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着到了白凝雪手里就变成危险暗器的碗杯盘碟打得那家丁凄凄哀哀的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众人惊诧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异常紧张危机的气氛被她这么一闹竟不伦不类的变成了场滑稽的耍猴戏。
宽阔的大厅内酒壶碗筷交错乱飞,凄惨无比的哀叫求饶声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瓷器破碎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白凝雪玩得高兴,客人们看得有趣,只是苦了那惶恐焦急的客栈掌柜,一脸欲哭无泪的冷汗直冒,想去阻止店中混乱的场面,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可以说是自己的"财神爷"的两位姑娘。进退两难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愈发喧闹的大厅逐渐被毁得凌乱不堪,每响起一阵嚣张的"噼哩啪啦",掌柜煞白如纸的老脸又非常悲惨的白了几分。
那掌柜正站在门口束手无措的悲痛着,却感觉有人在轻扯着自己的衣袖想要唤起自己的注意力,回头一看,竟是一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穿着极为单薄朴素,洗得发白的布衣很明显经过了多次缝补。可他手中抱着的约有两岁的幼童却是一身略新的衣服,面料不仅柔滑而且还非常保暖,肯定要比他自己穿的高级多了。
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少年松了口气,略微迟疑的开口问道:"请问这里还招工么?我刚才在外面看见大门上贴着急聘的告示,我是来应征的。"
他说得极为急切,看得出来是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却不想那掌柜望着他愣了一下竟没好气地驱赶道:"不招了!不招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说完,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快出去。
"啊?!可是老板你明明......"少年急了,双手抱紧怀中的孩童慌忙辩解道,"我力气很大,手脚也很伶俐,一天下来可以做很多活的!砍柴、挑水、洗碗洗菜......我什么都会的!老板,您就答应让我在这里工作吧!而且,我也不要多少工钱,只要能够我和我弟弟吃饱饭就行了。"他仰着头恳切的看向对方,一双清亮如墨的大眼里隐隐有着企求之意。
掌柜有些动容的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可转头又瞧见店里的满目狼藉,终是无可奈何的摇头长叹:"小兄弟,不是我不想招你。可你看看我的店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唉!被他们这么一闹我的这家客栈就算是完了!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啊!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才积攒起来的家业!可他们就这么简单的给毁了!就这么简单的给毁了......"越说越伤心,掌柜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垂首拿着衣袖拭着微湿的眼角。
少年沉默了下来,无言的注视着混乱嘈杂的大厅,俊秀消瘦的脸上显现出苦恼失望的神色,眉头也紧紧纠结成"川"行。他怀中的孩童也许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少年的低落情绪,微微探起自己小小的身子,抬着粉嫩嫩的小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奶声奶气的嘟嚷着:"痛痛飞,痛痛飞~~不哭,华华不哭~~"
听着幼童稚嫩纯真的安慰声,少年忍不住低头蹭了蹭他软乎乎的小脸蛋,逗得那小孩咯咯直笑。温柔的凝视着怀里的幼童,少年也微微露出笑意,年轻的脸上竟是完全超出其年龄的成熟,"凤儿说得对呢!我居然会因这点挫折而感到沮丧,真是太不像自己了呢。想以前再大的困难我们还不是熬了过来,所以这一回也一定能顺利渡过的。对不对,凤儿?"
27、 那白凝雪虽说正闹得不亦乐乎,可眼角的余光却仍是时不时地瞟向坐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欧阳清昀。暗道自己已打闹得这般夸张了却仍是勾不起对方的半点注意,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沮丧和泄气。她本就是大小姐性子,要是换做是其他人了她哪还容得下对方半点的漠视,可偏偏就这欧阳清昀,她再恨再怨却还是拿他没辙。 赌气般的下手越发凌厉,白凝雪的犟脾气一股脑的冲上心头,她就不信欧阳清昀会永远这样不闻不问的安静坐下去。 正打算再接再厉的闹得更凶,却瞧见那一直处于无声无息状态的欧阳清昀缓缓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他动作极是轻盈安静,照理说在这种热闹混乱的场合里应该是完全湮没在噪声中才对,可现实却是他足过之处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待他走到白凝雪的跟前,骚动的大厅已奇迹般的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甚至连那些被白凝雪教训得极惨的家丁也忘记了逃跑,怔怔的看着这天仙般的人儿。 "......怎......怎么啦?"整个人暴露在那双漂亮的黑曜石瞳仁注视下,白凝雪只觉全身的热气瞬间涌上脸庞,心跳急促而慌乱。她嫣红着脸垂下眼帘,一双手脚不知该放置在哪里才好,紧张之中愕然发现自己竟还拽着一个盘子,红通通的俏脸立刻又红了几分,赶紧忙不迭的将那盘子扔开甚远,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偷偷抬眼瞄了对方几眼。 等了半天却听那人一声幽幽的低吟,如清烟般袅袅散去淡了痕迹。白凝雪只觉心中一痛,那喃语的确极轻极低莫不可闻,可离得最近的自己还是听见了几分,而且能让他那般温情脉脉深深眷恋着的天上地下也只有那么唯一一个。他轻轻吟着,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浓缩在这一句般轻轻唤着,蚀骨消魂、刻骨铭心,"......大哥......" 白凝雪紧咬红唇,秀丽的脸上褪去血色,一弯似水秋泓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深意,微颦着眉顺着欧阳清昀深邃如夜的视线望了过去,却只看见他正痴痴的盯着那大门边抱着一个幼童的十二三岁的普通少年。白凝雪茫然不解的仔仔细细打量了那陌生的两人良久,心里却是越发的迷惑惊奇,实在是搞不懂欧阳清昀为什么会用看欧阳清泓才会有的眼神看着那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孩子。 她在那儿绞尽脑汁的苦恼着,而欧阳清昀却只是略一闪神就已收回了视线,转而对着她淡淡说道:"呐,你闹了这么久就没有发现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什么?我没有......"奇怪欧阳清昀怎么会冒出这般没头没脑的话,白凝雪直觉的否认着,话说到一半却迥然顿住,"啊--!!那个吕什么延!!他躲到哪里去了?!那个乌龟王八蛋跑得倒挺快的,居然一眨眼就溜得不见人影了!哼哼!要是让我逮到他,我非要扒了他那层龟皮不可!竟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对你说什么‘相逢就是缘分'?!哼哼!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才对啊!他凭什么跟我抢啊?!" 义愤填膺的大骂出声,白凝雪气鼓鼓的伸手揪过一个倒霉的家丁,逼着他说出吕鹤延的下落,她可没那么好心会轻易放过敢不知死活惹上自己的家伙,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情敌"! 看着仍处于兴奋状态的白凝雪急吼吼的朝大门奔去,一脸云淡风轻的欧阳清昀在她身后慢吞吞道:"如果你是想去找那个家伙的麻烦,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因为......" "你那是什么意思啊?!"皱着眉头打断他,白凝雪想不到比自己还"瑕疵必报"的欧阳清昀竟会说出这种好脾气的话,"难道你不想狠狠的教训他一下吗?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一直色迷迷的盯着你呢!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人的吗?你要是走不开嫌麻烦的话,我就一并帮你出了这口气吧!反正我现在正无聊得很,整天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要是再不运动运动我恐怕都要生锈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客栈大门重重撞向两旁的墙壁,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惊得众人一阵胆慌,明亮的阳光被屹立在门口的数十名高大士兵堪堪挡住,斜长的阴影如乌云般迅速笼罩在大厅上空。 那两个领头中的一人气焰嚣张的环视鸦雀无声的屋内一圈,最终终是落在白凝雪以及她身后的欧阳清昀身上,那不是刚刚不见人影的吕鹤延又会是谁?! "哈哈哈,臭丫头!我今天就要你知道冒犯本少爷的下场会是多么的悲惨!我要你一辈子都为你今天所过做的事情而后悔!哼哼,你现在道歉也来不及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什么人不好惹,竟敢惹上我吕鹤延!你一个黄毛丫头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别以为这世上什么人都可以任你随意吆喝!"他越说越是得意,到了最后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白凝雪阴着张脸瞪向身后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欧阳清昀,而后者则再次慢吞吞的续道:"我刚刚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白凝雪实在是已经气到无力,"这种事拜托你下次一口气快点说出来好不好?" 理直气壮中。"我刚刚就想说的啊!谁叫你自己一次不听完,偏要在那儿说些有的没的。" ......-_-| | | | | | |"你那种表情哪像是要说这种事情的样子啊?!你至少也要表现出一点点紧张感吧~~" 再次理直气壮中。"我干嘛要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紧张啊?!我又不是你。" ............>_<| | | | | | |"啊!我要被你害死了~~!!" 28、 恩恩~~~偶保证下一章一定让昀昀宝宝和他大哥见面的说~~~~~~所以~~~大大们不要放弃偶啊~~~~~ "臭丫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本以为先前气势凌人的威吓定能将那两人吓得花容失色,然后自己再趁机宽宏大量的表示不再计较,这一番威逼加利诱定能让她们俩乖乖的听从自己不敢再反抗,而自己也就能顺其自然的"抱得美人归"了。可偏偏事实却是那两人竟自顾自的拌起嘴来,完完全全不把他和血凌宫的士兵当成一回事。吕鹤延气得牙痒痒,只恨不得现在就架着眼前这旁若无人的两人摔在床上,狠狠折磨蹂躏直到她们梨花带雨的连声讨饶才好。"哼哼哼!你也只有现在嚣张的份了!到时候......"淫秽的眼神不自禁的瞟向清冷而立的欧阳清昀,吕鹤延只想到这冰雪美人会在自己身下艳丽绽放、迷醉诱人的呻吟辗转,就忍不住在体内汹涌咆哮的浓浓欲火,他暧昧的停止说话,嘿嘿狞笑着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巴。 "臭乌龟,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挖烂你的两只狗眼!"哪容得下吕鹤延用那种下流的眼神"视奸"身后的欧阳清昀,白凝雪赶紧闪身挡在他的前面,一边恶狠狠的大声警告着,心里发誓一定要将这"臭乌龟"扁得不能人道。 反过来被白凝雪骂得狗血淋头,吕鹤延一张脸气得铁青,他正待张口教训,却听他身边的中年汉子低低笑道:"呵呵,这小丫头倒真是伶牙俐齿啊!怪不得能将吕爷你气得不轻。只不过--" 白凝雪眼前一花,还未回过神来就已被人生生掐住咽喉提在了半空中,动作快得如离弦之箭且霸气十足。"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刺绣抚琴,却偏偏要在血凌宫的眼皮底下班门弄斧,倒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啊!" "放......放开!......"徒劳无功的在中年汉子紧锁的铁掌中挣扎着,白凝雪痛苦万分的拼命掰开掐住自己喉颈的手指,却只是被他掐得更紧,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稀薄起来。 无视于白凝雪的微弱抵抗,那中年汉子冷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欧阳清昀:"看来还是这位姑娘识相点。那么,就请姑娘你随着吕爷到吕府小住一些时日吧!要不然,"他朝着身后的士兵一个示意,就看见他们一涌而上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只能请你们两位随我走一趟血凌宫了。" 漠然的瞄了眼对面的包围圈,欧阳清昀终是掩唇无聊的打了呵欠,头也不回的迈步朝楼梯走去,边走边对白凝雪说道:"喂,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你也别闹得太晚,明天时间一到我可不会等你。还有,别给我惹麻烦知道没?" 我这样怎么给你惹麻烦啊?!再说了这事是因你而起的好不好?!白凝雪气得几欲翻白眼,想破口大骂上几句可目前自己的状况实在是说不出话来。恨恨的死命瞪着单手就制住自己的中年男人,白凝雪一张脸因为愤怒和缺氧而涨得通红,但黑亮的眼瞳中却闪烁着决不服输的倔强。 "你给我站住!"一声暴喝后,就只见欧阳清昀被人迅速的拦住了去路。士兵们魁梧高大的身形下更加凸出了欧阳清昀的娇弱与纤细。 客栈里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刚鼓足毕生的勇气想站起身来为这场光天化日下的强抢民女生张正义,却立刻被几名血凌宫的士兵用兵器压制着重新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不敢再出头说话。 白凝雪本在那儿挣扎得厉害,却听见那中年汉子的怒吼,当下也顾不得反抗,赶紧扭头看向静静无声的欧阳清昀。他脸上仍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可那双黑眸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一如暗夜里熠熠生辉的黑珍珠。 "......啊......惨啦......他生气了......"低低的呻吟了一句,白凝雪非常同情的瞅了眼还不明事理的众人,无奈的闭眼不忍再看。 气氛正僵着,那掌柜擦着满脸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凑上前去,惶恐的想去缓和气氛,也好让自己的店子躲过这场无妄之灾,"各位大爷都消消气,这两位姑娘在小店里安生本分,绝对没有冒犯血凌宫的意思。还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原谅她们的无心之过吧!"说完,他恭恭敬敬的朝着吕鹤延作揖行礼。 "去!滚一边去!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不耐烦地啐道,吕鹤延心头火正大,连连的不如意之事已让他怒火中烧,那掌柜竟还不知死活的进来插话,当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打得那可怜的老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大厅内的客人们皆是一惊,眼中鄙视之意越发明显,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继续作威作福。 可是那白凝雪却憋不下这口气,知道欧阳清昀绝对不会为这种事而出头,她也顾不上自己也自身难保,张开嘴就要开骂,却不想己有人比自己先了一步。 "你们怎么如此过分?!难道你们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弯腰用力扶起跌坐在地的掌柜,少年凛然叱道,清澈见底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直直看向对方,背脊虽然单薄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呵呵,王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居然跟我们讲什么王法?!"站在吕鹤延身边的一个士兵哈哈大笑,仿佛那少年说了什么最好笑最无稽的笑话,脸色一变竟恶狠狠的抬脚踹上他的胸口,那少年遂不及防闷哼一声重重跌倒在地,紧抿发白的唇角缓缓溢出一缕血丝,"在这大理城内血凌宫就是天大的王法!" "华华!华华!不准欺负华华!大坏蛋!你们都是坏人!"看见自己的"华华"被人打倒在地,那幼童"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扑向少年,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捏成拳头,挥舞着就要打过去为他报仇。 "啧!死小鬼你活得不耐烦了啊!"轻蔑的嗤吼着,那士兵可能是见吕鹤延和中年汉子都没有出声阻止自己的行为,于是益发的胆大妄为,竟挥掌向着那男孩劈了下去。 "凤儿--!!"少年愕然的大睁双眼,怎么也想不到血凌宫竟要拿不足三岁的小孩来杀鸡儆猴。一张清俊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纵身将那幼童紧紧护在自己身下,闭上眼睛等待那沉重的一击。 凄厉无比的惨叫响彻在整个大厅,只是那激痛得变了调的哀嚎声是从攻击者口中所发出的。 鸦雀无声的屏息瞪视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痴呆样,甚少有人能看清楚那个士兵是怎样在一眨眼的工夫间凭空断掉了一只手臂。 冷冷注视着抱着断臂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狼狈男人,欧阳清昀扬眉将目光投向正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血凌宫众人,如冰般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让所有人的心都寒透了。"我看谁还敢碰他一下,下一次断的就是谁的脑袋!" 惊讶不已的张大嘴巴,白凝雪打死也不敢相信刚刚出手救人的竟是欧阳清昀。自己跟着他这么久了,从没见他有另眼看待过除了欧阳清泓之外的其他人,更别说像这样当众声明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主动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中。心里顿然涌出一股不是滋味的酸涩,几分疑惑不解却又夹着几分嫉妒,白凝雪咬着下嘴唇看向那个何其幸运能得到欧阳清昀青睐的少年,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答案。而那饶兴躲过一劫的少年紧紧将哭泣着的幼童抱在怀中,轻柔的抚慰着吓坏了的小孩,不时将迷惘困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欧阳清昀身上,很显然他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清昀会救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和弟弟已经处于安全之中了,虽然这个保护者是一个很奇怪而且绝对危险的绝世美女。 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到将男童保护着整个拥进怀中的少年时却慢慢的放柔了下来,打一开始看见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看见他温柔的呵护着自己的弟弟时,那神情、微笑竟像极了自己记忆深处照顾自己宠爱自己少年时期的欧阳清泓!他从来没有和欧阳清泓这么久的分开过,天知道他有多想多想立刻就能看见欧阳清泓!每天每夜的都在想!时时刻刻的都在想!想着他的笑、他的眼、他的唇......想得都快疯了!就好像一直都有把锉刀在自己的神经上慢慢的,一吋一吋的磨,不是很痛,只是细细的轻微的抽刺,可那感觉连绵不止的却逼得人想发狂!发疯!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砸碎砸烂,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把自己的骨给扯出来!似乎才不会那么难受,那么的令人生不如死,苦苦煎熬!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昀儿好想你啊...... 29 29、 猛虎落地式~~~~~555~~~偶有罪~~~~偶罪该万死~~~~~本来说好这章会让这兄弟俩见面的,可是可是~~~~偶也8知道偶然竟会掰得这麽长~~~~所以~~~偶只好分成两段来发了~~~~所以~~~~呵呵~~~~[马後炮]大大~~~您表生气~~~~下一章偶一定一定不食言了!!! 那吕鹤延虽说是大理城的一霸,可这种刀口舐血的场面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一张脸吓得惨白如纸,冷汗淋漓,哪还有半点风度可言。被欧阳清昀寒光一扫,身子就禁不住战栗哆嗦,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更加贪婪的追随著那美丽的身影──仿佛经过血的渲染变得更为诱惑而蛊媚的冷豔,叫人甘愿沈沦於危险中直到至死方休! 他心里不怕死的打定主意,又仗著身後请来的数十名血凌宫的帮手,竟头脑发热的指著欧阳清昀脱口而出:"你不要命了麽?!居然连血凌宫的人都敢动!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事就能这麽算了!" "哦~~!那你想怎麽样?"讶异的挑高眉尖抱胸好整以暇,欧阳清昀白皙的脸上浅浅浮起轻蔑的笑意。 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吕鹤延直直的盯著欧阳清昀不放,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中年汉子眼中的惧意。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能在那一瞬看清楚斩断那士兵手臂的凶器只是欧阳清昀束发的丝缎的根本就没有几人。等不到那中年汉子开口阻止,只见吕鹤延大手一挥,高声令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本还想再说几句,却听欧阳清昀冷笑一声,音未止人已动,眨眼之间就已站在吕鹤延的身前。从眼前那双幽邃如冷月寒潭的黑眸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吕鹤延反常的只觉一阵心惊胆寒,双腿一软就要跌跪下去,却被欧阳清昀扬手一巴掌甩在脸上,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清脆的打击声在沈寂的大厅内更加响彻。 那中年汉子眼明手快的及时扶住吕鹤延仰翻出去的身子,免去了他摔成四脚朝天的狼狈。刚琢磨著怎样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劝解吕鹤延不要再去惹上那女煞星,却听见他惨叫著扑倒在地,双手痉挛著死死按住左眼满地哭嚎打滚,凄惨无比的不停叫喊著,"啊──啊──!!眼睛──!!......啊──我的......我的眼睛!!......" 他叫得极为凄厉,那哭喊声让所有听闻的人连脊梁骨都凉了半截。中年汉子神色一凛,赶紧扑上前去掰开痛哭流涕的吕鹤延的双手,眼前的景象赫然让他倒抽了口冷气:原本长在中间的眼珠子完全没了踪迹,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阴森森的如同咧开嘴的地狱,而那喷薄汹涌的鲜血却因为没了阻挡的屏障奔流出眼眶,混合著泪水、汗水和口水糊满了整个脸面,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人样。 "你!你做了什麽?!"中年汉子怒火中烧,转头对著神色自若的欧阳清昀喝道。 "做什麽?我做了什麽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不屑一顾的瞥了眼对方,欧阳清昀伸直手臂,将刚才握成拳的右指慢慢张开,点点血丝顺著皓白的指缝滴落在木板上,"我只不过是警告他一下罢了,叫他不要忘了回家好好研读什麽叫做‘三缄其口'。他若仍是记不住,下次我不介意帮他扯了那条不听话的舌头和另外一只眼睛!" "啪嗒"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他手中掉在地上,在木板上滴溜溜的滚了数圈後终於慢慢停了下来,白色的球中央是一个黑圆,赫然就是人的眼球! "啊──!!杀人啦──!"死一般寂静的大厅里,有人终於大叫著狂跑出客栈,完全顾不上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撞翻了几张桌椅,推倒了几个旁人,那慌张的表情仿佛此时正有恶鬼跟在自己身後。 就如同解开魔咒一般,恐惧的气息迅速占领了每个人的脑海,几乎是同时的,众人尖叫著仓皇躲避,争先恐後的想要挤出这家噩梦般的客栈。不消一刻锺,所有的客人都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狼藉。 哪里还受得下如此猖狂的挑衅,那中年汉子发出一声咆哮,"蹭──"的亮出双刀拔地而起,气势如雷的朝欧阳清昀砍去。 迎著眼前来势汹汹的杀气,欧阳清昀却只是冷冷立著不躲也不避,待那中年汉子手持利刃虎虎生威的抡向自己时,他伸手迅猛如电般轻轻巧巧扣住对方的手腕,动作看似优雅无力却让那男人举著把刀可怎麽也劈不下去。看著对方瞬间变色的脸,欧阳清昀微微一笑,手下略一用力竟将他的手骨生生捏断,接著再一带一推,旋身抬脚踢在他的膝盖处,"喀嚓"一声巨响重重跪倒在了地上,挣扎著却怎麽也爬不起来。 "你......你别以为今日我奈你不得,你就能逍遥自在的过下去!"强忍著虎口处剧烈的断骨之痛,中年汉子抬起冷汗涔涔的头,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血凌宫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哼哼!你好自为之吧你!" 狠狠放出狠话,中年汉子在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退开甚远。一大帮子人就这样紧张兮兮的缓缓向大门逃去。 面无表情的把玩著刚刚顺势从中年男人手中夺过来的钢刀,听他这麽一说,欧阳清昀倒笑出声来。黑白分明的澄亮眸子斜睨到男人身上,波光流转间如水银般幽幽滑漾,却带起咄咄逼人的豔丽。 "呵呵,这句话你还是留在黄泉路上说给自己听吧!"这样说著,欧阳清昀手腕一翻挽出漫天刀光,如冲霄之虹直直刺向中年汉子的胸口,凌厉的煞气随著迅速逼近的刀锋堪堪撕裂了众人的神经! 刺出的刀停在了男人面门毫厘之处却没再向前移动半分,那中年汉子吓出一身冷汗大气也不敢喘,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近在咫尺间的森寒刀尖,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沈著脸保持出到一半招式的姿势,欧阳清昀蹙眉神情不悦的冷声喝道:"把你的手拿开!还是说你们血凌宫就只会这些下三滥的偷袭手段!" 在他的身後,竟立著一个如同凭空冒出的陌生青年,谁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怎样出现在这里的,而他的手指此刻正轻轻抵在欧阳清昀背後的死穴上! 听见欧阳清昀此番言辞,青年斯文平和的脸上仍是那幅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微微退开数步,点在欧阳清昀命脉处的手也撤了回来,不疾不徐的说道:"姑娘,刚刚恕在下出手鲁莽。只是姑娘要杀之人正是在下的门徒,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阻止姑娘你。"他缓缓环视客栈一周,在看到那断臂的士兵和独眼的吕鹤延时不禁停顿了一下,"姑娘你出手也太过於毒辣了点,今次确实是他们的不是,可你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何必要弄到见血?‘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姑娘应该比在下还要明白吧。" 冷哼一声,欧阳清昀随手将那柄钢刀甩到一边,却不偏不倚的刚好插在中年汉子的左脚边,那汉子愕然惊叫出声,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这一举动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看得那站在一边的少年和白凝雪都忍俊不禁的"扑哧"笑出声来。 无视於这一小小插曲,欧阳清昀打量著眼前这个一袭月白长衫的清朗青年,虽然刚刚他是以不入流的手段制住自己,可就凭他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身後而且还不让自己有所察觉,就可以知道此人肯定不简单,他的武功内力或许与现在的自己有得一拼也说不定! 不动声色的看著他,欧阳清昀开口悠悠道:"听你这口气你是想为你的手下讨回公道啊!其实我也觉得先前我做得的确不对,我应该把他两只手都砍下来!" "你......!"想不到欧阳清昀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鲜无表情的青年也明显的愣了一下,怔怔的注视著对方锐利逼人的绝媚眼眸,袖笼里光华四溢的长软剑却瞬间滑入了他的手中。 一看这架势不妙,白凝雪头痛的抚额哀叹了一声,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为什麽欧阳清昀总是有办法将原本毫无恩怨的陌生人转眼之间变成仿佛有著血海深仇的敌人,而且还屡试不爽!可苦恼归苦恼,眼前这更加激化的冲突总要平息吧。思量著那斯斯文文的青年定是个讲理之人,白凝雪赶紧冲上前去拦在两人之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搂著小孩的少年大声道:"喂!你这人不要什麽事都不知道就乱教训人好不好?!欧阳清昀他本来就没错!你干嘛不问问你自己的手下都被著你做了什麽好事?帮著那臭乌龟为虎作伥不说,他们竟然对著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痛下杀手!你想要教训外人,我看还是先等你管好自己的人再说吧!" 那青年仍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随著白凝雪叫嚷的内容而眼神越来越冷。待白凝雪义正言辞的把话说完,他将目光转向那中年汉子,沈声问道:"她说的可是事实?!你们当真在此做出这等败德之事!" 他的声音不大而且毫无起伏,听起来就如同无机制般,却依然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那中年汉子早已心虚不止,被他眼光一瞪,赶紧哭丧著脸跪在地上苦苦讨饶,连连恳求道:"右使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右使大人!" 青年──也就是血凌宫右使苏九,淡漠的冷冷撇过眼前之人终是徐道:"我能饶你又有何用。既然你犯的是血凌宫的门规就应由血凌宫来处置。"他也不再看哀求得更加凄厉的男人,转身拂袖令道,"把他押回刑堂定罪!所有的人都跟我回血凌宫,以後谁要是再敢在此生事就与他同罪!" 他一声令下,竟率先领头走出了客栈,越过欧阳清昀时停顿了一下,朝对方颌首谦道:"今日之事全怪在下训导无方,不过我保证以後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说罢,他坦然地向他略一行礼,带著众人离去。 默默地注视那苏九行远的身影片刻,欧阳清昀转而将注意力倾数放在了仍呆在一旁的两兄弟身上,眼里深晦难懂的一抹异色稍纵即逝。 他缓缓踱到警惕的看著他的少年身边,微微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问道:"呐,你的伤有没有事?我帮你看看怎麽样?"说著,已伸手抚上少年仍渗著一丝血丝的嘴角边。 "不要碰华华!"伸出的手被另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打倒了一边,那前一秒还趴在少年怀里抽抽嗒嗒好生可怜的幼童此时正仰头气鼓鼓的瞪视著欧阳清昀,仿佛在警告著对方绝对不准碰触自己最宝贝的所有物般。 他原本总是躲在那少年的怀中,此时将脸蛋整个露了出来,竟看得其他人只觉眼前一亮,惊羡不已。好一张粉琢玉雕漂亮无俦的精致脸蛋!长长睫毛下的一双大眼睛碧水荡漾,灵动生辉。那每一处每一厘都完美到了极致,仿佛集天地所有之灵气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这张脸上,可以预见他长大之後又会有怎番惊心动魄的美丽! "凤儿!你听话不要闹了!"少年紧张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赶忙把他更紧地护在自己怀中,煞白著脸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欧阳清昀,生怕他会因此而动气伤害到幼童。 自己应该没有看错。欧阳清昀兴味盎然的打量著仍与之对视的幼童,嘴角的笑意益发浓烈,这个人小鬼大的男孩跟自己实在是太像了,他眼中深藏著的独占欲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这样......绝对很危险啊!不著痕迹的眯缝了眼,欧阳清昀在心里喟叹道。 "那个......凤儿他不是有意的,所以......"见欧阳清昀半晌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少年定了定神,急忙向他小声解释道。 "哦,没关系。"回过神来,欧阳清昀重新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年,放柔了声音莞尔一笑,却不知这甚少露出的笑容能让多少人为之神魂颠倒。他笑著扒了扒散开的黑发,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睛一亮,低头从怀里掏出自己装著夜明珠和其他玩意儿的用金线镶嵌的荷包,"嗯~~你叫?......" "重华,我叫季重华。" "呐~~重华,这个给你。你一个人带著弟弟一定很辛苦吧,这个你肯定用得著的!" 笑眯眯的将荷包递给对方,可那重华在看见他递过来的东西时瞬间沈下了脸色,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少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终是倔强的挺胸拒绝道:"我不是乞丐!" 有些错愕的怔怔看著眼前这个仿佛承受了极大侮辱般的瘦削少年,看著他扳著脸无声的维护著自己的自尊与自傲,欧阳清昀眨了眨眼,敛去笑意缩回了右手。 他也不再看重华和那个小孩,起身径直走到坐在地上对著满目疮痍不停擦泪的掌柜身前,随手将手里攥著的荷包扔到老人身上,便不发一语的朝楼上走去。 见欧阳清昀要走了,白凝雪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追在他身後,却见他在踏上楼梯时转头冲著重华抱著的小孩问道:"喂!小鬼,你叫什麽名字?" 根本不想搭理他,那幼童抬头瞅瞅教育自己要懂礼貌的少年,终是拽著重华的衣襟不情不愿的含糊道:"凤栖......" "哦,凤栖吗?这个名字很好听啊。"欧阳清昀微合著眼,面沈如水的严肃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凤栖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哥哥啊!" 说罢,只留一群仍处在混乱中的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然。 "喂,你等等我啊!"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白凝雪,她边追还边嚷嚷著,"刚刚你说错了吧!应该是哥哥保护弟弟才对嘛!你是不是气昏了头啦~~......" 莫名其妙的望著消失在楼梯口的那抹淡紫,重华低头看看怀中乖巧可爱的弟弟,见对方笑嘻嘻的对著自己咧嘴笑,终亲昵地揉揉他一头柔软顺滑的黑发无奈叹道:"凤儿,我们走吧。" "慢著,小兄弟!你不是想在这里做工的吗?你现在还想不想干啊?"那掌柜急急忙忙的唤道,"我现在正缺人呢!" "干!当然想干!"如同听到天籁之音般,重华欣喜万分的猛地回过身看向老人,一双清澄的黑眸瞬间亮了起来,冲著对方连连点头。 "可是......老板你不是刚刚才被人毁了店子吗?你还有余力再招新工吗?" 高兴过後重华总算冷静了些,他想了想终是觉得不妥的问道。却见那掌柜喜不自禁的小心翼翼捧著手里的夜明珠,感激地痛哭流涕,"贵人啊!老头我今天真是遇上活菩萨了!呵呵呵,有了这个无价之宝,我要盖几间客栈、招几个工人都不成问题啊!" 不再说话,重华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欧阳清昀不著痕迹的在帮助自己。一时间感慨万分,却也不知道该做什麽才好,他双手抱紧安安静静的凤栖,将目光遥遥的投向客栈的二楼处。 30、 夜半时分,大理城街道内静悄悄的,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温柔如水的默默俯视着沉睡中的大地。 在这种万籁人俱静的夜晚,却依稀能看见数道黑影如浮风般飞身掠过屋顶,无声无息的潜行在月色下,几个纵身之后,竟动作整齐的停在了欧阳清昀和白凝雪所处的客栈院内。 那为首之人在确定了正确的方位后,回头对着其他的人点头示意。几乎是瞬间,聚集的黑影迅速散开,齐齐亮出兵器快逾闪电的从窗户、屋顶、正门同时闯入,向着室内唯一的大床上躺着的人影发出迅猛致命的攻击。还容不上房间的主人做出什么反应,七八把各式的锋利刀剑就已经无情的狠狠刺穿了床板,裹得严实的棉被被戳刺得千疮百孔,一些棉絮随着浓烈的杀气颤巍巍的飘散在空气中,却意外地没有带上半点血腥之气。 离床沿最近的领头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猛地上前一把掀开棉被,所有人同时愣住:床上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立刻明白他们反而着了道,那人迅速全身戒备,告诫的命令还没有出口,刚转过身却惊惧的看见自己的同伴竟悄无生息的倒下了四名,最后的呐喊声化为汩汩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脖子的断口处寂静的流出。 暗夜狩猎者竟成了被猎食的对象! 微凉的夜风从洞开的窗口渗入,明显缺了一边的窗棂不稳的咯吱摇晃,流泻一地月华在黑暗的屋内,照亮了尸体上异常扎眼的鲜艳血水,也缓缓显现出了杀人者的绝世容颜。 不屑的扫过已成呆滞状态的偷袭者,欧阳清昀眼里浮现森冷的杀意。他早就发觉到了这些人,因此先一步扯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凝雪躲在暗处来个将计就计。既然他们已经按捺不住,那么自己本来打算在清晨才实行的计划也就顺势提前一点吧! 一想到也许大哥也会遇上这样的暗杀,欧阳清昀怒气瞬间到了极点,手中长剑一挥杀将过去,招招致命,处处绝生,凌厉的攻势完全让人没有招架的余地,整个人就如同来自幽暗地府的夺魂死神! 眼见欧阳清昀不由分说又杀掉了两个同伴,余下的三人对视一眼,竟齐刷刷向后越出窗外,朝着血凌宫的方向没命的奔逃起来,几起几纵之后便已隐隐消失在了街角处。 冷冷嗤笑一声,欧阳清昀身形一动,转眼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喂!不是吧!"打一开始就完全处于状况外的白凝雪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要不是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刚刚那场速战速决的无声厮杀根本就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白凝雪几乎都能把它当作是荒诞的梦一场。愣愣的望着窗外半晌,她这才想起来要追上去,大叫声"糟了"急急忙忙地跟着跳了出去,"欧阳清昀--!你不要丢下我啦~~" 银色的月光微微抖了一下,隐入阴霾的云中,寂静一如往常,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谁也没有发现,待欧阳清昀他们远去后,客栈的暗角处缓缓行出一人。男人阴厉的鹰眼直直投向他们消失的方向,终是满意的低低冷笑出声,"呵呵,欧阳清昀!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就好好的努力取悦我吧!若我高兴了,到时候也许我会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迸出口,男人因为恨意扭曲了脸,狰狞中那双冷酷的鹰眼益发精亮。 血凌宫靠山而建,里外延绵占地甚广,亭台楼阁假山树影重重,禁卫深严防护缜密,无论是白天黑夜内外都有哨兵巡护,真可谓是龙潭虎穴铜墙铁壁。 只是今日的三更过后,血凌宫往日的平静纪录被人完完全全的堪堪打破。 苏九正在自己的卧房内稍稍合眼假寐,就听见大门"轰--"的一声被人鲁莽推开,一个血凌宫的护卫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连连呼道:"大人--!不好了!有人在大殿外闹事,他已经连伤了我们数十位兄弟!" "冷静点。"看着属下恐惶的模样,苏九皱了一下眉头令道,"随我过去瞧瞧。" 他语调平静如水,那种安稳坚定的神态瞬间感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又有了力量般的,原本还浮动躁乱的士兵迅速回复了正常,训练有素的跟着他步伐整齐的朝大殿走去。 才从内室穿入人声鼎沸的大殿,力持坚守殿门的众教徒一看见苏九马上就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原本有些混乱的场面立刻烟消云散。 苏九前行站定在大殿的中央,缓缓扫视着聚集在大殿内百余名严阵以待的教徒,有些人身上斑斑血迹显得异常的惨烈,仿佛经过了一场庞大而激烈的战争般。 他神色一凛,对着一个看上去大概是领将的人沉声问道:"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那人脸色变了几变,终是难以启齿般的愧色应道:"大人,只有一人。" "什么?!一个人?!"大吃一惊,苏九眉头蹙得更深,听到这种如同是天方夜谭的说话,甚至连他也无法再保持波澜不惊: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胆大到敢单枪匹马的就闯入血凌宫生事!而且还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足尖轻点,苏九纵身掠向殿外,手刚碰到紧闭的大门,就听见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生生震开! 所有人都瞬间静了下来,悉数把目光炯炯投向敞开的殿门口,竟再也移不开丝毫。 明月似镜,光华如洗,面对着满厅的灯火和众人,纤长而立的少年,恍如妖魔般微笑着放开了手中依稀是具人形的枯尸,笑意殷殷,却冰冷如寒。一双漂亮的美眸此时燃烧着熊熊业火,猩红刺目的血色仿佛要夺去天地万物般触目惊心! 欧阳清昀嘴角嚅笑的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苏九,绝世的玉颜上那令人屏息的美丽如锐利的刀剑劈开空气。 少年笑意盈盈的如是宣告道:"嗨,我们又见面了。那么,游戏开始吧!" 清晨,灰蒙蒙的天还未亮,城门外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等着进城的游客与商人。络绎不绝的车队在守城士兵的检查下有条不紊的缓慢前行着。一架华丽香车夹在车队里,驾车的竟是两个明艳动人的妙龄少女,眼眸顾盼娇态无限,一颦一笑间看得众人好不艳羡,却不知这是哪家出游踏春归来的花魁名姬。 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的痴迷视线,那两名艳丽的绯衣女子完全不以为意,众目睽睽下时不时地与那掀开一角车帘倚壁而坐的俊邪青年调笑不已,大概是说上了什么脸红的事,挨着青年最近的女子嘤咛着飞红掩面,不依不饶的软倒在他怀中娇声捶打,而另一位少女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 那青年笑意更浓,竟轻轻挑起怀中少女的白嫩脸蛋,旁若无人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记缠绵绯恻的热吻完毕,青年轻笑着意犹未尽的慢慢舔吻着少女娇喘不已的诱人唇线,煽情暧昧的气氛直看得旁人脸红心跳、口干舌燥,愣愣的哪还记得要移开视线。 待那检查的年轻士兵好容易回过神来记起自己的职责,却已经完全成了手足无措的状态,烧红的脸怎么也不敢正面与他们对视。 "......呃,请下车,我们要例行检查。" "下车?!你确定?"青年讶异的挑挑眉,仿佛倒是士兵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双手拥着佳人挑逗般轻咬着对方小巧玲珑的粉色耳垂,似笑非笑的斜睨着那士兵,英俊的脸上戏谑的意味甚浓,"也罢,让你看看也无妨。只是受不了刺激可别怪我。" 他话一出口,那两位少女也都意味深长的咯咯笑了起来,慵懒的舒了下腰,在青年的搀扶下轻盈的跳下马车,大大方方的候在一边等着士兵上车检查。这三人笑得极是暧昧,仿佛在看什么好戏似的。那年轻士兵本能的一着恼,猛地上前掀开密实的布帘探头往里看。 "唉呀......!!" 宽敞的马车内传来女子悦耳如出谷的惊慌叫声,士兵只看见面对着自己坐在男人身上的一国色天香的美女娇羞媚人的红透了脸颊,低头慌慌张张的扯过丢落在地的轻丝罗纱掩去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光洁的玉肩,可弥漫满室的糜烂雍容的春色却已是不言而喻。 士兵瞬间傻了眼,手脚倒是极快的迅速拉下帘子,回头红着脸尴尬不已的躲闪着视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赶紧放行让他们过了关卡。 还未行上几步,远远的地面一阵摇晃,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延绵不绝,大理城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火色之中,所有的人都在这场可怕的异动中惊醒了过来,纷纷探出头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纭。 有人眼尖的大惊失色,失声叫道:"血凌宫!血凌宫被毁了!" "什么?!不会吧!" "血凌宫怎么会塌呢?" ......... ......... 在众人纷纷扰扰的恐慌之中,那华丽香车被人猛地朝外打开帘子,出来的两名高大男人一脸凝重的远远眺望着轰隆作作渐渐倾塌的血凌宫,终是一行人疾速朝它奔行起来,只余那车上的三名少女略带落寞的遥望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身影。 "哎呀!欧阳清昀他怎么还不出来啊?!"站在血凌宫外的白凝雪焦急的跺着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爆炸声不断的巨大宫殿疯狂倒塌着。她与欧阳清昀追着那两名刺客来到了这里,可欧阳清昀却让自己待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哪知道自己这么一等却什么人也没等到--都闹得这么厉害了竟仍是没有半个人从里面逃出来,她可以想象这里面发生了怎样惨烈恐怖的厮杀--也许没有多少人能活下来了吧!可是--"为什么欧阳清昀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在里面出事了?!" 再也无法这样干等下去,白凝雪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咬咬牙想鼓足勇气冲进尘烟弥漫的坍塌废墟中,却被那爆破下的巨浪给震住了脚步,只能束手无策的徘徊在原地。 正苦恼着,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以为是血凌宫的人前来救援,白凝雪暗道"不好",猛地抽剑旋身劈向来人。 "哎哎哎~~!白大小姐,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要刀剑相向吧?"邪魅的轻佻男声响彻在耳边,青年气定神闲地悠悠躲开向着自己的攻击笑道。 "你是......宋钰?......"呆呆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三个英俊潇洒的翩翩青年,白凝雪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办?!欧阳清昀......欧阳清昀他还在里面!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如同被雷击到,欧阳清泓高大俊朗的身体猛然一震,脸色大变的一把抓住白凝雪的双臂,眼神中暴露出深不可测的焦虑与痛心。 "我......我是说欧阳清昀他待在里面半天了还没有出来......"被欧阳清泓狂乱的样子给吓到了,白凝雪吃痛的抿唇指着血凌宫轻道。 她话音未落,欧阳清泓头也不回的疾掠而出,如一道闪电般毫不迟疑的直直射向那堆危险万分的废墟之中! 完全没有阻止的余地,白凝雪张口结舌的怔忡看着他刹间隐入尘埃中的矫健身影,好半天才醒悟的放下自己身在半空中的手臂。 回头却见宋钰眉头深锁,一脸凝重的严肃沉思。倒是他旁边的舞天浩忍不住了,终是好奇的张口问道:"宋兄,你在想什么啊?有什么事不妥吗?" "我在想......" "嗯?" "欧阳清昀他......" "他怎么啦?!" "他是不是又迷路了......" ......... ............... .....................-_-| | | | | | | 31、 一直一直在停电的说~~~偶根本就没时间来写~~~~唉~~~~好郁闷啊~~~看的人也越来越少的说~~~~唉唉唉~~~~~偶在想偶是8是终于要沦落到以H来做卖点啊~~~~(欧阳清昀:你敢!!!偶和偶哥的私生活你要是敢向外透露一点点风声--哼哼哼!!!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磨刀中~~~])唉唉唉唉~~~~大大们给点回应吧~~~~~骂骂偶也行~~~~~~ 快要成化石的某天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四周,轰鸣中横梁巨木纷纷砸落,火苗夹杂着爆炸的气浪席卷而来,浓烟混合着碎石灰土迷漫在这恍若地狱般的血凌宫,那炙热的滚滚气息简直能让人生生窒息! 完全顾不上可能会突然发生的极度危险,欧阳清泓狂奔在持续坍塌的废墟中,睁大双目四处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个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挂在心头念之想之,甚至恨不能永远锁在怀里再也不放开的人儿。 昀儿,你在哪里?给我一个回应让大哥找到你好不好? 只是想见他,这样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排山倒海般让自己痛苦万分,要把他紧紧锁在怀中,要让他的笑、他的泪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要他永远都离不开自己!谁也夺不走的,只属于自己的亲人,弟弟,以及--!! 欧阳清泓顿住脚步,静静的看着那个埋首于破败的断石瓦砾中翻来覆去找寻着某样东西的纤细人影。他翻找得极是仔细,甚至连碎小的夹缝也不放过,一块一块都搬开来认真摸索,完全不在意那尖锐的石块已划破了手指,微微沁出的血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滑入掌心,却叫看的人触目惊心。 "昀儿......"低声叫唤着这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晓是听见了这突然而至的熟悉声音,那道忙碌的身影猛然一震,迅速抬起头来痴痴的凝视着对方。 "......大哥......怎么办?......"最初重逢的惊喜在欧阳清昀乌亮的黑眸中闪烁了几下终是化为了泫然欲滴的畏怯,咬着红润的嘴唇眨巴着眼,蓄满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簌簌滚落,"......我找不到了......怎么办?......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哭泣得越发厉害,欧阳清昀畏缩的低下头,伸手胡乱抹去脸上湿润的泪痕。也许是不小心让眼泪粘到了手指上的划伤,他低低的小声呻吟了几下,眼泪却掉得更凶。 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欧阳清泓又是心疼又是不解: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能让昀儿害怕自己害怕成这个样子?!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昀儿更重要、更宝贵的呢?!难道昀儿他就一点也不曾察觉到吗?! 叹了口气温柔的将对方拥入怀中,瞬间感觉到空置已久的胸怀中那熟悉的温暖和气息,还有那熟悉的悸动与满足,直到这一刻欧阳清泓才真真正正的有了现实的感觉。他轻轻抬起清昀滑嫩柔腻的小巧下巴,细细拭干净脸上脏兮兮的灰尘和水渍,柔声安慰着:"昀儿,别哭了。东西找不到就算了,要不大哥再买给你就是了。对大哥来说,昀儿才是最重要的啊!你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弄到连手都受伤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才叫我生气啊?你就一点都不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就算是为了大哥也好啊。"说着,伸手执起对方渗血的手指,俯身以唇小心的温柔舔舐。 被清泓握住的手在碰触到对方湿热的呼吸时微微瑟缩了一下,欧阳清昀抽泣着注视他温柔看向自己的英俊眉目,却恐惶得哭声更大,连连摇头呜咽,"不行啊,这是大哥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不能把它弄丢的啊!我一定会找到它的......大哥,昀儿一定会的,所以不要生昀儿的气,不要讨厌昀儿,不要不要昀儿,不要丢下昀儿一个人......" 越听越觉得清昀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欧阳清泓吃惊的看着他从自己怀中挣脱,转而又重新在废墟中翻找起来,口里仍是喃喃自语,那慌乱焦虑的模样就如同失了魂丢了命的人般在苦苦渴望着那根脆弱的救命草。 "昀儿!"眼见清昀头顶处一横梁木摇摇欲坠的就要落下,而他却像完全不曾察觉般只是埋头翻着乱石。欧阳清泓紧张得连心跳都停止了,赶紧一把将他拽了过来用力的揽在怀里,再也不肯放开。 "昀儿,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告诉大哥好不好?"有点生气,真的有点生气!从没见过这样魂不守舍的欧阳清昀,第一次自己在他身边,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别的而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清昀如此重视到连命都不顾了。 "我......"盈满碧水氤氲的大眼躲闪着垂得更低,欧阳清昀小小声地抽噎着,洁白的皓齿在下嘴唇上咬出了深深的齿印,因为彷徨不安而全身都轻颤不已,"我......我弄丢了大哥给我的额环,我...我一直都好好的戴着的!我从没想过要把它弄丢的!我要一辈子都戴着它,永永远远都放在身边,谁也不给,谁也不让,这样子...这样子,大哥就会一直陪着昀儿,照顾昀儿,不会丢下昀儿孤零零一个人了!可是...可是......我怎么会把它弄丢了呢?我怎么会把它弄丢了呢?!......我...我不要大哥离开我,我不要啊!" 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儿,欧阳清泓却自嘴角慢慢漾开了一丝笑容,幽黑俊逸的眼眸中露出的怜爱温柔得能融化所有冰雪。他双手轻轻捧起清昀的脸庞,一举一动就如同在小心的呵护着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易碎品般,温软的唇轻吻上他原本戴着额环的眉间,再一点一点地向下,温柔得像花瓣落在水面,缓缓亲过轻颤浓密的眼睫,漂亮湿润的黑瞳,晶莹剔透的泪珠,最后用额抵上欧阳清昀,看着他透着几分迷惘的可爱神态,微笑着叹道:"傻瓜,大哥怎么会丢下昀儿呢?!我发誓不管怎样都绝不会离开昀儿。就像这次一样,就算让我穷极一生,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找到你的!" "大哥......我......"好容易停了下来的眼泪又汹涌的夺眶而出,可这一次却是因为欣喜和感动到泣不成声。欧阳清昀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傻样,水灵清澈的眼珠迸射出炫丽流彩的光辉,照映着他的脸格外的娇憨惹人怜惜。 "还有啊,昀儿......"脸上的笑意更浓,欧阳清泓低头舔去他脸上流下的泪水,手指疼惜不已的轻抚着他嘴唇上自虐般的深刻齿痕,终是垂首温柔覆上他同样微开的唇瓣,细细的吻着,"我最宝贝的东西不是那块玉佩呢!我最宝贝的现在也一直在我身边,而且昀儿你根本不必担心你会把它弄丢:因为那就是你--我的昀儿......" 32、 待欧阳两兄弟逃出火光冲天的血凌宫与候在外面的三人会合之后,众人一番商量,朝欧阳清昀与白凝雪两人之前的落脚之处走去。 却不知他们才刚刚离去不久,两道黑影就从树丛暗处闪身跃下,想来已是躲在附近监视了他们许久。 满眼兴意盎然的欣赏着眼前笼罩在壮观艳丽的熊熊烈火下的建筑物,杨显一脸的啧啧称奇:"这小子的确是个人物!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居然能把苏九他们毁得连渣都不剩一点了!呵呵呵,若是在乱世,欧阳那小子绝对称得上是棋逢敌手的枭雄。只可惜生不逢时啊,现在如果留着他对我们只有危险,既然驯养不了这匹野兽,还是尽早将它给铲除了吧!省得他将来坏了我的事!我会看在他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的份上,让他死得痛痛快快的!" 冷哼一声,与他一起的男人眼里杀气腾腾,咬牙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石头,一字一顿道:"那好,就由我去!我定叫他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 摇摇头,杨显抬手制止道:"你也别太冲动了,此事我自有主张,我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血凌宫少了苏九这一大势力,就等于斩去了无心的半边手足,此时正是我们大举进攻趁势追击的大好时候!只要抓住那群天山上的糟老头子,哈哈哈,血凌宫就是我杨显的囊中之物啦!"回首得意洋洋的又道,"这天山之行才是我们目标的关键,为了大局你还是别被欧阳那小子分了心去。你放心,我找的这个人绝对是刺杀的最佳人选,呵呵,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到这,杨显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半阴着脸甚是不爽的看着对方,男人眯缝的鹰眼里戾光森冷,"哼哼,听你这口气你是非常信任那‘最佳人选'了!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手下有这么厉害的角色?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失手?!" "呵呵呵,他不是我的手下呢!"阴阴笑着,杨显一脸的高深莫测,只是眼里闪烁的精光却让人从头一直寒到脚,"我这人最喜欢看的戏码就是自相残杀。你说呢?" 欧阳清昀三言两语的将自己和白凝雪这几天的情况告诉了众人,却让舞天皓是大跌眼镜: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担心了半天的武功秘籍和藏宝图竟转着弯的落到了世上最不可能得到此物的人的手里,而且还凭借着它们躲过了重重危机。 "不过,也多亏白庄主将冰蚕甲给了白姑娘作为防身之物,要不然不知道昀儿这一路上会吃多少苦了。"心有余悸的感叹着,欧阳清泓小心翼翼的替坐在床边的清昀包扎手指上的伤口。 "嘻嘻,对啊~~现在昀儿很强哦~~我一定保护大哥不受一点伤害!"冲着清泓笑得一脸灿烂,欧阳清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你啊--大哥只求你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看着清昀如小动物般可爱的谄媚模样,欧阳清泓哑然失笑,伸手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嘛~~"鼓着腮帮子扮了个鬼脸,欧阳清昀依到清泓怀中,小猫般的蹭着他的胸口,任他怎么讨好就是赖着不肯起来。 实在是受不了这兄弟俩旁若无人的暧昧情愫,舞天皓干咳几声移开视线,转而示意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白凝雪出去商量,可显然后者还无法适应现在乖宝宝般的欧阳清昀,愣是慢了好几拍才顿悟过来,依依不舍的跟着他走出了厢房。 却见站在一边半句也没吭过一声的宋钰走上前去,对着仍在清泓怀里撒娇的欧阳清昀严肃说道:"欧阳二少,在下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与你,不知可否请你出去一谈?" 蹙着眉头不悦的斜眼睨他,欧阳清昀在心里把宋钰给骂了不下千遍,虽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却也只得不情不愿道:"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啊,为什么不能让大哥听啊?!" "这个......"为难的瞅了瞅欧阳清泓,宋钰一脸欲言又止,"这件事的确是与欧阳兄有关,可我实在是不好说......" 他说得吞吞吐吐,满脸凝重之色,却看得对方心中一凛。 欧阳清昀面色一沉,哪还做得住半分,生怕会是清泓出什么不好的事,赶紧拽着宋钰出去问个清楚。 33、 木莲横斜,十里飘香。这客栈的内院里簌簌蓬蓬的栽植了不少朝珠花,风拂繁花,幽幽的清芳氤氲袅袅,若有若无的传入心中沁人心脾。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几乎是用强的将宋钰半拖半拉的给带到院中这偏僻的一角,欧阳清昀转身甚没好气地问道。 "呵呵呵~~我就知道只要说是与欧阳清泓有关,就算是天大的陷阱你也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了。"摇头晃脑的啧声连连,宋钰笑得一脸贼相,"清昀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样的冲动是很不好的啊~~古人云:三思~而~后行~~......" "你有完没完?!"一把揪住宋钰的衣襟,欧阳清昀恶狠狠的警告道,"你要是再给我插科打诨,说些有的没的,小心我把你变成跟厨房里的风干腊肉一模一样!" "哎哎哎--!!冷静点,冷静点!"夸张的打了个寒颤,宋钰忙不迭的大声讨饶,"我这次可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帮你哦!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微蹙着眉不解的愣了愣,欧阳清昀打量了怎么看都是一幅欠扁邪样的对方几眼,终是迟疑着放开了钳制:"帮我?!我有什么要让你帮的啊?!而且我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话可不是这么说啊!好歹我俩曾经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再怎么总有几分情谊在吧。这几年我看你恋你大哥恋得这么辛苦,而现在好容易有了那么点眉目,总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嘿嘿嘿,所以我......" "所以你什么?" 宋钰满脸诚恳之意,只是那嘿嘿奸笑的上扬嘴角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活像那诱良为娼的妓院老鸨。他也不再说下去,只是从衣兜里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欧阳清昀的手中,仿佛这是什么无价之宝似的。 凝神打量着他递给自己的东西,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寸指长的羊脂玉瓶,虽然做工小巧精致,可用料的玉质却是普普通通;拿在手上微微晃动,却听见细小的水流颠簸之声,可能装着什么流质的东西。欧阳清昀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异常之处,回眸板脸对上一脸暧昧的宋钰,不耐烦的问道:"喂,这是什么啊?!" "呵呵呵,想知道就把耳朵凑过来,仔仔细细听清楚了哦。"笑得越发神秘,宋钰不意外的瞄到了不远处隐匿在转角的熟悉身影,弯腰搭在欧阳清昀耳边细细道来。 须不知此时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却是那位美丽少年主动靠进邪俊男子的怀中,而那男子则亲昵地拥着少年以唇在他脸侧摩挲,好一幅唯美到极致的画面! "......知道该怎么用了吧?"微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宋钰满意的盯着对方越来越红的脸颊,心里是因为奸计得逞后的爽到极点,而表面上却仍是"孜孜不倦"的继续体贴教导,"放心吧!我给你的这一瓶润滑效果是最好的,而且绝无副作用,保证你明天一点事也没有!" 哼哼哼!臭小子,我看你今次还不会上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小子敢把我从苏州名妓的床上给踢到湖里,我就把你推到欧阳的床上让你尝尝被男人压得滋味!哈哈哈~~!!!!天底下最爽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报仇成功啊~~!!! 见大功告成,宋钰便不再多待,先行一人朝自己与舞天皓的客房走去。经过走廊的转角处时,他停下脚步注意到了石质的墙壁上明显的多了五个深入墙中的指印,仿佛是某人在怒不可遏而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用内力所造成的。 根本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发了火的仁兄是谁。宋钰脸上沾沾自喜地表情益发深刻,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直转。他那怎么得意怎么高兴的模样从头到脚都只透露出这样一条信息,那就是:呵呵呵,欧阳清昀~~你要倒大霉了~~!! 34、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欧阳清泓此时脑中反反复复的就只有刚刚所看到的一幕,那竟是异常的扎眼,让人恨不能生生将它撕个粉碎!如果单单目光就能杀人,那胆大包天的宋钰在那一瞬间至少能死上个几十次了。 压抑着心中汹涌翻腾的激烈骚动,欧阳清泓深吸口气缓缓坐在桌边,想倒杯茶让自己平复心情。然而伸出的手竟颤动得什么也拿不稳,因那一刻突然占据自己整个意识的嫉愤而身体愤怒到不受一点控制。 想把他紧紧锁在自己身边,想把他深深藏在自己怀中,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让他与外界有什么接触,更不要说与某个人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就这样只能看着自己,依赖着自己,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自己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全部!! 也许,这样的想法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慢慢形成了,可能就是从父亲死去的那天晚上开始的,从潜意识里自私的就把昀儿当成了只属于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让他生活在自己羽翼的庇护下,按照自己潜意识里最期望他如此生活的方式生活下去。就像宋钰所说的,自己何尝不是抱着不想把昀儿交给任何人的想法,才会在当年许下那样荒唐的承诺! 嘴边逸出一丝苦笑,整个人颓然的倒在床上。欧阳清泓疲累的阖上眼帘,一时间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 ...... "大哥?" 恍惚中,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悦耳清脆的声音柔柔的响在耳边。 "大哥,你睡着了么?很累么?" 感觉到他轻手轻脚的靠近自己,还小心翼翼的俯身瞅了自己半天。欧阳清泓随口应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那......大哥,昀儿帮你洗脚好么?用热水泡泡脚,大哥会舒服很多的。" 似乎立在床边迟疑了一下,声音怯怯的再度传来,见自己没有反应,便也不再说话。 一阵西西索索的细微轻响,搭在床边的脚被人轻轻挪下,然后脱去鞋袜双手执着缓缓放入温暖的水中,再用柔软的棉布擦洗按摩,那一举一动都异常的温柔小心,仿佛生怕会因此弄疼或是打扰到自己而全神贯注的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这里似的。 哪还再躺得下去,欧阳清泓心中一紧,猛地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把清昀还再替自己按揉的双手从水盆里拉了起来:"昀儿!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伤口是不能沾水的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当真是气打不过一处来,欧阳清泓皱着眉头一阵呵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张口还想再说他几句,却在下一刻生生咽了回去。 仍是低头侧跪在床下,欧阳清昀一动不动的任由清泓拉着双臂,黑曜石般清幽的眼中水汽渐渐聚集似乎马上就会凝结滴落,却死死抿唇不肯让它流出。 "......昀儿?你怎么了?对不起,刚刚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该大声骂你的,大哥向你道歉,昀儿,你别这样憋着自己好不好?有什么事跟大哥说,有什么气向大哥发,大哥都听着呢,大哥什么都会帮你解决的。" 泪眼模糊的抬头看向一脸揪心望着自己的清泓,欧阳清昀细不可闻的哽咽了几下,氤氲蓄满眼眶的泪水终是缓缓流下莹白的脸颊,一颗一颗跌落在水中,无声的溅起透明的涟漪。 "大哥,你不要生昀儿的气好不好?昀儿做了什么让大哥不高兴的事,昀儿一定改,大哥不要生气不理昀儿好不好?" 眼神温柔得能吸了心魄去,欧阳清泓重重一声长叹,长臂一揽,用力紧紧将清昀抱在怀中,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若有若无的显现出一丝痛苦的迷茫,"昀儿,我没有生气,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刚刚一直在想,昀儿,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哥,我好害怕哪一天......"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不可自拔,寸步不离的地步! --好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也要让你永远只属于我,永远只爱着我! --就这样一生一世,倾尽我所有,只想和你一起永远度过! 可是...... "大哥在害怕什么?" ......这样激烈的感情也是一把双刃剑,爱人越深也会伤人越深! "昀儿,我好害怕哪一天我会因此而伤害到你。" --明明是自己最宝贝最宠爱的,捧在手心里唯恐伤到丁点的昀儿, --真的不想让你因此感到丝毫不快,不想这样禁锢着你,不想夺去你的自由,不想让它成为你不幸的羁绊,真的一点也不想伤害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