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解——by肢解

“可欧青龙一直不敢在本地动手的，不是吗？”

“你别老打叉，老大我就要出场了。欧青龙不敢在本地动手，他以为Frank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要不就先下手为强了。就大老远的把这孩子送到我那去了，让我帮着处理了。要我说Frank这脑子动的慢，手动的却不慢，把欧青龙年轻一点的照片散发到所有能想得到的地方，其实我不用看相片也是知道的，可手下的人不知道啊！照片发下去后，人就被来我那去了。”

“你没杀他？！”虽然当然知道金叔没杀了天，可这个故事听得我心里还是咯！咯！的乱跳。

“放屁！！！本来那小子说要直接救你出来，我和Frank商量后都不同意，十年前和欧青龙打正面战争是彼此互有胜算，可现在若是有一分把握却也不错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带云天回来了？”

“因为一年前的事，动摇了欧青龙的地位，害得他是送礼都没人敢收，Frank一直又在暗中收信他的犯罪证据，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没杀云天的事儿暴光了。三年前我跟他说没找到人，说那小孩在来的半路上跑了，欧青龙虽然怀疑，却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前段时间他手下的人在我的地盘里发现了云天，欧青龙便叫我带着他一起回来，我们都觉得不动手不行了，这才……”

“那天岂不是有危险？！”欧青龙把天叫回来不就是为了杀他么，金叔把他一个人留在欧青龙的地方难道不担心？！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危险？！不过我想没问题啦，今天一早警察先生们就应该冲到欧青龙的住所逮捕制毒贩毒案的特大嫌疑犯了。其实真正危险的是我哎……，那天晚上云天千叮万嘱要我把你救出来，可我又能想什么法子？！就说想看看欧青龙的小宝贝，正好他也怀疑我知不知道云天的身份，也怀疑我现在到底是站在那边的，就说可以让我抱你。我原是想着把他关在门外，咱们俩在弄点声音和东西出来交差也就结了，可哪成想他比猴精都贼，硬要在一旁看……，我要是不做我的脑袋可能当时就开了花，所以……所以……”
金叔耷拉着个头，不敢看我，心虚的把抽剩的雪茄屁股掰得粉碎。

“你不想让我和天说这事儿？”

金叔一下子乐起来了，说：“正是，正是。”

“那也简单，只要你日后帮我一个忙就成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不说，就没人能知道了，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其实这种事我也是不想和天说的，说了又能怎样呢。“天都大亮了，我们还要在这边躲多久。”

“慢慢开车回去也差不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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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灰






所有的事情用写的也许真的简单了很多，长达四个月的审判自然可以一笔带过，可在当时我做为证人出庭做证时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蔑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对欧青龙的审判结束后，所有人都对他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感到不满，但300多年的刑期也意味着他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铁窗外的世界。



Frank虽然做为污点证人被适当减刑，却也要在监狱内蹲上几年。



一年后，我重读大三，因为半年多的强制性戒毒让我彻底与功课无缘。小磊也在这一年里顺利考入同一所大学，当他找到我的公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人。



那一天我们谈了很多很多，大哥在半年前已经结婚了，而爸妈今年内也将退休，他自己选择了攻读我们学校最热门的医科。小磊让我回家，我对他说自己不想让父母再一次的难堪，拒绝了他的请求。小磊抱着我哭了很久，弄得我都有一些伤感起来，但有一些事是不能再被改变或是重来的，我的人生也只能沿着它铺好的轨道继续走下去。



不知不觉间把心里想的这句话说了出来，于是小磊问我，我人生的轨迹是什么？我笑着哄他道以后的事我又怎么能知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窝在这个小公寓里只为了等一个人来。



我对天的感情真的真的很难捉磨，我喜欢他，却没有与有容谈恋爱时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我最想依赖的人，最想撒娇的人，最想去爱的人都是他。在他面前我不再抱着我那可怜的自卑与自怜，放开全部的心胸去接纳他，疯狂、痴迷，所以我不能想象自己会爱上一个不叫欧云天的人，也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了他的手臂我将如何生存下去。天全心全意的包容着我，我在他的怀里便是安全的，什么都不必想也什么都不必问，我坚信着他胜过我自己。爱与不爱的问题在我们眼中已不再重要，我与天便是彼此。



天整理着‘统协会’忙得焦头烂额，我要在一年内补上三年的课业也是不可开交，但我们都很开心，此刻生活的平静得来不易，更是要珍惜这样难能可贵的充实。我与天相约，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天前不再见面，在这两年里为以后的生活打下良好的基础。



我们交换了戒指，带着对彼此的誓言，漫长而短暂的度过了两年时光。



我与天到了外国正式结了婚，度过了一个完美的蜜月。我的身体上虽然还带着欧青龙给我留下的疤痕，但心灵上的伤口已经彻底的愈合了。在城市边缘的某个花园小区中买了一栋房子，我们的家也这样建立了起来。
[自由自在]


除了小磊与‘统协会’成员时不时的拜访，我们真的如同生活在世外一般，两个人搂在一起坐在地板上看电视，偶而交换一个吻，温馨惬意。



再过了三年，我读完了硕士，成功的成为一名律师，时间上的相对自由，令我们的生活更加愉快。事务所里有人给我介绍女孩子，我便拿了照片回家，开心的看着他一张张的撕得干净，再一起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生活么，总是要放一点作料才会更有味道的。



欧青龙入狱的这七年里我基本上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事，只是开开心心的过着我的日子，想着怎样把这又短又幸福的人生活得更好。



可是，欧青龙他越狱了，他回来折磨我来了，我因蜘蛛毒液昏迷的时候每日里昏沉沉的做着噩梦，梦到那双凸了出来的眼珠，呲出来的白森森的两排牙齿咬着我的肉，喝着我的血。我在梦中挣扎了六天，总是听到天对我的呼唤，我告诉我自己不能输、不能输，努力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天握着我的右手，眼睛里吮满了泪。



“我怕你就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来了。”他拉起我的手背一遍遍的吻着。



我安慰的反握住他的手，扯出一丝笑容，“怎么会？不过就是被蜘蛛叮了几下罢了。”



“你的那位同事，叫小董的，他在前天上午因心力衰竭而死亡。”刚刚醒过来的我没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它人，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灰黑色警服的刑警。“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



“你难道没看到他刚刚才醒过来吗？至少让医生先为他检查一下啊！”天大怒，冲动的揪起刑警的衣领，对着他大吼起来。



小董死了？！因为那些蜘蛛吗？难道是因为我才害死他的？！我的脑子里被问题搅成一团浆糊，晕晕的。



医生给我检查过后，那位尽职的警察又过来了，继续问道：“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帮助我们解决这个案子。”



我看了眼在一旁气呼呼的天，点了点头。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如此急着对我进行讯问？！



“首先通过调查取证我们认为你涉嫌谋杀董权顾……”



他在说什么？我涉嫌谋杀小董？！难道他看不出来我也是被害人吗？欧青龙呢？他们为什么不去追查欧青龙的下落，反而还盯上我？！



我如实的回答了他几个问题，将当日的情况介绍清楚，那个警察便带上门走了。



“他们为什么说是我杀了小董？！”我捉住天的手问。“欧青龙不是越狱了吗？”



“前天上午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一具尸体，和欧青龙很像，血型等也都一致，只是因为身体腐烂的程度很厉害，所以怀疑是他在越狱的第二天便已经死亡了。”



“可……可那天那个……，你知道的，难道不是欧青龙放到我们家的？！你知道的啊！”



天漂亮的眉毛皱在一起，说：“那个东西我和小磊都扔了啊，不能交给警察做为物证，而且我也去认过尸体了，应该就是他没错。”



“这不可能！！！”我大叫，“不可能！！！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会那么做了！！！不可能的！Frank呢，Frank有去认过吗？不，不，我对他最清楚不过了，我要亲自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他的尸体呢？放在哪了，你带我去看！”



天压住我激动的身体，按了按呼叫钮，医生们冲了进来给我打了一针，于是我又睡了过去，这次的梦里欧青龙不再用眼睛盯着我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腐烂掉了，脸上的肉一块块的挂在骨头上，亲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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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天和那位刑警终于同意带我去辩认欧青龙的尸体，死人特有的青灰色肤色和不能至信般瞪大的双眼，让我觉得很恶心。那张脸的确是欧青龙的，虽然比七年前老了很多，但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我慢慢的拉开白布，站在我身旁的刑警伸出手想要阻止我，想了想又放下了。尸体从腰部起被分成了两半，似乎是被什么强而有力的巨兽给撕裂开了般，脏器和手都不见了，左边的小腿也少了一截……

“东山监狱旁有一个近300米的悬崖，我们是在悬崖下找到这具尸体的，从那上边摔下来还能认得出这张脸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他不是重刑犯吗？怎么还能从狱中逃得出来？”

“原因我们正在调查，但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办的到的。”

我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我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天气得一把将我扳了过去，手高高的举了起，却迟迟的没有落下。

“你总是和我生气呢。”说着拉下天的手放在我的腰间，我吻上了他。唇舌间的挑动，让我有点忘情，但我始终不能摆脱欧青龙对我的纠缠专心起来。他现在化成厉鬼了，更会无时无刻的在我们身边出现，离间我们……

“秋，你不专心。”

我瞟了下一旁眼睛不知放那里好的刑警先生，笑着与天咬耳朵道：“我怕他看得欲求不满，长针眼~~~”

也不知那个人听到了没，只是脸色不佳的催促着我们快点离开。

回程的路上，我弄清了警察之所以怀疑是我杀了小董的原因。虽说是怀疑，但他们也拿不到有力的证据逮捕我。那天送来的蜘蛛是一种有毒的穴居狼蛛，是现在宠物店里卖的很好的一种南美肉食观赏鸟的主要食物，只要花钱，任何人也可以买得到上百只这种蜘蛛。如果那天打开箱子的人是我，那么死的人也应该是我，可是警察认为明明是送给我的东西自己却不打开，交给其它人打开，这是一件不可以理解的行为，这个行为说明我早就清楚的知道箱子里有什么，而故意诱引小董去开箱，以至于他被大量的毒蜘蛛攻击而死。

不可否认他们怀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如果仔细查下去，就会发现我根本没有在任何地方购买过这种蜘蛛，一次购买上百只蜘蛛的人应该会被记得很清楚吧……

这之后的几天，警察们集中注意力调查我最近的行踪，以及追查毒蜘蛛的来源，可是毫无结果。警察们无法证明我是罪犯，我也同样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想至我于死地。

辞去了事务所的工作，短暂的阴影不能左右我的生活，我开开心心的做我的家庭煮夫，与天二度蜜月。

小磊也来过几次，说是爸妈一起去了旅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住，希望能多过来蹭几顿饭。谈到学业，他很自豪的表明自己现在已经在市内最的一家医院内开始实习，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我听了很高兴，自己没出息，自己的弟弟能够出人头地也是好的。

天和小磊仍是不对盘，碰到一起就吵嘴，但总是考虑到我的存在，还不算很严重。因为上次的事件，家里新养了一只经过训练的德国狼犬，神气万分，居然也总是和小磊打架。

每次我安慰了打输的小磊，就有人在一旁吃醋，夜里定是要与我狠狠的缠绵一番才罢。

“那你不和小磊吵就不用生这么大的气了，不是吗？”我笑着搂紧天结实的身体，用手摸擦着。

“那小子得寸进尺，我要撼卫我的领地。”

那一天，听了小磊和我在聊母校里的一些事，天因为没上完高中，在一旁说不上话，心里难受，后来口气很不好的骂了杰西——那条狼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磊以为这些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怒之下甩上门跑了。

天是个急性子、直肠子，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转弯抹角的说别人，可是小磊不懂，于是我这个当人家哥哥和恋人的夹心，只好多付出一些了。

我使出怀柔政策，情话绵绵的吹了一夜的枕边风，被天折腾的连腰也直不起来。

日里我正躺在沙发上补眠，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我，是那位负责蜘蛛案件的任警官。

“怎么？！真凶被捉到了吗？”我揉了揉忪醒的眼睛，总算清醒了些。

“不、还没有，是……是你们家着火了，三个人都被烧伤了！”

“哪个家？！”我急了，问了个傻问题，穿起鞋子，拉着任警官就走。

“先别急，他们现在都被送到医院里了，除了你大嫂外，两个兄弟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直到看到小磊确实无恙才真正的放了心。小磊因为煤气爆炸被甩到花园的灌木丛中，只有一点擦伤，而大哥则是被气浪冲到大街上，摔断了两根肋骨和左腕。只有大嫂，没能被救的出来，最后在灰烬里发现她还活中。

因为小磊并无大碍呆在病房里陪着大哥，所以警察直接找到了他要求做笔录。

“事情的起因是怎样的？”

“因为我爸妈出去旅行了，所以大哥和大嫂每个星期天都会过来帮我打扫，今天早上九点多一点他们过来的时候我才刚起床，大嫂说要给我做早餐，便到厨房去了，接着就发生了爆炸，我和大哥都从客厅的落地窗里飞了出去，至于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