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床的另一边深深地陷下去。
“对不起……”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果然是易回来了。Dust直起身转向他，“昨天晚上的事……”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会责怪你。”易没有面对他，语调有些僵硬，“好朋友之间做那种事也属正常，我和小时……还谈不上好朋友……”
“易……，小时都跟我说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希望你能想通。”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小时没有机会，我早就知道的……，可我……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易用手捂住脸，不希望被Dust看见最脆弱的一面。
“不要紧，没关系……”Dust看见易的痛不欲生犹如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两只被遗弃的动物般互舔伤口，只是自己何尝不希望那个人也能够像小时一样狠狠地甩掉自己，从此不再出现，但那个人选择了更残忍的惩罚方式，先用食物引猎物上钩，等到猎物心甘情愿被套牢、被弄得满身伤痕时，又毫不吝惜地撕开了伤口。
“只要渡过这个痛苦的阶段，你就可以获得新生，相信我。”抱住眼前奄奄一息的易，Dust又有些迷惘，早上还被小时说成不相信别人的人现在想取得别人的信任吗？
“这个阶段需要多长时间啊？”此刻的易犹如小孩子般受了委屈就会选择自己可以信任的某个人，跑到他的怀里撒娇——他选择了Dust。
“大概一直到你喜欢上另一个人吧。”
“那我就需要一辈子了。”
“不可能的。”Dust笑了笑，“你迟早会找到属于你一个人的爱人。”
易抬起头，看着一脸微笑的Dust，受伤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合的嘴翕动着仿佛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听着，即使我需要慢慢忘记小时，慢慢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爱人，你也不许和他上床！”
这家伙，太霸道了吧，Dust不得已苦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只能继续过节欲的生活了。”
“白痴！不就是做爱吗，除了小时难道就没别人了？”
“我对做爱的对象可是很挑剔的，从外面胡乱找个人就上床是会得爱滋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我不可以吗？”易开始认真起来，“我可以代替小时跟你上床。”
“……”Dust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为了小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况且像我这么个大帅哥甘心情愿陪你睡觉哪里去找？我们现在都是单身汉，互相安慰一下也未尝不可，虽然有点勉为其难，但我还是可以考虑……”
“我看你才是大白痴吧？”Dust青筋暴起，恨不得狠狠揍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几拳，“我说过对比我年龄小的人没兴趣。”
“为什么？”
“性——趣。”
“兴趣？恋父还是恋兄？”
“只有年长的人才能激起我的性欲，understand？”Dust已经失去耐性。
“事情没有绝对吧，我想我可以试一下……嗷——”一声惨叫，不，应该说是狼嚎，Dust终于以一记漂亮的直拳结束了易的滔滔不绝。
“赶快给我乖乖地睡觉！”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易绝对属于这种人，所以小时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结束他的单相思是正确的。
“你这是在安慰一个失恋的人吗？”
“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
“小时安慰你都会用身体，你难道就不行吗？”易捂着肚子叫嚣着。
“小时用嘴，我用手，不都是身体吗？”本来Dust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对一个外人这么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想趁机吃豆腐。
“你……你……”
“再不睡就把你扔出去睡地板。”
易已经尝过了一次苦头，从外表上看，Dust不过连他的一半都赶不上，可那一记直拳让他明白所谓“深藏不露”是怎么回事，便乖乖地缩进被子里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迟早有一天吃了你！”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13
初秋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一个人在的房间也格外安静。
不知为什么，Dust有点担心易，那样的打击虽然没有自己的严重，但后果可想而知，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是折磨自己的行为，虽然明白这一点，用来劝别人再合适不过，但自己何尝不是折磨自己？
昏昏沉沉中，床的另一边深深地陷下去。
“对不起……”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果然是易回来了。Dust直起身转向他，“昨天晚上的事……”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会责怪你。”易没有面对他，语调有些僵硬，“好朋友之间做那种事也属正常，我和小时……还谈不上好朋友……”
“易……，小时都跟我说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希望你能想通。”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小时没有机会，我早就知道的……，可我……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易用手捂住脸，不希望被Dust看见最脆弱的一面。
“不要紧，没关系……”Dust看见易的痛不欲生犹如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两只被遗弃的动物般互舔伤口，只是自己何尝不希望那个人也能够像小时一样狠狠地甩掉自己，从此不再出现，但那个人选择了更残忍的惩罚方式，先用食物引猎物上钩，等到猎物心甘情愿被套牢、被弄得满身伤痕时，又毫不吝惜地撕开了伤口。
“只要渡过这个痛苦的阶段，你就可以获得新生，相信我。”抱住眼前奄奄一息的易，Dust又有些迷惘，早上还被小时说成不相信别人的人现在想取得别人的信任吗？
“这个阶段需要多长时间啊？”此刻的易犹如小孩子般受了委屈就会选择自己可以信任的某个人，跑到他的怀里撒娇——他选择了Dust。
“大概一直到你喜欢上另一个人吧。”
“那我就需要一辈子了。”
“不可能的。”Dust笑了笑，“你迟早会找到属于你一个人的爱人。”
易抬起头，看着一脸微笑的Dust，受伤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合的嘴翕动着仿佛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听着，即使我需要慢慢忘记小时，慢慢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爱人，你也不许和他上床！”
这家伙，太霸道了吧，Dust不得已苦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只能继续过节欲的生活了。”
“白痴！不就是做爱吗，除了小时难道就没别人了？”
“我对做爱的对象可是很挑剔的，从外面胡乱找个人就上床是会得爱滋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我不可以吗？”易开始认真起来，“我可以代替小时跟你上床。”
“……”Dust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为了小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况且像我这么个大帅哥甘心情愿陪你睡觉哪里去找？我们现在都是单身汉，互相安慰一下也未尝不可，虽然有点勉为其难，但我还是可以考虑……”
“我看你才是大白痴吧？”Dust青筋暴起，恨不得狠狠揍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几拳，“我说过对比我年龄小的人没兴趣。”
“为什么？”
“性——趣。”
“兴趣？恋父还是恋兄？”
“只有年长的人才能激起我的性欲，understand？”Dust已经失去耐性。
“事情没有绝对吧，我想我可以试一下……嗷——”一声惨叫，不，应该说是狼嚎，Dust终于以一记漂亮的直拳结束了易的滔滔不绝。
“赶快给我乖乖地睡觉！”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易绝对属于这种人，所以小时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结束他的单相思是正确的。
“你这是在安慰一个失恋的人吗？”
“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
“小时安慰你都会用身体，你难道就不行吗？”易捂着肚子叫嚣着。
“小时用嘴，我用手，不都是身体吗？”本来Dust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对一个外人这么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想趁机吃豆腐。
“你……你……”
“再不睡就把你扔出去睡地板。”
易已经尝过了一次苦头，从外表上看，Dust不过连他的一半都赶不上，可那一记直拳让他明白所谓“深藏不露”是怎么回事，便乖乖地缩进被子里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迟早有一天吃了你！”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14
有一些东西是很容易忘记的，但另外一些，即使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忘记了，或者更加彻底地抛弃在记忆的边缘，它还是存在的，存在在你竭力丢弃的地方，直到某一天，总有一天，它会重新获得生机。
皓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小时和易一边忙总店的管理一边和皓联系，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受到“特殊待遇”，Dust被“囚禁”在酒吧里不能外出，困住了人却困不住心。
“皓那边怎么样？”Dust又端上一杯“迷雾森林”。
“没什么大事。”一身疲倦的易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喘口气，“好像是不同政党之间的敌对关系导致互相争斗，再加上黑社会那么严重，自然会闹出点问题来。”
“就这样？”
“就这样。这样不是挺好吗？”
单纯看结果是不错，可真有那么简单吗？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Dust低着头缓缓擦着桌子。
一声闷响猛然惊醒Dust的思维，稍稍回过神后，却只看见易把脑袋垂在吧台上眨巴着眼睛从下向上看他的脸。
“你、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不干什么。”易对于Dust的反应很满意，“我只是有点感兴趣。”
“什么？”
“那个司徒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Dust没有说话。
“能够制服你的人……我很想知道……”易换了个角度提问，希望能得到答案。
“很有气势的一个人。”Dust不得不又重新搜索记忆的碎片，“干练、沉稳，有时候也很孩子气，做事彻底、不留一点遗憾，敢作敢为，对不同的人会采取不同的态度，有的时候，这种态度令人匪夷所思，但独处的时候却很寂寞……”
易望着沉醉在过去的Dust，和他那一脸深深回味的表情，对他和那个人的关系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喂喂，我说，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亲密啊？”
易的一句话令Dust再次失落，“亲密啊，曾经是吧……”
那落没的表情令易有一点自责，在他的印象中，Dust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也从来不是能把哀愁无限期拉长的“柔弱女子”，可自从在大街上遇到什么之后就逐渐展露出他压抑多年的痛苦，去见了司徒玄更是“雪上加霜”，有什么办法能够减轻他的折磨呢？易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
“别这样啊……，你露出这副表情会让人难受的……”
Dust一惊，微微一笑后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种同情。“谢谢。”
“啊哈，我都看见喽！”不知什么时候小时已经爬上吧台端起了酒杯。
“你看见什么啦？”易急忙抽回手，慌乱中碰洒了酒，小时更是笑出了声。
“还不承认，再进一步就要Kiss啦！”
“你不要乱说，我哪有！”易已经面红耳赤，而小时很明显是在捉弄他。
“不要闹了！”Dust若无其事地重新添好酒。
“咦，真难得，Dust竟然那么温顺地让人抚摸，像只小绵羊呢！”
“我们正在讨论司徒玄的事。”
“哦，他又怎么啦？”一听到这个名字小时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没什么，易只是好奇那个人罢了。”
“有什么好好奇的，那个人是个变态！”
由于太大声，酒吧里的人纷纷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是哪个变态敢欺负“如花似玉”的小时，Dust亦有些不满。
“小时，小点声音。”
“怎么，心疼啦？”小时透过酒杯凝视着Dust的眼神，明明就是不舍得还装出一副与他无关的脸孔，那种功力可不是普通人练得出来的。
“现在说心疼，晚了一点。”Dust转过身放好杯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问题是……我只要在这里待一天，就无法预料明天是否还可以这样做着每一件普通的事。”
当Dust再次面对他们的时候，小时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次他看见的不是先前的复杂心情，而是一种看不见光线的深深的海底，绝望、沉沦、寒冷，仿佛连他自己也被深深吸引进那种与世隔绝、早就预见到却永远不能摆脱的命运之轮，小时躲闪着Dust的视线，却看到易好像也察觉得到这一点，只是他仍然格外柔和地望着Dust。
15
事实证明，Dust的“预料”是正确的，小时的第六感也很准。
已经是第二次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大街上了。Dust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身不由己地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向前走。
其实并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寻找什么，只是想要透透气，但是这个城市似乎没有剩余的空隙留给自己，偶尔撞上某个人的某条胳膊或某条腿，互相也不会说什么就擦肩而过，甚至过后连对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戴什么颜色的墨镜都不记得，应该说些什么话或想些什么呢？开始的时候也许会这么做，但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习惯。Dust正如无所事事的小虫一样慢慢地爬行在人潮汹涌的钢铁中。
究竟是无意识的行为还是命运的指引呢，Dust站在Neptune大厦前打了个冷战，无疑，大厦建立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走到了这里呢？
Dust仰起头望着矗立的摩天大楼，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况且，会有谁认得他呢？
如血的残阳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回去的时间，可自己的身体仿佛已长出了根生出了枝叶，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无法动弹，直到夕阳抹去了最后一丝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