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你也未必得罪的起!"映龙一手握紧酒杯,顷刻间那瓷杯就成碎粉。
"客倌......"方季财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方老板,不用为难,请那位英雄上来,纪某好敬他一杯。"
楼上人开口了,声音浑厚,清晰如线,让映龙对他的功力估计又上一级。
努力平静自己,映龙缓步上楼。
整层楼,就那二人,随从都守在入口。那人见映龙来了,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在下纪景瑞,敢问英雄大名?"
"蓝映龙!"映龙还礼,一面紧盯那少年,看他如何反映。可惜他仍用篷帽遮住了脸,看不见表情[自由自在]。
"看来蓝兄对小虎很感兴趣。"纪景瑞笑着揽过少年,硬是将他整个身体裹在怀中。似在向映龙暗示,这少年是他心爱之物。
映龙握紧拳,勉强自己语调平静。"我只觉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象我失散已久的虎弟,还请纪兄不要见怪。"
"哦?兄弟!呵呵!"纪景瑞大笑一阵,仍不放开怀里的人。只低头调笑:"你们天香楼不都是些文弱、秀美之人么?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粗壮型了,可是要配合某人的新口味?"
"您说笑,这位兄台想是认错人了。"少年声音清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娆。
"既然小虎都这么说了,蓝兄......"
"若真如此,何不显出面目,让我看看!"映龙激动难抑,忍不住大叫起来。
"放肆!"随从中有人拔了剑,逼近映龙。
"下去!"纪景瑞摆摆手,喝退随从。
"蓝兄,我敬你如上宾,还请你不要自扫颜面!"这句话已是锋芒毕露,双方剑拔弩张。
映龙已暗下决心,就算用强,也要看看那少年是何许人!
正在紧张之时,却听那少年一阵轻笑。清脆婉转、安抚人心。二人竟同时有放松之感。
"不就是见一面么?何必这样费周章。"语罢,掀开篷帽,正视映龙。
刹时间,映龙只觉春风拂面、雨过天晴,眼前竟是如此的天仙化人。
美目晶莹、红唇欲滴、肌肤无暇、乌发如云。加上英气的眉还有若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都脱俗地让人不敢正视。
"小虎?"映龙完全呆在当场,只会喃喃地念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
"你是小虎?"
"这不过是个外号,兄台若是到天香楼来,小龙、小狐、小猫多的是,任凭你高兴。"少年面不改色,还是笑,顺便摆了个吸引人的表情。
"小虎,你不用再发功了,这位兄弟已经被你钩的魂飞天外,再下去只怕小命都没了!"纪景瑞笑着抱住小虎,一双手在他腰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小虎没反抗,反而转过身去,用手钩住他脖颈,自动送上红唇。
两人吻来吻去,只当映龙是透明人。
"你当真不是小虎?"映龙声音颤抖,心里激痛难忍。
"蓝兄,你若是好此道,可以去天香楼嘛!那里可是美人如云......"纪景瑞邪笑道,同时将手伸进小虎怀中,放肆地来回扶摸。
"不过,小虎可不成,他是我的。"说着咬上小虎脖子。
看着在他怀中喘息的小虎,映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祠堂,自己无能为力地看小虎被凌辱。
那种撕心裂肺、痛入骨髓,都一点点在心里复活。
"住手!"他大叫一声,运足十成功力,使出一招拨云见日。
纪景瑞没料到他会出手,狼狈躲开。将怀中小虎推给随从,他整整衣杉,从容应战。
"好小子,敢在京城向我纪景瑞挑战的人,已是不多了,你算有种!"
十招下来,两人竟是平分秋色。
纪景瑞停了手,目光中已带欣赏之情。
"不错,少年英雄,为何不从武,报效国家?"
映龙还未恢复,到也清醒不少。冷冷回答:"我练武只为保护一人,绝无从军之意。"
"可是为了令弟?""正是!"
"哈哈!小虎你可瞧仔细了,这人可是你兄弟?这般好的哥哥可不能轻易放过啊!"
小虎闻言,面色微变。"小虎自幼便为孤儿,那里来的兄弟。你若是厌倦小虎,说一声便是,何苦将我推给别人?"
"这怎么可能,小虎你明知我早想帮你赎身,为何还出此言?"纪景瑞慌忙上前抚慰,生怕小虎误会。
映龙此刻也心生悔意,也不能凭一眼就断定是小虎,何况别人也否认。若真是小虎决不会不认自己。
"蓝兄,我先走一步,改日还请到寒舍一叙!"纪景瑞帮小虎披好斗篷,匆匆告辞。一帮人顷刻间走个干净。
映龙愣住,心里缠绵的思念又涌上来,逼的他透不过气。
方季财战战兢兢地靠近,为他添了一杯酒。
"客倌,您与纪将军一见如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映龙看他一眼,迅速出手,扣住他肩,"我再问你一次,任大人现在何处?"
"何处......"
"快说!"
"我说......任大人早在午门被斩首,弃尸荒野......"
"你说什么!那他儿子呢?他收养的孩子呢?"映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斩首?弃尸?
"他他......小的不知,当年他是卖国通敌的罪......满、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映龙全身僵硬,这句话不亚于给了他一个致命伤,让他在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5)
天香楼处在西南城角,甚是隐秘。映龙一路打听,受尽白眼才寻到。
只见乌木门楣上挂一横匾,天香楼三个字潇洒其上。
门前决非车水马龙,单停几辆华丽马车。内里也没有丝竹之声,只隐隐透出几声娇笑,触人心弦。
映龙整整新买的衣衫,摆足气势,大步向前。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容貌清秀的门童拦下了。
"敢问大人要找那位公子,容小的通报一声。"
"我、我找小虎。"
"小虎?"门童闻言面色一僵,上下打量映龙一番。笑笑开口:"这位大人,小虎公子是不随便见生客的,还望您海涵。"
"我们认的,你将这个给他!"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块绢帕裹着半块玉佩递给门童。
门童倒是接下,却不动,向映龙行个礼。"小的名叫萧月,大人以后要见小虎公子小的都会通报。"
映龙呆楞半晌,方才明白,取出一锭银交到门童手上。"劳烦小哥了,这点意思还请笑纳。"
"好说,好说!"门童这才满意,慢吞吞地转身入院。
--天香楼--楚天阁--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
"公子,那人已经来了,还托我带这个给您。"
"拿来看看。"小虎抬头看着萧月,面上淡淡红晕,象涂了胭脂。
萧月被他瞧的失神,乖乖将手中绢帕递过去。
"公子,您可是饮酒了?"
"怎么?不成?"
"不是,不过教主交代过......"
"我心里明白,不用你多嘴!"小虎象是发怒,伸手就将一只描金瓷杯置向萧月。
萧月未躲,任那瓷杯砸中自己左肩,又反弹到地面,裂成碎片。
"公子知道就好。"说罢,萧月跪下,一片片拾那瓷杯。
小虎看也不看他一眼,展开绢帕,一眼便瞧见那半块龙风佩。
"呵呵,他、他还留着......"一句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双手颤抖地握不稳绢帕[自由自在]。
萧月也是面色痛苦,收好瓷片,默默退出。片刻返回,手里绞着一块热手巾。
"你若为他好,就不能将他也卷进来!"
"......"
"想想你云哥,公子你当日发誓......"
"好了。"小虎止住哭,拿过手巾,细细擦脸。萧月从一旁案上取来梳子,为小虎梳了发。
"公子......"
"萧月放心,我不会露破绽。"
"那就好。"萧月收拾好东西,冲小虎温婉一笑。下楼去了。
映龙在门外等足一个时辰,心都焦了。几次想干脆杀进去抢回小虎,管什么纪景瑞、天香楼。都给强忍回去,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比师傅给的特殊训练都苦。
"久等了,小虎公子刚起身,梳洗方毕,怠慢大人了。"
"他可愿见我?"
"公子可喜欢您的礼物呢!说是上好玉佩,只是少了半块。"
映龙笑脸垮下,失望之情全写脸上。
"他,真是这样说?"
"是啊,不过今个儿您来的巧,公子刚好闲着,愿与您聊聊,请吧!"
迷糊地跟着萧月,映龙心里紧张不已。一路上手脚都不知要放在何处,面上微红,还被几个少年调笑。
"大人第一次来?有空来笑笑这儿坐坐!"
"好不要脸呐笑笑!这样勾搭人家!"
"怎么猫儿你也看上了?讨厌,干嘛每次都和我抢。"
"我呸,谁和你眼光一样,这位大人是来找小虎的,是不是,萧月?"
萧月点点头,带着映龙快步走开。
映龙窘的低头再低头,不敢看那两位"大胆"少年。
"别走的这样快嘛!我又不吃人,下回来找我,笑笑一定好好招待!"
笑笑还不放弃,在映龙身后大喊,吓的他几乎跳起来。
曲曲折折地绕了半天,方到一处幽静所在,不同前面繁华,这里朴实、自然。却又高雅、细致。让人忘俗。
"大人请,公子在里面恭候。"萧月不似方才开朗,面挂薄霜。
映龙也想不起是何时得罪过他,只能抱歉笑笑。迈步走进楚天阁。
(6)
窗外天寒地冻,室内倒是温暖如春。空气中隐隐有梵香飘来,映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害怕自己唐突佳人。
踌躇挪步,还未到内室就停下来。
只听内里传来一声轻笑,小虎突然掀开纱帘。
四目对望,两人仅一步之遥。映龙心跳都停了一拍,看着盈盈美目上的如翼睫毛,不自觉地口干舌燥起来。
"兄台还真是不死心啊,都找到这里了。"小虎先回神,匆匆转过头。
"我,我总觉的......"
"觉的我是小虎?"优雅转身,小虎拉过映龙,与他紧挨着坐在靠窗的软塌上。
映龙久不曾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脸都红到耳根了。
小虎还不放手,按住他肩,凑过小嘴对他耳朵吹气。
"就把我当作他也无妨,我会叫你满意!"声音低沉而绵软,带着浓浓诱惑。
映龙按耐不住,一把搂住他,作势要吻。
小虎却是轻易闪开,滑出他怀抱。
"莫急,兄台可知小虎价码?"
这倒似一巴掌打醒梦中人,映龙僵着双臂,面无人色。
"是多少?"极力稳定,语气仍是冷硬。
"一时辰三两,若是一夜么......五十两。"
"你就卖的这样贱!"映龙一气,更加口不择言。
小虎背对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是黄金。"回过头来,小虎保持笑脸,眼里却是万般无奈。
可这表情在映龙眼里就是嘲弄。强压怒火,他取出一粒夜明珠,拍在桌上。
"这价值黄金百两,可够买公子一夜?"
"绰绰有余。"
小虎心寒如冰,仍要强装欢笑。映龙受不了他无所谓的讨厌笑容,一把将他拉过,强行压在塌上。小虎没有半点反抗,只是目光漂浮,没了焦点。
红唇微启,粉面含春。小虎的美貌多于女子,却又生来威仪,叫人心生仰慕。不过这些映龙是体会不出,他此刻早已被背叛似的愤怒冲昏头脑,完完全全地将小虎看作不知廉耻、卖身求荣,又偏偏长了一张与想象中小虎一般无二的脸的低贱男娼。
胡乱在他唇上咬几口,野蛮地扯破人家衣物。映龙尽力扮做平日最痛恨的色狼。
小虎被他不知控制的暴力弄的疼痛不堪,强忍不住,叫出声来。
听在映龙耳里,反成了淫荡的证据。更加失去理智地疯狂肆虐。
不多时,小虎的雪白颈项、胸膛、腰间都遍布青紫。映龙象要生吞了他般,大口吭咬。倒是硬躲开他脸,不去吻他颤抖的唇。
小虎痛地冷汗直冒,仍不肯反抗。
映龙听他抽气声,知道做的过火。刚想停止,又强迫自己想象他曾与多少人苟合,曾在多少人身下这样不敢挣扎。越想越气,他扳过小虎的头,怒视他双眼。
"公子可满意?我的力气可比的上纪景瑞?"
小虎眼里全是受伤表情,嘴上仍是逞强。"兄台......好身体,小,小虎喜欢的紧......"
这句话说完就看见映龙满脸厌恶之情,象是深受打击。一掌打过,他推开小虎身体径自下了塌。
"我还真是不长眼,将你这种货色错认成小虎!"
整整未曾弄乱的衣衫,映龙象碰见了不干净的垃圾,恨不得快点离开。
走出去不久,又匆匆返回。对着塌上凌乱人体大叫:"喂,你将我的玉佩还来!"他已经不愿叫那人小虎。
"......"小虎还是背对他,身上满是伤痕。
"我问你话呢!"映龙气急,冲上前去揪起小虎。一眼瞧见他脸上的青紫手印,立即就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知控制!
"那不是你送我的吗?......兄台好意,小虎岂敢不领......"肿着一张脸,小虎言语含糊。双眼蒙蒙有些湿意。
映龙只当他疼痛难忍,心里愧疚,却又恼他回答。"那是给小虎的,你怎么配。快点交出来!"
"已经没了,我把它当赏钱给下人了!"
"你!"映龙掐紧他脖子,怒不可抑。"你给谁?给谁了?"
"你气什么,不过半块玉佩,我赔你一块新的。"
"你知道什么!"扔下他身子,映龙开始在房里翻箱到柜。
什么文房四宝、棋盘香炉都叫他翻个底朝天。"你藏哪儿了?快说!贱人!"
可是不管他怎样语出不逊,塌上的人都无反映,任他破坏。
直到他翻到床边小柜时,小虎竟突然猛扑过来,也不顾衣衫凌乱,疯子似的抢出一只小木盒抱在胸前。
"这是小虎私房,你不能看。"
"有甚不能,你若光明正大就将它打开让我瞧瞧。"
"不可,不可。"小虎紧紧抱住,退到墙边,似要离开。
映龙怕他逃脱,身型一晃已堵到门口。小虎也有些功底,足下一点飘然跃起。映龙看他朝着窗子方向,不由大惊。
"哪里逃!"
赶过去已晚了一步,小虎撞开木格窗跳了出去。映龙不死心地伸手乱抓,没想小虎衣物未理,竟真叫他扯住腰带,硬生生地拽回来。
被抛在地上摔的差点失去知觉,小虎还没来的及起身就被扣住经脉。
"快点交出来!"映龙故意扭过头不看小虎露出的大片春光。
擦净嘴角溢出的血液,小虎抬头微微一笑:"就当他死了可好,你不必再受约束,逍遥江湖。"
"你知道什么!小虎若死,我怎能逍遥!你最好乖乖交出,省的我动手!"映龙听他话突觉心软,忙用言语掩饰。
"你先松手,我叫萧月拿给你。"
映龙看他半天,终于松开。"我且信你一回。"语音未落,小虎已然跃起,直奔出口。映龙感到自己又被欺骗,愤怒到极点,右掌运足七成功力,直击小虎后心。
察觉背后风声,小虎躲避不及,转身硬接下映龙一掌。两人功力相差极大,当下小虎就受内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