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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娘——by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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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娘苦笑,"看来要在你这凑合一晚。"
秦图阙问,"怎么了?"
筝娘道,"他们不许人进去,我要回屋要穿过主宅,你叫我怎么回?"
秦图阙道,"也是......那我打地铺?"
筝娘笑道,"大不了今晚就陪你睡一张床,你打甚地铺?"
秦图阙愣了愣,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是懂得。"但......"
筝娘瞥他一眼,"得了......你筝大哥知道自己脏,刚才和你打趣呢。你好好睡吧。我先休息了。"他不等秦图阙回答便走出屋子,秦图阙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有什么事情不对头--偏偏,说不出来。
筝娘夜里就抱着膝盖坐在柴房柴堆上。
柴房有个天窗,刚好可以看见月亮,此时的月亮不圆,像一只忧伤的眼,细细睁着一般。
筝娘想,每年都有一个中秋,似乎每年都是热热闹闹的过了。和毫无血缘的人,没有爱,没有情,这可能就是不愁吃穿的代价。
他又想,为什么刚才不把事做绝了?他真的要留下的话,夜里两人假戏真做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秦图阙是个好人,可惜不是个好男人。他咯咯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笑。
主宅的灯火还亮着,筝娘不由得想象,假如第二天九爷发现春溪不见,会怎么样?发怒,可惜,还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约莫是最后吧。春溪不过就是一头牲口。他也是,九爷,秦图阙都是--人都是牲口啊。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倒了,有一个人不是牲口,不管天下人如何绝情绝意,有一个人永远不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手掌匀称,纤细,白皙,上面是断断续续的纹路,什么都联不起来,这是大凶的手相。他却不觉的,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大凶大吉。谁都会有报应的,比如春溪。他害死了红鸣,这就是他的报应。自己将会做的事,也会得到报应。至于那个人的报应,就统统堆到自己头上罢。
他有些困,将身子蜷缩着,这个动作让他很安心,好像回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小船儿呐......采莲忙啊......问船娘呀......家何方......"
他仿佛遥遥听见一阵歌声,凄凉的歌声,熟悉的调子,他静静的听,闭上了眼,那声音细小而绵长,好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船娘听了......笑如花啊......江南烟雨......柳轻垂......"
他渐渐的跟着哼,江南,水乡,小舟--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不管那是多少年之前,他都觉得那是一件美好的事,至少--至少,还有回忆的......

第五章
第二天大清早,筝娘就醒了。有些下人已经起来打扫,见他从柴房出来,不由有些吃惊,筝娘道,"莫要问了。昨晚大人们聊得晚,进不去,便在这凑合了。"他理了理衣裳,便离开。
秦图阙听到敲门声,道,"谁?"
筝娘道,"我呢。"
秦图阙急忙开了门,"这么早怎么来了?还有,刚才下人们都说你昨晚住柴房里......"
"无什。"他靠在门框上,微微笑着,"别听那帮人瞎嚼舌头。找你有事。"
"我找筝大哥也有事啊。"秦图阙从一旁拿出一个小布包,掀开给筝娘看,"这是不是你的簪子?"
筝娘一惊,问,"哪找着的?"
秦图阙笑笑,"昨晚我翻来覆去感觉心里不安稳,就悄悄催促人去通知全城的当铺,当晚就抓住了,没惊动谁,现在人正押在牢里。"
筝娘叹了一口气,"假如没干什么别的就放了吧......毕竟......"
秦图阙拦住他,"刚才我让人通知九爷了。"
筝娘问,"这点小事还叨扰什么?"
秦图阙说,"但是抢东西的是你们府里的春溪啊。"
筝娘道,"春溪就春溪吧......谁能不犯错?你要是和九爷真说,他可难逃一死。"
秦图阙道,"这事我也知道,九爷估摸着也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筝娘道,"你能送他出城吗?"z
秦图阙道,"这点小事倒可以。就是让他莫要再回来的意思?"
筝娘道,"好歹他也吃了多年的苦,出去也不能干甚活计......他以前曾说过想去参军,你说成么?"
秦图阙笑道,"这到新鲜。以前拉壮丁都是要死要活的,难得有个肯去的。干脆合着北上镇守的军队,送出去,你意下如何?"
筝娘点头,道,"那是最好。让他心事有个着落,就和九爷说他已经死了。你和春溪就说带他出去。那人心急,真说的话他一开心保不准就露了事--差人把他送军队里,然后就没事了,也算救人一命。"
秦图阙起身,"我这就去。"筝娘冲他笑笑,也道,"劳烦了。我送你到门口罢。"
筝娘见九爷过来了,急忙跪伏下,"主子......"
九爷见是他,招手让他起来,"昨晚,吩咐你做的事,成了没有?"
筝娘道,"还未有说,怕时机不对。"y
九爷道,"最迟明日,必须让他同意。"他在花庭的石凳上坐下,筝娘侍在一旁,"早上听说东厢的春溪惹事了?"
筝娘道,"嗯,昨晚出的事。小将军知道后就去料理了。"
九爷点点头,筝娘扶他起身,走向凉亭。早晨的花庭有些凉,筝娘的手也是冰凉,九爷问,"怎不去添件衣服?"
筝娘柔声道,"就怕您嫌麻烦。"b
九爷看看他,又摇了摇头。终是说了出来,"你知晓我和赵大人昨晚谈什么吗?"
筝娘摇头,"主子叮嘱过,不许人去听。"
九爷问,"还记得多年前失踪的正宫太子么?"
筝娘道,"记得。那件事,上至官僚下至平民,寻了甚久,都没有寻着。"
九爷道,"现在朝廷里有一批人,主张寻太子。赵大人就是那当头的一个。"
筝娘问,"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寻?"g
九爷道,"还不就是那档子破事......若是圣上未立太子而忽然驾崩,且不论皇子王孙,那些诸侯就要杀的你死我活。到时候,莫要说这,天底下都没一片地方安稳。"
筝娘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他,"那......主子打算与赵大人一道吗?"
九爷道,"现在人心惶惶的,谁还有空管别人的事?赵盖那人心思离奇,竟说要是寻不到,随便野地里找一年纪相仿之人,不管如何就说是太子。太子如今是死是活没人知道,容貌也无人知晓,他要真那样做,也是挑不出什么刺。"
他说罢,叹了一口气,让筝娘催人倒一壶茶来,便坐定了。

第六章
春溪在牢里,听说自己可以走了,竟觉得恐慌。
他又想起了红鸣临死前的样子,连眼泪都混着血,他想,要是自己出去被捉回皇子府,大概也是同一下场。
但是不久他就觉得不会。有三个士兵带着他出了牢房,走向与皇子府相反的方向,直到看见了城门,他松了一口气,无暇去想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被救,欣喜的跑了出去,忽然被士兵揪住,"等等,你上哪去?"
春溪挣开他,"干什么?出了城门你都管?!"
士兵带着笑意看他,"你这人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咱们还要往南走一段才到兵营。"
春溪一惊,大声叫,"兵营?!去那作甚么?"
另一名士兵上前,一把押住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北方战乱,咱们这一批就是补上去杀敌的!秦将军让你进军队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
春溪脸色吓得惨白,"军队?!我不去军队!我不去!你们放我走!我不要去死!"
"晚了。"士兵示意自己的同伴一起拉住春溪,"你已经入了军籍,要是逃跑的话......就地处决。"
春溪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军爷--你不能这样啊!军爷!你不要带我去!我服侍你一辈子......我服侍你一辈子啊!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那两名士兵仿佛都没有听见撕裂一般的哭叫,春溪不走,他们便一边一个把他架起来拖着走,春溪的哭叫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是一个残缺的未来。渐渐的,被拖的远了,声音也渐渐变弱,终是消逝在茫茫风声里,不见踪迹......
筝娘靠在软榻上,腿被大大的张开。秦向勘压在他的身上,一下下的顶着。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一边,看着九爷文案上的一个镇纸,是血玉制的,雕的是牡丹怒放,栩栩如生而且厚重。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他又看着九爷,毫无防备的男人。他又想,要是杀了秦向勘,有些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于是目光又转回了男人身上,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九爷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阎王殿前走了一圈。
筝娘忽然抬起头,不看九爷不看自己。他看着房梁。雕花房梁上伏着一只猫,白毛黑纹棕色尾巴,他和一只猫安静的对视着,好像透过什么在看最初的自我。他想,看到了吧,我不干净,不要再拉我了。
九爷终于在他体内射了出来,筝娘嗯了一声,蜷起身子,那猫不知怎么不见了。九爷径自穿戴好,他还是躺在软榻上,睁着那双墨黑的眸子。
秦向勘望着那双眼,不由得,感到一阵寒。因为这双好看的眼,没有杀气,没有寒意,也没有丝毫情绪。
他问,"秦图阙那边说了吗?"
筝娘缓缓坐起,道,"已经说了。小将军说明儿就过去。"
九爷道,"你和他一道去吧。银两我会备着。"
筝娘道,"是。"他穿上了衣服,九爷看着他的动作,忽道,"加件冬衣吧。"
筝娘低着头,"谢谢主子......"
九爷道,"你催他莫要等明日,今夜出发,省得夜长梦多。"他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腊梅,问,"对了,筝儿,这梅花何时开的?"
"一打冬就开了。"他道,"先是开了一枝,然后才一片片的开。可主子房里熏香烘着,花香都闻不到。"
"也罢。"九爷转过身,搂起了筝娘,"几日内你也不在,熏香也停了,闻闻花香......也是叫人舒畅的。"
他说着,又抱起了筝娘,按在文案上,狎玩起来。
秦图阙命人打点好细软,便见得筝娘过来了,奉人上了座,再将下人一一遣出去,问,"筝大哥今的怎么现在来的?"
筝娘道,"也无甚。就是九爷怕图阙你住不惯,趁着天还未黑,先去看看别庄,意下如何?"
图阙道,"习武之人哪来这么多挑剔?屋不漏水风吹不塌便好,不劳烦了。"
筝娘道,"我可是也要随你去住的,又不像你这样铁打似的......"
图阙问,"筝大哥也一道住去?"
筝娘道,"可不是?到时候有个伤病,你是推不掉呐。"他自然是和秦图阙打笑,但是秦图阙道,"这是什么话,我在的话,就不会让筝大哥受累。"
筝娘问他,"那么,为我赎身你也情愿?"他托着腮抬眼看秦图阙,男子的脸上明显一红。
"要不愿意,天打雷劈!"
"你......"筝娘急忙捂住他嘴,"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秦图阙道,"筝大哥,你不会真的甘心居于人下吧?"
筝娘道,"不想也没办法。我除了这身子还能卖什么?"
秦图阙道,"那等将军府修整好,便去我那吧?"
筝娘道,"现在值多事之秋。你也要考虑你爹。"
秦图阙问,"关他老人家什么事?"
筝娘道,"你爹是皇子,你也是皇亲国戚。让人知道养一个倌在家里还得了?别说外人怎么看,你爹铁定带人把我打出去。"
秦图阙连忙道,"筝大哥才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么也就没那么多烦心的劳什子了。"筝娘拍拍他肩,"得了,话不多说,现在连马车都准备了,快些一道去吧。"

第七章
别庄虽比不上皇子府的豪华,但也是清静小住。秦向勘也命人驻庄侍养花草,所以景色优美,鸟语花香。
秦图阙大约带了十名下人去,他自己本是没什么要求,这些下人可以说是为筝娘准备的。
筝娘自那天到了别庄后就睡下了。他带了一些换洗衣服,那些深得九爷喜爱的金银首饰统统留在了皇子府。除此之外他就带了一个蒙着布的竹篮子,也没人在乎里头是什么。
筝娘睡了大半天,觉得精神都恢复了,便起身梳洗。已经是傍晚,残阳如血,映的铜镜里遍目萋萋。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脸,忽的变了,成了留着血泪的红鸣,又像是春溪,满脸藏不住的怨怒。但是紧闭了双眼再睁开,那还是他自己的脸,年轻,柔和,看不见一丝苦难。
他呆呆坐了一会,便打开那篮子,把里头的闷了一天的小家伙放了出来。小家伙的尾巴毛被压到了,扁扁一条,它不住的追着自己的尾巴。筝娘笑了一下,抱起它,小家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白色的爪子不住的蹭着。
筝娘抱着它出了房,让人买一些鲜鱼和羊奶。小家伙倒是乖乖窝在它怀里,时不时轻轻叫唤着。筝娘挠挠它下巴,"想不想要个名字?"
小家伙圆圆的琥珀色眼睛看着筝娘,筝娘轻笑了一声,问,"叫你小鱼可好?还是小狗?"
小家伙叫了一声,跃出他怀里,蹿到门边,背对筝娘,打定主意不理他。
筝娘蹲下身子,摸着它背脊,手掌感到了皮毛柔软的触感,他道,"你再不理我,鱼干羊奶就统统没了。"
小家伙干脆躺在地上,身子蜷的像个毛球,只有那棕色的尾巴还在晃荡。
筝娘叹了一口气。f
小鱼,小狗,明明还是只猫儿的。
他道,"那好。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叫你石头。你理也好,不理也好,反正我就叫你石头了......"
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看着筝娘,尾巴不动了,跑上来蹭着筝娘的手,好像无可奈何的认定"石头"这个名字。筝娘笑了笑,摸摸它的脑袋,把它再抱起来。
"你还真像块石头呢......但是我就一点都不像筝,"他逗着别扭的石头,说着彼此不懂的语言,却笑的愉快。
"你说,人......干吗都要这样为难自己呢......"r
秦图阙清早例行的要练功。别庄没有桩地,他就在花园里练。
下人们也起的早,加上别庄没什么要事,便都坐在一旁看。秦图阙也随和,顺带教几个家丁功夫。众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独独少了筝娘。
筝娘也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待在房内未出来。他打开窗子,看着花园里的一众人,眼神平和,石头却是懒猫一只,不到正午不起床。他挠挠石头的下巴,猫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伸伸脑袋继续睡。
秦图阙看到筝娘站在窗口,便冲他扬手,"筝大哥早!"
筝娘点点头,道,"大清早的就开始练功了?"e
秦图阙道,"这事必须要长久,断断续续的不行。"
筝娘笑笑,"也就你才有这心思......有空也别老是打打杀杀,不如多看些书。"
秦图阙脸一红,道,"这我也明白。说是说文武双全,但是真上了战场,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筝娘出了房,来到花园,问秦图阙,"那你说,什么事从头到脚都由得了你?"他折一枝细干,道,"偶尔也想饱饱眼福,就当是操练吧,随便舞套剑法看看。"
秦图阙接过树枝,也不推却,冲众人一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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