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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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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思念到简直快要发狂。
  发色灰白的男人攥紧了手中冰冷粗砺的僧仗,就像是把这杀人利器当做了什么救赎似的。虚看着只觉有趣,便放柔了声音,弯起了好看的眉眼,轻声道:“好久不见呢,胧。”
  对方故意作出松阳的模样时,胧反而冷静下来。这是虚嗜好的扮演游戏,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虚大人,”如往常一样单膝跪下,“这是本次的任务对象名单。”
  “真冷淡啊。如果此刻出现的真的是松阳,会被你伤透心喔。”
  “虚大人也好,松阳大人也好,都是胧誓死效忠的对象。”
  虚挑起了眉尖,看上去对他八面玲珑的答复早有预料。他不是什么乖戾的暴君,也不会执着于区区人类的忠诚,只是看着胧复杂纠结的模样,就会忍不住想要冷笑。
  朝生暮死的蝼蚁和草芥,也有如此千回百转的柔肠痛断,意义是什么?无论是怎样温暖的情感,怎样难以舍弃的记忆,到头来,依然会被碾碎在滚滚黑暗中。
  他自现实中缓慢回首,向着黑漆漆的意识海看去,那个素色的人影还没有出现。
  虚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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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脉外围,有许多虫在轻声细语;但在光脉之中,是绝对意义上的寂静。
  越接近光脉,就越会有种想要退缩的悚然感。
  太庞大了。
  在这样巨大且永恒的存在面前,人会因为渺小而瞬间停止思考,中止对生命意义的探求。松阳下意识摸上了腰后的小竹筒,那里面装着封印好的“虚虫”,还有银古给他写好封存的纸条,避免他被光脉影响记忆。
  “跟着‘舟少’走,不要被光脉的光迷惑。”白发的虫师在纸上写道,“与你相连的‘舟少’越多的地方,就越可能是你原本的世界。”
  人的意识是一条水脉,里面填充了看不见的五识,还有名为“舟少”的虫。当人思念另一个人的时候,这条特殊的水脉就会被连通。因为“舟少”是能够让意识的力量具现化的虫,有些人还会出现某种耳朵发热的症状,甚至出现第六感。
  虫师推测,前两次能顺利返回原来的世界,是因为作为光脉化身的松阳,对来自那个世界的思念本能地作出了反应。
  “说是思念,能强大到直接影响到你的,应该要称作为‘执念’了。”银古又笑他,“好好想想,是不是欠了人家什么风流债?”
  松阳的左眼滴了光酒,模模糊糊能看见某种透明的、水脉一样的虫。这种虫错综复杂地交织在光脉中,只有少数几条断断续续地粘连在他身上,另一端探入不知何处的光脉支流。
  银古说,不能在光脉里停留太久,如果找不到方向的话,就必须立刻随便选择一条分支走进去,然后再通过“虚虫”跳跃回来,从头开始。松阳茫茫然地走了一段,感觉毫无头绪时,却发现链接着自己的水脉突然粗壮了起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快速游走的“舟少”。
  找到方向了。
  越往前走,心里就越发慌。一会儿担心自己就这样诈尸会不会吓到小朋友,一会儿担心又附在什么小被子垃圾桶之类的东西上;担心银时会不会把自己当做幽灵被吓死,担心晋助嫁了人会不会不认自家老师,担心小太郎粗壮的脑筋会不会还记得自己,还要操心怎么让胧克服龙脉之血……
  这是他最初诞生的地方,也是跟这人世间结下最深羁绊的地方。
  百转千回,近乡情怯。
  脚下的光脉支流消失了,他一脚踏入熟悉的黑沼里。
  抬起头来,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尽头等着他。
  (等你很久了,松阳。)
  比起上次略带戾气的会面,这次的虚看上去平静而温和。他的微笑并不是因为性格变得温顺,而是明知对方已经不可能会赢,而露出胜利者的怜悯笑容。
  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男人默默对望着,一时谁都没有再开口。虚注视对方眼睛两秒,漫不经心道:
  (不错,终于学会谈恋爱了。)
  (……)
  突然转向这种闺蜜话题,松阳有点不适应。
  (接下来呢?)虚说,(打算陪伴他白头?看着对方容颜老去,最后在手中化成白骨,发现已经想不起为什么选择他,接着再去寻觅下一个目标?)
  松阳淡漠道:(比起因为恐惧失去而不敢拥有的你来说,我应该稍好一些。)
  (不是恐惧,而是恶心。)
  虚平静地说。
  (事到如今,你依然以为自己是个人类。但在我看来,对时间的占有程度,已经足够决定区分一个物种。龙脉生物不是人类那种浅薄短命的东西,你对他们的亲近和依恋,让我有一点看见跨物种交配的作呕感。)
  松阳难以置信地望向黑衣男人。应该是平生以来第一次,他试图稍微深入地了解虚。
  (我算是跟你同物种么?如果是,那还真是荣幸。)
  (我一个人进行漫长的星际旅行的时候,确实曾经有过不该赶走你的想法。)
  虚淌过黑沼,披着长长的宽阔披风,缓慢接近松阳。他细白的手指穿过对方浅色的鬓发,抚过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但你实在太幼稚了,只是一个继承了前代五百年记忆的初生幼儿。并不像我,是真真切切经历过这些漫长时间的老人。)
  (人类第一次用刀割开我们的喉咙时,真实感受喉管被切断的剧痛的人是我。而你,只是在成为第十二代天照院首领时,从上一任“虚”的手里,把这份记忆接了过去。)
  松阳有些明白了。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分裂出来的新“人格”,亦或者是新的“光脉之主”之类的生物。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虚”。
  为了逃避永生的痛苦,为了体会对自己而言永不可能的轮回,正是以他作为源头,“虚”这个存在分裂出了无数个自己,开始了几百年意识上的更新迭代。
  (我是一切的起点。)
  男人低声呢喃着,插进松阳鬓发的手指稍稍用力,抓住了松阳脑后的头发。他红色的眸子淡淡的,无悲无喜。
  (所以,一切也将在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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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胧蹲在牢房门口,望着未被动过的饭盘,和牢中奄奄一息的男人。这种情景既视感太强,让天照院代理首领难得想要吐槽自己的恩师。
  ……教出来的是这种死也要抬杠的性格,让他怎么放水?
  “高杉晋助,真想死在这里?”
  狱中的男人没有回应。
  短短几年,当初那个一心求死的师弟本领见长,重新组织了一班人马,居然大胆到撒了一大网人潜伏在奈落,以探听幕府的情报。
  可惜还是轻视了他们。天照院奈落这种早就经历千锤百炼的秘密组织,用了半年时间全面肃清,把人一个个揪了出来,全部处死。
  胧唯一没想到的是,高杉晋助这种层级的攘夷头目,居然真敢亲身潜入。即便所有同伴被屠杀殆尽,被称为“最危险的攘夷志士”的男人,只仗着一把刀,单枪匹马闯进了天照院奈落总部,最终被数十柄僧仗钉死在前代头目的房间门口。
  唯有那个房间,胧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身上依然穿着奈落战装的紫发男人躺在地上,重伤和酷刑让他看上去已经完全不似人形。如果不是碍于随处所在的耳目,他真想问问对方手下到底他妈的什么时候来劫狱。
  ……这种办事效率比起天照院奈落简直差了快有两个世代。自己老大死在别人地盘真的没关系吗?
  确认男人鼻息周围的灰尘仍旧在微微浮动,胧站起身来。生死有命,他真的已经尽力了,松阳大概也不会……
  熟悉的压迫感自长长的地牢走廊另一方传来。被黑色披风从头到脚笼罩着的男人缓步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胧只觉脑中嗡地一声,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跪我干什么呢?”虚带着狰狞的乌鸦面具,面具上方的眼睛弯弯的,“藏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看看?”


第43章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高杉晋助死定了。
  开口答话前,唯有这个念头撞进了胧的脑海。
  “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所以没有向虚大人禀报——”
  他话音未落,男人打开了低矮的牢门,一手搭着顶上的栅栏,弯身钻了进去。身体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虚的动作依然带有松阳优雅从容的仪态。
  “怎么打成这样了。”虚挑起一边眉尖,抓着男人的紫发,把他的脸从地上提起来,“有点眼熟。你觉得呢?”
  胧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回答,却听见长发男人继续低声呢喃着,像在鼓励似的,又带着讥讽:“再好好想想。”
  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依旧被困在某个虚无空间里,黑沼裹着松阳的双腿,连该往哪个方向前进都不清楚。他原以为这里是他们的精神空间,直到他的左眼看见黑沼上方无数的光点和漂游物。
  这里是“未成形”之物的场所,介于光脉和现实之间。属于“光脉之主”的躯壳只有一个,抢不到的人,只能作为最原始的虫的形态存在着。
  尽管紫发男人脸上全是血污,半张脸都被凌乱的绷带遮盖,松阳还是从对方的五官轮廓上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辨认清楚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晋助?!
  “哦。”虚笑了,“我也想起来了。”
  ……晋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外人绝不可能进入的天照院奈落总部!
  松阳对高杉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对方乖巧的少年时期。
  不知道在暴打银时和小太郎的时候是否会有另一副面孔,但是对方背着小手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小大人一样说着“松阳老师伤势未愈请好好休息”“松阳老师晚间请早些回到私塾”“松阳老师请不要把蛋壳丢进粥里”的模样,会让他有种恨不得把对方拢进怀里拼命揉头发的冲动。
  松阳把少年从高杉家强行带走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想家,不顾银时跳脚,抱着被子跑到典子小姐家陪他睡。少年一如既往地不抗拒他接近,只是反过来安慰他:“老师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因为真的太乖巧了,在对三人组的未来臆想中,松阳才会以为他可能是最早选择安家的那个人。银时太吊儿郎当,小太郎心怀天下,如果晋助安定下来的话,另外两个人会经常到他家蹭饭,闹得人家不得安生的吧。
  ——可是到头来,依然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
  虚回头问胧:“这个人什么罪名?”
  “攘夷逆党,收押在此是——”
  “我可以杀掉他吗?”
  “审讯这个男人,是幕府的意思。”胧最后挣扎,“就算要杀人,也请由属下代劳。不需要为了这种小辈脏了虚大人的手——”
  虚轻声笑了,很轻蔑地。“幕府?”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血红瞳孔缩小,声线一瞬间嘶哑下去。
  “——睁大眼睛看好了。”
  第一次被夺回这具躯壳的主导权,就是在即将对这个小破孩子下杀手的时候。
  那时他还不如现在这样强大且稳定,被松阳这种初出茅庐的家伙摆了一道,傲气如他,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但是今时再不同往日。
  意识深处,他听见松阳的嘶喊声。对方从一开始阻止他,到骂他,到了最后只能求他,一遍一遍地,语无伦次,发音混乱。对于那个温和从容的教师而言,这已经是快要发疯的程度。
  他知道对方哭了。
  这倒真是很难得。如果不是要先杀了这个小崽子,他真想好好看看松阳哭泣的模样。
  (有什么意义呢?)
  他和松阳之间最难互相理解的隔阂。
  (人类的寿命于我们而言,不过一次眨眼罢了。)
  刀尖破开男人虚弱的胸骨,一寸寸往下压进去。
  然后虚感觉气管被从后捏住。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胧胆大包天,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不可能。没有人能毫无预警地靠近他。
  他慢条斯理的,顺着捏住喉管的手一路沿着手臂往后摸,在对方捏紧的一瞬间,五指成爪,深深插入了对方肩胛的位置。
  身后的人消失了。
  对方鬼魅似的再次贴至面前时,虚看清了松阳妖异的红瞳。
  (这是怎么了呢?)
  虚轻声笑了起来。
  (终于厌倦扮演圣人的游戏了?)
  十二代天照院首领跟初代虚相比起来,最大的区别,大概在于他绝不是个战场话痨。本来就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拿起刀时眼中就只有任务目标,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摒弃所有温柔记忆,摒弃人类之心。
  谁的声音告诉他,虚是比他更接近生物本能的存在。太温柔的话,这场硬仗他赢不了。
  (胧——)
  他曾经竭尽全力地往山下跑,想去救那个为了他自我牺牲的孩童。
  心里知道来不及了,但身体还在狂奔。双腿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
  刀尖刺入紫发男人的胸口那一瞬,又一次在幻象里看见了在下山路上绝望狂奔的自己。
  神明从来不会听一头恶鬼的祈愿。所以鬼要救人,只能靠自己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去,像真正的厉鬼一样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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