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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蜜桃,左手香蕉——by肖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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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超市我才想起,今天嘱咐过若彬要买鱼,看来冰箱里的东西又要塞不下了。
然后得给小开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不能去看她的寡妇队长了。

回到家里时间还早,我开始搞卫生,擦完地板擦窗台,若彬直说我发神经。
我说你伟大的姐姐要回来了。
他撇嘴,说有异性没人性,她回来你就兴奋得象兔子似的。
我看他的样子,好象是在吃醋。这纯属自讨苦吃,谁的醋不好吃呢。
然后我在炖汤的时候,他在一边冷嘲热讽,说,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季节,现在吃这个,保证你们流三天鼻血。
我说我们就一边流鼻血一边喝汤,这叫境界。
他说不仅会流鼻血还会长青春逗生痔疮便秘。
我说我们就是痛并快乐着,嘿嘿。
他气嘟嘟地把自己买回来的一大包食物塞进了冰箱,想了想又不甘心,说,姐夫,你说了要给我蒸鱼吃。
我说那就蒸吧,但别的菜不能炒了。
他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把鱼又拎了出来。
算一算日子,我和他相处也三十几天了,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熟悉,一切过度得如此自然。他虽然有些调皮,但整体还是个文静善良的男孩子。他虽然可能在性取向上有些不一样,但并没有象传说中的同性恋那样给人以距离感和嫌恶感。如果我和梅欣结了婚,他就成了我的亲戚,可能一辈子都被这家伙骚扰着,呵呵,或许,他长大了就好了。
我一边持着勺子翻弄那些汤,一边对他说,若彬,围裙的带子好象开了,帮我系一下。
他应声过来,站在我背后,去系围裙的带子,然后,突然地,把两只细长的手臂绕过我的腰际,将我抱住,把他的胸贴在我的背上,他说,姐夫你要是不是我姐夫就好了。他把鼻子往我身上蹭。
我把他推开,说你又发神经。
我其实是有些惊奇的,发现其实若彬是个胆子很大的人。我所认识的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在我们公司实习的或者去应聘的,跟人说话舌头都打结,自然那可能是不熟悉的缘故。但这个若彬可不同,现在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抱我了,以后再这样下去,他不得把我吃了。
我板起脸来教训了他一句,你个小流氓。
他说你是大流氓。

我把鱼蒸在锅里,我出了厨房,看见若彬站在客厅门口冰箱旁边,手里捏着包东西,对我皱着眉歪着脖子,盯着我看。
我说你干吗?
他把东西丢给我,说,这是什么?
我看,是一包杜蕾丝,有些尴尬。忙揣在裤兜里,说,这是工作服。
他不依不饶地说,那你为什么放冰箱里呢?能吃是吗?
我说刚才买回来的,忘拿出来了。
他恨恨地望着我,不说话了。
我说小孩子。
汤已经炖得差不多了,蒸鱼的味道也飘了出来,鲜香满鼻。我隔着厨房的门口看见若彬,坐在阳台上画画,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一大块一大块的色块,画着画着,他抓起画刀把画布割了两个大口子。
都说学艺术专业的人有些神经质,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然后他喊,姐夫!我要给你画幅画!你过来做模特儿。
我说我没时间,你画人物可以找你的同学做模特,也可以找你那些在这里见过面的网友。
他说,那我可以把他们带回来吗?
我说可以,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就行。
他说,我就是要拆房子,哼,就是要拆。

14
很快晚饭的时间到了,我把汤盛出一部分来,接着用小火慢慢熬。
若彬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问,我姐什么时候到?
我说不确定,她说晚上就回来了。
哼,小别胜新婚。他说,我今天要跟你们一起睡,看你们怎么办。
我说你别胡闹了。
他怏怏地不再说话了。他吃得很快,看样子对香喷喷的蒸鱼也没了胃口。所以筷子没动两下,然后直接走进了厨房,把自己的碗筷洗了。
晚九点多,从广州过来的航班应该早到了,我打电话过去查询,对方说航班并没有延误,但梅欣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若彬半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也不和我说话。我在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前一刻,我因为想到梅欣要回来,就遏止不住地冲动,下面硬得不行,只好忍着,又进了浴室冲了两次冷水澡,好不容易才把它搞下来。我正胡思乱想着,梅欣打电话过来了,说,肖,我今天晚上有事回不来了,抱歉啊。
我有些懊丧,问怎么了?
她说有突发的事情处理一下。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些不快,有些怨气。
她说别这么没出息,原本是要回来的,但突发事件我也没办法。
我说不是我没出息,我都如箭在弦了呀你让我怎么办?
她说切下来喂狗。别人没老婆的怎么过的?就这样别说三个月了,我怕你一个月就得去找小姐。跟你说,你如果搞那些龌龊的事情我不管,但别让我发现。
我说妈的,我搞什么龌龊的事情了,家里连母猫都没一只。
我的话里有些火气,估计她也有些生气了,她说,别总想着那么点没出息的事儿,男人就是......难听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解决吧,我可能的话明天回去。
我说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别给我带顶绿帽子回来就成。
我是开玩笑的,但很显然这个时候开玩笑很不合适,她腔调立即变了,说,姓肖的你说什么呢?告诉你你把话收回去!
我立即软下口气了,赔笑说,别生气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哦,我的美女老婆。
然后我想起她确实是美女,美女给老公戴绿帽子的机会总是多些。
她说,以后少拿这个开玩笑,讨厌!不要以为你什么样别人就会什么样。
她明显是话里有话。
我说我怎么了我?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茶喝得很过瘾吧?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是知道了我和白婷见面的事情了。一定是若彬,除了他没别人,这个臭小子,不是和我达成联盟了么?我真是笨,早知道小孩子是靠不住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他姐姐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眼线。幸亏我还没对白婷做什么,但就算是没做什么,这种事情能解释清楚吗?所有的解释都会越抹越黑。我干脆说了句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把电话挂了,胸腔里鼓着气,感觉要发火了。
但是不成,我这样发火也太没风度了,本来我是喝茶了,也和白婷眉来眼去了,我越是生气就越可能被认作是欲盖弥彰。我又进了浴室洗了一个澡。这回下面彻底软下来了,什么狗屁兴致都没了。

汤不用煲了,反正也没人喝。我把汤端了下来,倒在大碗里,端到客厅桌子上,把灯打开。若彬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怔怔地看我。
我说,看什么看?喝汤。
他说,我姐呢?不回来了?
我说少废话,让你喝汤就喝汤。
他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害怕,过来盛了一碗汤,一边吹着气一边喝着。
我说,若彬你不够意气,不过错还是在我,这汤算是我给你赔罪的,下次再也不带你出去玩了。
他说怎么了姐夫?
他还挺无辜,装得还挺无辜。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被你害死。
他望着我,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来气。后来丢下勺子,把门一关,继续躺在床上发呆。
然后,若彬在外面敲门,说,姐夫你怎么了?
我说你别烦我。
他说,我听见你打电话,是不是跟我姐吵架了?
我说不用你管。
他说姐夫,你象个小孩子。
他的话一下子象用锤子敲了我的头。我坐了起来,想,确实,我这会儿是在干什么呢?十足一个不成熟表现,真可笑。
可能是我昏了头,工作不顺利,感情也不如意。其实我心里一直对梅欣有阴影,我总觉得梅欣一定是得不到程昱辉,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我。但试想,以她的条件,选谁都可以,都是可能的,何必要我呢?所以我心里还存在着自卑。所以,我不能这个样子,不要在乎那么多。我得想想,在公司里该怎样东山再起,梅欣愿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大不了我夜夜DIY,也没什么。男人没有老婆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这也不丢人。
若彬仍在门口,说,姐夫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你进来吧,帮我把烟拿进来。


抽完一只烟,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逐渐有了困意。再一看,若彬又躺在我床上睡着了。他还挺会钻空子的。我推了推他,没反应,真是睡着了。他这么大个子,我可抱不动他。只好可怜巴巴地在他身边躺下了。空调吹得有些凉,外面不知道谁家的猫在叫,妈的都什么季节了还发春?一声比一声叫得响亮。我关了灯,耳边是若彬微微的鼾声。
黑暗中他呢喃了一句,姐夫。
我哼了一句,还叫姐夫,你心里还有姐夫,妈的,你个卖国贼。
我用脚踢了他一下,他睡得象死猪。
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再迷迷糊糊地醒来,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点钟。
我感觉自己的冲动又来了,忍也忍不住,浑身燥热难挡,可能是喝了汤的缘故?
感觉身边没什么动静,这小子睡得很死。
我往床外边移了移,把被子撩开,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知道自己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
轻手轻脚地把内裤褪下去,我屏住呼吸,生怕把他吵醒了。
下面终于挣脱了束缚,一下子如跃出海面的海豚,翘得高高的。
我用手去抚弄它,越发地克制不住了。只好动作飞快,下手又轻又准。一股股热潮从腹股沟漫向大腿根部,神经末梢在不住被电击,我忍住了沉闷的呼吸,开始投入幻想。
幻想在黑暗中就象火焰,照亮了一个人的欲望。我渴望那些强烈的撞击与摩擦,呻吟或放荡不可束缚的叫声和碎语。然后,肉体的交融,生命的延续,无论是旷野沙漠中的苟合还是轻纱薄帐里的周公之礼,总有人推推就就,也有人欲仙欲死,于是,让我死了算了,就这样死吧,拼命撕咬,大刀阔斧地拼杀,努力向前冲,向前向前,不可阻挡也无可阻挡的万马奔腾与一泻千里......

终于,我的弓已满荷,箭疾如风,正要发射,突然身边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准确地握住了我的手,他叫了声,姐夫,你在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动作一下停止了。停滞了大概三秒钟,头脑还没完全清醒,却本能地把他的手推开。
然后,迅速地把裤子提上,但已经泻了出来。
那种感觉真是无比懊丧,裤子湿了,快感却被惊悸冲得一点儿也没体验。
我静静地躺了半分钟,不想动,很想骂人。
听见他说,姐夫你弄了我一手。
我说那你去洗一下吧。
他说你不洗吗?
我说少他妈废话,让你洗你就洗。
他说你好凶哦,我洗就洗嘛。
他爬了起来,黑暗中摸下了床,找拖鞋。
我说,你出去了不许再进来。
他说不进来就不进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然后出去了,开了灯,逆光的侧影,我看见他下面一条枪挺立着,他用手遮挡着,往厕所走去。
15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感觉短裤湿了的地方开始发凉才爬起来。
心情不是一般的沮丧,我感觉这对姐弟是上苍给我派过来的灾星,一个是攻于心计精明强干的男人婆,一个是嬉皮胡闹胆大包天的玻璃仔。我真佩服他们父母是怎么生的,叫我无计可施。这种情绪使我有些头痛,但不得不爬起来去卫生间再洗澡。我今天一天数不清洗了多少次澡,每次洗都有不同的心情。现在的心情是说不清楚的味道,我只好拼命的淋水,冲着冲着,大概冲了半个小时。
出来后,世界完全清净了。
小舅子躺在沙发上,歪着脖子看我。
我歪着脖子看他,看了三秒钟,有些想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的冲动。
他突然笑了,说了一句,姐夫你打飞机。
我过去猛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叫,妈的你不打飞机、你不打飞机!?
他被踢得跳了起来,捂着屁股躲避。嘴里说,我姐不回来你也不用拿我撒气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其实男人哪有不打飞机的,我同学十四岁就打飞机了,你别踢我了。
我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群小流氓。
这群小流氓。我想。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又怪异,每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世界上好象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小时侯是多听父母的话啊,上学放学循规蹈矩,晚上不回家提前三天就跟家长请假,哪有暑假跑出去见网友的事情?自然,那时候也没网络。
我坐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抽烟。若彬凑了过来,竟把我的腿抱住了。
他枕在我腿上,看着我,说,姐夫,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我在想,我真的讨厌他吗?其实这个问题在我拍他裸照那天就已经产生了。我到底是酒后放肆还是被潜意识所支使,自己或许永远也弄不清楚。但有些事情我却做了,还做得津津有味的。
那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们按梅欣的吩咐去图书馆排队,等待英培外国语培训机构的专家签名售书,长长的人龙一直排到门口的操坪上。然后,若彬站在我身后,一直擎着报纸替我遮挡着头顶上的阳光。那一刻,为什么我会有些许感动呢?然后,人群拥挤冲进大门的时候,他被后面的人推着靠在我背上,我明显感觉他的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着了我,我为什么又紧张又兴奋呢?是的,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兴奋和紧张,只把它当作一个男人肉体受到外界刺激的正常反应,但我没有推开他......
我仿佛是在寻找失去的记忆。

我把他的头搬开,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
他摸索着翻自己的背包,然后掏出一个本子来,又打开桌子上的台灯,看清了是一本影集。他说,姐夫,我猜你现在肯定睡不着,我给你看张照片啊。你不要惊奇哦。他翻得飞快,捻熟地到了某页,然后把照片指给我看,呶,就是这张,你看。
是一张合影,照片上若彬和另一个男生站在喷泉旁,看样子是学校广场之类的地方。看那个男生,我仔细看了看,揉了揉眼睛。若彬说叫我不要惊奇,但我心里还是惊奇了。照片上的男生分明是十年前的我嘛!不过不是,他更帅气些,看着有些忧郁的感觉,眉毛浓浓地促在一起。我猛然明白了。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个若彬念叨了一个晚上的李楚原。
他得意地笑,说,没想到吧?世界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吧?
我明知故问地说这是谁?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他说难看吗?我不觉得啊?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就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姐夫长得这么象他。不过你照片不象,本人特别象,特别是眼睛,你看?你个子没他高,但比他成熟,呵呵,你猜他是谁?
我说我没兴趣猜,我睡觉去了。
他追在我屁股后面说,我告诉你好了,别睡再陪我聊一会。他就是李楚原,我们的班长呀。哎,姐夫,你有没有什么失散的弟弟之类的?说不定就是他呢。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滴血认亲,嘿嘿,真的,他说他是个忧郁的男人,姐夫我看你也是啊,忧郁的男人容易感情空虚,据说,忧郁的男人百分之八十都是玻璃呢!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些荒唐理论,把门一关不再理他了。

清晨的时候,有人拿钥匙淅沥哗啦地开门,我警觉地爬了起来,梅欣回来了。
她的脸色很差,把行李箱往客厅里一丢就进了洗手间。
出来后换了件衣服,化了妆,看样子是要出门。
我们连拉手的亲热都没有,互相招呼也没打,但还是肩并肩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跟她解释关于白婷的事情,但她根本不看我一眼。我忍了忍,还是想到了开口的话题,说了句,你要的那本书我买回来了,我和若彬早晨六点就出去排队,买书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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