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男人身上蹭了蹭，小白兔摇头摆尾地撒娇，"没有，没有，就没有离家出走......"
林捷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轻吻他的唇，"乖，听话，自己去啊，我和阿森还有点事谈。"
乔励在心中鼓掌。
──好，好，这腻味的程度再剧烈点，是不是就能逼出种马男的病状来？
於是他低头偷看一眼，身边的人，好像、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我......我也想去洗手间，一起吧。"
乔励忽然站起来，轻声地说。
"嗯，好呀。"
小白兔不疑有它，笑著招呼，"你跟我身後噢。"
"阿森，那我去了。"
俯身对病患笑笑，当然在他眼里看见一丝恐慌。
乔励装作不见，收敛笑容，他快步离去。
在奢华的洗手间各自解决好问题，小白兔正低头洗手，乔励靠近过去，期期艾艾地开口。
"你是叫晓奇对吗？我听阿森提起过。"
"是呀，阿森他也有说我吗？呵呵。"
晓奇抬眼，好奇的神情很可爱。
"嗯，其实我和阿森认识不久，不过，我对他是一见锺情，真的很中意他。"
乔励脸红红，好像真有其事。
"哦！"
晓奇猜他还有後语，所以耐心等著。
"可是......可是阿森很花心，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我真难过。"
"没有啊，我看刚刚阿森对你很好。"
晓奇看他蹙眉伤怀，同情心顿时跳将出来。
"那是因为......他是故意的。我知道，他喜欢林先生，可林先生只拿他当朋友，他不甘心，所以带我来，对我好，全都是演戏给林先生看。"
"什麽？"
晓奇瞪大眼，回想前一幕的香烟风波，虽然著实怪异，但他还是......无法相信，"阿森和妖怪？这不可能。"
乔励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愈发哽咽，"是没有可能，因为林先生一早已爱上了你。晓奇，我只希望，你能对林先生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阿森就会死心，我，我也好有机会抓紧他，......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嗯，你放心，我会这麽做的。"
晓奇见他泫然欲泣，赶紧认真地握拳保证。
心烦意乱之际，终於等到美人从洗手间出来，夏郁森松口气。
他压根想不到，原本平和的情势，却又一次急转直下。
"妖怪，你陪我......"
小白兔一过来，就猛然扑进林捷怀里，"和阿森，什麽时候都可以谈嘛。"
"晓奇，别闹，还有一句话，一句话就好。"
林捷宠他上了天，怎舍得骂他，只能溺爱地摸摸小脑袋，放柔声音规劝，"乖啊。"
"我不要。"
小白兔赌气似地甩头，趁机朝某人使了个眼色。
乔励苦著脸，眨眼表示感谢。
不行了，额头青筋开始爆出。
夏郁森沈沈喘息，这种现场版的"情深深"，他看著就两个字，"挠心"！
"阿森。"
乔励轻唤他。
夏郁森侧身，默默看他，表情僵硬，面色不佳。
那厢边，林捷终究抵不过小白兔的赖功，举双手双脚投降。
然後，也顾不了还有闲杂人等尚未清场，就在不知是谁主动的热吻中，彻底沦陷。
彼此纠缠著倒在沙发上，从身体的密合度和姿势，都透露著一股情色的味道。
视觉的冲击後，取而代之的是，是甜蜜的喘息声传入耳中，之後又演变为压抑不住的低吟。
沈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恋人，越来越大幅度的动作，简直快演化为现场版的GV片。
乔励专注地数了一番，这短短十分锺，见不得别人亲昵的某位，已神速地灌了六七杯酒。
够了！
他在心中叫停！
既然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没必要再折磨可怜的病人。
然而，他还来不及伸出援手，种马男却以极不自然的姿势站起来，佝著背，推开他往洗手间冲去。
糟了！
大约是下的料太猛，都怪他没有掌握好！
乔励急忙追赶过去，暗中自我检讨。
眼看对方要躲进隔间，他担忧，用力抓住急於关门的手。
"怎麽样？要紧吗？"
两个人关在狭窄的空间里，看见他额头已蒸满小汗珠，乔励关切地问。
"......"
夏郁森猛拽住他的手，没吭声，但看得出，很痛。
"这里吗？"
乔励蹲下身，小心地触碰了他的"小帐篷"。
"......嗯。"
可能是酒精作祟，心口有浓浓烈火燃烧，而胯间勃起的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难以忍受。
夏郁森咬紧牙根，连下颚都开始酸痛。
"我来帮你。"
乔励内疚，不应该、绝对不应该如此冒然行事！
自己果然是太自信，还有......太偏执！
因为厌恶滥交的男人，就置病患的安危於不顾，这根本是他自己最不齿的行径，──缺乏职业道德，毫无职业精神。
所以他道歉，"对不起。"
随即迅速解开对方的皮带、手灵巧地伸进内裤中，很有分寸地握住已硬挺无比的性器。
"不......"
夏郁森恍惚地抵抗。
──痛到不行了。
明了摩擦会加大痛苦，但如果不让他释放的话，指不定会对器官有所损伤。
乔励无奈，只好祭出最後一招。
取出衣袋中的小瓶，匆忙拧开盖子，手指稍微用力，撬开对方紧闭的嘴唇，半灌半漏地，将镇定剂倒入他的口中。
几分锺後，药效便逐渐显现出来，夏郁森慢慢往下瘫倒。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迷迷糊糊觉察，好像有汗湿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昂扬，轻柔而熟练地套弄。
很奇怪......，除了剧烈的疼痛之外，竟还有一丝丝的，冲入心房的愉悦。
真的，很奇怪......
算不得太久，便有腥热的精液喷射在手上。
乔励深呼吸，重重喘了口气。
扯一大堆纸巾，他擦干净双手，又为陷入昏睡的病人做好善後工作。
整整衣衫，抹干额头上的汗，才打开门，却毫无准备地，撞上四道灼烫的目光。
乔励不声不响，垂首站定。
"发生什麽事啊？"
小白兔诚实，一脸的担心，"早见你们来这里，等了好久却不出来，我和林捷急了，说要来看看。"
"阿森呢？"
林捷却逼近一步，面色不善，紧盯著他还留有某样痕迹的手。
"正好，我要找你们呢。"
乔励抬眸，愁眉苦脸，"阿森，他昏过去了。......请帮忙，找人拖他出来吧。"
"什麽？"
那一对恋人同时同声，大惊小怪地叫。
"昏过去？你说，他做昏过去？"
伸手推开乔励，林捷探头。
──当他亲眼所见，森少倒在厕所的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在梦游！
010
夏郁森头重脚轻地醒来，窗外已豔阳高照。
他睁开眼，呆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酒吧的三层，好友林捷的小阁楼。
伸个懒腰坐起来，转头，看见沙发一角酣睡的美人。
纤瘦的身体蜷成一团，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出褐色的光泽。
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几粒，隐约看得见里边白皙的胸膛，甚至还有淡色的乳头。
该死！
他一阵心紧，身体竟微微有些发热。
急忙跳下床，他过去摇晃美人。
"乔医生，醒醒！"
"啊？"
乔励睡眼迷蒙，神色茫然，"你？......你抱著我干啥？"
夏郁森低头一看，赶紧松手。
──习惯果然是可怕的东西，脑子还没意识到，双臂已自然地环绕上去。
尤其是在阳光明媚，衣衫不整的清晨时分。
用力按按太阳穴，乔励逐渐清醒。
笃悠悠地理理头发，整整衬衫，他清清喉咙，四平八稳地开口。
"夏先生，你有什麽问题，统统拿出来遛一圈，我一一作答。"
夏郁森当然有一肚子的疑惑，张开嘴，却怔了片刻，不知问什麽好。
"那，要麽就我来说？"
乔励瞧一眼他没用的样子，主动开始"自圆其说"。
"昨晚你发病了，在酒吧的厕所。所以我给你灌了点镇定剂，帮助你缓解症状。之後因为药物的关系，你昏睡过去了，林先生就让人把你送到这儿的休息室，我跟他说，我得陪著你，好歹也是男朋友嘛，总要照应一下。......所有的过程，就是这样。"
"这麽简单？"
夏郁森一惊，他怎麽记得，好像还有重要的细节，很重要的细节，对方就轻飘飘地跳过去了？
"你还想怎样？"
乔励扭扭脖子。
这该死的沙发，睡得他都落枕了！
手又帮忙推拿一番，总算舒服了点，他才无事人般地继续，"你发病时，我替你解决了生理问题，用手帮你高潮、射精啊。"
夏郁森一愣。e
原来昨晚，自己真占他便宜了？
怪不得一大早，脑子里老跳出限制级的画面。
有美人为自己服务......，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
那可真是美得──冒泡！
乔励忍了忍，不行，实在见不得种马男的得意样，他严正点明事实。
"夏先生，你就不用暗爽了，我是医生，对你所做的只是必要的治疗。而且，我会按照医院的规定，向你收取医疗费用。事先申明，依照专家外出会诊的标准，这笔费用，绝对不低。"
不出所料，夏郁森垮下肩，蔫了。
"病情说完了，现在我们聊聊病因吧。"
乔励嘴唇一翻，又将话题扯回关键的一环。
"夏先生，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说，联系一下昨晚的情形，你自己也能猜出个八九分吧。"
夏郁森闻言，锁眉。
他挠挠头皮，无意识地站起来，在小房间内来回踱步。
一脸凝重。
乔励却似轻松，拿起茶几上的时尚杂志，他津津有味地翻阅著。
011
乱七八糟想半天，夏郁森脑细胞死了一大半，感觉比预测美国股市还要困难，他虽然心中有点数，但恐怕又说错话被嘲弄，所以沈稳地後退一步。
"乔医生，还是你来点拨，要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是时代进步的标志。"
幸而有杂志做遮板，挡住了乔励抽动的脸。
迅速重整好五官的位置，他微笑，露出端正的姿态。
"夏先生果然会物尽其用。"
突然觉得鼻子痒，大约是昨晚睡觉著了凉，他顺手抓过纸巾，低头用力擤鼻涕。
哎呀，让美人感冒了可不成。
夏郁森适时表现出风流公子的优点，以旋风般的速度倒了杯温开水，体贴地端递过去。
"乔医生......"
"谢谢。"
乔励只拿眼角睨他，喝一口，皱眉，"好烫。"
夏郁森瞪眼，後脑三根黑线条。
乔励心底硬憋著笑，脸上却一片坦然，"我们言归正传？"
夏郁森沈重地点头。
"你的情况，按俗语说，就是被下蛊了。"
他说得认真，对方却听得悚然。
"下蛊？"
"对啊，照苗族的说法，如果用情不专、始乱终弃，最终会被蛊惑而死，就是这样。"
他愈发认真，对方坐立不安。
"现在......还有这种事？"
"老话不可不信。"
他撑著额头，看对方几乎僵化，心情好到不行。
"乔医生，你是......开玩笑的吧？"
夏郁森忍不住，惊骇地问。
"当然是开玩笑。"
乔励笑了，看著他的脸，"我是专业人士，怎会拿俗语糊弄你？"
夏郁森松口气。
呼──，又被耍弄了......
"好了，从我专业的角度出发，简单说，你受了刺激，导致勃起困难，性交疼痛。"
"是因为林捷和小兔子？"
夏郁森插嘴。
乔励点头，"看来你也想到了。那麽，也该明白我昨晚上的试验了？"
"嗯。想确认？"
"对。浅层次的原因，是你嫉妒好友甜蜜的恋爱生活。再进一步探究，可能是......"
"我也想要那样真挚的感情。"
夏郁森打断了他，轻声却还蛮肯定地说。
"噢？"
乔励疑惑，"你自己知道？"
"平时，睡不著的时候，也会想想，但没怎麽当真。原来心底里，我已经渴望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夏郁森叹息，勉强地笑笑。
"你看，其实病因就那麽简单。最好的解决方法，就像你自己说的，好好用真心去爱一个人，否则，可真和下了蛊没两样，一辈子都别想过性生活了。"
这段话，乔励说得真心实意。
因为，他觉得，种马男仍有追求真爱的心，......嗯，即便是烂，却也不能算烂到心。
甚至，还有那麽一点点，小小的......可爱。
──种马男骨子里隐藏的，指不定是"恋爱大过天"的症结呢。
"乔医生......"
夏郁森愣了半晌，突然低沈地说，"找到原因，那我这心理治疗，......要停了?"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找我做辅助治疗，但根子上，你还是要对症下药。"
乔励宽慰他。
"我......"
夏郁森伸手，将还剩半拉水的玻璃杯，抓到自己掌中。
──好、好，没什麽能威胁生命安全的武器，可以说了。
他深呼吸，力图保持温柔的笑容，慎重地开口，"乔医生，我能找你练习一下吗？就算是辅助治疗的一部分，可以吗？"
"练习什麽？"e
乔励没在意，随口一问。
"练习谈恋爱。你看你熟悉我的病情，又有实战的经验，还......"
好话没说完三车皮，美人的脸，已经笑得很诡异。
他眼皮一跳跳，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夏先生？"
"什麽？"
"我再给你三分锺考虑一下，刚才的话，你要不要收回？"
夏郁森急忙吸气，缄默了一会儿。
"既然乔医生没兴趣，......那就当我白说。"
──TMD，他发誓!
这说话像放屁的孬样，一辈子都不要有第二次！
012
虽说确定了病因，但所谓的"对症下药"，一时间却根本无法做到。
──恋人间真挚的感情，哪有唾手可得的道理？！
夏郁森只好厚脸皮，继续缠著乔励做辅助治疗。
至於治疗方法，无外乎就是聊天、谈话、催眠之类的。
"真的，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是。"
"同性恋、异性恋，都没有？"
"对。"
"原因？......嗯，我先来猜一下。......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感情，不想要对吗？人人羡慕你含著金汤匙出生，你还能抱怨什麽？既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何必与命运作对，去自找烦恼。"
"乔医生？"
"想要江山，自然只能抛下美人？"
"如果两个人相爱至深，到最後却被迫分离，那实在太痛苦了。"
"二世祖先生，你就不想反抗一下？"
"反抗什麽？这种只要花钱就能买到的生活，就是我该得的，与其‘反抗'那麽费神费力，不如好好享受。"
乔励凝视对方，好一会儿。
"那现在你怎麽办？花钱买，你也不行了！家族联姻的话，......你就不怕女方投诉？"
"所以想找你练习，把这病给治了。......唉呀，可惜你都不答应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