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老板无个性 ——by十宫

　　“看着挺年轻的，怎么不学好呢？”
　　“……”
　　“喂！你们说什么……”站在那边的爆豪胜己听力极佳，在听到那些讨论的声音之后瞬间就想要炸毛，可紧接着就有一只手按在了他一直炸着的头毛上，不止按了按，还搓了搓。
　　“抱歉，这是我带着的孩子。”千叶是第一次用这招，却意外地发现爆豪少年快速挣脱开之后，除了眼神更凶了一些，表情更不爽了一些之外，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炸毛了。
　　“抱歉，我们需要登记相关信息。”因为地上躺着的敌人情况实在太过刻意，赶来的职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无奈要求千叶他们留下真实的联系方式，验证之后才能让他们离开现场。
　　所以等千叶带着爆豪胜己吃到寿司配超辣酱汁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发育中未成年人承受饥饿的临界点，这一时刻发挥出来的力量足以让价格绝对昂贵的自助寿司店的老板依旧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很快寿司店老板又像是菊花一样笑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有好多年轻人跟在千叶他们的后面挤进了店里，已经临近关门的寿司店竟然迎来了一天……不，是几个月来最火爆的时间段！
　　最让老板开心的是，这些曾经喜欢在自助餐厅狼吞虎咽的年轻人们这会儿吃得一个比一个秀气，一边盯着某一桌的客人看，一边像是慢动作一样往嘴里塞东西，连盘里空了筷子空了都没有察觉到，半个小时了都没从运输带上拿第二盘寿司！
　　自助店的老板最喜欢这样的客人了！
　　这就是秀色可餐吧，一定要给那桌的客人免……不，还是打个折好了！原本想做个大决定的老板艰难地看了一眼在吃不知道第几盘的未成年，天秤在美色和金钱之前不断摇摆。
　　那盘子都快堆得看不见那个海胆头了。
　　“所以，你是隐藏的间谍？”加了三倍辣的酱汁让爆豪胜己难得有心情和千叶说话。
　　“是花店老板。”千叶面前的酱汁是最普通的寿司酱，中规中矩。他试图抬头看旁边的爆豪胜己，但看到的却只是一堆盘子。
　　“杀手？”
　　“是花店老板。”千叶夹着黄瓜卷的筷子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比起昂贵的鱼肉，千叶还是喜欢这种清爽的口感，吃的也不多。
　　在千叶的引导下，周围拿他当“配菜”的客人们也把动作慢了下来，并且纷纷从运输带上取了黄瓜卷。
　　寿司店老板又笑了。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爆豪胜己又拿了一盘鳗鱼寿司卷和一盘三文鱼寿司，“千叶花店的花怎么会那么便宜，原来你不仅不是无个性，还是植物类的个性。”
　　“毕竟我是花店老板。”千叶拿了一盘水果，又得到了老板赠送的一杯清茶，有一种吃饱喝足的满足，“而且个性能做的也只是一些花花草草而已，和无个性并没有什么区别。”
　　“信你才有鬼！”爆豪少年一脸不爽，只能靠食欲来提高愉悦度，所以一边动筷子一边说，“放心，我不会告诉那家伙的。”
　　“嗯哼？”千叶舒服地喝了口清茶，嘴角的笑容不似之前那么标准完美，却让寿司店里瞬间出现了倒吸气的声音。
　　“就是臭久。”爆豪胜己停下筷子，“那家伙也瞒着什么事情，和你一样古怪。”
　　千叶一问三不知，以爆豪胜己的盘问水平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一共吃掉了两位数的盘子，最后因为吃撑而特别不爽地离开了寿司店。
　　让千叶奇怪的是，爆豪胜己都这么厉害了，那位热情的寿司店老板却依旧挥着餐巾热泪盈眶地向他们告别，并且不断邀请他们下次一定要再来光顾。
　　东京，真是一个好客的城市啊。
　　更让千叶始料不及的是，当他休息了一个晚上，换了件带琼花暗纹的素色和服如约来到雄英高中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那位似鼠似熊的校长先生竟然真的递给了他一份带酬薪的园艺顾问合约。
　　千叶昨天晚上向根津校长提出“薪酬”只是想要将他一军。
　　但他接过那份合约的时候，却显然被根津校长反将了回来。
　　“琼花吗？真的很适合四月。”校长先生笑着看向千叶的新和服，“开在校园里也一定很好看。”


第21章
　　没有闲杂人等的雄英高中校长办公室里……
　　根津校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笑得人畜无害。
　　千叶坐在根津校长的对面看着手里的合约笑得春暖花开。
　　“抱歉，我不能收。”千叶漾起了标准的笑容，将如同儿戏一般的园艺顾问合约推了回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
　　“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就直说了。”根津校长从椅子上跳下来，直接走到千叶的身边，“千叶君，我身为校长真的非常希望能够看到您加入雄英。”
　　“我能感觉到校长先生对改善校园环境的急迫感，但雄英有许多优秀的老师，也没有必要聘请一位来自静冈的小花店老板。”千叶明白眼前这位校长先生已经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找不到让自己留在雄英的理由。
　　“千叶君在静冈县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人或事吗？”校长先生并没有因为千叶的拒绝而放弃，反而像是聊家常话一样，将自己小爪子下的肉垫赐给千叶摸摸。
　　千叶倒不是觉得静冈县无法割舍,而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习惯了小公园旁边千叶花店的平静,习惯了种花卖花让附近街坊邻居开心的小时光。
　　如果东京的每个夜晚像昨天晚上那样热闹，千叶总觉得自己“普通花店老板”的名头名不副实。
　　“你看起来很关心那个叫绿谷出久的孩子。”校长先生因为小爪子被挠了挠而舒服地昂昂头，“那个孩子很快会成为英雄科的学生，如果你在雄英工作的话就可以就近照顾那个孩子。”
　　“我想开了。”千叶又像是照顾熟客家的大秋田一样，习惯性地挠了挠校长先生的下巴，这一动作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我这么一个开花店的能给那孩子提供什么庇护，我相信雄英的老师一定能够帮助到那个孩子。”
　　“不过，这样提前告诉我那个孩子的入学考试成绩真的好吗？”千叶笑盈盈地看着根津校长。
　　似鼠似熊：“……”
　　多年前在东京的时候，千叶用猩红玫瑰将迷雾中肆意杀戮的敌人变成了花肥，迷雾散去之后无论是普通群众还是被救出来的人都因为那具扭曲的干尸而畏惧着毒藤荆棘。
　　但那个叫绿谷出久的小孩子却一直站在那里哭着说谢谢，甚至一点都不害怕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而当时还很瘦的绿谷太太也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道谢，还一定要请他回去做客，等绿谷太太想起来自己是在东京之后，又慌忙邀请千叶前去静冈，还从随身的包里送给了千叶几包静冈的土特产。
　　那个时候的千叶感觉到了来自普通群众的温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好好保护眼前的人。这样看似非常非常小的一件事情，却成了千叶离开东京之后选择留在静冈的原因。
　　但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千叶突然觉得那个曾经爱哭需要保护的孩子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小孩子了，他也不能像保护幼童一样去保护绿谷出久了。
　　“那么相泽老师呢？”因为被挠着下巴而感到很舒服的校长先生看出了千叶的认真，所以抛出了另一个干眼症诱饵，“昨天晚上千叶君都没有和相泽老师好好叙旧吧？如果留在雄英的话，就可以和相泽老师成为同事了。”
　　“相泽老师是谁？”千叶故意一脸茫然地看向校长先生。
　　“……”校长先生顿了顿，最后只能照着合同说，“其实最近东京的花卉和园艺都出现了许多新的技术和新的品种，如果千叶君想要采用的话我们学校也一定会支持。”
　　“无论是薪酬还是经费，都不会让千叶君失望。”
　　“雄英高中在附近还有一些闲置的房产，也许千叶君可以委托人暂时打理静冈的花店，然后您亲自留在东京置办一家分店怎么样？店租的低廉价格已经写在了合约里，完全算是园艺顾问的福利。雄英也不会限制您的自由，等东京的分店稳定下来之后，千叶君还是可以两边一起走动。”
　　表情一直都很平静的千叶直到这个时候才稍有动容，帮校长先生按摩小手的动作都顿了顿。
　　“还有我们学校的环境千叶君也看见了。”校长先生又靠近了千叶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身份而略有矜持，可能就直接趴着让千叶多捏捏了，“如果千叶君愿意入职的话，在园艺环境方面我们不会进行干涉，您可以按照您的计划来进行规划。”
　　之前校长先生提到绿谷出久的时候，千叶的内心毫无波动。后来提到东京开分店的时候，千叶的内心只是略微动容。
　　但是当校长先生走向办公室的落地窗，极为大气地张开小手，从高处向千叶展现雄英高中广阔的土地时，千叶终于心动了。
　　“如果……”千叶一样平和而且笑容都标准如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如果是可能会让人受伤的植物呢？”
　　“……”校长先生也可疑地沉默了很久，办公室里的氛围陷入了好几分钟的古怪，许久之后根津校长才不确定地问，“毒藤……不，千叶君，您的能力不是只能在人类身体中使用吗？”
　　虽然留着最后一层纸没有揭穿千叶的身份，但根津校长其实很清楚千叶的身份和能力。在英雄公告牌的相关资料里，毒藤荆棘的个性与英雄名一致，能力是将死亡植物的种子种入敌人的体内。
　　一种避无可避的可怕能力，再加上毒藤荆棘古怪却又敬职敬业的工作态度，使得相关部门将他当成了宝贝。
　　如果不是没有人见过毒藤荆棘真正的样子，如果不是相关部门怕惹怒毒藤后起到反效果，根津校长可以肯定千叶绝对不可能过三年这么久的太平日子。
　　所以在知道千叶开花店的条件下，根津校长将其写入合同的时候，只觉得千叶会在学校里种一些紫藤啊琼花啊之类普通的植物，随便怎么折腾都好。
　　但……会让人受伤的植物是怎么回事？
　　“会让……学生受伤吗？”根津校长站在落地窗前谨慎地问了一句。
　　“一般不会对学生出手。”千叶非常难得地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但我不认识的外来人员就不一定了。”
　　“这种事情……可以做到吗？！”
　　根津校长眼前一亮，随之和对面的千叶相视而笑，两个人的双眼中都流露出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亮，嘴角的笑容都能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
　　一个小时之后，千叶带着满足的笑容从校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已经签完了名字的合约复本。
　　对于千叶和根津校长来说，这是一场完全双赢的交易，在给了千叶发挥能力的空间以及前所未有的自由之外，根津校长通过和千叶的交流而构思出了一万种可以整死恶意闯入者的方法。
　　整个交易期间，校长办公室呵笑声不断，所有路过的人虽然因为隔音而听不见这些声音，却都忍不住在温暖的四月里裹紧了外套，匆匆路过。
　　未来有可能会闯入雄英的不怀好意者……
　　也永远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怎样的噩梦。
　　离开校长办公室之后，千叶按照来时的路准备去教学楼外寻找根津校长安排的工作人员，因为那位工作人员会带千叶去看雄英高中在附近商业区拥有的商铺产业，那里将会是未来千叶花店东京分店的所在地。
　　不过千叶路过某一层教室休息室的时候，却看到相泽消太正躺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地休息，身边还有两位正在滔滔不绝聊着天的雄英老师。
　　如果千叶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女老师的英雄名是“午夜时分”，而男老师的英雄名是“Present·Mic”。
　　“午夜老师，麦克老师，还有相泽老师。”千叶不禁在休息室外停下了脚步，笑着向几位见过面的老师打了声招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相泽消太的身上。
　　“咳咳。”上一秒还在沙发上躺着的相泽消太突然“挺尸”，让站在一旁的同事也吓了一跳。
　　“挺尸”起身之后，相泽消太又故作平静地坐在那里，微不可查地向千叶点了点头，故作冷淡地打了声招呼，“千叶先生。”
　　发现相泽消太记得自己的名字之后，千叶脸上本就完美的笑容就更加耀眼夺目了，在休息室满室阳光的映衬下刺眼得让通宵了一个晚上的午夜和麦克忍不住挪开视线。
　　“相泽老师，能和您聊一聊吗？”
　　千叶曾经觉得相泽消太总是在自己周围出现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有些扰人。
　　但时隔三年再别重逢，千叶突然觉得相泽消太可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好朋友”。
　　还是个“好人”。
　　可面对千叶的邀请，相泽消太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午夜老师突然凑近麦克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够听清楚的声音对麦克老师“耳语”说：“麦克老师，上次你说橡皮……相泽老师有心上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第22章
　　“谁知道呢？”麦克老师很熟练地接话，“如果橡皮头真的有心上人的话，应该是毒藤吧，那不是所有职业都知道的事情！英雄八卦榜没跌出过前二十！”
　　“……”千叶目光流转，丢给了相泽消太一个眼神，他完全没有想到失踪三年竟然会出现这样有意思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