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亮,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肯定的惊叹句回答外加几声窃笑.
"..........................."
可恶,这个人果然是个披著天使外衣的恶魔,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他还有心情这样逗他,好,即然他不放开他,那他只好来个相应不理了,至少可以不用让他看到自己那狼狈的样子。
梁雨岳索性把头埋在蒲亮胸前眼不见为净,来个无言的抗议。
蒲亮看著怀里的人把头埋了起来,连挣扎的动作都停止了下来.好像又逗他逗的太过份了,这个可爱的玩具如果没了反应,那就一点也不好玩了.深知梁雨岳的性子可不是任人随便耍弄的那种,刚刚那样也算他的极限了吧,再玩下去,可能连他们还没萌芽的恋情也玩掉了,那可不行.
宠溺的摸了摸那人柔顺的头发,他想要让这个人更快乐一点,想把这个人戴在脸上的面具给拿开,想要看他为了他露出最真实发自内心的表情.好奇怪,怎麽心里面突然的就多了这个人,来的那麽的快,连他都不知不觉中就被这个人给牵引了,而且多和这个人相处一秒,那种奇妙的感觉就更加强一分,喜欢就喜欢了吧,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喜欢这个人,可是偏偏这个人竟然不领他的情,在听了他难得对人说出口的告白後,现在还在他的怀里低著头生闷气,他真的有那麽差吗?
"雨岳,你生气了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
不理你不理你,在你这个恶魔还没放开我之前,我绝不回答你.梁雨岳一直在心中默念著.
蒲亮叹了口气:"雨岳,你今天如果都不说话的话,那我会很难捱的,你忘了你还要陪我到十二点吗"
"............................"怀里的人继续闷著头.
就让你去难捱吧,你想这样一直抱著我到十二点吗.咦,不是,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他要陪他到十二点了,这个恶魔到底放不放手?!
真的拿这个人没辄了,平时对谁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指挥,可是这个人竟然就这样漠视著他,"雨岳,如果你不相信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在霁的面前发誓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
怀里的人突然抬起了头,"你这个笨蛋,虽然霁已经死了,但是哪有人在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面前请他做见证发誓自己喜欢另一个人的,大笨蛋!"梁雨岳气冲冲的责备眼前这个做事不经大脑的大恶魔,忘了自己刚刚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搭理他的。
"雨岳,你终於肯说话啦,你也知道我是要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吗?"蒲亮笑意盈盈的,那温柔看人的眼神都要掐出水来了.
呃,他好像又被这个人给拐了,"你先放开我!"这次蒲亮终於放开了他。
"蒲亮,关於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我一时之间真的没办法接受,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一点不同的感觉。"对面的那个人眼里泛出了光,"但是,我现在还没办法确定那是什麽,所以在那之前,请你不要对我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包活刚刚那个快要勒死人的拥抱。"
原本发光的眼神熄灭了一些光采。
"现在我想回家了,麻烦你送我回去好吗?"梁雨岳发现他现在突然好想赶快回家。
但是事实还是非梁雨岳所愿,蒲亮仍然坚持他说话算话的理念,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打了个电话给庄适凡,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雨岳,是你吗?你跑哪去了,一天一夜没消没息的,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听的出来除了担心还有点强作振作的无精打采,想必昨天适凡一定没睡好吧!
"适凡,对不起啦,我手机忘了带出来,你放心,我现在和蒲亮在一起,晚上十二点蒲亮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详细的事情我回来再跟你说,好吗?"梁雨岳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好朋友,让他操心了,顺便睨了睨身旁的人提醒他晚上一定要准时送他回去。
"什麽,雨岳,你为什麽还要跟蒲亮学长待到那麽晚,冬宁学长和兰音学姊他们呢?怎麽没跟你们在一起吗?"庄适凡丢了好几个问题出来。
"适凡,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夺走,关机的音乐传来,蒲亮把手机收进口袋,"好了。雨岳,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要去哪玩才好呢,离晚上剩不到五个小时了耶!"
"随便你!"很不情愿的回答著。
坐上蒲亮的机车,蒲亮载著他又绕到山上更高的地方去看了二个小时从山上俯视而下的万家灯火,然後又去夜市吃吃喝喝的逛了好几圈,最後蒲亮竟然带著他去公园盪秋千,二个大男生在晚上十点多的坐在没什麽人的公园里盪著秋千,气氛有点怪异。
"雨岳,你知道吗,我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和霁一起盪秋千了。人盪得越高,看见的视野更高,烦恼好像也都通通被甩出去了,留下来的就只有开心和快乐,可惜一切都过去了!"那时二个小孩银铃般的笑声现在闭上眼睛就好像可以听见一样,蒲亮回忆似的闭上了眼睛.突的背後有双手推了推他的背,"你现在盪的可不够高,让我来帮你吧!"梁雨岳童心大起的施尽全力帮蒲亮推高,"唉呀,雨岳,你这哪叫推啊,我看趁机打人还差不多吧!"蒲亮夸张的哀嚎著。
"你少罗嗦,好好坐你的秋千!"梁雨岳虽然口气凶恶,但脸上却是温暖的表情.
这个笨蛋,你不要每次都在耍你的天真之後又露出那种无助的伤感好不好,我看了真的会忍不下心的不得不注意你耶!
晚上十二点,蒲亮准时的送梁雨岳回到了住家楼下,梁雨岳一个箭步跳下车就想转身上楼,却被蒲亮一把拉住,"喂,你干嘛!"嘴上突然一阵温热轻触後随即逃开,那个人正露出一个淘气的微笑,"晚安,小雨岳,这是送给你的晚安吻!要乖乖睡觉喔!"说完就扬车而去留下那个呆若木鸡的人.
刚刚是怎麽一回事,只不过对他好了一点他竟然就放肆了起来,这个人怎麽可以就这样随便的吻他,虽然那也不算吻啦,只算轻轻碰了一下,但是他跟他应该还没发展到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程度吧,好险现在夜深了附近没什麽人,不然他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梁雨岳晃了晃又发热的脸,准备上楼,没发现楼上有个人将刚刚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发抖的手紧紧的绞住无辜的窗帘。
19
轻轻的打开了门,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的梁雨岳,"咦,原来适凡已经睡了啊,那算了,明天再跟他解释好了。"便踮起了脚尖准备回房,突然庄适凡的声音响起:"雨岳,你终於回来了!"
"喝"梁雨岳被吓的心漏跳了一拍,"适凡,原来你还没睡啊,干嘛站在客厅也不开个灯,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吓到了!"终於适应了黑暗而恢复的视线,终於看到适凡原来是站在窗户边.
"那麽晚了应该没有美女经过可以欣赏了啦,不要跟我说你在赏月喔!"梁雨岳笑嘻嘻的说,他知道适凡应该是在等他,这个适凡保姆还真的是很尽责,竟然还为他等门,不过适凡也为他担太多心了吧.
"雨岳,听你的语气心情好像还不错,发生了什麽好事吗"庄适凡仍然站在窗前没有移动,答非所问的问著梁雨岳.
"有吗,才没有什麽好事呢,只有坏事一堆.先跟你声明,我绝对不是故意不跟你联络的,实在是我昨晚和兰音他们聊的太开心了,所以就不小心喝醉了,然後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只好决定让蒲亮带我到他家过夜,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到蒲亮家过夜?!"问话的人语调提高了不少.
"嗯,对啊,其实我也醉的迷迷糊糊的,是睡到早上醒来时才发现我在蒲亮家的,以後我绝对不会乱喝酒了,适凡,你不会骂我吧!"梁雨岳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人,以前被适凡唠叨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他实在是怕了这个人了.这适凡小到他天气冷衣服没多穿一件会念,连女生送情书给他时还是在念他,这..这这关他什麽事啊,而且适凡每次都把送情书的人给吓跑,虽然是省了很多事,可是看适凡平时温良真纯的,这时可是变脸变的快了,是因为人家没送给他在生气吗,那麽大了还跟他计较这个,真是──
"你在蒲亮家没发生什麽事吧!"问话的人终於移动了,脚步缓缓向自己走来.
"没..没有啊.我睡得很好,什麽事都没发生."事实是就算有发生什麽他也都想不起来了,而且蒲亮给他开的那个玩笑绝对不能跟适凡说.
"那为什麽你要待到十二点才能回家!"问话的人直直的向自己走来,语调非常的冷,梁雨岳觉得适凡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平时他应该会扑向自己,然後装可怜的说他的小雨岳怎麽忘了他之类的恶心的话,怎麽今天这麽反常.
"都是那个蒲亮啦,我跟他打睹叫他到晚上十二点前都要顶著一个鸟窝头示人,我想说他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应该不会答应的,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还拉著我要陪他到十二点做见证,我就只好奉陪啦!"梁雨岳的话里隐藏了一些事实都没说出来,这就叫善意的谎言吧!不然都说出来,适凡一定会疯掉的.
"适凡,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被多少人行注目礼,虽然是他顶著一个怪发型,但是我怎麽觉得好像是长在我头上一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在乎一切,真是个自大的家伙!"梁雨岳笑了出来,想到今晚逛夜市时,他和蒲亮每到一处,都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除了一半是看在那个家伙的脸蛋之外,剩下的一半应该都是在那个头打转吧,他那时真是糗到极点了,真想装做不认识那个人,没想到那个人还有心情说:"雨岳,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有多相配耶!"他真的差一点晕倒,那个人是真的那麽目空一切还是真的少根筋,他到现在都还在怀疑.
"喔,是吗,雨岳,看来你跟蒲亮在一起还蛮开心的吗,难怪他送你回来时,你心情这麽好!"发话的人终於走到面前,那平常温和的脸现在看起来竟然有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势散发出来,梁雨岳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适凡吗?
"适凡,你怎麽了,你在生气吗"梁雨岳被那个冰冻的表情给震住了.
适凡平时虽然爱唠叨他没错,可是他很少生气的,尤其对他,他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著他,难怪他连学校的路都只认了一条,是因为有适凡在他身边打点,他才有本钱生活的那麽单纯的,因为麻烦都让适凡抢著去担忧了.
"雨岳....."话音未落,梁雨岳己被庄适凡给逼到墙壁前面动弹不得,庄适凡伸出了一只手环住了梁雨岳的腰,低下头在吓到的人儿耳旁低语:"那蒲亮给你的吻滋味如何?"
20
面前人的神情冷傲不可一世,那眼神竟带著侵略性的占有,而环在他腰上的手更是牢牢的将他固定住。适凡怎麽了,这不是他认识的适凡,那个总是温和的笑著的适凡,那个总是遇到出乎意料之事就呆愣不知所措的适凡,跟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天差地远。
"适凡,原来你看到啦,我还以为没有人看到这个无聊的事呢,那只不过是蒲亮随便开的一个玩笑而以,你不用那麽生气吧!"梁雨岳对著庄适凡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实在是适凡那股气势压得他想轻松一点也没办法,尤其他不能忽略适凡那只放在他腰上的手,他们实在离的太近了。
"是吗,只是个玩笑吗,那如果我也来开个玩笑呢!"庄适凡收紧了环在梁雨岳身上的手,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梁雨岳又惊又急又气,"适凡,你疯啦,你到底在干什麽,我就说蒲亮只是在跟我玩,你上次在餐厅不也见识到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了,他那种随时会做出惊人之举的人,你有什麽好生气的,就因为在楼下那微不足道的一个晚安吻?!"
庄适凡定定的看了看梁雨岳,从那人的眸子里他看到了惊慌,不安,气愤,还有害怕的眼神,呵呵,他让他害怕了,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表情,一直以来,他为了能亲近眼前的这个人,让他习惯他在他身边,所以他用最纯真的姿态陪伴在他身边,在他面前装傻看他为了解决问题沈思的样子,在他面前装幼稚撒娇只为了能多抱他一下来掩盖自己真正想拥他入怀的冲动。
自己已经喜欢这个人多久了呢,他只知道他想要让这个人习惯没有他不行,所以他处处照顾著他,而且以好朋友的身份是最能光明正大的爱护著这个人而不被起疑的,他害怕这个人一旦知道他对他的意图便会离他而去,所以他一直在等,没想到一个蒲亮的出现就突然的打乱了这一切,这个人不知道他在谈到蒲亮这个名字时眼神会瞬间的一亮,这是幸福的眼神,而他讨厌这个眼神。
庄适凡松手放开了梁雨岳,往後退了几步,梁雨岳松了一口气,二人就这样就著一屋子的黑暗沈默著,。
倏地屋子明亮了起来,原来是庄适凡打开了客厅的灯。梁雨岳对突然乍现的光线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却意外的看到了庄适凡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雨岳,你被我骗到了吧!这是对你失踪的惩罚,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耶,你平时总说我不用脑,那这次要不要夸奖我一下,我演得很像吧!."庄适凡又恢复了那个纯真的表情,而且还带著一个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後的满足骄傲表情.
梁雨岳狐疑的看了看庄适凡,"你真的是适凡吗"
"对啊,小雨岳,你被我吓坏脑子了啊"庄适凡撒娇的拉著梁雨岳的手.
嗯嗯,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适凡嘛!这个适凡曾几何时也会耍这种心眼啦,虽然是他不对没错,可是刚刚适凡的眼神和动作自然的让他觉得不太像是可以演出来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多心想太多了呢!
梁雨岳伸手去哈适凡的腋窝,他知道适凡最怕痒了,"你这个可恶的傻小子,竟然也学会耍人这一招啦,你和蒲亮二个都是超级大笨蛋,我这二天被你们吓的心脏都超速运作,我要跟你们要精神损失费!!"梁雨岳说的义正严辞,但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庄适凡被挠的实在受不了,笑的岔开了气:"好啦好啦,小雨岳,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嘛!你别再弄了,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谁要你以身相许了,我才不要你这个笨蛋呢!哼,我要回房洗澡睡觉了,晚安。"梁雨岳留下这话就转身回房。
关上门後,梁雨岳往自己的床上呈大字型的仰躺了下去,长叹了一声,身子才开始放松了下来,刚才的适凡前後实在变的太快了,那冷峻的神情和拥他入怀的动作,真的只是演出来的吗?
看著梁雨岳关上了门,仍站在原地的庄适凡,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是的,雨岳,我就是个笨蛋才会选择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来待在你身边,我才是那个泰戈尔所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体验者──。
隔天一早,梁雨岳步出房门,便已听到庄适凡热情的招呼著他,"雨岳,你醒啦,你的奶油厚片我已经烤好罗,赶快来吃吧!"空气中弥漫著一股乳玛琳和炼孔交织而成的甜香味,看著适凡忙进忙出的身影,一如往常的熟悉,梁雨岳心想也许昨夜真的是一场玩笑吧!
一个礼拜过去了,梁雨岳和庄适凡仍按照往常的生活模式进行著,适凡一样会不停的唠叨著他,然後他会继续装做没听到的做自己的事,还是跟以前一样.梁雨岳好静,所以也不喜去一些吵杂场所游玩,他喜欢呆看著天空出神想事情也比去KTV唱歌强,这适凡明明喜欢热閙的,他看的出来同学邀请时适凡想同行的眼神,但每每只要他说不去,适凡也就跟著不去,叫他自己去又死都不肯,真是个超爱黏他的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