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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仇云绪——by相留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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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非言淡淡看了眼何红月,又瞥了眼郑镖头,他心中是知道,"威武镖局"一众人定是如何红月所说,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但是他漠漠的却懒的想这许多他人的性命。与他何干呢,不过一起走了趟镖,谈不上交情与否,这江湖天天有多少人丧命,他见到的,他见不到的,他知晓的,甚至他不知晓的,难道都记在心头,苦了自己这条心。他忽然恍悟自己的漠然,原来,只是失望而已。
"那么打扰月儿了。"想至此,樊非言恹恹向何红月一拱手,再不望"威武镖局"之众人,随其上了马车。那何红月在车中坐定,笑嘻嘻看了樊非言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探出车窗,向那怪人嘱咐道:"雷大叔,别忘了叫他们拉上那批镖货跟在我们车后,不然哥哥可又要生气了。"
听何红月如此嘱咐,樊非言微微皱起眉头。那不过是一箱衣物,虽然名贵,但对于挥金如土的何家来说却不至慎重若此。想着,不觉向落座原位的何红月问道:"月儿,那一箱衣物虽然名贵的紧,但是‘风公子'如此看重,却不知是何缘故?"
何红月一听樊非言如此谨慎一问,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樊哥哥有所不知,这几件衣服说来对我们何家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可是,我们何家的衣服都是在杭州专门定制的,从选料做成成衣却要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加上途中的时间,却要将近两个月的时日呢。前些日子我缠着哥哥要做新衣服,哥哥争不过我便让那边做了,却没想,原来却不是专为我做的,还有云哥哥的份。那箱子里的衣服,给云哥哥的却是比我的多的。"
樊非言早知这何红月说话颠三倒四,问她一,她狠不得将二、三都说出来给人听,然而这却正对了自己心思。听其这样说着说着便抱怨了起来,于是顺势问道:"听月儿这样一说,‘风公子'是竟是宠那云嵘公子比宠你这个做妹妹的多些呢。可是云嵘说起来也不过是暂住的客人,而你却是他的亲妹妹不是。"
"哎呀,樊哥哥你还是不知啊。"何红月听樊非言这一问,仿佛说到了她心里所想,嘟起一张小嘴,急急道:"云哥哥可不是在我家暂住的客人啊,云哥哥可在我们‘奈何山庄'一待就是三年了呢。也真是奇怪了,云哥哥本来就是云家的人,云家家世可和我们何家不相上下,又不是养不起他,你说他怎么一住下来就不走了呢?!云峥哥哥来找过他很多次,劝其归家,他却硬是要留下来,这我就真是想不通了。"
樊非言微微一皱眉,这何红月说来无意,他听者却觉得这其中蹊跷以极,但究竟怎样,他局外人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转念一想,继又问道:"那这样说来却是奇怪的紧了,但没有关系,月儿且先说说家兄和这云嵘公子是怎样的人,在下自帮月儿想想缘故。"
"哥哥啊,是个怪人。"何红月听樊非言一问,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如此道来。樊非言听了心中暗自一笑,却想,妹妹本来就是个奇怪的性子,那哥哥却被说做奇怪,却不知是真怪还是假怪了。想着,听何红月又道:"爹爹十年前突然说是引退了江湖,所以家里大小事宜都交予了哥哥一人料理。哥哥那时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想我们何家如此大的基业,他一个人却又如何料理的过来?可是哥哥却做的很好,但是人也慢慢变的奇怪起来了。"
樊非言暗自一惊,未曾想"奈何山庄"的老庄主何患生竟于十年前就引退了江湖,原来这十年来偌大一个"奈何山庄"却是由何晓风一人料理的。然,那何患生又是为何引退江湖呢,推算当年,对方不应正是年华正盛之年么,难道,果真如自己猜测,与十年前那一场浩劫有关?!
"说起来啊,云哥哥也是个怪人呢。"樊非言正自思复间,又听何红月抱怨开来,道:"我们何家与云家世代交好,我和哥哥还有云家两兄弟都是在一起长大的,可是大家的性子都越发变的奇怪起来。其实啊,我觉得云峥哥哥才是最大的一个怪人呢。"
"哦?月儿何出此言?"不知为何,听何红月提到云峥,樊非言竟有一种莫明的兴致想一探究竟,于是急急接口问道。
"不知道。"何红月茫惑的摇摇头,仿若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云峥哥哥很爱笑,我从小就见他笑,不笑也在笑。很奇怪,真是很奇怪。"
樊非言听何红月如此说着,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他脑中忽然晃过云峥的笑,平凡的一张脸,却因为那又细又长的两道眉,总觉得他即使不笑也含着三分笑意。这样想着,也忽然觉得诡异起来,竟也觉得,云峥,却真的是个天大的怪人。
"哎呀,算了算了,我们说这些怪人做什么?!"何红月仿佛忽然从梦中惊醒般,连连摇头道:"樊哥哥一定觉得很无聊,竟听月儿说这些无聊的事。那些怪人啊,一个比一个怪,樊哥哥要是见到了,或许就知道了。"说着,却突然含情脉脉的望向樊非言,嫣然笑道:"‘奈何山庄'快要到了,我们还是说说我们的事吧。我想爹爹见了樊哥哥一定也很开心的,他老人家一定会让我们在一起的,你说是不是?"
樊非言对何红月的话却没听入耳中,只是微微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恍然望向车窗外那迷茫的夜色,原来,谈话间,"奈何山庄"竟已不远了。何红月口中的何晓风,云嵘,云峥是否真如其所言,都是怪人呢,他们与他又有着什么渊源值得推究呢?!怔怔望着窗外过眼风景,他只觉心中乱绪如麻,竟是难解难理了。
何红月看着樊非言的俊逸侧颜,心中却是另一番心思。他虽是何家千金,但是从未迈出过何家势力所在的柳州一步。他只觉得这是老天的眷顾,本是抱着玩乐的心情出来为哥哥出个气,却仿佛命里造化,让她遇到了樊非言。他对于喜欢的人本是天真心性,喜欢就兀自说了出来,却见对方仿佛也对其有意,不免欢欣雀跃,只觉遇到了命中的真命天子。毫无犹豫的,她将一颗芳心暗托了对方身上。她只是在幻想着,爹爹一定容许她和樊非言在一起的,她和樊非言一定可以幸福终老的。她甚至瞬间计划着,一定让爹爹和哥哥在她大喜的日子广邀武林豪杰,那将是多么气派多么风光的一刻啊。
两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中之事,只听身下车轮声低低吟唱着单调的声音,车外马蹄声紧紧相随,"奈何山庄"正在不远处,俨然掩映在绿树繁花间。却不知,这一去,很多事并非想象中单纯,怔怔然,竟皆回不了头了。

第三章--疑云消散 乱绪萦缠
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樊非言默默从车窗望过去,只见巨大的一幅牌匾高悬于眼前,其上四个镏金大字:奈何山庄。那四字方方正正,豪气凛然,却隐隐蕴涵着一抹霸气。再看字下落款,却是何患生之名。
樊非言怔怔收回目光,低头思复间,只觉见字如见人,想来何患生此人不免看来方正平和,但实不可说,那身居江湖高位的霸气间傲气却默默盛了些。江湖虚伪,樊非言想着嘲讽一笑,心道能攀至江湖如此地位之人,又岂止是靠着雄厚家世而已。这人确与自己身付债孽有关?!他又是凭借着什么造成了十年前的那一场血腥浩劫?!
樊非言想着不禁紧紧握住了双拳,他还不能冲动出手,现在的他凭借什么独闯这"奈何山庄",他怎么手刃这权高势重的仇人,他尚无一丝把握。他不是怕死,他生为此仇死亦为此仇,茫茫然,他早已抛却了一切,然而,他死也要死在对方死之后,如若贸然出手,死却是死的轻贱了。
正自思虑间,却听何红月对车外冷冷道:"将车牵到‘清月阁',至于那车后的箱子嘛......"想了一下,又自冷言道:"卸了车将箱子也先搬至我的阁中去。"
樊非言听何红月的口气俨然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一介小主子,却见对方如此说完转过头来,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樊哥哥是否觉得月儿太过任性了,本是哥哥要的镖货却说要搬到我的阁子去。"说着又似想起什么,嘟起粉唇道:"可是哥哥偏心的紧,我可要先将自己喜欢的衣服挑了去,不然我拿到手中的岂不是云哥哥拣过的了。"
樊非言听其一言略微不解,那男女的衣衫本是不同,即使云嵘事先挑选过了,女子的衣服必然还是留给何红月的。心中只觉蹊跷,于是淡淡向对方问道:"月儿的衣服是女装,云公子挑了去,你的衣衫却还是你的啊。"
"哎呀,樊哥哥又有所不知了。"何红月说着竟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似在思考如何将事情讲述明白,过了片刻才呐呐道:"那云哥哥啊就是个怪人,相比男人的衣服,其实云哥哥更加喜欢女子的衣物呢,私下里云哥哥经常穿着女子的衣衫和哥哥玩闹。"说着,突然看向樊非言,仿佛极端不解道:"樊哥哥你说怪不怪,虽然云哥哥和云峥哥哥是同一个父母所生,可是两个人啊还真是长的不曾有一点相似呢。樊哥哥你说,那云峥哥哥是不是不好看,可是你要见了云哥哥啊,一定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云哥哥长的还真是美呢,再穿上女子的衣服,月儿我见了都要眼红的呢。"
"哦?"樊非言听何红月一言,对云峥、云嵘这两兄弟却更加好奇起来,还有云嵘与何晓风的关系,听来却也益发诡异了。
"哎呀,哎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月儿是要先挑这衣服的,本来是哥哥答应帮我做的,到头来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何红月一提到此事似是极端耿耿于怀,赌气的不经意间瞥向车窗外,却突然牵了樊非言的手开心道:"樊哥哥,你看月儿苯不苯,竟说些腻烦的话,都忘了给樊哥哥介绍我们家的宅子了。"说着纤指向外一指,又道:"呐,左手间那个院落就是哥哥的‘凌风阁'了。"
樊非言也一怔,回想自己身在仇人之宅,身付孽血怨怼,竟不去注意这宅子的构造,日后打将起来也好应付,却恍惚间思却那云峥、云嵘与何晓风之事,顿时心中惭愧万千。听何红月这样一说,猛然醒悟,向其手指方向遥遥望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那"风公子"的"凌风阁"红灯高挂,气势堂皇,奢靡之气极盛。想来,这柳州城内大小酒楼妓管林立,那气势竟与"凌风阁"依稀相若,再想起何红月所言何晓风主掌何家之事多年,原来,这一切却俱为何晓风所为。樊非言微微一皱眉,心中似是对何晓风以及何家的情况又多了解了几分。
"唉,哥哥阁内又是红灯高挂,看来今晚樊哥哥怕是见不到哥哥了。"何红月一手指出车去,转头一望,不免如此失望叹道。本想赶回庄来先让哥哥见见他的如意郎君,没曾想,又是这样的状况。
"月儿所言为何?"樊非言却不知其中内情,听其一言,不禁疑惑问道。
"樊哥哥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何红月说着又是一叹,与对他人之冰冷以及对樊非言及那雷大叔的天真开朗竟又换了副忧郁神色,顿了顿,又道:"爹爹其实是有伤在身,所以当年才引退江湖的。自从哥哥接了何家之事后,开始还好,可是过了两三年便经常如此夜夜红灯高挂,任谁人都不许打扰。问雷大叔,雷大叔却说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好过问的。"
樊非言听何红月这样一说,心中却有了个大概。这何红月虽然情绪变化无常,却不免是小孩子心性,何晓风夜夜红灯高挂显是阁内有风月之事,她却是不懂的。想至此,微一转念,却又想,原来那何患生是有伤在身才被迫退出江湖的,却不知受的是什么伤十年未愈,亦猜不到到底是为何受了这样重的伤的。难道与十年前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息息相关?!能在何患生身上留下这样重伤的人又难道是......想着,不觉心潮起伏,想起可能将何患生伤于手下之人,竟是再也想不下去了。
"可是月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月儿也双十年华了,怎么家里人还都将我做孩子看待呢?!"何红月于樊非言沉思时又径自抱怨着,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听进耳去。她轻轻看向樊非言,见其心事重重之状,忽然觉得对方竟然变的冷漠异常。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窗外风景换做了自己的"清月阁",想到今晚这阁中便多了一个自己中意的樊非言,心中那刹那的疑虑顿扫一空,重又拉住对方笑道:"樊哥哥,我的‘清月阁'到啦。"
听到何红月如此唤道,樊非言才将将从深思中拉回神绪。跃下马车,又将何红月扶了下去,他转头扫视这间不小的院落,竟也是轻纱幔帐,奢华以极。在心中嘲讽一笑,却听何红月在一旁冷冷对几个丫鬟命令道:"把我的上好雨前龙井拿出来沏上,第一轮茶丢了,记得只能上第二轮茶。"说着,嫣然笑着转过头来看了樊非言一眼,拉起对方的手便要迈入前厅,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下来,指了指宅子后一片密林道:"雷大叔就住在那林子里,他是哥哥的门客,也是月儿的师父,不过那林子我却从来没进去过。樊哥哥你瞧,我们这何家的人是否都是有着一大堆秘密的怪人?!"
随口说着,何红月却仿佛并没在意,转头依然向樊非言一笑,当先走入了前厅。樊非言随后跟了进去,却一瞬间顿了顿,转头望了那林子一眼,莫明中只觉得那其间藏了许多秘密是需要自己去探知的。轻轻摇了摇头,樊非言心中笑骂自己怀着血海深仇如今竟成了疑神疑鬼之人,再不多想,一抬脚也迈入了室内。
"快点上茶!"樊非言一入宅内,便见何红月落座后即催促着丫鬟们端茶倒水。看着对方突然转为的冷冰冰的脸,他突然觉得其是那么可怜与悲哀。高高在上的何家千金,上有人宠下有人侍,然而这一副古怪的脾气却不是因为她寂寞所致。想来,她身边又何曾有一个知心的人。
正自看着何红月发怔,对方亦转过头来看向他,樊非言忽然惊醒般暗骂自己一句,本是仇人之女,又岂能心怀怜悯?!最终,他要让他们都命丧他手,来抵十年前的那一场血债。
"樊哥哥,不要客气,快过来坐。"何红月却哪知樊非言心中那转了几转的玲珑心思,展颜一笑,自如此招呼道。
"这群丫鬟们啊腻是消闲惯了,竟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看我哪天教训教训她们,割下她们几只耳朵砍下她们几双手来,好让她们清楚,耳朵是用来听话手是用来做事的!"何红月狠狠言道,本来天真的意在让樊非言看看他们何家的威严,却未想这话瞬间在樊非言心中激起了多少厌恶憎恨之感。
何红月不觉对方的厌恶之情,狠狠说完笑着看了眼樊非言,突然起身抚了抚身上大红的衫裙,叫道:"哎呀,竟然忘了这衣衫脏的紧,都怪那群‘威武镖局'的废物的脏血。"说着抬眼望了樊非言一眼,又道:"樊哥哥不介意月儿去换个衣服吧,这样脏怎么好意思和樊哥哥说话!"
说完,也不等樊非言回话,便急急向厅后奔去。樊非言默默望了对方渐渐消失的背影一眼,漠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见一个小丫鬟低头过来上了茶,正欲拿起茶杯饮下,却突觉大门前人影一晃,反射性的猛然起身,那人却已站在了自己面前,竟是留守于"威武镖局"的那个怪人。
对方还戴着那副冰冷的人皮面具,面无表情的站于樊非言身前,直直瞪着樊非言,纹丝不动却也不开口说话。樊非言谨慎的看向对方那一双眼睛,只觉那眼睛黯淡浑浊,竟是没有丝毫感情。两人这样互相瞪视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却听那怪人突然阴冷的开口缓缓道:"你姓樊?"
樊非言见对方终于开口,却恹恹坐下了身去,随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香浓的绿茶,再不看对方一眼,竟似没有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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