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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仇云绪——by相留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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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行了半盏茶的工夫,樊非言隐约闻到前方的阁间传来人语声,细细辨来却是那云嵘在讲话。瞥了一眼走在身边没有任何反应的何红月,樊非言侧耳凝神听去,云嵘那柔腻的声音不变,却隐隐含了嘲冷的语调道:"哥哥每次来寻我回云家都是无功而返,根本就是徒劳,却怎的还来?!"
接着樊非言便听到一声轻缓的叹息,云峥那淡泊的声音漠漠道:"无功却是无功吧,但是我还是要将嵘儿你带回云家去的。你已三年另四个月未回家了,父亲和母亲都想的紧呢。"
"那又怎样?!我云嵘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峥哥不也是常年漂泊在外,几时回了家了?!"云嵘的声音又传入了樊非言耳朵里,那言语似又多含了几分怒气与执拗。
"我和嵘儿自是不同的。"云峥再缓缓道来,樊非言听着,对方那不笑却又似笑的容颜恍然闪现于他的脑海中,他却忽然觉得那淡淡的仿若游戏人间般的笑脸竟与此时这略带幽怨悲切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符。他与他虽是一面之缘,然而他清凉意味的笑容,淡泊而诚恳的言语却记在了他的心里,他只是想,云峥不该是这样的,然而转念思来,云峥又该是怎样的,他却茫茫回答不了自己了。
"哎呀,又争吵上了不是。"何红月功力较樊非言略逊一筹,此时两人走的近了些她才将将听到阁内的声音,不免一副过不其然的表情看向樊非言如此说道。
"谁?!"樊非言还未做任何反应,却听阁内仿佛听到了何红月的话语一般一声低喝,那声音正是一直未见开口的何晓风发出的。
何红月乍听何晓风一声不耐的低斥却仿佛并未被那隐隐的威严震的惊慌害怕,转头向樊非言开朗一笑,又转头瞬间嘟起一张红唇,放开牵着樊非言的手一纵身向阁内跃了去,并同时娇声对阁内之人抱怨道:"哎呀,连月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让月儿好生伤心啊。"
樊非言看着这何红月轻巧奔入阁中的身影不免摇头苦笑,他实是猜不透对方是真的如此天真愚笨,还是有意扮做如此。但转念思来,无论怎样都好,是现在发现了他的身份隐藏于心,还是果真蒙在蛊中相信于他,何红月以及何家众人,终将统统将自己身上背负的父亲的深仇血债还个一清二楚的。
怀着这般心思,樊非言再不多做思索,一迈步,也缓缓踱入了"临风阁"中。
"月儿来了大家怎的都不说话了,难道不喜欢月儿来么?"见何红月突然出现在阁中,本在争执的云氏两兄弟齐齐的沉默下来,那一直未开口的何晓风在一声低斥后也再没了说话的意思。何红月看着这表情怪异的三个人,微微不满的撒娇道:"真是的,月儿以为云峥哥哥来了大家好不容易可以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了。"
"哼,哥哥三天两头的往‘奈何山庄'来寻我,这热闹的机会还不够么?!"云嵘听了何红月的话一声冷哼,本是对何红月说的话,却冷冷的瞥向了一旁的云峥。云峥却仿佛没听到云嵘有意的话外之音,微微一笑,对何红月缓言道:"月儿来了大家岂不是高兴的,怎么会不喜欢。"说着上下看了看对方又道:"虽然只是半年多的时日未见,月儿却越发美艳的惊人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真的?!"云峥怕是摸透了何红月的性子,话题一转,果然对方忘了刚才的计较,欢心一笑,又急急问道:"云峥哥哥定是骗人的,你到说说我哪里又漂亮了?我怎么就漂亮了?!"
云峥微微一笑,那笑中自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宠腻。试问谁家女子急切向他人询问自己漂亮与否并追究个彻底呢,可是何红月可以不假思索的做到,那份本质的天真让云峥瞬间只觉得悲哀,因为,她是何家的孩子,是武林四大家之一的何家的千金。
如此想着,云峥的笑容中却未泄露丝毫,他只是边笑边一手突然指向门边的方向淡淡道:"女为悦己者容,月儿却不是为那位公子变的越发漂亮的?!"
经云峥这一说何晓风、云嵘两人才迟迟注意到原来这阁中还有一个人,顺着云峥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人不正是昨晚才见过的"雷大叔"的远房侄子樊非言么?!他是何时进来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站在那里多久了,竟是无人能够回答出来。何晓风更是惊讶万分,想他如今的武功境界,一里之外的衣抉飘动之声尚能清晰辨认出来,如今樊非言身在自己几步之谣的地方,自己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然而何晓风转念一思,此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试问天下还有几人能隐藏于自己的视线之外的呢?!定然是自己刚才对云峥、云嵘的争吵听的太过沉浸其中了,才忽略了樊非言的出现吧。不过是"威武镖局"中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辈,却是不该让自己如此费心思虑的。
想到此,何晓风一颗心才将将放了下来,却见云峥说着便一起身向阁门边的樊非言走了过去,拱手道:"未想到与樊兄确是有缘分,原来樊兄也在何家的‘奈何山庄'。"
樊非言本悄悄不望惊扰众人的站在门边不明显的位置,然而见也未见云峥望向他的方向却正正指向了他的所在,也尚奇怪,对方是如何注意到自己的确切位置的。而见到对方一言后便自然而然的走向自己那样说着,也只得暂放下心中疑虑,拱手回应道:"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樊非言说完微微抬头看了看云峥,刚才一进阁内他便发现了,虽然只是三两日的时间没有相见,然而他却觉得云峥瞬间苍老憔悴了不少。再瞥一眼云峥身后的云嵘,虽然两人是亲兄弟,然而那云嵘却一副少年水润灵动的样子,而云峥,那身上的寥落之意比初次相见却更甚之了。且云嵘本是天生立质姿色天成,再看云峥,不过称的上一个清秀平凡之人罢了。他忽然觉得老天很不公平,为什么给了一个人很多又欠另一个人很多,可是转念想来,云峥这淡然的脾性与云嵘的放肆任性比起来,是否又算是一种老天的眷顾呢。
云峥见对方说完话后便一直怔怔盯着自己,只兀自微微顿了一刹那,又自说道:"没想到樊公子原来与何家也是相熟,想来小生与何兄多年的朋友,看来我们其实早该相识了不是?"说着,云峥爽朗一笑,拉着樊非言坐到了自己的上手的座位上,瞥了眼面色不善的何晓风,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云嵘,却"嘻嘻"一笑言道:"想必樊公子与何公子以及小生的胞弟云嵘也是相识的了,这般朋友相聚,真是难得,难得。"
"樊公子是月儿师父雷颂天的侄子,前日才过庄来,没想原来是云兄你的朋友。"何晓风听云峥一言不屑的冷冷道来。这樊非言不过是"威武镖局"的一介无足重轻的小角色,尚且还是在自己手下留下的一条小命而已,如今被云峥一言,仿佛和这样的人称朋道友起来,何晓风恹恹不悦的瞥着云峥与樊非言,语气自比平日又冷了几分。
"哦?原来樊公子是雷颂天大侠的侄子。"云峥依旧仿佛没有听到何晓风言语中冷漠的不满,却看了眼一边一直兴奋的想插嘴说话的何红月,淡然一笑道:"樊公子年少英俊,又是月儿师父的侄儿,那和月儿还真是一对良偶佳合啊。"
"哎呀,云峥哥哥真是个坏人......"何红月听云峥如此说来,终于忍不住欢叫出声。刚一说话,却被何晓风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开去:"云兄,如此信口开河,却不似你的作风。"
"是的,在下与何小姐不过是朋友而已。"樊非言听云峥突发此言,也不禁一怔,听何晓风如此道来,不免接口如此解释说道。
"哼,哥哥说话还不是一直这样信口开河?!"云嵘却在一旁冷冷嘲讽道,瞥了瞥众人,又哼笑一声,沉默下去。
那一厢何红月听几人一言却茫茫急切了起来,看了眼兀自笑而不言的云峥,又偷偷瞥了眼有些不耐的樊非言,再怔怔望向一旁冷然的何晓风与云嵘,鼻子一酸不免落下几滴泪来,撒娇抱怨道:"云峥哥哥哪里信口开河了,月儿和樊哥哥怎么就不是良偶佳合了?!月儿好心带心上人来见见几位哥哥们,人家还没开口,哥哥们却已这般冷言冷语。哥哥们难道不宠爱月儿了,哥哥们不喜欢月儿了不是?!"
"月儿不得胡言乱语!"何晓风重重一拍身旁茶几,冷漠道:"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他不过是刚刚过庄的一介府里的奴才,要去要留自是我的一句话。月儿却怎的如此痴颠疯语!"
樊非言听几人之话,心道不知怎的因为云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一句话,所有的矛头竟都指向了自己。而听何晓风话中之意,显是未将自己放在眼中,又想起对方是自己杀父仇人之子,他高高在上的凭借不过是其父当年下流无耻行径夺来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免深深恨意在心中汹涌翻滚起来。然而瞬间转念又想,此时时机未到,自己那满腔愤怒又不得枉然发泄出来让对方识破自己的身份。樊非言只觉得一双手掌被自己攥的"咯咯"做响,却只得强忍心中思绪,冷冷说道:"何小姐是何家千金,小生一介奴才之人却哪里配的上?!再者,小姐这般痴颠之人,白白送于小生面前,小生也是不敢相纳的。"
"你!"何晓风听得樊非言所言,想来何时有人对自己这般说过如此言语?!身于他何家的"奈何山庄",却出口讽刺他庄内之人,那人却正是自己的胞妹何红月,他若让此人如此任意胡言下去,他何家的威严又在何处?!他何家又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闪念至此,何晓风竟失了平常的冷静稳重,怒喝一声,流袖一展,袖口中的手臂生生伸长了一倍,猛然向樊非言的眉心飞速攻了过去。那一招,必是将对方一掌制于死地之招。
"何兄且慢。"见何晓风瞬间出手,樊非言本已冒着暴露身份的想法做好了与对方拼命的准备,然而何晓风那一掌将将出了半招,却被云峥轻轻托住了手腕,淡然笑言道:"何兄怎的如此待客之道,传出去,让江湖上的人听了,何家的颜面何在?"
"云峥你少插手我们何家管教这不知规矩的奴才!"何晓风微微一怔,一翻手腕轻易挣脱了对方的牵制,一收手冷冷说道:"何家的奴才难道我这庄主却没了处罚的权利?!"
"却也是我云峥的朋友不是?!"云峥淡淡望着何晓风微微一笑,看了眼樊非言,转首又道:"我和樊公子虽只是第二面之缘,然而却是一见如故,称了朋友。如今大家可以于‘奈何山庄'相聚一堂,又何必为了些微小事伤了彼此和气?"
"哼哼,云兄说的这朋友却可不是我何晓风的朋友!"何晓风说着冷冷望向樊非言,又自傲然冷漠道:"我可不知何时我手下放过的一条贱命何时成了我的朋友了?!"
"此话怎讲?"云峥微一皱眉看向何晓风,又瞥了眼默默冷然站在一旁的樊非言,心道原来这两人间早就在这两天之内生出了偌大的隔阂了不成?!想着,却听何晓风嘲讽道:"他不过是‘威武镖局'在我手中求得一条贱命的小小走卒而已,却不过是个怕死之人罢了!"
"‘威武镖局'?"云峥微微一怔,他自只知道樊非言是"威武镖局"的人,他刚才还以为樊非言是办好了镖货之事因与"奈何山庄"有所交往于是才被请至此间的。然而听了何晓风与樊非言寥寥几句言语,又觉其中关系甚是复杂。樊非言何时成了"奈何山庄"的"奴才"?!而那"威武镖局"又在何时与何家解下了梁子?!
云峥正自疑惑着,却听樊非言突然在一旁冷冷一笑,望向其接口解释道:"云公子并不知晓吧,公子你救下的镖货却是何公子所托之货。虽然何公子将货救了下来,但是何公子大人大量,还是对‘威武镖局'险些将其托运的货物丢失记恨于心,于是杀了‘威武镖局'众人,而在下,幸为雷大叔的侄儿,所以竟成为了求得脱身的唯一一人而已。"
"并非求得脱身而是求得延命吧?!"何晓风听樊非言一言,冷冷看过去,依旧嘲讽说道。樊非言却见云峥脸色微微变了变,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无血色,却又强自笑言道:"何兄,如此小过,却又何必多伤无辜性命?!"
何晓风听云峥如此一问,冷笑一声,漠漠道:"云兄不知何时成了我何家之人,到是对我何家诸事如此关心起来了?!"
云峥听其一言脸色更是难看,翕动双唇还望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没发出声来。
"哥哥不仅关心何家之事,还突然帮起外人管起何家之事呢。"看着怔愣当场无言以对的云峥,云嵘幸灾乐祸向云峥一声冷笑,瞥了眼何晓风,冷冷插口道。
云峥心中自知云嵘虽是自己胞弟,但必是帮言于何晓风的。听其如今果然一阵冷嘲热讽,不禁摇头苦笑道:"我们几人一起长大,又何必分什么何家云家那样清楚。人在江湖即使难于避免,但终究还是少造杀孽为好。我那样说自是为了何兄着想,没想何兄竟是曲解了我的好意。"
"云兄确是一番好意,我何某却是受授不起啊。"何晓风冷冷道来,樊非言在一旁默对这三人之言语,却忽然间觉得很是奇怪。明明是三人一起长大,怎的何晓风称那云嵘为"嵘儿",而称那云峥却为"云兄"?!而云嵘自是亲密的称对方为"晓风",处处帮其对自己的哥哥冷嘲热讽,而云峥不仅称对方为"何兄",且对两人明显是有意刁难的言语也仿佛是习惯了一般并不太过在意。
这三人终究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呢?!樊非言漠然听着这三人关于自己的争执,一颗心却无由的这样纷乱思考着。
"唉,我们的关系何时变的这般疏远了?"云峥漠漠一笑,听了何晓风的话突然间感慨而道:"本以为我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没曾想,我们不仅是连朋友都难于互相认同,又何谈我们之间渐渐淡去的兄弟情谊呢?!"
"从我们之间疏远的却仿佛只是哥哥一个人吧?!"云嵘听云峥一声感慨却毫无动容,只是挑衅般的勾起何晓风的手臂,冷冷讽刺言道:"再者,我们三人之间何时又有过兄弟情谊呢?!"
"好了,嵘儿。"见云峥微怔的尴尬沉默,何晓风瞥了对方一眼,轻轻递予云嵘一个眼神制止了其一发不可收拾的冷言相向,突又道:"大家做了多年的兄弟朋友,身处江湖,疏远却是难免的。"
云峥听了何晓风所言更是默默垂首陷入了沉默,"疏远却是难免的",对方那样说着的时候却是任云嵘亲密的勾住了手臂,他说疏远却是难免的,想来,真正疏远了的却怎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论,是那两人疏远了自己,还是自己怔怔远离了那两人,相互的距离,怕终究是远了开去。
"可是我不管什么疏远了不疏远了的,又关我和樊哥哥何事?"一旁垂泪的何红月听了众人几番计较似无听出个究竟,纤手于腰间一插,依然抱怨道:"哥哥们的事是哥哥们的事,月儿不明白,月儿却也不想明白。只要让樊哥哥和我一起了,又关你们情谊何事?!"
云峥一听也不禁一怔,是啊,刚才说的是樊非言与何红月之事,如何,牵扯到了他与何晓风以及云嵘之间的种种了。然而转念思来,心中又不免茫茫觉得,其实,仿佛大家所说之事又全是一回事。曾经怎样的感情让江湖的游历磨却的面目全非,不论兄弟情谊,还是称朋道友的随意,如今,却只唤得恭恭敬敬的一声"公子"。而那男女之情,又何尝也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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