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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索斯之罪——by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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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坷言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猛的咽下一掰橙子,差点噎死,他一把推开黎,咳了老半天。黎只是轻抚他的背,并不说话。坷言总算止住了咳嗽,这才想起黎刚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于是轻声问道:“你……你还好吧!”
黎一怔,看着坷言,良久才缓缓说:“坷言,赶快恢复原来的你吧,我……我再也受不了!你我之间这种虚假的和睦。”
“你说什么,我就是我啊,什么原来的……”
“不……”黎一把抓住坷言的手腕,大声说:“既然你知道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你不愤怒吗?”
坷言冷冷地说:“我不是刺了你一刀吗?”
“那一刀……那一刀不是为了你自己! 是为了雪变……”
“如果我没受伤,那就不是一刀能算了的,你早死了,无论我的动机如何,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哼!”黎一把甩开坷言,握住他的双肩,神色凄迷,凝视着坷言飘忽不定的眸子说:“那你又为什么让自己受伤,难道以你的能力对付不了一个匪徒。”
坷言也不示弱:“我当时根本不能意识自己的危险处境,你忘了?”坷言笑得很残酷。
黎突然噤声,是啊,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实,自己居然抛开了如此充足的理由,为自己编造坷言在乎自己的事实,只希望在他冰冷的心中找到一个角落留给自己,真可悲!
“不……不对,你太平静了,当你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你的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你倒说说。”坷言一把揭开被单,揪住双腿,继续说:“我连站都站稳了,你要我怎么做,是你自己禁锢了我,又懑怨我……这是什么逻辑!”坷言说完,双手横挡桌面,所有的东西都落在地上,打得粉碎。
“这样行了吧!”坷言吼道,翻身要下床,却被黎拦腰抱住了:“坷言,你知道吗?我实在不能再陷入你撒下的迷网中,我已经承受不起了。坷言,对你所做的一切,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黎的泪水浸湿了坷言的衣服,坷言只是任由黎抱着。
 
 
秋去冬来,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凄冷的氛围中。街道两边的树木撑着干枯的枝杆,了无生机。在寂静的空气里隐隐传来远方单调的气笛轰鸣声,喧闹的都市陷入一片死寂中,二十一世纪中期,地球的温度愈来愈冰冷,象是失去了生命的原动力。它快要死了,从五十亿年前便开始的冷凝,这种冷凝曾一度赋于地球最可贵的生机,到今天也是这种冷凝使地球上的生命不堪忍受而远离地球。
条件允许的话,一部分人会在冬季到来之前,离开地球找一个温暖的行星度假,待春季到来再返回地球,就像大燕南飞一般,作为哺乳物种的人类在适应地球的过程中产生了候鸟的特征。老年人和小孩在冬季迁徒是必要的,他们无法在地球上存活。照理说,像顾黎这种人根本无须受地球环境的任何限制,但这一年他却没有离开。
“你没有必要留下来!”坷言对静立在草坪上的黎说。黎凝视枯黄的地面,并不回答。
坷言见黎没反应。勉强从轮椅上撑起身子,费了好大劲才站住,他有些负气地瞪了一眼黎的背影,想迈开了步子,他突然一把揪住轮椅的扶手才不致于跌倒在地。
黎被惊动了,见坷言半跪在地,赶紧走上前,抱起坷言,“你要留下来了啊!”说着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回轮椅。坐稳后,坷言甩开黎的手,怒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我只是任性呢,你不应该纵容我,让我吃点教训不好吗?”
“我喜欢!” 黎不怒反笑,轻轻抚摸坷言的发絮!坷言突地捂住黎的嘴,露出一的丝狡黠的笑容:“你没发现,你现在陷入了危机中吗?”
黎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你身边只有一个音何罢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你。”黎把坷言的手握住,报以同样狡黠的笑容:“还有青庄呢?”
“ 他可不是你那边的。”坷言摇摇头,得意一笑。
“这么说,你肯定有人要狙击我了。”黎松开手,走到坷言的身后,握住两边的手柄,柔声说:“回去吧,保温服的畜电池也快用完了。”
“你要小心啊!”坷言别有深意地回头望了一眼黎,黎不置可否地抿抿嘴,推着坷言朝医院大楼走去。
 
“今天还要给坷言注射吗?” 音何问,黎凝视着窗外徐徐飘零的雪片,缓缓说:“天这么冷,你我的行动都不是很灵便,他的肌肉长时期处于麻痹状态,不可能做什么,算了……” 黎取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左手蒙住了整张脸,良久,左手滑到唇鼻之间,他盯着自己领带上的卡子发起呆来,扑朔的亮光映着窗外银色的世界,是那样刺眼。但黎却不能把目光从上面挪开,他伸出右手轻轻取下这个紫水晶领带卡。
突然紫水晶幽深的光被一片红潮淹没,那红色的汪洋是什么?黎仔细分辨着,冷不防音何的声音象针刺般穿进耳朵:“黎你怎么了?”黎蓦然回首,凝视着音何,领带卡铿然落地,摔得粉碎,残片溅得到处都是,映着黎惊愕的残像。
音何朝黎走去,黎突然捂住前额,紧闭双眼。音何上前一把扶住直往下滑的黎。黎痛苦的呻吟着:“好痛,痛……”
音何把黎的手从额角上掰下来。撩起他的发絮,音何发现一条不太长却很深的伤口印在黎的前额上。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音何跟黎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这个伤口。黎神情恍惚,双手抱头,一些不明所以的影像掠过记忆的湖面,掀起阵阵涟猗,难耐那刺痛的感觉,他不要去想,可是记忆却像潮水般注入心田,不堪回首的过去,疯狂的情感……
黎步履蹒跚地走向坷言的病房。偌大一家医院百分之九十的病人都已转移,剩下一片死寂和孤独的楼房。
“嗒……嗒……嗒,”走廊上响着清脆的脚步声,黎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在两旁遮住了眼睛,只有那张薄薄的嘴唇似乎在轻轻抖动,稍稍显出他的情绪。二十岁的他虽然已经拥有一副成熟的躯体,却仍有着一张天真的脸孔。若不是戴着一副眼镜加上平时他不爱说话,总摆着一陈不变的表情,他看上去与四年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仅仅是那隐藏在镜片后眼睛,它散发的不再是灼热、深情、纯真的光芒,而是一种深邃而捉摸不定。
他不像同龄人一样结实,显得很纤细,肤色是一种病态般的苍白,瘦削的身材包裹在宽松的衣服内,却没有丝毫柔软的感觉,高佻的个头让他的视角总保持着俯视。他就是这种脆弱与坚强,纯真与诡异的矛盾体。坷言收回目光,黎已经伫立在他面前。
“坷言,我想问你……”黎迟疑了半天才说道。
“嗯……”坷言闭上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说:“我好困,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黎宠昵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却听见坷言说:“喂,你也应该送个晚安的吻给我吧!”
黎俯下身,在坷言的额前温柔地印下一吻,当触及到坷言温润的皮肤时,黎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安祥地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一双“利爪”勒住了黎的脖子,把他紧紧扣住了,接着喉头被两排锋利的牙咬住。只要气管一断,黎必死无疑。
黎原本安祥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突地他张开了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用力一扯,“嘶”床单被他撕成了两半,可他却没有阻止坷言。坷言使出最后的力气,往深处狠命咬去,就在这时黎被溅了一脸鲜血,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但他马上感到两排尖牙已经失去了力量,渐渐松开了。黎握着血如注的脖子抬头一看,顿时面无血色,坷言浑身抽搐着,左手停在胸口上。黎颤抖着掰开这只手,发现一张识别卡深深插在坷言的左胸上。
黎这才明白刚才溅出来的血是坷言的。
“为什么!”黎大声吼道,“你要杀我就杀吧,为什么要……”
不等他说完,坷言低诉道:“我……我也不知道……”他艰难地举起左手,神色很痛苦:“是……是它……阻止了我……”
“什么!”黎一把握住坷言的手:“你的左手,难道你……”坷言已经昏厥过去,殷红的血流浸湿了雪白的床单,也湿润了黎的眼眶。
 
凝视着沉睡中的坷言,黎坐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识别卡。黑暗中,识别卡的水银屏幕上闪动着两个字:“坷言。”这就是黎第一次遇到坷言时,拿错了的识别卡,他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东西怎么还在自己的口袋里呢?以前自己恨不得杀了坷言,怎么还会下意识保留着这张识别卡。
他把头埋在床单上,整理着一片混乱的思绪,突然医生的话再次浮响在耳边:“幸好他左胸心藏上方嵌着一支水晶卡。要不然,他的主动脉早被识别卡切断了。真是不可思议,谁会愿意忍受这种痛苦和危险,把一支没有多大价值的水晶嵌在胸前呢?”医生玩味的眼神让黎的心隐隐作痛。
黑暗中,他猛地抬起头,轻抚坷言苍白得发出幽蓝光芒的脸庞:“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不想再被你欺骗了,即使知道你在说谎,我的情感却总是压抑理智,我情愿相信,就像是机器的被安装了‘忠实于主人’的程序,我……我无力抗拒。”黎伏在坷言身上,失声恸哭。
 
梦境中,坷言再度陷入癫痫的疯狂中。她尖叫,挣扎,却没有人理会她。心中的绞痛牵扯着大脑的每根神经,她只想死掉。她不愿发疯,因为她不想在他面前变得不可理喻,他不想让他心痛。她要在他心中留下永远美好的记忆。可……可当她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当她再度清醒时,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她伤心的哭了,浑身都是肮脏的污物。周围一片狼籍,突然,她看到衣袖上有一块血迹,随即发现地上洒满了紫色的残片。灯光下,它发出幽幽的紫光,这不是玻璃。它真是漂亮,她转而凝视满地的碎片,开始憧憬完整的它是什么呢?她感觉到粘稠的液体,竟是鲜血,沾在残片上,是那样的刺眼。难道,她手中的残片再度落地,是他的血,我……我伤了他。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来了,亲切地和她交谈,从他们第一见面到现在,三年过去了。在别人眼中他已经象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乖戾、残酷、狠毒的小孩了,御去武装的他其实很吸引人,他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人的好感和信任。他的斯文俊秀更能引起年长女性的喜爱。她们把他呵护在手中,生怕他受到丁点委屈。九岁的他拥有一双世故成熟的眼睛,它能穿透人心,亦能迷惑人心,世上只有她能透过这温柔的目光看到埋藏在他心灵深处的灰暗,也只有她能看到御去伪装的他,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虽然他无法确定这是什么一种心情,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个世上存在牵制他的东西,那一定与她有关,抑或就是她本身吧。
“你的头……”她乘他不注意,撩起他额前的发絮。
他往后一退,却未能避开她。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她惨叫一声,死死抱他:“你怎么不包扎!”
“已经不流血了!”他淡淡地回答。
“是我,对吗?”她张着泪水盈盈的眼睛可怜兮兮向他求证。
他并不回答她,直到她从口袋里捧出一大堆碎片。碎片有的仍很锋利,很快划破了她的手掌,他一见赶紧拍掉她的手,大声叫道:“你的身体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她任泪水肆虐白净的脸庞,抽泣着说:“你都……看到了,对吧!我口吐白沫,不醒人世,发疯发狂的样子都被你瞧见了,是不是!”
他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默不作声。
“还有这伤口……”她轻抚他额上的伤痕,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昨天准备送你一样东西……”她迷惑地抬起头。他抵住她的下巴,微笑着说:“你昨天满九岁,你忘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心痛的滋味,扑倒在他的怀中。他则在她耳边细语:“本来我准备送你一盏水晶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说着,他捧着她稚嫩脸蛋,在那微张的小嘴上轻轻吻了一下。她非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紧紧抱住他,高兴地说:“我最喜欢黎了。” 她抬起头,满脸认真地说:“以后只有黎才能控制我,为了你我即使死掉也不要变成疯子。”说完,她拣起一颗最大的水晶残块放在他的手中,然后将他的手使劲按在心藏上:“我发誓!”
她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计划什么,却没注意身边的黎脸上露出了异样的表情。他局促的目光停留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没敢往上移生怕与她的目光对上,苍白的脸颊有生以来第一次泛起淡淡的红潮。
 
“想不到你把那块碎片镶嵌在这里。”黎本想轻抚坷言的伤口 ,抚去他的伤痛。可手伸到半空中,他停住了,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两颊像火烧一般。他赶忙收回手,深深吸了口气,幽然说:“你总是这么极端。”他将脸庞贴在坷言的手背上,自言自语:“究竟是谁让你得了这种不治之症,为什么你从不对我说,黎闭上双眼,继续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要放开你,就算成了男人,你还是我的!”
一只手轻柔地落在黎的头上,黎一惊,猛的抬起头,却碰到一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无限缱绻和深情。坷言轻抚着黎的脸庞,问道:“黎,是你吗?”
黎一时无法确定坷言到底在呼唤谁,自己还是她记忆深处无法割舍的影子。
“黎……黎……是你吗?”坷言带着哭腔,显得十分无助,只是紧紧抓着黎的衣袖。
黎轻轻拥住他柔声说:“是我,是我。”
坷言这下安心了,依偎在黎的怀中,喃喃地说:“黎,你是黎对吗?”
黎点点头。“是我的黎哥哥吗?” 坷言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在黎的衣袖上。黎拥他拥得更紧了;“你还记得 ,你没忘了我。”
“我一直以为你只存在于梦境中,那是唯一让我愿意为之沉睡的梦。一个可以超越现实的虚幻,它给了我最真实的存在。”
“那你还想杀我吗?”
坷言突然噤声,良久他才直视黎的眼睛:“如果明天我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场梦,我还要为梦中的誓言承担责任吗?”
“我……我不明白。”黎摇摇头。
“其实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杀过你两次,无论结果如何,我已经为了雪变,也为了我自己向你报复了。在没有新的理由之前,我没资格再伤害你。”坷言朝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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