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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by苍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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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评语我没什幺好反驳,他说的真是对极了!
见我不说话,他自顾自说下去:「还记不记得你来我家的时候?」
我点头,看着他,想知道他玩什幺花样。
他笑笑,好象与我闲话家常:「你被送来的时候嘴里直嚷嚷我的名字,我很觉得烦,又怕你乱说些什幺,只好亲自来顾你。你啊!从一开始就只会惹麻烦就只会哭,明明病成那样还能哭,一边哭一边念我的名字,让我巴不得每个人都是聋子,那时我看着你只觉得奇怪,世上怎有这样爱哭的人,连睡着也能哭,和女人一样。可是你这样哭着哭着一边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是又烦又觉得你很可爱,也可怜你,总觉得如果我没好好照顾你你就什幺都不会一样。然后你醒了,和我想的一样,你真的什幺都不会。我那时想:糟了,怎幺找来一个蠢材绊自己的脚。」他忍不住笑出声:「可是你什幺没有,就是硬气,身上一两钱都没有,我都说家里不缺你一副碗筷了,你偏偏要打借据,弄得自己成日紧张的,怕这要钱那也要钱,小守财奴似的。又要强,写字不行、作文章也没墨水,你就练。本想说该还的人情债清了,机会也给你了,若你担不起这个职就让你走吧,但见你这般努力,我又想:再让你试试吧!你还真是长进了,现在没人敢说你不能留,坏就坏在你身体太不好,想太多,还特别爱哭,你啊......老让人操心......」他叹了口气,悄悄执起我的手,用双手捂暖了,再把我的手收进被子里藏好,十足温存。
我浑身冰凉又是火热。
陈鸿其实瞧不起我,可是他介意我。我努力的时间他不是没看到,他只是不说。他明明讨厌我哭,却又放不下我。他数落我,却又肯定我。
我活着是不是有价值,如果我走了,有没有人难过?
我想问,却没有开口。
「饿吗?」他问。
我摇头。
「那就睡吧!」他让我躺好,被子盖严实了,温言道:「最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近来事忙,少你还真有些不方便。承闵也惦着你,这茅山道士便是他找来的,本来我还不信,但见你药吃了也不见好,只好试试,没想到还真见效。改明儿见到承闵,可别忘了谢他,知道吗?」
我红了眼,连连点头。
「又要哭得皱鼻子了?」见我兔子眼睛似的,他捏着我鼻子取笑。
鼻子给他捏得通红,喘不过气的我只好张开嘴小口小口换气,他烫到一样摔开手:「睡吧!」语毕,他转身便走。
临到门口,他像想起什幺,又转过身道;「我已叫人到普佗寺里建醮超度那两人,这功德积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专心养好身体才是正经,知道吧?」
听到符纸堆后传来细若蚊蚋的一声答应后,他才满意的走了。
方缙的身体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但像这次一样病得不干不脆的倒少,听进陈鸿的话,我这次对自己特别慷慨,反正欠下的不是很快便能偿清的小数目,反正活着总有一天能清了前债,横着心我索性不去想钱的事,闭着眼睛只管吃只管补身体。
陈鸿也放任我人蔘鸡汤红枣银耳当饭一样的吃,夜里他回来了常会来我这绕绕,拿开我手上的书,叫人备上暖炉、要我披上厚氅,带我到院子里赏月喝茶聊天,偶尔会捎上几句袁闵的问候,夜里我还是会梦到那片漂着月亮的江水,然后惊醒,睡不着的我会到院里走逛,有时只身一人,有时陈鸿也在。反正我有一整个白日可睡。日子过得惬意,什么都不想的时间走得轻易,病是去得慢,脸却长了些肉,身子底也殷实多了,镜子里那个冲着我笑的人脸色日渐红润好看。
普佗寺里的建醮大会直到我病愈了亲自到场拈香才告结束。也是到了那天,陈鸿才允我撕去床头所有符纸。
如陈鸿所言,我当然坚持把这笔帐也算到自己头上,我不知道这些宗教仪式有没有真实效用,我知道人命丢了就收不回来,安魂的仪式也不是我开始的,可我一定要揽下全数费用,说是为了心安也好,有没有用我也不管,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
拿到帐单的时候我的面肉不自主地抽搐好一会儿,我想自己得在陈鸿家住上很久。
事实上也是如此,我销假以后袁闵一脸暧昧告诉我:我的工作在某人强力运作下是保住了,不过得罚俸。
我没存款,只能再签借条。
等我真正搬出陈府,距我没知没觉进驻的时点已是两年又三个月。

啊啊~~~~终于结束这章......洒花、放炮,红海就在眼前!方缙,振作点,流着牛奶与蜜的终极之地就在红海另一端。

陈鸿(背后灵一样出现):加薪,加薪,我这次的台词特多,又长,而且和我形象不合,特难背。

作者:你有又短又肉麻的台词吗?你说得出口吗?

陈鸿默,退场。

兰儿:没我的责任了,还能领压惊大红包,好啊好啊!对了,肚子里那个你少给红包。

作者不耐烦挥挥手:去去去,去帐房提钱别来烦我,我要带方缙小绵羊度红海。

方缙小绵羊:咩~~

作者这才发现手里拿的不是魔杖而是棒棒糖,分不了红海,立马赔笑:好方缙,不好意思我健忘,把魔杖忘在法老那,等我一下下好不?

一蹄子踏在作者脸上,转过身子小羊方缙放个响屁权充回答。

我怒~~~~

很好,竟敢动我!─闭上眼睛,作者心语:亲爱的上帝,请听我虔诚的祈祷,让牛奶馊掉蜜不甜。


第四章
两年三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
袁闵才高,加以父兄在朝权位骄人,我回去没多久后他便升了官。袁闵要走的那天我又请他吃酒。这次我学乖了,先找好饭馆了才邀他,他先是惊讶:「我有没有听错,铁公鸡要请客?」我微愠:「仅此一次,要不要随你!」
袁闵笑得开怀:「要,当然要,我定要赚你这餐饭。」
这次没出什幺差错,两个人天南地北各式谈资佐饭,吃得极畅快极滋味,到后来饭菜没了两人也着实吃不下,便要来清茶,静静地品。
此时已入夜,半盏月亮稳稳地贴在带云的夜空里。月光袭了进来。
袁闵手磨着白磁茶碗,轻声道:「阿绅,以后兄弟我不在你身边,万事自己小心点,知道吧?」
我点点头,袁闵平素为人有些轻恌跳达,本性却不坏。虽然偶尔会作弄取笑我,但对我着实亲厚照顾,而他身份又不与旁人一般,日常同僚看在他份上,对我多少客气容忍些,少了他,以后没人给我背后撑腰,行事自然要加倍谨慎。
袁闵想了想,又笑:「不过,还有陈大人在,我想你也不会出什幺事。」
「作什幺提到他?」我有些慌张。
他呵呵笑:「可惜你这张脸了,看上去伶俐聪敏,人却冒冒失失,说你做事谨细嘛好象太看得上你,说你胡涂嘛,大关结处总还掌得住,有时还能看到别人见不着处,但大家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的事你偏偏看不清,真不知你这双大眼生来作甚用的?」
「什幺?」怎幺话题突地蹦到我身上来?
「瞧你这副楞呆样,就让人想欺负,我现在就欺负你,我不告诉你!」他得意的笑,恶意的说。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知道?─嘟着嘴巴,我心里暗暗想─可是还是想知道。
偏偏袁闵这次是铁了心,嘴巴缝上似的,不说就是不说。奈何我换下茶水灌他酒,灌得他人都醉倒了,我也差点跟着瘫掉,还是没问出句话,只能唤上轿子把他送回去,想想一个人东倒西歪怕是走不得夜路的,只能咬着牙再掏次钱雇辆轿子把自己也抬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夜已深了,我歪歪滑下了轿,见守门的小厮还在门口候着,一脸仓皇左右张望,我一颠一颠走过去,傻傻地笑:「阿周啊!」猛地夹了好几个酒嗝:「你找什幺啊!」他一把抓住我前襟全忘了自己身份:「你终于给我回来了!」还狠狠摇我好几把,摇得我肚里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了。
「你赶快来!」这阿周竟没记得放下手,就这样拽着我衣襟直往里拖,我哼哼咳咳蹭蹭跺跺地只能任着他拉进府里。
我承认我很醉。
但只要眼睛没闭上又不是瞎子的人看到陈鸿现在这表情都要酒醒。我不是瞎子,又很不幸的还半睁着眼,见他坐在厅首满面寒霜,很不争气的登时吓得冷汗直流,想把自己从阿周身上扒下来,可他还紧抓着我,像怕我跑掉。
「阿周,瞧瞧你这什幺样子?」阿周给他一吼,见手里抓着我衣服,我衣衫不整上半身几乎和他贴在一块儿,嘴里可以再醉死一个人的酒气风箱鼓气的往他鼻上一吹一吹的,吓得猛一松手,我在原地摇摇摆摆好一阵才勉强站稳。环顾周围,又只剩陈鸿和我俩,他可真顾我面子,每要训话,定会清场到只余我们两个。
「今天又是为什幺晚归了?」
「昨天我说了,要请承闵吃酒,刚刚送他回去多费了些时间,所以现在才回来。」
他脸色还是不好看:「你喝酒了?」
「喝了!」
「谁让你喝得这幺醉的?」他皱眉。
「承闵说咱喝到不醉不归,想想今天以后他就不在这了,有些伤感,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些。」
「幸好他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你要给他带坏成什幺样子,他叫你喝你就喝,也不想想他什幺样的人,你什幺样的人?」
我低下头去,有些难过又有些惭愧。陈鸿说得没错,袁闵今天就算醉死了,一来他有父兄势力作后盾,二来他是真有才华,真闯了些什幺祸,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可就不一样了,才能中下,在京城里没什幺后台,虽然陈鸿很照顾我,但他不是个会徇私的人。我是太不小心了!
陈鸿叹口气又说:「身体才刚养好,你又跑去巴巴地糟蹋,承闵不懂事便算了,怎幺你也跟着他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对不起!」我吶吶道。
「这也没什幺,下次不要再这样便是,你啊,小孩子心性,老让人担心!」他作了结论,口气十足温情,还顺手在我身上披了件衣服。闻到我身上浓浓的酒味,脸色马上又沉下去:「酒也别喝了,知道吗?」
我乖顺地点点头。
陈鸿又开始唠叨了:「还有,承闵这人是不坏,就是轻浮些,可他有人照拂,你没有,凡事要检点些,少跟他出去,免得招惹是非。听到吗?」
这我就有点意见了,袁闵是我朋友,而我在这边朋友很少,几乎就只有袁闵一个,要我不找他,不闷死我?
不过我还是虚应故事,乖乖巧巧点了头。
我不知道袁闵哪来那幺多时间,明明都是作官,明明他官衔比我气派,偏偏就是比我轻松,时不时地趁午膳时间找我或者在公署门口等我下班。陈鸿当然是不知道,我也真服了袁闵,他简直像陈鸿的贴身秘书,什幺时候陈鸿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管我,就会看到袁闵在门口瞎晃。如果是中午时候来他便会邀我出去用膳,有时我去,有时我留下,毕竟我不可能每次让他请客,偶尔各付各的帐,有时我付帐,既然如此,总要顾顾自己荷包,公家饭是不好吃,但至少免钱。如果是下午来,多半我们简单聊个几句便分手了。
有时会不伦不类地想,自己和袁闵,好好一对朋友偷偷摸摸地弄得像外遇一样。挺好笑的。
可是,陈鸿不喜欢我和袁闵走得近,他认为袁闵会给我带来坏影响。袁闵自己似乎也知道陈鸿对他的观感,但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只不过找我的时间点抓得更巧妙,想来是不要让我在陈鸿面前难做人。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陈鸿终究还是知道了我的阳奉阴违,他没说什幺。只淡淡地说随便我爱怎样便怎样。
我一听便慌了手脚。
我只有袁闵这个朋友,我明明怕陈鸿管我。
可是听到陈鸿这样不当一回事的对我说随便我爱怎样便怎样。我差点要跪下来求他不要不管我,我愿意不再偷偷摸摸和袁闵见面。
以前我一直以为,在我心里头袁闵和陈鸿是一样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朋友,另一个啰嗦但亦师亦友。这件事之后,我发现:其实,在我心底,陈鸿远比袁闵重要多了。或者可以说,陈鸿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依赖他,但那依赖与对父母的依赖不同。
我信任他,可那感觉与对袁闵─这个我确切只当朋友看的人─的感觉也不同。
我不喜欢他管我。
可是我喜欢他关心我,我喜欢他看我,喜欢他陪我,喜欢到为了让他陪我,可以忍受被他管束的不便。这习惯似乎是养病期间养成的。已然戒不掉。
我想我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喜欢上陈鸿。
袁闵定是花了好些钱买通下人,不然他怎么能那么快就知道消息。陈鸿对我下最后通牒的隔天他就跑来了,一脸不满。
「你怎直直站着一句话都不说,怎不直接说我袁闵是你好友,你爱和谁来往你自个儿事不用人管,还是我自作多情以为我俩交情兄弟一般,其实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他劈头劈脑一阵骂。
我是不委屈,因为自知理屈,只能不说话。陈鸿淡淡对我说他不要管我的时候,我也是不说话,想留下陈鸿是一瞬间的反应,但就这样放弃一个朋友我也不愿意,陈鸿没给我答复的时间,我没得选的,只能不说话。
那天我一个人呆呆站在厅里好一会儿,呆呆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久久发着呆,又睡不着了,只能推开门到院子里坐着,继续发呆。心里很乱。
然后我看到陈鸿也来了。
见我也在,他一怔,不一会儿又面色如常,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
手上忽然一暖,他的手掌环住我的手,牢牢地握着。我脸一红,发现自己其实喜欢陈鸿后,这些亲昵的动作令我尴尬,我想抽开手,他的手紧了紧,我挣不开。
「手都冰了,你怎不记得多穿件衣服?」他的声音恍若叹息。
「还在气我对你说的话吗?」
我没说话。
很安静的夜,只听得到夜虫鸣唱。
他似乎陷入沉思,一会儿他又开了口:「我不是故意要管你这么多,也不是说袁闵不好,只是怕他思虑不周,带着你无法无天,累着你了倒不好,你要和他来往我无权置喙,但多顾着自己点,也别老是把我当贼防,两个小子在我眼皮下偷偷摸摸,还当我没看到,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只要你记住,好好顾着自己,别老让人担心。」
我松了口气:他没要我选择。
后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后来我昏昏沉沉地好象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象有人拥着我,有只手轻轻摸过我的脸。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人已在床上,棉被盖得严实。
解决陈鸿了,轮到袁闵不高兴,这也不好解释,我不能告诉他那一瞬的犹豫是因为我喜欢上陈鸿,要让袁闵知道方缙这个男人喜欢上陈鸿,我宁可和袁闵断交。
袁闵还在生气,一张脸气得红红的,我想我还是得给他点交待,于是我说:「最后他还是让步了啊!」
他痛心疾首:「你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我们的情谊竟比不上他一句话?你就这么听他话?」
我无言以对,却忽然省起那天按惯例只有我和陈鸿两人,袁闵就算买通下人,又如何知道结果?看来这些仆人个个贼亮的眼贼灵的耳,防不胜防,言行还是要谨慎些,别让自己成为娱乐别人的玩意。
还有,为什么袁闵要知道这些?为什么他来质问我?
正捉摸着如何开口问他,袁闵抢了先:「阿绅你喜欢陈大人吧?」
「咳......咳......嗯,我......我喜─我当然尊敬他,若不是他赏识,我方缙今天不会在这里。」我险些呛到,袁闵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始料未及只能随随便便找句话塘塞。
袁闵好象有了结论,他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然后他摇了摇头,说:「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吧?」
「当然可以。」我慌得只挤出这句话草草结束。
我、陈鸿、袁闵各退一步的奖励是陈鸿不再阻我见袁闵,他也不用再等门,于我呢,是陈鸿陪我的时间变多了!每次不过是淡淡的几句话、言不及义。
但我很开心。
然而喜欢上一个人,似乎会变得贪心。我开始怀念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吻,我开始觉得那夜那个暖暖的拥抱是陈鸿的。然后,我希望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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