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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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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照院奈落没有再派出信使前来,但也没有别的动作,松阳就当他们默认了自己提出的条件。他原本设想的离别情景,是平和而安静的。他可以放一封书信在桌上,也可以跟学生们好好道别,说自己突发奇想,想要独自旅行几年。他可以拜托自己战时结识的亲信——如今他们都已经双鬓斑白,官居高位了——让他们跟学生们互相去信,以免学生们太过担心,放不下他。
  这样分开几年后,学生们应该都有了自己的人生,作为老师的自己,也可以悄悄地从他们的人生中隐退了。
  他想得很美满,很周全,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天照院奈落单方面撕毁了条约。


第14章 承君此诺,誓守一生
  依然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晚上。
  银时最近有点感冒,随口吃了一点饭菜就去睡了。松阳和桂一起收拾了碗筷,想着银时晚上应该会饿,就准备去厨房给他开个小灶。
  “老师没吃饱吗?”桂揉了揉眼睛,“我来给老师做东西吃……”
  松阳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困了就去睡吧。”
  现在的时间才晚八点左右,屋子里前所未有地安静。松阳探头看了看,学生们都安静地在卧房里睡着,大概是白天闹腾得太欢了,才会这么早就休息。
  松阳站起身,眼前稍稍黑了一下。他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看书了。
  凌晨一点左右,他熄了烛火,然后听到了窗外僧仗叮当、无数带刀者落地的声音。
  他眼神一凛,抓了手边的刀站起身。经过学生卧房门口时,他顺手轻轻关上了半开的拉门。可那薄薄一片纸门,又能抵挡什么呢?
  他心生苦涩。
  “天照院奈落一等大罪人吉田松阳,吾等奉命前来捉拿你,奉劝阁下乖乖束手就擒!”
  还是那个句式,只是称呼变了。
  怎么,天照院内部政变了?男人唇边露出一丝极冷极淡的笑意。他走出草屋,面前是一片黑压压的奈落,身后的屋顶上肯定也落满了乌鸦,不消去听,草屋周边的树林里肯定也藏满了人。
  “不准动我的学生。我跟你们走。”
  松阳淡淡道,把刀往身前地上一丢。
  晚饭被这些人动了手脚,除了排毒极快的自己,难怪其他学生早早就一睡不醒。尽管卸了武装,他的身体一直都在紧绷的临战状态。
  这是最糟糕的境地。成百上千的乌鸦在这里,就算他能依靠不死之身杀光他们,却没办法在混战中保护好每一个学生。但天照院奈落的口头承诺,他又能信几分?
  “只要阁下好自为之,奈落也会就此罢手。这是首领的命令。”
  虚就在这里,哪里又来一个首领?松阳皱着眉,望着拿着绳子的奈落一步步接近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
  少年略带沙哑的病音在身后响起。
  不好。
  松阳几乎一瞬红了眼瞳,回头喊道:“不要伤他!”
  太迟了。守在屋顶上的奈落们一跃而下,两把冰冷的钢制僧仗直接把银时按倒在地,左右架在他脖颈上,让他根本爬不起身来。
  ——……可恶。
  还在感冒中的银时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满是浆糊的脑子清醒一些。刚刚挨的那一下并不轻,他下巴磕在了泥地上,咬破了舌头,嘴里开始淌出血来;额头也被僧仗磕破了一块,温热的血从额角开始流下来。
  ——这些是什么人?幕府?天人?为什么要带走松阳?
  银时飞速地思考着,却发现根本没法抓到头绪。
  啊……明明只是晚饭没吃饱,想找同学讨点东西吃,却发现矮杉假发他们就像睡死了似的,怎么都摇不醒。
  ——但是为什么唯独针对松阳?又是那群迂腐无用的武士论宣扬者来找事吗?
  银时用力挣了一下,发现架在他脖颈上的僧仗纹丝不动。不,不是那伙废物,这群人明显更强,而且受过精锐的训练。
  “我说过不要伤他你们聋了吗?!”
  还是第一次听到松阳用那种声调说话。少年怔怔地抬了头,看见素来温和的男人反手夺过一把僧仗,手腕熟练地一抖一翻,那僧仗脱了鞘就变成锋利长刀,寒光闪闪地横在所有人面前。
  黑压压的奈落众集体后撤两步,僧仗点地当啷作响,指间滑落出尖刀,全体摆出开战架势。
  眼看就要发展成一场混乱血战,屋顶上一个穿着奈落战装的男人跃下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银时身边。
  “到此为止。”
  男人声音很沉,语速也不紧不慢。银时被死死压在地面上,没办法抬头看清他的模样,只能勉强侧头看见轻轻点地的僧仗。
  “把他带走。”
  人群中那个浅色长发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到他的面容,浅绿的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
  “动手。”
  银时脸边的僧仗往地上重重一点。
  “是,首领。”
  前方的奈落小心地接近松阳,取了他手上的僧仗,又用粗砺的麻绳将他绑了起来。他们都心知肚明,一旦虚暴起杀人,这绳子形同虚设,只不过能有个警示作用罢了。
  眼见松阳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意识,银时又用力挣动了一下,喊出声来:“松阳不行!不可以跟他们走!”
  松阳低垂着头,紧紧地抿着唇,听见银时嘶哑的声音,他尽力调整了神情,回头轻声安抚道:“银时,没事的,跟同学们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解决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这一眼望得,他真是心都要碎了。
  银发的少年趴在地上绝望地望着他,灰头土脸的,淌得满脸都是血和眼泪。这孩子还病着,从早上开始就没精打采地咳个不停,连红豆饭都吃不下去。明明已经让他赶紧吃药了,但是少年觉得苦,又撒娇又耍赖皮地不肯。
  这会儿估计也是因为肚子饿了,才知道爬起来找东西吃。想着,松阳忙告诉他:
  “厨房里还温着白粥,赶紧喝掉。还有,给我好好吃药。”
  他身边的奈落们顿了顿,都从斗笠下悄悄瞅这位天照院奈落的旧首领。
  “我会回来的。”松阳想起他们拉过勾,被绑住的手努力伸了小拇指出来,想提醒银时他还记得他的诺言,“我回来之前,银时要保护好大家哦。”
  那人身后的月华落在银时眼里,一片凄惶。
  “我……”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几乎不像人声。
  “……可恶……你又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制住银时的两根僧仗移开了。奈落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似乎停了停步子,想跟他说些什么,但看到银时趴在地上流泪的模样,男人轻轻地嗤了一声,拉低斗笠远去。
  银时慢慢地支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卧房里的学生们依然在睡,他走到厨房,揭开一口锅,里面果然有煮好的白粥。
  他在厨房里摸了两包糖,倒进粥里。一时找不到碗,就抱着锅一勺勺舀着喝。喝得急了点,少年被呛得咳个不停。他咳了一会儿,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地落进粥里去。
  可恶。
  胡乱用袖子用力擦过脸,少年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塞。喝到觉得撑了,他放下勺子,在松阳的房间里找到了感冒药,倒了一些出来,咬碎了咽下。
  站起身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世界都是昏暗的。隐约听到了神社的钟声,是饷宴又要开始了吗?
  银时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从前的情景,狩衣乌帽的神官,鲜红的神轿和杂戏艺人,满天的风筝和彩绳,还有货郎担子里的米糕和糖。还有紧紧拉着自己的,松阳的手。
  真是热闹啊。那时,大家都还在呢。
  少年仰起头,望向黑色的天花板。他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声,整个人朝后栽倒下去。


第15章 求不得
  从被关进天照院奈落的地牢中开始,松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被自己最信任的大弟子背叛了。
  发色灰白的男人在牢门前蹲下身,替换了昨夜的饭菜。身穿素净和服的男人跪坐在墙边,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胧知道他闭着眼睛。
  从前也是这样。杀完人之后大段的空白时间,虚,不,松阳就会这样安静地闭目坐上好几天。他的时间相较于常人太长了,长到根本不知道如何挥霍。
  胧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守换班,他才发现自己注视的时间太长了。
  “首领,”穿着奈落战装的看守悄悄指了指松阳,问胧,“怎么办好呢?”
  “我来处理。”
  面容冷淡的男人离开了地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临时住处在地牢上方的密室里,狭小且安静。
  进入密室后,他再也控制不住面上的笑容。
  巨大的,巨大的幸福感。
  如此可怕的幸福感,让他脊椎都在阵阵发麻。
  身体里有声音在说话。我抓到你了。我拥有你了。
  松阳曾经为了救他,将不死之血滴入了自己体内。而现在,他体内流动着的属于松阳的血,在他亲手捕获那个男人的时候,完全沸腾起来了。
  现在仍然也在沸腾着。如此炽热而不安分的血,似乎要冲破他的肉体躯壳,破壳而出,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主人。
  ——嘘,安静。
  他已经得到了。他已经回来了。
  真幸福啊,胧。
  ——
  天照院奈落的总部,其实就在幕府附近。一座不太起眼的小楼,周围都是鲜艳如血的樱花。胧被救回来后,就在这座小楼里,度过了自己的孩童和少年时光。
  一直戴着乌鸦面具的天照院首领,不让他插手奈落任何事情。问他原因,男人轻轻皱了一下眉,说:
  “在这里陷得太深,会坏掉的。”
  在这里来往的奈落们都面色木然,行色匆匆。除了需要传递情报附耳而语,基本不会听见人声。他是卑微的奴仆家的孩子,平时也不敢说话,只能在首领读书和写字时,悄悄递上一杯茶,或者帮忙磨一点墨。
  偶尔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小人该死!”
  “你不该死。擦干就好了。”
  首领挽起衣袖,露出一截淡白的手臂来。他从胧的小水桶里拿了毛巾,拧干,把桌面上的水渍擦干。
  未曾认识时,他在服侍的主人家听过大量关于【虚】的传言。所有人都说他可怕,嗜杀暴虐。
  接近那个男人的时候,除了不爱说话,其实与普通人无异。
  甚至还要更温柔些。
  “胧,小心点。”
  去取被吹到樱花树上的被单,首领在树下仰着头望着,防着他摔下来。
  “不死之血虽然能让你快速痊愈,但是该痛还是会痛的。”
  一脚踩空摔下楼梯时,脑门上鼓了个肿包。首领放下正在书写的笔,伸过手来轻轻揉他的脑门。
  其实胧有一种感觉。那个神色淡漠,红瞳却十分温柔的首领,可能才是完整的吉田松阳。后来出现的吉田松阳,是因为他用人格中全部的【善】,强行压制了五百年的【恶】才出现的。
  被压制的部分到哪里去了呢?胧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那时候,已经快溺死在松阳的笑容中了。
  (我不离开天照院奈落的话,胧也不会离开的吧。)
  一身便装的松阳坐在树干上,晃着脚丫子。睁开的眼睛是温柔的浅绿色,就像初春的原野。
  吉田松阳,是因为自己而诞生的。
  (起什么名字好呢?胧随便在这本名册上点几个字吧。)
  把不小心带出的暗杀名册放在胧面前,那个男人笑眯眯地说。
  (怎……那太不吉利了!)
  (不会啊。因为是胧挑选的名字,所以一定会有福气的。)
  吉田松阳的名字,是自己起的。
  ——所以吉田松阳,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
  胧蹲在牢门门口。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门口的饭菜都没被动过。他想了想,径直打开牢门,端着新的餐盘,走了进去。
  “吃掉。”
  即便不老不死,身体的饥饿和干渴依然是一种折磨。这一点,被赐予不死之血的胧,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了。
  面容温和的男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胧凝望着他低垂的睫羽,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非常暴戾的烦躁感。
  “吃掉。”
  单手抓住男人的长发,逼迫他向后仰起头来。松阳慢慢睁开眼睛望着他,在幽暗的地牢里,他的眼瞳像祖母绿一样,深蕴得漂亮。
  他只望了胧一眼,胧立刻松开了手。他把餐盘放在松阳手边,说:
  “你的学生们上战场了。”
  “为什么?”
  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去当攘夷志士。”
  “为什么?”
  还在发问,声音很低,像在自问自话了。
  胧起身离去。
  ——
  地牢里关押的其实并不止松阳一个人。
  那时德川幕府的宽政大狱搞得风生水起,但凡是思想上有一点点出格的武士,都会被作为“逆贼”打入监牢。如此声势浩大的运动,自然需要借用天照院奈落不少人力。
  这样说起来,松阳能在村塾传播了5年自由启蒙思想而未被捕,大多还是因为胧在给他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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