心长道:"我怕你因爱他而太委屈了自己。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受不住了,就回来。"
清流听他说完,眼泪早已流了出来,整个脸上都湿湿的,不能言语,只得点头。
念怀悠又细细交待了一些事情,从饮食起居到遇敌应变,巨细糜遗,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于是又留了他陪着一起睡。
两人躺在床上,俱是无眠。
清流似觉从未与他如此贴心过,心念一动,有句话卡在喉间,似是不吐不快,又不知如何问起。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便轻轻问了一句:"宫主,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一直没有反应,清流以为他已经睡了,知道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禁心底有些失望。
"你不要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念怀悠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若不喜欢他,又怎会甘心委身于他?只是,终不像你,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可,我要的东西太多,不知他给不给得起,莫说他给不给得起,就连我要什么,他都知道么?"
"那你为什么不说给他听?"
念怀悠又沉默了一会儿,终叹了口气:"别问了,睡吧。"
清流又想继续问,念怀悠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你带着吧,也不要跟他说。这原是我许给他的,只怕他现在不要了,你若在他身边,就替他带着,也算是我给了他了。"
清流用手摸了摸,是个锦囊,又听念怀悠说:"我明日也不去送他了,见了他,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我今日见他模样是对我有了戒心了,怕是今后不会再想见我,才说不要我等,虽然知道如此,但我还想等等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这原是我一手造成的,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还是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不过,对你来说,却不要顾虑这些,与他在一起,也不要想太多,想我们了,受了欺负了,就来看我们罢,就把这当做自己的娘家也可,千万不要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一个人闷着,知道吗?"
清流答应了一声,手中捏着锦囊,将头轻轻靠在念怀悠的背上。虽然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但他知道他会永远记住这个夜晚,这窗外的星月,还有弥漫在这氤氲中的淡淡的离绪与哀伤,这个与自己爱上了同一个人的天仙般的男子,这个有着世人不知的深切情怀的男子,他的言语,他的表情,他说话时吐出来的微热的气息,深沉的却隐透悲伤的眸子。
在多年以后,每当他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都会痛彻心扉,才知道当年是怎样地伤害了他!才能理解他那心中最真实的爱意与最高贵与自由的灵魂!

第二日,念怀悠果然没有去送,他独自坐在碎花亭,只觉得胸中憋闷得慌,于是起身走走。不知不觉间却到了长风居。
远远就听见青冥在给悠然念书,他浅浅一笑,慢慢踱了过去。
果然见悠然懒懒地靠在湖边的竹藤椅上,似睡非睡地听着,间或同青冥说一两句话。
青冥见他来了,于是噤了声。
念怀悠走到悠然身后,拖他身子往后靠,悠然也不挣扎,稳稳地倒在了他怀里,咯咯地直笑:"你总算也来看我了。"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念怀悠也笑着说,坐到了他身边。
"我去给您倒杯茶。"青冥见他们样子还似有不少事要聊,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怎么,那人算是走了?"悠然仿若不经意地问,却让念怀悠吃惊不少。
"你怎么知道了?"
"我虽一直在这长风居不管事,也不是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主。"悠然笑笑:"若不是他走了,你还记得来?"
他这话取笑的意味甚浓,念怀悠也不介意,只说:"怎么不来了?悠然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么?"
"若是不见外,你也就不要再想着找什么青鸿剑了,找到了又如何?东西有没有还不知道呢!这了个这东西,气走了他,什么么?"悠然语气淡然,却隐约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奇闻志》里记着的,应不会有错,即便也许是错,总也要试一试,否则如何让人死心?"念怀悠轻轻一笑,不软不硬地答他。
世人都知青鸿剑中藏着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的秘密,却不知道怎么开启,然而三十年前出了个奇人,精通各种机关密器,又好游玩,写了一本《奇闻志》,记载所见种种奇异见闻。听说他去过那宝藏,回来就写了进去。其中记载了一种罕见的草药,叫龙涎草。而要治悠然的眼睛,这龙涎草必不可少。三年前,念怀悠无意中得到了这本《奇闻志》,才会知道原来那宝藏中竟然还有父亲和自己一直在找的龙涎草,于是,才会到处开始打探青鸿剑的下落。然而燕红霏又是什么易与的人么?才会有了这么一场局。
悠然微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早说过不介意的。"
念怀悠不说话了,他知道悠然不介意,介意的是他。悠然眼睛看不见,就总觉得好像是欠了他一样。而且,父亲一生的所求也不过就是悠然能够再次看得见,如今有这个机会,又为什么不把握好呢?
"怀悠,你可知你这次错失了什么?"悠然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说在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
念怀悠身体猛然一颤:"若是他不明白,我也认了。"
悠然摇了摇头,他知道念怀悠太追求完美,所以无法容忍残缺。得不到所有,宁愿失去。可是,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当初那人那么爱他,最后还是屈服于世俗的眼光,娶了怀悠的母亲,最后也是扔下他一个人走了。太完美的事情总是不现实的,念怀悠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一向心高气傲,明明知道却还是不肯妥协。
想到这,心里不禁一叹,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念怀悠突然出声问道:"悠然,若是当初父亲没有娶母亲,而是和你在一起,会是怎么样呢?"
悠然一愣,想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会变怎样,也许早就分了也不一定。"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另一边,薛帆知道清流要跟着他走,怎么也不同意,可清流就是认定了,拿了包袱远远在后面跟着,薛帆也拿他没有办法。
清流就这样地跟了好几天,也不上前说句话,只是衣食住行全都为他安排好,全不用他操心,弄得薛帆也颇有点不好意思。
这日,两人进了洛阳城,薛帆进了洛阳最大的一家贵宾楼坐下了。此时正是日中午的时候,楼中满满的没有空座,薛帆只能跟人挤了一张桌子。
清流进来的时候已只剩下薛帆旁边还有个位子。小二招呼他坐那里,他想了想,拒绝了。这时,旁边几个着华服的公子哥看他漂亮,口中嘻嘻哈哈地占他便宜,让他过去坐。清流也不理,径直走到外面,在对街上站着等薛帆。
此时正是晚春,天气也还好,只是风吹着也微微有些冷,清流一直住在雪峰山上,虽然说镜湖宫中气候向来宜人,可外面却一直是冰天雪地的一片,这些凉意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忍耐的事,但看在薛帆眼中,也微有些难受。想起在镜湖宫中的日子,清流也算是对他颇为照顾,心中也有些不忍。想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薛帆满脸的不高兴。
清流咬咬下唇,没说话。
薛帆皱了皱眉头:"进去吧。"
清流惊讶地抬起头,想了想,复又摇摇头。
"你到底要我怎样!"薛帆说得不客气,眼看着清流就要哭出来了。
"你当然不知我要怎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想些什么吗?不过是可怜着我罢了,谁希罕!"
薛帆与他相处也算不短的时间了,知道他也是倔强的人,于是也不再说,只是拉着他就走。清流挣了挣,挣不脱,也就跟着进去了。
两人来得较晚,也吃得慢,吃着吃着,楼中渐渐空了些,安静了些,可是这样一来,更显得他们这桌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门外来了一行三人,本来薛帆也不会注意,不过因为三人实在太过引人注意了,才撇了眼。
三人中,一人清秀优雅,一人灵动活泼,一人俊秀斯文,却竟然都可是算熟人。不正是陆平、司徒遥和凌晟三人吗?只是,这三人是怎么到了一起的?
按理来说,怎么薛帆也该是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的,凌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陆平也交往过好些年,至于司徒遥,当初因为受了委托要杀他,对他也算是很"熟悉",然而,此时,他却不想见他们,尤其是凌晟,感觉自己欠他太多了。这样想着,便低下了头,往不起眼的角落里再靠了靠。周围的人吵吵嚷嚷地在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听到。
三人吃了东西,正要走的样子,薛帆心中松了口气,可凌晟突然站起身来,说了句:"我知道黑影杀手是谁!"
薛帆看着他们,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便一直静静地听着,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直到薛帆跟独孤瑶走后,他才站起来,快步离开,清流见他走,也跟着付了账出去了。

薛帆出了贵宾楼,便直往骆家庄去了,赶到那里时却一个人也没看见,赶紧进去找。
在经过凌晟以前住过的房间时,听见了骆非祺的声音:"我在这,别到处找了。"
听到他的声音,薛帆进了去,屋子里都空了,骆非祺背着他站立着,手中似乎在把玩着什么。骆叔垂着手站在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薛帆急问。
"你不都看到了吗?我把骆家庄给解散了。"
"谁问你这呀,我是说晟儿的事!"接着,他将在贵宾楼的事说了一遍。
骆非祺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薛帆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一柄白玉长笛,却是眼生得紧。
"他倒是学聪明了。"骆非祺手抚着笛子,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他想干什么?"
骆非祺不在意地一笑:"还能怎样?不过借刀杀人罢了。"
听他这样说,薛帆心中升起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又看见另一个骆非祺慢慢地成长起来。
甩去这奇怪的感觉,薛帆看着骆非祺,问:"那你这是做什么啊?临阵脱逃可不像你的作风。"
骆非祺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轻声道:"我啊,想要放弃了。"这么多年的恩怨纠缠,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什么都不想云做,什么都不愿去想,离开凌晟,离开这恩怨,从此天涯陌路人,也好......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薛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罢。"
骆非祺冲他笑笑,转身将玉笛挂在墙上,走了。骆叔跟在他后面,佝偻着身子,仿佛老了十多岁。

薛帆又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看着墙上的笛子,心乱如麻。
他就这么放心地放在这儿?明明是宝贝地不得了的东西,骆非祺他真正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小心地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这玉笛必是他极心爱的,所以自己才会从未见过。
"你就怎么能知道他看得到呢?"薛帆喃喃说了一句,出去了。
刚出了骆家庄的门,便看见清流远远地站在树下往这边看。心中一叹,走了过去。
"走吧。"
清流猛地抬起头,看着薛帆,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薛帆转过脸去,不忍再看。清流低下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强忍住就要决堤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

是夜,薛帆走进自己的房间,可是令他惊讶的是原本应该漆黑的房间却点着明晃晃的油灯,进去了,才发现清流竟然就坐在桌子边睡着了。
薛帆将他叫醒,清流揉揉眼睛,看他回来了,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你回来了。"
"怎么在这睡?不是给你准备了房间吗?"他们现在住在燕子楼在洛阳的分舵。
"睡前我来了一趟,看见你房间里没人,想你可能出去了,就等了一下,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清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下次就不要等了,知道吗?"薛帆吩咐完,便在床上躺下了。
"怎么了?很累吗?"清流见他神色委靡,关心地问道。
薛帆也不回答,只是闭上了眼。今晚,他是真的累了,身心俱惫。刚才他去找了凌晟,想要劝他放弃报仇--至少不要用这种方法,非但无功而返,还让他真正地看清楚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如今的凌晟,再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孩子,他眼中的恨意与杀机,还有那与人隔绝的壁障是由他植入的--每当想到这些,自己心中就产生一种不知悲伤还是愧疚的感情。
突然,眼睑上感觉有些凉意,薛帆睁开了眼,却看见清流浅浅地吻着他的眼睛。
"你做什么?"
"我......"听到他的声音,清流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脸上浮现尴尬的神情:"我只是想要安慰你......"见他不说话,清流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他咬了咬下唇,说:"我......我先回去了。"他正要走,却被薛帆拉住。
"......谢谢。"
清流听到薛帆口中说出的字眼,不敢置信地转过脸来,看着他,眼中慢慢浮出水光:"我......"他想要说些什么,不论什么都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泪水淌下,嘤嘤地啜泣着。
薛帆将他拉向自己,也不安慰,只是抱着他。
或许是自己此刻真的太脆弱,所以想要人安慰,又或许是想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坚强的人,一个弱者来让自己保护。
"陪我去长安吧。那里有燕子楼的大本营。"

 



古人有言:"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燕子楼做为一个杀手组织,自然与朝廷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它还是将总部设在天子脚下的长安。繁华的闹市就是它最好的保护色。
薛帆与清流才刚到洛阳又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长安。
其实,薛帆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见燕红霏,只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便可以逃避的。青鸿剑的事他必须弄清楚。
也许,燕红霏没有将青鸿剑交给怀悠,毕竟他和燕红霏虽是兄弟,关系却一直不算好。
薛帆带着清流来到一座豪宅前。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威严矗立,朱红的门上嵌着铜制的门环,高高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华府"两个大字。
门前的侍卫一看见薛帆便迎了上来:"薛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正在念叨着您呢。"
薛帆冲他点了点头,便带着清流进去了。府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每样都精致非常,却又与周围景色仿若浑然天成,融合得一丝不差,丝毫不见人工雕琢的痕迹,即便是清流,也看得不由心惊。这样的手笔,这样的心思,建造这座屋舍的人不可不谓用心良苦。而燕子楼,以这样的地方为据点,也足可见得不是一般的江湖组织。这燕红霏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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