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二叔的那个朋友吗?他为什么非盯住你?就算你不做也还是有别的律师会接手啊。"
"可能他觉得他是二哥的朋友,我之前也曾经答应过考虑帮他结果又反过来控告他,这样的行为是对他的一种背叛吧。"
"神经病。"我小声咒骂,继续追问,"那后来呢?他们是怎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嘴角牵出一抹淡然的笑,搓了搓我的头顶:"反正你看我身上这副模样也该多少猜的出来一点。至于具体经过怎样,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最终还是回来了,这不就行了吗?"
"......"我的喉咙一阵哽咽,忽然疯狂痛恨起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的自己。
他一直对我这么温柔体贴,时刻都考虑着我的感受,而我呢?除了时不时任性对他发脾气,还说那些该死的混话,我有给过他什么?就算他有别的情人,但他这么全心爱护的人我知道一定只有我一个。我不相信在他给予我这么多爱之后,还能从心中抽出多余的温暖去关怀别人。
我一头倒进了他怀里。
他忧心的撑起我的身体:"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痛了?"
我摇头。我用脑门顶着他躺下,小心撑着没让自己全部重量压在他尚未恢复的身体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的目光坚定,他的眼神困惑。
"小河?"
"你的小河,现在想变成大河了。"我幽幽的说,手指顺着他的伤痕在他胸前轻轻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曲线。
"......?"他越发茫然,显然没有听出我的暗示。
不过我也的确太过含蓄。我咬了咬下唇,飞快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的扫过:"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嗳?"他好象被口水噎了一下,吃惊的瞪着我,随即苦笑,"你可真会挑日子啊,小鬼。"
我扫了扫他身上星罗密布的伤痕,发觉自己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确实满卑鄙的。我白白他,挑衅的说:"喔......你受了伤,所以你不行了啊?"
他的瞳孔瞬时缩紧,一个翻身把我紧紧压在了身子下面。看来他似乎终于确认了我不是在说笑,因为他方才还淡定的眼里此刻已经爬上了浅显而危险的情欲,漾着蛊惑人心的光芒,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糟了!他又在对我施放什么巫术了?......
"小河。"他唤我一声,覆上了我的嘴唇。今晚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多倍,简直要把我融化成了一滩春水,胸口却灼热似火,几乎让我全身焚烧起来。这种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多久他才放开了喘息难平的我,在我耳边柔声低喃:"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小河。我、爱、你......"
我的脸颊顿时如同被岩浆浇过,烫的吓人。其实我很紧张很紧张,身体绷的像根弦一样。他一边吻着我,一边温柔的叫我放松。可是怎么放松?我不会呀!老师从来没有教过......
在他把我的衣服褪尽以后,我更是比千年僵尸还要僵硬。他瞄瞄我这可笑的模样,竟然一点也不留情面的大笑起来。我不爽的抬脚朝他下面一踢:"再笑我踢死你!"
他及时拦下了我那不算轻的一脚,后怕的感慨摇头:"你记好了,有两个地方你绝对不能踢。一个是脸,一个是这里。"
我的脸只怕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嘴里还不服气的嘟哝:"谁让你取笑我?你以为都像你那么老道吗?哼......"
他收起欠揍的表情,按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我不是木头人,自然懂得识趣,当即乖乖的闭嘴。
他的目标转移,温润的唇覆在我的小腹,虫子似的一路咬着向上爬行。伴随着与他的手掌交替不停的爱抚,我的喘息开始逐渐升温,血液在急遽汇聚膨胀,完全不受控制。我咬紧牙不让自己丢脸的嘤咛出声,直到在他的手里第一次释放。
我喘着气,终于感到全然的放松。他又吻了我一会,才开始他第二次的攻城掠地。这一次,他才真的是为了他自己。
开始时我还是不适应,毕竟这不是生来就赋予的天分。但他就是有那样奇妙的力量,即使是再陌生的触感,也能在令我轻易的感到熟悉。明明刚刚才舒缓过一次,这么快就在他的挑逗下有了反应,我惊异的发现自己居然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
不过如果换做别人......呕,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想这么杀风景的事为好......
尽管前戏已经做足,他甚至还用到了不知多久之前就扔在抽屉里的一包润滑液,当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的身体会被剧烈的疼痛撕开,那是种无法用言语表达也难以想象的剧痛,偏是痛在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我拼命眨眼忍下几乎不争气被痛出的泪水,他怜惜的吻着我的眼角,让我慢慢把痛楚忘记。他也的确做到了,很快的,我的脸颊再次发烫,甚至当我一想到他现在正在我的身体里,就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心。
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忘了他曾经受过伤,而且看起来,忘记了的人不止是我一个。他的来势聚集了千军万马一般,勇猛的只朝一个地方厮杀。
天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论男女都会有那么多人对我的小叔叔趋之若骛了......他简直是个天才......
意识陷入一片深深迷乱的我不知是喜是忧的暗想。
小叔叔的体贴真是无处不在。
第二天早上我居然是穿着睡衣被他抱到餐桌旁。我红着番茄脸心不在焉扒着脸底的白粥,一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事就禁不住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真不愿相信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贡献出去了......而且还是我主动的......
他坐在对面安静吃早饭,不时扫我一眼,可能是怕我尴尬,倒也没再提昨晚的事。不过他时不时别有意味的对我轻轻抿嘴一笑,已经足以让我恨不得把头给埋进碗里。
为了缓解一早起来就有些局促的气氛,他先清清嗓子开了口:"今天我向所里请了病假,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的紧张总算稍稍放下,认真想了半天,噘起嘴不满的说:"我对上海又不熟。能想到的地方你都带我逛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啊?"
"想买的呢?比如说衣服或者学习要用的东西。"
"......好象也早就被你买光光了。"我挫败的叹着气。
"是吗?"他讶然的笑笑,"对了,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如果出去有关系吗?"
我拧着眉头,用手在胃部轻轻按按,没什么特别反应。
"应该可以吧,又不是出去爬山跳高什么的。"再说昨晚那么‘激烈'的运动都做过了,还比得上这小小的出行不成?我这么一想,顿时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的观察力竟然那么敏锐。一见我呆着两眼舔嘴唇的动作,他悠闲的托起下巴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不过,如果你不想出去,我们也可以呆在房子里过二人世界呵呵。"
我小受惊吓,连忙轻吸口气,白眼朝他一甩:"过过过,过什么?!无聊。"
他抿起嘴,又对我露出那种让人遐想联翩的微笑。
镇静!镇静!我不停警告又开始心神不宁的自己,可不能一大早就掉进他的陷阱。
我重重哼了一声,扯开话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来找你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细想起来,那天的气还没消呢!
他愣了一下,纠起剑眉想了半天,最终无奈的对我摊开双手:"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谁。"
"什么!?"我惊声尖叫起来,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他的头顶,倍受刺激的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难过的低喊,"你你,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他又摸着鼻子想了好一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下。
竟然已经多到数都数不清的地步了吗?这个色狼......这个淫魔......
在我已经快要等到耐心消失殆尽时,他突然一副幡然醒悟的神情,对我欢快的眨眨眼睛:"我想起那天的人是谁了。"
"谁?"我寒着脸问。
"是我以前接手的案子里客户的女儿。知道我地址的人不多,应该是她没错。"他似乎也不是很确定的小声嘀咕。
"什么客户?"我追根究底。
"一个物流公司的总经理。"
"叫什么名字?"
"......你指的谁?"
我恨恨的瞪着他:"当然是女人。"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起来,磨磨蹭蹭半天,竟对我蹦出一句:"我忘了。"
我险些昏厥。
我慷慨激昂的忿声指责:"难道你和人家见面就直接办事吗?你好过分!"
他对我苦笑,一脸无辜:"我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她来找我,我到哪儿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会问的吗?"我白眼猛翻。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在我气愤的脸上扫来扫去,不解的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和她很熟吗?"
我差点被一口气噎死:"你白痴啊!跟她有过关系的人是你好不好?你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啊?你还有多少个男人女人?我求你一口气告诉我,我受不了再多的刺激了!"
"我没算过。"他老实回答。
"你!"我腾地站起身,椅子被我直起的膝盖掀翻。我恼火的用力瞪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的艳情史,显然比我想象当中的更加壮观。我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虽然他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虽然他现在说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可是我一想到曾经有那么多人在他身子底下辗转承欢,喉头就涌上苦苦的酸涩。
他让我害怕。他这样的人真的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吗?我深感怀疑。就算我在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我,那么我不在的时候呢?万一他寂寞了需要了又会怎么做?
我的激烈反应他似乎并没有重视,他靠回椅子里抱起胸平静的望着我,无波的眼里看不出是否有情绪。
我们直直的互望。我气愤颓丧,他淡然自若,形成了可笑的巨大反差。
"潇洋......"我咬着牙,想说的话却卡在喉间吐不出口。难道他感觉不到我的不安吗?我不是能和他逢场作戏的匆匆过客啊。
他毫无预警的起身向我走来,我愣愣看着他越逼越近的身影,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就已经被他一下扛在肩膀扔进了沙发里。
"潇......"
我的话来不及发完,嘴已经被他霸道的堵住。两片嘴唇再分开时才发现我的睡衣已经被他褪掉大半。我震惊的睁大双眼:"你要做什么?"
他还是没有答话,沉默的手将他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的衣服重又一件件脱下,直到不着一物。他直挺的站在我面前,健壮的身躯不失优雅,倨傲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我困难的吞口唾沫。搞什么?要炫耀身材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可是当我的目光触及他胯下高涨的昂扬,我不禁心慌意乱的倒抽了口凉气。
"这下你明白了?"他弯腰卡住我的下颚,修长的双眼极具威胁气味的眯起,"我光是简单碰你就已经想要的不得了。你觉得我是天生兽欲到这种程度吗?"
我不敢吭声,生怕说错话下一秒就会......虽然不是没有过,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又是一口唾沫下肚。
"说话。"他不退不让。
"不......不是......就是......我......"我结结巴巴的舌头在嘴里自个儿闹起内乱来。
他攸地蹲下,把我的分身握在手里。我一声惊喘,气息顿时紊乱。
他却残忍的一边揉抚一边用劲夹住我的腰际,阴沉的说:"我告诉你,以前怎样我的确不敢说,但是现在,除了你没人能让我满足。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啊......呜呜......"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应他的话或者根本就是在他调情之下不得已而发出的呻吟。我抓住了他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入,可是不争气的喘息还是从口里流溢而出。
他勾起嘴角满意的笑笑,在我眼皮上吻了一下:"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再随便怀疑我。就算我再爱你,也不代表能经受你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如果你不信任我就别留在我身边,明白吗?"
"那......"我的粗喘越发加剧,竭力让自己还算连贯的开口,"那你得能够让我信任你才行......啊......"
"我一直在努力啊,你看不到吗?"他邪气一笑,把我按进沙发里。他卧在我的身边,某个部位在我大腿蹭的我汗毛直竖,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为什么你说你喜欢我,还要去碰别人?还那么多......"我委屈的嘟哝。
他停下了动作,静静盯着我潮红的脸,眼光变得深沉,轻叹一声说道:"如果我说因为我也是正常男人,你会不会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还有很多事你不明白。人生存在这个社会,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注视你,不得不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尤其需要接触的人越多就越是这样。现在的人都很精明,装傻是没有用的。有时候要入境随俗,宁愿处事坏一点,也不要让别人觉得你太好太老实。"
"......"我迷惘的眨眨眼,"我听不懂。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他在我颧骨轻啄一口,手指顺过我的短发:"你还太单纯,以后会明白的。"
"可是......"
气喘吁吁的我还想提出争议,下一秒就被他催起泛滥的潮水彻底淹没。
落地窗外的淡淡阳光竟也变得绮丽起来。
结果我们还是选择到街上随便逛逛。因为不是法定节假日,出门逛街的人并不太多,但也还算热闹。在一家大型商场里,小叔叔领我走到珠宝专柜前,细细的端详起玻璃柜里陈列的各式铂金饰品。
难道他要买个戒指送给我?我鼓着嘴巴突发奇想。万一他真的送了,我该怎么办好呢?......呀......真是的,这也太突然了......
"好看吗?"他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我小脚步挪着凑了过去,才发现原来他指的是一个吊坠,中心圆环四周延伸出来的触角弯曲长短不齐,我忽然想起在哪里看到过的太阳神阿波罗标记。
"好漂亮!"我惊艳的赞叹。听我这么说他便要求营业员把那个吊坠拿出来仔细看看。我从营业员手里接过,顿时爱不释手。美丽的银白色泽纯净剔透,太阳的形状更显得特别,我当即喜欢的不行。
他在一旁看着,嘴角浅浅的笑,从营业员处取了条同等材质制作的链子,穿过我手里的太阳,然后挂上了我的颈项。
我摸摸脖子上因为接触我的体温而微微变暖的吊坠,惊喜的瞧着他:"这是送给我的吗?真的给我?"
"你不是喜欢吗?"他反问,随即毫不犹豫把它买下。
走出商场的时候我还一边摸着小太阳一边献媚的对他傻笑:"哇......你可真好。"
他脸板了板,抬手就在我额头敲了一记,不悦的说:"送个东西给你就叫好了?"
我瘪下嘴,揉着吃疼的脑袋,一脸郁卒:"不说你好难道还说你坏吗?你真奇怪......夸你又不对,骂你还是不对......"
他笑了出来,大手按上了我的头顶:"我送你东西不是因为我好,我是有目的的。"
"啊?"我登时傻眼。
"再过不久你就要回去了,我们平时见面的时间也不太多,如果不留个东西在你身边,万一哪天你不记得想我怎么办?"
"喔......"原来是我想的太多?
他慢慢正色,忽然沉声问:"小河,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怎么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