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Y憨憨的笑了,自己的确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这是自己到韩国的第一个生日,没想到最先想起来的会是蔡妍,也许是女孩子心思比较细腻吧。
"对了,哥。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蔡妍神秘兮兮的对FANY笑着。
FANY没想到,蔡妍会带他来到塔罗牌算命的摊子。简陋的小屋前,一个苍老的白发女人透过大的夸张的眼镜端详着她们。
蔡妍对FANY说。
"这个老妈妈算命很准的,很多朋友推荐过我。所以我特意找你一起来,算一算我们的缘分。"
FANY知道女孩子们都喜欢这种神秘测算的游戏,虽然他觉得傻得厉害,但是为了让蔡妍开心,还是妥协了。
老妇人抬了抬眼镜,将目光一遍遍扫过他们的脸。
"年轻人,要算缘分么?不用费事了,你们的缘分很浅。"
蔡妍有些不悦。
"您怎么没仔细看就随便说呢,我花钱给您看,您总要负责阿。"
老妇人意味深长的笑了。
"小姑娘,随你信不信。这个面貌沉静的年轻人,和你不配。"
蔡妍有些恼怒。
"和我不配,和谁配呢?您真会胡说。"
"你的面貌多桃花,所以他抓不住你的心。而他。。。有别的命盘,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他卜一挂。"
蔡妍不服气的轻笑,有些赌气的说。
"好,你就算一下他会跟谁有缘分。这样吧,他的生日要到了,你算一下,他会和谁一起过生日。"
FANY无奈的看着蔡妍跟算命婆婆胡扯,听到这里便想拒绝,却在蔡妍的示意下安静下来。蔡妍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对着老婆婆说。
"您要是算不准,就不给您钱了。"
FANY心想除非老婆婆是傻子,不然怎么也能‘算'到自己会和蔡妍一起过生日。因为无论怎么看,也该猜出两个人是亲密的情侣吧。
详细的询问了FANY的生辰八字后,FANY看着老婆婆拿出一个复杂的命宫图,还有一些年代久远的脏兮兮的图表,对照着研究。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老人疑惑的抬起头。
"年轻人,你的命盘里缺少桃花呢,一生接触不到几个女人,或者交了女朋友却留不住。奇怪,你这样的外貌怎么会如此呢?"
蔡妍接口说。
"可见你说得不准,哥哥女人缘很好,你难道看不出?"
老婆婆没有和蔡妍抬杠,继续研究着,忽然发现什么似的。
"你生日的夜晚,会和最适合你的人在一起,发生一些甜蜜的事情,我只能算出来这些了。"
蔡妍这会才满足似的,交了钱,羞涩的跟FANY十指紧扣离开了。
FANY有些好笑。
"她最后说的你也信,怎么也能猜出来的事情,还要装模作样的研究那么久?"
"有些事信就存在,这是浪漫。你这个笨蛋才不懂。"
"那就是你们女生甘愿受骗了。"
FANY想到BRIAN那家伙,即使如何像个女生,大概对这样的算命摊子,会和自己一样敬而远之吧。
FANY发现自己又不自觉的想到BRAIN,对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
蔡妍紧紧靠在FANY的身边,将手放在他的大衣里。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么?我想不出来送你什么呢。"
FANY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随便吧,什么都好。"
蔡妍忽然拉住FANY,依靠在他的怀里。
"吻我吧。"
FANY轻笑着,低下头啄着蔡妍温软的唇。
蔡妍叹息了一声。
"你总是这么听话。"
FANY拥着她,对自己的感觉有些淡淡的失望。
和蔡妍在一起很久了,拉手,亲吻都成了习惯。自己的感觉却一直这样麻木,女孩子娇小的手,还有温热的唇,只是让他觉得疼惜,却没有那种爱的激荡的感觉。
虽然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爱的感觉,应该是连想起她的触摸和温度,都会颤栗。
就像。。。自己曾经因为BRIAN的触感和味道,而不能入睡。
这些都被他当成罪恶的想法,一直深深压抑着。
可是,能骗过上帝的谎言,却不能骗过自己。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眼万年
一天下课,BRIAN忽然坐在FANY对面,有些幽怨的说。
"说,我看上去有什么不同。"
FANY想不出来他搞什么,便仔细端详着他。他的刺猬头又渐渐的长了,乖顺的贴伏着他的脸。依然是星石般漆黑的眸子,修长的眼睫,秀气的鼻子和嘴巴。。。有什么不同呢?
大概是很久不曾仔细看着这张脸,FANY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神。
BRIAN对着发呆的他晃晃手。
"喂!我让你看着我,没让你睁着眼睛睡觉。"
FANY恍然回神。
"没什么不同,头发长了。"
"还有呢,没觉得我老了么?"
FANY任凭自己面部肌肉抽搐着,嘴斜眼歪的表现了对BRIAN胡思乱想的鄙视。
自己即将十五岁,看上去却仍然像大BRIAN很多的哥哥。
BRIAN无视他鄙视的表情,认真的说。
"我就要老一岁了。。。"
FANY仍然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干吗一直强调自己老了?"
BRIAN猛的拍了FANY的额头一下。
"笨蛋,这么提醒你都想不到,我要过生日了。"
FANY恍然大悟,有些内疚于自己的粗心,从未关心过BRIAN的生日呢,他有些愧疚的笑着。
"哥,对不起,我一直没注意过。"
BRIAN把头杵手心上,哀怨的说。
"等你想起来,你哥我都30了。"
FANY看着BRIAN滑稽的表情,笑容不能控制的灿烂起来。
BRIAN刚才还装作忧郁的脸,也渐渐的晴朗。
"你这个家伙,很久都没有这么对着我笑了。"
FANY知道敏感的BRIAN,早就发现自己刻意的疏离。但是自己的不得已,他明白多少?
他们的亲密,禁止于兄弟,或者超出这个界限,完全不再受FANY的控制。他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却发现还是做不到。
FANY有些宠溺问道。
"哥,你哪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BRIAN说。
"一月十日,每年父亲都会为我过生日。今年有你在,就更热闹了。至于礼物么,随便就好。"
FANY摸了摸鼻子,竟然和自己一样都是摩羯座呢。看来BRIAN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要不要告诉他呢?
忽然想起蔡妍和自己的约定,FANY决定暂时对BRIAN保密。那天他还是想跟蔡妍一起渡过,他不想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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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的生日终于到了。
FANY以为自己可以期待一个温馨的,内部的小型生日会。清晨,刚起床的FANY却呆立在一个大大的哈欠里。
眼前的情景让他无比惊讶,楼下的客厅里挤满了人。
BRIAN正好抬头发现了他,狂奔上来兴奋的拉着他。
"FANY,快点洗漱去,然后下来帮我招呼客人。"
FANY迟钝的挠挠头。
"哥,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的生日会一定要够热闹啊。"BRIAN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你快点阿,我也通知了蔡妍,她一会就到。"
FANY洗漱之后下了楼,在客厅里发现了很多同班同学。同大家打过招呼后,有人随口聊起。
"FANY,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和BRIAN是兄弟呢,两个人不怎么像阿。"
FANY正不知道如何回答,BRIAN忽然冒了出来,搂着他的肩,笑嘻嘻的说。
"FANY在美国和黑人混久了,被传染了,所以才这么黑。"
大家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FANY看着BRIAN的笑脸,心底最深处无比温柔的感谢着。这个聪明灵活,心思细腻的哥哥,总是在关键时刻守护着他的人。
正当他看着BRIAN四处周旋的背影发呆,猛然被人拍了一掌。
"嘿!"
FANY转过头,看见精心装扮过的蔡妍,她把手里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他。
"帮我把这个给BRIAN,没想到他也是一月生日呢。不过你们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一起过?"
FANY轻笑着。
"因为我没想和他一起过,我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呢!那天你会陪着我,不是么?"
蔡妍灿烂的笑了。
"你真是细心的可爱。"
"你才知道阿。"FANY掐了一下蔡妍的脸,温柔的笑着。余光里BRIAN的脸似乎一闪而过,再寻找,却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FANY有些发呆的望着人群,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总是自动搜寻着BRIAN的身影。而在见不到他的时候,那霎那涌上来的空虚,几乎将他淹没了。
这时候,朱贤也回到家,他叫过BRIAN和FANY,三人在沙发上亲热的聊天。
BRIAN小声的提醒道。
"父亲,奉也来了,还有。。。他的女朋友。"
FANY随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奉和他乐队的朋友聚在一起谈笑,身边依靠着一个打扮入时,却带些风尘味道的女孩子。
老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BRIAN安抚的说。
"父亲,奉毕竟是我的哥哥,今天您就别生气了。"
老人了解BRIAN的不安,神情缓和了些,给BRIAN开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BRIAN,你这么大了,该有一份自己的存款。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吧,我工作太忙也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
BRIAN笑。
"您能回来为我过生日,我已经很高兴了。"
老人似乎也感染了他的快乐,笑得很开心。
"现在有FANY陪着你,我离开时也能更放心。"
BRIAN看了FANY一眼,对老人说:
"是的,其实FANY才是您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FANY不知道BRIAN是否感受到自己瞬间的颤动,那句话,直接砸到他的心上让他再也不能安定。
老人安慰的笑了,看着日益长大两个少年,仿佛一切都重来了。若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会珍惜自己的所有,而不会让这个家所有人都流离失所。
他已经,后悔了这么多年。
这时候,奉的乐队开始调音。一个朋克长发,骷髅样的男人登台了。
FANY有些担心,如果这时候乐队演奏激愤的摇滚乐,不知道老人会怎么样。
然而,当悠然的前奏响起。。。竟然是Ruben Studdard的Superst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