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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皇子——by耶律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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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他曾经的部下季米特里和安没有罗列在这一长串的死亡名单中,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端倪显现出他们还活着。叶美利加不敢派人去打听他们的下落。因为,现在他的身边,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是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他快步向门外走去。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啼哭,这种声音阻拦了他迅疾的脚步,叶美利加快步走回,抱起了那个孩子。
是李太的儿子,从他那双酷似李太的黑眼睛和脸上大部分东方人的轮廓就能够看出来。为了他的安全,叶美利加亲自把他抚养在身边,但此时此刻,怀抱着这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种近似憎恨的感情。他想,当类似这双眼睛的人下达杀死一切奴隶的命令时,不知道心底深处会不会有片刻的心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缘故而起过一丝波澜。
保姆听见孩子的哭声急忙赶了过来,但却停在几步之外。叶美利加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狰狞,她迟疑着不敢上前。
孩子在他的怀抱张牙舞爪的哭着,应该是饿了,胀红的小脸流露出对食物强烈的渴望。他的脑袋竟然向叶美利加的胸口挤来。便如他和他在一起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对权势的渴求。叶美利加默默的把孩子交给了身边的保姆,无论心头有多大的怒气,他也不能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发作。

李太默默的听着从莫城来的密探带来的消息,他的脸上全无表情,但黑色眼睛的深处却迸发了难以遏制的狂喜。最后,他不动声色的赏给了密探一个金币。如果这个密探够聪明的话,他应该能够猜出李太心中一些难以表述的东西,但这个人只是贪婪着接过了钱便匆匆告辞了,李太的心思他根本没有兴趣去猜。
"那真的是我的孩子,延续我李太血脉的孩子。"他在屋中来回的走着,一阵狂喜在他胸口冲撞着。但是,狂喜之后,他突然陷入了不可抑制的悲哀,虽然在很久以前,他就下定决心和叶美利加成为对立的两极。
此时此刻,他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与他达成和解,他必须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奠定在罗刹权势的基础,至于叶美利加,他将毫不犹豫的杀死他。然后在以后的岁月慢慢将他遗忘。
李太快步走出屋外,他要为出兵莫城做出周密的安排,所有暗中涌动的丝已经编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而网的中央,便是他即将献祭给魔鬼的叶美利加。李太不知道,事实上这张网也粘连了自己,当叶美利加的肉体在网中灰飞烟灭的时候,他又能留下一颗完整的心吗?

叶美利加总是感到难以忍受身边的贵族,也许是他们天生的优越感,这种理所当然的骄傲让他总是想起自己从前的主人,当沙利文公爵的皮鞭和烧红的铁块肆意蹂躏他的肉体的时候,那个人总认为是恩赐和爱抚,就像身边的纳卡斯基亲王。
他们的车子在莫城的街道上缓缓而行,提出这个建议的是纳卡斯基亲王,他的用意是让莫城的人们知道,曾经的沙皇又回来了。
叶美利加坐在车上,木制的车轮轧在灰暗而泥泞的街道上,马车缓缓的前进,但前进的声音也是滞涩的。道路的两旁站着看热闹的群众,他们冷冷的看着自己曾经的沙皇,在他们心中,女皇对于这个称号更加当之无愧。
那些人的眼中射出了盛夏也能够感觉出来的寒意,伊凡为政的十年中,他没有为他们做过一点事,而女皇却全然不同。在这些人的心中,凯瑟琳的下狱是与维护他们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这让她在市民心中的形象变得前所未有的光彩照人,而伊凡的归来只让他们回忆起他以前肮脏的私生活,这对于莫城的大部分人都是公开的秘密。
叶美利加慢慢的低下头,他有些不敢对视这些极富穿透力的眼睛。
突然,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跪在道路正中的泥泞里,双手张开,向沙皇的车子嘶哑的喊着什么,也许是太过于激动,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哭泣。
纳卡斯基亲王微微拧了下眉,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略微向身边的侍卫侧了侧,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侍卫们急忙跑过去,把那个狂乱的乞丐拖到道路的一边,然后便用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他的后背,"啪"的一声,一大块皮肉连同他褴褛的衣服被皮鞭卷走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当一声惨叫撕裂了沉滞的空气的时候,叶美利加只来得及看见了那人血肉模糊的后背。
"住手!"他猛然站了起来,在马车依然行驶的时候跳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身边的人叫了声"陛下",但他完全没有在意,而是径直的走到了那个乞丐面前。
这个人的脸脏得很,但没有遮盖住所有的容颜,污迹的下方却是一张损毁严重的脸,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但那双灰色的眼睛却是熟悉的。
"季米特里!"他惊呼出来,他终于知道他是怎样从沃伦堡的天罗地网中逃身出来的了。
季米特里笑了,嘴巴变成了一个黑黑的洞,叶美利加分明记得他曾经有着一副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的面容上,那些划裂的伤口因为这个笑容而绽破,血混合着脓流淌出来,记忆中俊美的容颜显得无限狰狞。
叶美利加伸出手,想去擦拭他脸上的血污,去怔怔着举着手不敢。身后的人已经跟了上来,"陛下!"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阻拦的话语,但叶美利加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抱起了那个瘦弱的身体,季米特里的脸依靠在他的胸前,感到安全和温暖的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满足的睡去了。
"陛下!"纳卡斯基亲王的声音中充满了警示和严厉。他被叶美利加狠狠横了一眼,目光中的敌意令他不觉退了一步。"你要知道......"他低下头继续说着。
叶美利加没有理会他,抱着季米特里上了车,"回宫!"他声音中有种难以抗拒的威严,这让驾驶马车的车夫不由得服从了他的命令。马车转过头,向冬宫的方向驶去。
围观的人群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他们大部分人并没有看清季米特里的容貌,但他挺拔而修长的肢体,在鞭打中裸露出的白皙带有韧性的皮肤却在众人的眼中暴露无疑。慢慢的,他们在交谈中似乎得出了正确的答案。暧昧而带有猥亵意味的笑容浮现在他们脸上,有些人开始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吐口水。
叶美利加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只是轻轻的抱着怀中的伤者,他看上去是那样脆弱而凄惨,仿佛马上便如同一个泡沫消失在空气中。
的确,季米特里是采取一种自残的方式逃离的。因为当时,在守备严密的沃伦堡他别无选择。为了减少刀伤所能给他人带来的警觉,他选择了热油。当他把俊美无匹的面孔伸向沸腾的油锅时,他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当时的疼痛几乎使得他昏了过去,但是在短暂的窒息后,他平静的敲掉了自己的牙齿。在镜子的前面。季米特里换上了乞丐的衣服,他确信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了,于是,他微笑着把镜子打了个粉碎。
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显然偏离了他的最初设想。一路行来,他开始发起了低烧,夏季的酷热致使他面部的伤口开始感染,(汗死,我真是个大大的后妈呀,发誓写完这篇后一定要写篇甜文)最后,当他看见巍峨的莫城城墙的时候,他的声带已经因为高烧而严重的损坏了。
一定要见到叶美利加,成了支持他没有倒下的唯一动力,可是,落魄成他现在这个样子,想见沙皇,谈何容易?他只有在心底一遍遍的向着上帝和魔鬼祈祷着,也许是他的愿望太强烈了,上天终于让他在即将倒下的前夕见到了他。
叶美利加守着沉睡中的季米特里,心中充满了酸楚,他能够想像得出他这个样子究竟受了多大的苦难。他已经在他身边守候了三天三夜,他和他都没有想到,这耽误的三天最终成为了致使他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这个人全身的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处理了,尤其是面部,那些发炎和化脓的地方都用盐水清洗过,并涂上了上好的药膏。这种处理本来是相当疼痛的,但那个人只是沉沉的昏睡着,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叶美利加的心突然被自责填满了,如果,当初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本意是阻止杀戮,但事实上杀戮却越来越多。他苦苦的思索,内心充满了困惑。
季米特里终于醒来了,他容颜尽毁,唯一不变的也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眸了。叶美利加一阵心酸,却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
"你醒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他一迭声的问着,目光中充满了关切。"来人呀!"他向着身后喊去,"拿一点牛奶过来!"
季米特里张了张嘴,虽然有所准备,他还是吓了一跳。因为那个黑黑的洞配在季米特里完全损毁的脸上是太过于触目惊心了。他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放弃了这个努力。叶美利加看见他白皙的脖子变得通红,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叶美利加忙安抚着握住了他的右手,却见那只手颤抖的张开,开始在他的手心中勾画。
"残忍?"叶美利加轻轻的吐出这个音节,"是让我用残忍对付残忍吗?"那双灰色的眼睛中射出了一丝狂喜,他虽然已经说不出话,却依旧流淌下一滴热泪。
眼泪中的盐分流在伤口上,松弛下来的伤者面部一阵痉挛。叶美利加伏下身,轻轻为他吻去了那滴眼泪。
他抬起头,目光在沉思中渐渐清晰。叶美利加下定决心不和贵族们妥协,他要利用自己现在的特殊身份作些事情,哪怕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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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昼夜马不停蹄的奔波,李太终于看到了莫城雄峻的身影,不同于以前隐含在内心深处的敬畏,这一次,他感到了终于把莫城踩在脚下的如愿以偿。
他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了,李太压抑住心中的得意,谨慎的思索着如何跨越这看似简单的一步之遥。

46、梦
他终于得到了期望已久的快乐,"从今天起,你们都自由了!"他发自肺腑的向黑压压的人众喊着。那种快乐是无与伦比的,是自幼追逐的梦想实现,是通过极致苦难后最终的甘甜,它畅快的感觉甚至超越了那次酣畅淋漓的爱。
人众并没有回应他的热情,而是用怀疑的沉默对应着他。他怔住了,突然一个声音似乎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抓住这个冒牌货,他不是沙皇!"
"我是!"他沉着的回答,那个声音尖声的笑了起来,笑声便如冰制成的针一般带着刺骨的冰冷。
"你不是!"那个声音肯定无比。
像是回应那个声音,群众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你不是!"他们向他逼近。那些平素里忍让善良的脸上却露出了如豺狼般嗜血的表情。
他屹然不动,被他们团团围在了中央。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抓住他,他不是沙皇,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卑贱的奴隶,践踏他,所有的人都能够得到重赏!"
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感到了无法形容的紧张,"你是谁?"他问。
视力的极限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脸隐藏在面幕之后。这个人他早已认出来了,就在他开口说话的第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但他不愿承认,也不忍承认。
"为什么是你?"周围的群众开始向他投掷石块,在疼痛中,他向那个遥远的身影伸出了手。回答他的是沉默中的注视。他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但他没有去看那些伤害他的人们。遥遥中,那个人摘下了脸上的蒙巾,面幕后李太的脸在得意的微笑。
叶美利加猛然从梦中惊醒,他是在守护季米特里的时候坐着睡着的,冰冷的感觉来自晨曦中从窗外吹来的风,而疼痛也许和他睡着时没有改变的睡姿有关。"是一个梦,幸好,只是一个梦!"他站起身来,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梦中的一切都似乎在渐渐明晰的日光中慢慢淡去,唯有李太那张狰狞中带着笑意的脸却无比清晰。
他感到胸口剧烈的疼起来,但这并不是缅怀自己逝去情感的时候,叶美利加极力的把李太压在心底的最深处,他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季米特里还躺在那里,他轻轻的走上去,为他拉上了被角。那人的眼睛睁开了,那双眼睛明亮无比,便仿佛此时正跳跃在地平线上的太阳,瞬间照亮了这张丑陋之极的脸。
"你好好的歇歇,我有些事情出去一下!"他温柔的说着,那双灰色的严重现出了强烈的不舍,叶美利加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直起了身子。
"不要走!"那声音是用气流发出的,微弱无比。但是,即使叶美利加听见了也阻挡不住他即将离去的脚步。
"等我!我会很快回来陪你!"叶美利加的唇轻柔的落在他破裂的手上。季米特里的手满是伤痕,所有这个吻几乎让他感觉不到接触。
"不要去,不要去!"季米特里躺在床上,在内心中嘶吼着,却对自己失控的肉体无能为力,他只有任由泪水流淌下来,却连转过头遥望叶美利加的背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
叶美利加走了很久之后,季米特里终于停止了哭泣,窗外的花香夹杂着青草的湿意脉脉的传来,他又感到了隐约的睡意。一路之上,他受了那么多的苦,真是太疲倦了。
他没有听见杂乱无章的脚步,直到季米特里的身体被人猛然从床上拽了下来。他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浑身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还没有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做出任何反映,就被人抓着胸口的衣服拎了起来。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年轻的,生机勃勃的脸。他能够看出对方的贵族身份,也能够看出那人由于年轻而在眼底轻易流露出的鲁莽和残忍。
"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个年轻的贵族身上有着健康带来的优越感,"你的主子彻底完了!"
季米特里用尽力气向前抓去,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而痉挛,样子可怕极了。那个年轻人惊呼一声放开了抓在他胸口的衣服。
他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肉体和地板相撞时沉默的响声。年轻人的胆怯引起了同伴略带嘲弄的笑声。这些笑声虽然很轻,却让他恼怒了。
季米特里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他听见胸骨断裂的声音。口中溢出的血沫沾污了踩在胸口的那只式样考究的靴子,在一声咒骂后,他被人猛的踢了出去。但这一切都不足以撼动他的神经,他只在死亡来临前翻来覆去的回忆那句话"你的主子彻底完了!"

叶美利加站在教堂外那个高大的悬空平台上,就在今年新年的时候,他曾经在这个平台的下方,站在万千仰望着的群众中间,目睹了李太和女皇的婚礼。几个月匆匆而逝,现在轮到他站在这里了。
他要在这里发表沙皇的演说,告诉所有的人都是在《圣经》下平等的,都是上帝的子民,理应拥有平等的权力。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后的结果,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都是贵族。但是,这些话将流传出去,会有更多的奴隶知道,他将不再是孤身一人。
平台下渐渐围满了人,是该发表讲演的时候了,他突然感到阵阵的眩晕,是花香,茉莉花的香气。他的身体开始被麻痹,是谁,知道他这个致命的弱点?
李太的名字渐渐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终于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个弱点,他只告诉过他一个人。自从很久之前,他亲手杀死义弟的那个晚上,他就闻不得茉莉的味道。
叶美利加扶住平台的围栏,用尽全身的力气使自己不倒下去。他诧异的发现,下方的群众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束白花,而身边的平台,已经在他恍惚的瞬间变成了茉莉的花海。
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意料之外的沉重。是李太的脚步,这声音叶美利加即使是在地狱中也能够听出来。
他本应该得意的,但踩在地上,便仿佛踩着叶美利加的尸体,李太的心头无论如何轻松不起来。几个月来,他是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却只能看见对方微微颤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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