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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曲(穿越)——by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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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侠,你回来了。"
李寻欢松了一口气。
"杨镖头,你怎么来了?"
"晚上也是闲着,就想来看看你们。"
杨开看了卓东来一眼,笑容也跟着腼腆起来。
李寻欢朝他友好的一笑,径直走到卓东来面前。
"东来,你和我一块去吧。"
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还是带他一起走比较好。
等待片刻,见卓东来没有反应,只当他是默认了,伸手去扶他。
卓东来却突然站起身,声音冷漠:"不劳李探花了,杨镖头已经同意让我借住威远镖局一段时间。"
李寻欢一愣,手僵在半空。
"东来你说什么?"
卓东来缓缓转身,平静的表情一如无波的湖。
"李探花曾救了我一命,现在我还你一对眼睛,应该算扯平了吧?既然再无亏欠,你我就该分道扬镳了。"
失去了焦距的双眸,仍旧蓄着迫人的凌厉。
李寻欢看向他眼底深处,看那一汪幽黑里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你要离开我身边?"
卓东来扯嘴冷笑:"我何时说过要留在你身边?"
看不见未必不是一样坏事。
至少现在,他不用看到李寻欢噙泪的眼和那溢在脸上的心碎。
杨开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起:"威远镖局在洛阳也算有些名声,认识的名医也不在少数,李大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帮东来冶好眼睛的。"
李寻欢把目光移到杨开脸上。
是因为这个人像"司马"吗?
所以你选择和他走?
还是因为......你恨我夺走了你的眼睛?
李寻欢没有问,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挽留他。看着卓东来交错而过的身影,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拉住他的手。
他身子停顿一下,终究没有回头。
那手就像一捧握不住的指尖沙,缓缓滑落,滑落......
听到背后传来的开门关门声,李寻欢跌坐到凳子上。

夜风吹开窗户,灌进屋里,如烟轻渺的纱帐轻轻舞动起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歌声随之飘进。
还真是应景啊。
李寻欢苦涩一笑。
熟悉的温度仍残留在掌心,紧紧握住,心却绞痛起来。
抓不住的东西,即使握的再紧,终有一天也会失去。
那个人,他的出现是意外,离开或许是必然吧。
也许本来、从来就是不曾属于过他。
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总是挑眉冷傲的看着别人,总是穿着紫衣,总是略带轻蔑的笑......
闭上眼睛,那张稍带冷漠的脸清晰浮现。
椎心刺骨的痛。
罢了,罢了,放手吧。
李寻欢低头看自己的手。
终究是不该发生的孽缘,也许就该从自己手里斩断。

忘记吧,忘记吧。
一切,都会过去的。

马车行的很慢。
杨开似乎是怕惊忧车内人,连挥鞭的声音都是温柔的。
吱呀呀的车轮滚动声,在静寂的夜里听来分外清晰。
每转动一下,卓东来的心就跟着抽痛一下。
它正载着他,渐渐远离那个人的世界。
遥遥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夜晚,他坐在满园桃色中,披了一肩月光,举杯自饮间神情自若,周身仿佛是罩在浑然天成的清雅中,让人不由惊叹造物主的偏爱。
他是如此温柔耀眼的一个人,每一举手投足都会成为注目的焦点。
而我,卓东来,不是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与算计中的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眷恋他带来的温暖?
甚至是......让心都沉沦了?

卓东来轻抚自己的眼睛。
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光明的人,有什么资格再留在他身边?
因为极度高傲,所以同样极度自卑。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软弱,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如果是那样,那么......我宁愿自己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14.
人的一生,大多数时候是无奈的。
选择也许有很多,但能走的路只有一条。
如果有阳光大道,谁愿意去挤独木桥?
卓东来这辈子,走的就一直是最险最窄的独木桥。
他必需得时刻保持清醒与警觉,他不想等明早醒来时,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每个人都想杀他,每个人又杀不了他。
时刻周旋在刀光血影之中,举手投足间就能把一切都掌握其中。
他是聪明的,比任何人都聪明。
他也很会算计,也比任何人都会算计。
住着紫气华贵的房间,喝着顶级的葡萄酒,听着一个又一个人对着阿谀奉承,随意主宰他人生死。
他快乐吗?
快乐?
想到这个词,卓东来就想笑。
"快乐"的含义,在他记事开始,就已经不存在生命里了。
他要的,是权利,至高无尚的权利,让天下人都俯首的权利。
为之,他愿意牺牲一切!
终于站到权势最高顶,终于可以让每个江湖人谈到"紫气东来"时都面露惧色,也终于与唯一的朋友在这场战争中越离越远。
卓东来还记得被泪痕剑贯穿胸口从高处跌落时心里浮起的感觉。
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第一次,如此平静的仰望蓝天。
第一次,有了挣脱枷锁、翱翔自由的感觉。
闭目那一刹那,看到剑上的泪痕消失,那个在江湖传了几十年的传说最终证明了他一直迷惑的身世。
原本以为,就这样死了,未尝不是圆满。
偏偏就活了。
活下来也就罢了,老天似乎对这很不满意,硬是夺走了他的光明。
看不见的人,应该是不安、烦燥,甚至是自暴自弃吧?
不管谁见到他,都不会相信他看不见。
他很平静,出奇的平静。
虽然这几天,大夫几乎都对他下了一样的诊断:
--这位爷的眼睛是强用真气、淤血压迫眼脉所致,淤血不散,眼睛亦无法复明。眼脉乃人体之最脆弱神经,据老夫所知,医书中尚无记载散此淤血之法,恕老夫无能为。
杨开偏就不信,几乎是把全洛阳能叫上名的大夫都找来了。
看他每天围着自己忙上忙下,卓东来突然觉得应该感激这个人。
他很少会感激一个人。
与司马长了同样一张脸,个性却是完全不同。
有些冲动,又有些莽撞,着急了甚至会大吼大叫、跳上跳下。
对他的照顾,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但感激始终是感激,感激并不能代表就要有其它情感在里面。
他利了用他,利用他离开李寻欢的身边。
就像当初,他把司马当成自己的替身,倾尽所有为他创造完美一样。
这,也是一种利用吧?

午后的阳光很和熙,带着醉人的暖意。
小丫环暖儿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卓东来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
纤长的手指拂过琴弦,竟有一种莫明的怀念。
这是一把好琴,只轻轻拔过,便连成一串天籁,水般倾泻下来。
阳光散在他的发上、衣上,周身都仿佛罩在一层光晕中,夺目难言。
一曲弹毕,暖儿兴奋的拍手。
"爷,您好厉害,我没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
卓东来轻轻莞尔。
这小丫头活泼好动,平常总是没个安静,倒是让自己身边热闹了不少。
"不过......"
暖儿皱皱鼻子,声音吞吐。
"恕暖儿无礼,爷的琴音曲调哀伤,似乎是特别压抑,特别无奈,还有......。"
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还有好像特别痛苦。"
卓东来微微一怔,轻轻笑了。
手扶着石桌站起,阳光映出他一脸的淡然。
顺着记忆中的感觉走下台阶,踏进满园春色。
清风拂面,紫衣映在一片葱翠里,衣摆掠过花丛,捎起几缕淡香。
有花,偷偷粘上他的衣服,随着起伏的脚步被抖落,静静地躺在青石小径上。
暖儿突然眼眶泛酸。
这个人,明明就有着让天下人都俯首于他的气势,为何眉宇间,总带着解不开的忧愁?
自己就站着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连笑,都只是为了笑而笑。

他其实......并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吧......

杨开是在清乐坊找到的李寻欢。
那是洛阳最出名的教坊,做的虽然也是送往迎来的生意,可这里的女子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平常来的大多是看舞听曲的风流雅士。
虽如此,但终究是风月场所,杨开一进门便闻到妖娆醉人的脂粉香味儿,一张脸立刻涨的通红。
李寻欢就斜靠在铺了毛毯的榻椅上,一手搭着椅把手,一手提着酒壶,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缓缓扫过穿梭在身边的莺声燕语,时不时笑出声。
他似乎有些醉了,连神情也是迷离暧昧的。
杨开搓着手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走向他。
"李大侠。"
李寻欢微微抬眼看他。
"杨镖头?你也来这里找乐子?"
杨开尴尬地四下望望,道:"李大侠,我是来找你的,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李寻欢从榻椅上坐起来,手指过周围。
"这里美女如云,为什么要换地方?"
有几女人围了上来,拉住杨开嬉笑,惹的他满脸窘迫,站立不安。
推开一个挽着自己手臂的女人,低声说道:"我要和你谈的是东来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李寻欢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点头。

小巷很静,高高耸起的围墙将隔绝了一切歌舞升平。
李寻欢靠墙倚着,时不时轻咳几声,脸色也愈显苍白起来。
他在等他开口。
"我要带他去紫霞山!"
在原地走了数个来回后,杨开终于停下脚步朝他没没头没脑的叫了一声。
李寻欢也停下送到嘴边的酒,抬眉看他。
"噢?"
杨开低头懊恼道:"我已经找遍了洛阳城的大夫,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连和梅大神医齐名江湖的江毕迁前辈都没有办法。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在紫霞山上隐居的‘鬼医'印天川。"
一听到这个名字,李寻欢便愣住。
他曾听梅大提起过这个人。
据说此人是性情怪异,不循正道医理,却往旁门钻研,制盅毒、养毒虫,甚至于拿活人做实验,极为武林所不耻。
但偏偏就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
只是他为人怪僻,行为又被武林同道视为大辱,在梅大名声鹊起的同时,他便突然消声灭迹了,自己与他也从未相识过。
心下诧异,便问道:"那杨镖头作何来找我?"
杨开盯着他,语气恳切道:"希望李大侠能陪我们一块上紫霞山。"
我们?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成了"我们"了?
李寻欢苦涩的笑。
杨开继续说道:"紫霞山地势险要,多是毒蛇猛兽和陷井,我希望李大侠能够在暗中保护我们上山。"
李寻欢一愣。
"暗中?!"
"东来他似乎不想见你,所以......"
杨开嗫嚅道。

15.
这是不是就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李寻欢仰起头,咽下涌出眼眶的酸楚。
阳光很亮。
心,很痛。

"我答应你。"
再低头时,已经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
杨开喜出望外:"那我马上回去准备马车,明早就出发。"
说完转身就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李大侠,你......"
李寻欢一笑:"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的。"
杨开用力点头。
看他渐渐跑远的身影,李寻欢把酒壶送到嘴边,狠狠喝下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的他剧烈咳嗽。
提着壶,晃晃悠悠的朝反方向走去。
那影子沿着墙角移动,拖出一地的寂寞。

一回到威远镖局,杨开就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告诉卓东来。
当然,隐去了李寻欢那一部分。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可却是在无意识里阻止着某件事。
他不想卓东来见到李寻欢。
如果可能,他甚至不想让李寻欢再接近卓东来一步。
可是他很清楚,紫霞山不是靠自己一个人能闯得进的。
天底下,没有比小李飞刀更可怕的武器。
天底下,也没有比李寻欢更可靠的人。
这让他很嫉妒。
这种嫉妒不是因为他比他强悍,关于这点他比什么都清楚--自己就是拼死拼活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及得上李寻欢的高度。
嫉妒的是他能保护自己保护不了的人。
他和所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样,希望由自己来保护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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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自己的安排都告诉卓东来听时,他被这个涌上脑海的词语吓了一跳。
抬眼有些心虚地看他,那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波动,就好像是在听不相干的人说不相干的事。
永远都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正当杨开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卓东来却说话了。
微微挑眉,吐出的话平淡如水。
"带暖儿一起去。"
杨开一愣。
他是想和他二个人去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张嘴想拒绝,一看到他的表情,硬生生的把话又吞了回去。
明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可这个人说的话,却好像是命令一般,有着莫明的魄力,让人无法回绝。
"好。"
笑,点头。

紫霞山离洛阳并不远。
出了城门后往北,经过一个偏僻的小镇再走上一炷香时间,便可看到。
这山在附近很有名。
四周云雾环绕,湿气极重,导致草木疯长,遮阳避日,长年累月下来更显阴寒。
虽说山上奇花异草无数,但采药人是宁可多走上半天去后面的尽华峰,也不愿意踏上紫霞山一步。
暖儿在马车里手舞足蹈,说的不亦乐乎。
"我听说紫霞山有鬼噢,以前很多人上去都没有下来呢。还有还有,半夜住在山下的人,都能听到上面传来可怕的惨叫声,说不定是鬼捉了人在吃他们......"
卓东来闭着眼靠在窗边,眉头轻蹙,掺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哀伤。
"爷......你怎么了?"
暖儿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小声问。
"你是在担心眼睛不能治好吗?我刚才都是乱说的,紫霞山没有鬼,是住着神仙呢,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一定可以的。"
小丫头急了,手脚并用的嚷道。
风有些燥,夹着微微细尘掀起帘子,吹在脸上丝丝的痛。
洛阳虽繁华,这郊外总是萧瑟的。
干秃秃的黄泥路,偶尔有几丛杂草,马蹄踏过,便是尘土飞扬,一片混沌。
暖儿连忙拿手去按飘扬的帘幕,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白影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掠过。
呃?!
揉揉眼睛再睁开,什么也没有。
幻觉?
扁着嘴摇摇头,整个人都堵上窗子。
这样风沙就吹不到爷身上了吧。
抬头看了卓东来一眼,看他身子随着马车晃悠,始终都是闭着眼睛。
平静。
平静到悲伤。

蓝天,黄土。
李寻欢就站在这二种反差极大的颜色中间,一身白衣如雪,发带在身后缠绕飞舞,俊挺清贵。
那马车在他的注视下越行越远。
沙尘滚滚,只勾勒出隐隐一个影子。
微微侧目,往身后瞟了一眼,冷声道:"出来吧。"
宁静片刻。
便听得衣裙悉挲,从土坡后施施然移出一条人影。
挑眉轻笑,一如既往的妩媚。
"探花郎还真是好眼力。"
李寻欢对女人从来都是温柔的,含笑的眼神总会带着阳光的味道。
沈轻裳也是女人,而且比绝大数女人更美丽更妩媚,这样的女人,往往是男人最难抗拒的。可偏偏在李寻欢眼底,她寻不到任何惊艳。
那眼神更像是在看一滴落在白纸上的墨汁,直想卷成一团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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