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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by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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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眼圈一红,说:"三爷,小琉也不明白你心中想法。你莫非是不恨他了吗?昨日与他那般欢饮,三爷莫非忘了他往日如何对你,莫非忘了他夺得是谁的王位?三爷又把往日立下的誓言置之何地呢?"
登宵一愣,良久方苦笑道:"小琉......我取过他一命,他如今前尘已忘,我与他两不相欠,再提从前何益。我往昔年轻气盛,这段日子,平心静气下来想想,越觉二哥或许从未在意过王储皇位之争,他从小便惊才绝豔天资聪颖,皇位不过是他肩上的担子,兄弟里面既然有想做的,能做的,拿去了,二哥也并不介意的......"
小琉眼角含泪,一双杏眼圆睁,微微提高声音,说:"三爷如今这点想明白了,难道想不明白二爷既然不在意皇位,为何要屯兵已久,心怀异心?二爷当初将三爷你陷於囫囵,你可知他有多痛苦!他在意的是......!"
登宵厉声打断她,说:"小琉!不要......不要说了。这些事情,再提无益......我落到今日这个处境,还能信任谁?还能喜欢谁?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只求能安安静静的过些日子。"
小琉呜咽著说:"三爷......你以为小琉不懂事吗?三爷既然心下容不得人了,为何又对那个狗皇上......"
登宵叱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登宵一怒之下,站起身来,一时头重脚轻,晃了一下,撑住脑袋,又跌回床上,登宵压低了声音怒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莫非你从二哥那里过来,跟我两年,就认为我是这种人吗?我一个男人!我一个......堂堂男儿!却要和自己的兄弟......不是二哥......就是四弟!小琉,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你莫非以为我天生下贱,是自愿当娈童禁脔的?"
小琉见登宵气得全身轻颤,一惊之下跪倒在地,两行清泪跌落下来,连声道:"小琉不敢。小琉只是昨夜看到......看到四爷和三爷,似乎交情极好......小琉从未看过三爷对其他的人......也是这种表情。"
登宵摇了摇手,叫小琉起来,说:"这些事......你不懂,我也......"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说:"他毕竟是我弟弟......我那天下手杀他,动手之後,也是极後悔的。三哥他......他从以前,便只是罩著我,待我是兄弟之情,我现在,也......只把他当二哥看待。"
小琉低著头,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服侍登宵换了衣服。等了一会,方才说:"四爷走的时候,留了话,说今日辽人在京城红萃楼请了几个大臣宴饮,四爷说这于礼不合,要去看看,说三爷你久日未出过宫,问一声是否要和他一起去。"
登宵有些奇怪的说:"他是九五至尊,哪有去赴辽狗筵席的礼......"
小琉捂嘴轻笑道:"三爷莫非忘了,自三年前辽人犯我边境,你将辽人赶离边境西侧三百里地,辽国就已经派使节宣布臣服于我大梁,怎麽还说别人是‘辽狗'呢?"
登宵见小琉泪痕未干却笑靥如花,心下也是一动,亦浅笑著说:"你不知道......辽人难缠的紧,哪会如此容易善罢甘休......你还未答我呢,他怎麽会屈尊去赴辽人的宴呢?"
这时听到门口一阵笑声,见连城推门而进,说:"我怕大臣里通外国,放心不下,当然是要微服私访了。"
登宵一愣,看著他说:"你要微服?"
连城走近几步,执了登宵手说:"怎麽,三哥,和我一同去吗?"
小琉低著头,却颇有敌意的说:"皇上不记得了......您曾说过,三爷不能出这院子一步,否则便是削首之刑。"
连城笑道:"三哥早就出来过了,若非如此,怎麽会砸的到我?既已触犯,无所谓多犯一次,罪该万死之人也不过是一刀之刑。如何?三哥,便陪我去这一遭吧。"
登宵听了感触良多,连城说这话,姿态放的极低,几乎是在求自己赏面了。而事实上,出门一趟对登宵来说是天降重恩,巴不得的好事。连城这样说实是在给自己台阶。不由得心下一暖,於是欣然颔首,连城又是一笑。
登宵这时才发现连城已是换了便服。虽仍是一身玄衣,但是头上盘龙冠换成了古朴的白玉簪子,发丝落在胸前後肩,右手拇指戴了一个青玉扳指,腰带上别了青龙白玉环佩,左手持抹金缨络牡丹扇。一身华贵的睥睨之气化成风流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连城伸手理了理登宵鬓发,笑著拉了他走,出得院来,登宵只觉得视野一亮,鸟啼虫鸣,花开似锦,哪里还有半分被禁锢在院中时的死气。当即心下一宽,精神一震,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13
连城看登宵面上笑容,心下好笑,伸手在他额头上轻弹,满脸的宠溺之色,
两人步行出了宫门。这京城自古繁华,比起两年前,祸事初平,储位未定,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街道两边道路腾宽数十尺,马车的辘印深深几条,蜿蜒向大路尽头。道路两边闾檐相望,酒旗林立,说不尽的繁华奢靡。
登宵久未见过这般热闹场景。想来他一生之中,半是对著黄沙落日,半是对著冷漠宫墙,见到人声鼎沸的闹市,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只觉得事事都十分新鲜,连同捏糖人的摊贩,卖糖葫芦的老者,玩波浪鼓的稚子从街东跑到街西,一路叮叮咚咚的摇晃,都让登宵生出些再世为人的感慨。
两边说不清的小摊,或是仙人指路,或是琳琅满目,口头都叫得极好。连城哪里看不出来都是些虚有其表的幌头,但看著登宵高兴,也是心下微微欢喜。拉紧了他的手,怕他应接不暇,一下子走丢了。
等到了红萃楼,才发现前面的热闹繁华抵不上此处的一个门面。雕金镶雨,粉饰金粹,两名美豔女子露出半截欺霜盖雪的酥胸,倚门而笑,络绎不绝的人在门里来来往往,显得生意极为兴隆。

连城紧拉著登宵的手进了楼,前厅的小二姑娘一拥而簇,将他二人拥至空座。原来这红萃楼并非只经营酒水饭食,却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自左厅而入便是赌馆,自花厅而下便是温柔乡,大厅有数层之高,占地极广,足以容上百人觥筹交错,而大厅二楼乃是雅座,三楼则是贵客之所,几个包厢之中,红檀樱唇,作陪的有花魁的娘子,亦有卖艺的清倌,若是要清净,那包厢里也可以比什麽都清净,若非慷慨解囊,散尽千金,是难以一往的。
连城打量了好几遍,才拉著登宵入座,对著登宵暗暗皱眉道:"我们哪来那麽多银子去三楼?"
登宵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可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有没银子的理!"
连城看了他一眼道:"谁说皇上便有银子的?你何时看过帝王床榻下藏了一叠银票?莫说国库开启要几道手续,惊动了官员还算哪门子的微服,就是变卖身上的几件配饰,皇家御宝流落民间被别人认出来,怕还要把我当小贼打上一场,你让我却找哪位娘娘借?找小桂子借?"
登宵哑然,良久方说:"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连城侧著脑袋想了一会,方说:"三哥,要不你借我些财物,给我做赌本。"
登宵哭笑不得,心想,原来把我拉出来是这个理,但还是在身上找了一阵,最後从左手小指上褪下一个祖母绿的戒指。连城接过来把玩一阵,认得是上等货色,晶莹翠绿。不禁问道:"你怎麽会带这种戒指?"
登宵说:"娘留下的......"
连城一惊,朝登宵看过去,知道这是对登宵极贵重的东西。心下一暖,握紧了他的手,道:"三哥......"
登宵有些脸红,微微侧过头去,轻轻的说:"别给我输了......"
连城一听,连连应诺,脸上笑容满面,拉著登宵去了赌厅。投骰子,牌九者,喊声震天。颇有些三教九流之感,连城侧著脸对登宵眨了眨眼睛,登宵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两个人挤入人群中,见坐庄的是一个妖豔女子,上身是一件贴身的大红小衣,下面是石榴碎金百褶裙,鬓边金步摇,唇如菡萏,大声娇叱著。骰盅在她白玉般的手中摇晃著,右腕带著五个黄金肘圈,每个圈子上饰有二十个小铃铛,玉腕晃动时,铃铛和骰子一起发出声响,叮当动听。登宵没见过这样奇怪打扮的女子,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就觉得左臂一痛,原来是连城用力的掐了他一下,有些愤怒的看向连城时,连城又侧过脸去,一脸的事不关己。
登宵怒视了他一会,然後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人好生面熟,似乎是两年前在朝堂上见过的官员,和一辽人并肩走出大厅。登宵一惊,伸手去推连城,却被拥挤的人群挤了出来,不由得开口唤了几声,可此时人声鼎沸,连城如何听得到。
登宵略一思索,眼看著两人就要消失在大厅,一咬牙,尾随而去。

另一边,那妖豔女子将骰盅用力的扣在桌上,笑道:"诸位,买大还是买小啊,买定离手!"连城将那只祖母绿戒指移到了赌桌上,那女子眼睛一亮,笑道:"这位公子,你的戒指要押多少银子啊?"连城笑著答道:"你看它值多少?"那女子眼睛一转,显然是打些赚钱的主意,娇笑道:"我看,它虽是上等的祖母绿,可中间有几条血丝纹路,落了下层,顶多值一百两银子。"连城微微冷笑,知道这戒指就算是做工,也不止一百两银子,但脸上笑意不变,说:"我看,它却值这赌桌上所有的银子。"
那女子脸色一变,冷笑道:"这位公子怕是说笑了,我们这儿下的注虽小,但这里总共有百位爷同时下注,少说也有五千两银子,怕是......把公子您卖了,也卖不得这麽多银子咧。"
连城一笑,道:"莫说这些废话,一试便知。
那女子一咬贝齿,玉臂一挥,道:"这桌撤了,让我跟这位公子好好切磋一下!"周围的赌客一看,或是散至别桌,或是留下来看热闹。女子杏眼炯炯的看著连城,说:"你要怎麽玩?我统统奉陪!"
连城说:"便赌大小吧,连续十把,每把赌五百两银子,至一方输光为止。"
女子笑道:"好,我不消数把,便将你这戒指赢了来,看你还拿什麽来赌!"

14
整整十盘的豹子。
那女子几乎合不拢嘴,她疑惑的拿起骰子,一颗一颗的捏碎,白色的粉末从她指尖滑下,这三粒都是正常的骰子,没有灌铅,没有手脚。
连城笑著,将面前五十张的百两银票塞入怀中,又将那枚戒指小心的拢入袖里。
看著连城似有去意,那女子情不自禁高喊了声:"请......请留步!"
连城顿了一下,笑著问:"这位姐姐莫非还有什麽不服的吗?"
那女子俏脸白了一下,答道:"服。奴家只是不知道......公子这手功夫到底是......怎麽练出来的?"
连城笑著说:"这道理说来也简单。再如何质地均匀的骰子,每面点数都不相同,点数多的那一面略轻,点数少的略重,若是好好掌握,要掷出豹子也并非难事。"
众人听得咋舌不下,就算知道其中奥妙,那小小一点的品质何其微小,又何谈掌控自如?若说掷出豹子,别掂量出面面之间有何区别也是极难之事,这一手,怕是别人拍马直追也望尘莫及的。
那女子缓过神来,红晕满颊,突然娇声说道:"这位公子如果下次还来,请记著点奴家的牌,奴家名叫思思,愿意自荐枕席于公子,共效於飞......"
周围围观的人群一愣,随即哗然笑起来,这思思姑娘是红萃楼里首屈一指的人物,眼光向来刁钻,千金难买一夜,听她此时的语气,倒是要免费的陪宿了。美人垂青,向来叫人眼红。可此时众赌徒对连城都是万分的佩服,都心服口服的紧。
连城笑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劳姐姐天人之姿......只是......"连城说到这里,笑容突然消失了,脸上换上一层阴森森的寒气,他此时周围虽然人群拥挤,但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登宵的影子!
"你......居然逃了。"连城低低的吼出这样一句话,几不可闻,毫不留情的推开人群,朝门厅奔去。俊美的脸上已无半分先前嘻嘻笑笑,应付得体的模样。凤目生寒,不怒自威。众人看到都心下微冷,这才知道这个年级不大的公子哥儿,哪里是什麽好惹的人物!

这边,登宵离了赌厅,偷偷跟著两人出去。他往日内力尚存时,屏息闭气,身法矫然,跟踪尾随轻而易举,此时却只有尽量的远远跟著,放轻步子,生怕被发现了。
到得一处幽静宅院外,登宵见两人止步,连忙隐於矮墙断柳之间。听得二人交头接耳一阵,那官员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那辽人。晴空万里之下,辽人一层一层打开红布的包裹,登宵看得真切,那黄羊皮的质地,分明是各国历来绘制万里疆土的图纸。见辽人笑得畅怀,那官员也不停的陪著笑容。登宵心中恼怒,苦无对策之时,脚後退了几步,不小心踢到一粒石子,轻轻一阵响动。
那辽人立马惊觉,喝道:"谁!"登宵一惊,越发屏息凝视,官员原先也是一惊,後来见四处风平浪静,不由将满脸横肉的脸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怕是多虑了吧,周围连鬼影子也没有。"那辽人笑了笑,用有些生硬的语言答复:"也许。"
登宵心下松了口气,见那官员走远,心中默默记住他的面容。而那辽人这时冷冷转身,抽出腰中弯刀,喝道:"你还不出来吗?"登宵顿了一顿,慢慢从矮墙後面直起身子。春日里总是微风不息,吹起登宵的鬓发和衣襟。那辽人一震,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你是......!你是李登宵?大梁的骠骑将军?你......你不是死了吗?"
登宵心中一顿,转过无数个念头,然後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麽也知道你该怎麽做了吧。"
他此时打定注意,装作功力未失,凭藉他数年前立下的无数功绩,在辽国提起他的名字,怕是能止小儿夜啼。哪怕此时这辽人一掌就能推开他,仍是强装镇定,俊脸上一片森然,无论如何要留下这地图,他说:"你识趣便留下地图,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死。"
那辽人脸色惨白,神情变了数变,最後终於躬身下跪,磕了三个头,再递上地图,登宵止不住心下欣喜,伸手去接。就在此时,那辽人袖中寒芒一闪,竟是抽出一把匕首,登宵反应过来时,欲要提气纵身,却只是踉跄了一步,然後跌倒在地上,这狼狈的闪躲,匕首划过时只在登宵左脸带出一条极浅的血痕。
那辽人倡狂笑道:"你以为我不懂吗?若你真是李登宵,如何能容得我一条生路,早就杀了我!"他说著手持匕首狠狠挥下,登宵心中苦闷,却不愿等死,伸手在辽人右手肘关节上一拍,若是内力尚存,在一拍足以让他持不住匕首,而此时这同样的一招使出,匕首却只是微微偏了几分,仍然毫不留情的挥下。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辽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物穿胸而过。那辽人缓缓跌倒,他背後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是连城。此时连城手中用力拔出染血的摺扇。这摺扇本就是东瀛上贡之物,虽是玉骨打造,却是取地脉暖玉,坚韧更胜精铁,难得是扇面非是纸制,而是天蚕丝编织而成,挥动之间割肉断骨。连城带在身边不过是一时兴起,哪想到会成了手边利器。
他伸手扶起登宵,紧紧抱在怀中,也不知道是惊是惧,只知要是再晚来一分,登宵就是要魂消命渺。登宵喃喃许久,才小声说:"这辽人拿了地图,你快去取回来。"
连城不发一语,玉扇一张一挥,那辽人胸前衣襟破碎,连城捡起红布包裹的地图,细细展开。两人此时不由同时惊呼,红布里面空无一物,里面哪里还有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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