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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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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那些义愤填膺、甚至痛哭失声的少年们来说,他的神情看上去太寡淡了,透出了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感。但是眼神却是实实在在的悲戚,又莫名很温柔地,长久地注视着白布下的尸体。
  是旧识,而且应该与他关系匪浅。
  高杉绞尽脑汁,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去会会他。”
  高杉再次确认自己的易容没有破绽,便神情淡淡地披了外衣,就起身下了楼。
  万齐一个眼神,随身护卫的武士忙抓了刀,一左一右护着他进了人群,尽可能不让其他人触碰到他带伤的身体。
  少年本来站在房檐下避雨,人群乱七八糟地移动着,一不小心就被撞出了屋檐下。他不动,也不吭声,头发淋得湿透,就站在那发呆似的望着高杉的遗体。
  高杉从护卫手里接了伞,遮在对方头顶。
  “到檐下去。”他说。
  少年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往檐下站了。他说谢谢时的温和模样,和捋开湿发的小动作,总让高杉感觉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也来参加高杉先生的葬礼?”
  “……是。”
  “在下祝部太郎。你的名字是?”
  “吉田……”
  “吉田?”
  高杉耐心地等他说下去,结果对方噤了声。从刚刚开始,少年就一直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谢谢。”
  又重复了一次谢谢,估计是忘记刚刚谢过了。
  少年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名让男人想起了刚刚失去松阳的自己。
  “进屋吧。”
  推了一下少年的肩膀,决定对迷弟温柔一些的总督大人,把他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忽略护卫们讶异的表情,高杉指了一下房间门口,意思是清场,顺便帮他关门。
  男人忽略了密医的嘱咐,温了一点暖酒,给少年和自己的杯子满上。一个泥泞的下雨天,楼下是自己的葬礼,身上带着伴随惨痛回忆的刀伤,这种奇妙的场合里,他难得想要跟一个陌生少年,坐下来聊聊天。
  黑发少年喝了温酒,又开始望着窗外的雨水发呆。高杉略有些无奈,从对方嘴里把被咬住的杯子拔出来,放在桌上重新倒酒,然后又一阵熟悉感涌上心头。
  果然是以前见过的人。只是这张脸,的的确确是陌生的。
  “高杉晋助对你来说很重要?”
  少年很艰难地一点头。
  “是。”
  “想必是很深的交情。”
  高杉循循善诱,话中带话。
  “我与高杉先生相识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我们相当于从小一起长大的。”
  少年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长大过”似的。这一眼被高杉敏锐地捕捉到了。
  男人微微勾了嘴角。很好,范围缩小至参战以前。莫不是当年同村的孩子?
  少年不怎么说话,高杉就随意吹了几句自己。他注意到,每当提到自己的名字时,少年眼中的痛苦就会加深一倍,到了最后,简直整个人都要被这痛苦击垮了似的,脊背都微微蜷曲起来。
  已经把松本村的所有人脸都回忆了一遍了,依旧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算了。高杉放下酒杯,起身膝行两步,把莫名感觉熟悉的少年笼进了怀里。
  他很清楚,少年濒临崩溃边缘了。
  曾经捧着松阳的人头,漫无目的走了几公里山路的自己熟悉这种状态。在刚刚失去的时候,神智会变成一根绷紧的细绳。每一次回忆,每一次确认那人已死的现实,都会将这根细绳缓慢拉紧。
  一旦拉断了,这个人会被完全摧毁。
  他深知这一点。那时没有人在他身边,他也不想要。他日以继夜地用复仇的执念麻醉自己,舒缓那根拉紧的细绳,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这之中的痛苦,是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安慰罢了。”
  察觉到少年不解的挣扎,男人懒洋洋地笼着他,无所谓似的,“毕竟对于我来说,也在刚刚失去了重要的友人。”
  黑发少年顿了一下,缓慢地反过来抱住了他。高杉差点笑出声来,真是一个耳根软又温柔的家伙,随口一说就信了。
  笼进怀里的是雨水的味道,还有更加熟悉的气息。高杉敛起原本无所谓的笑意,搂着对方后背的手顺着脊椎抚上去。掌心下贴合的身体不是少年发育中的脊背,是属于成年男性的柔韧腰身,薄薄衣衫下,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疤痕。
  他的手掌越过蝴蝶骨,自然地抚摸到陌生人的后颈上来,像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在亲昵又安抚地捏捏小孩子的脖颈。实际上,他在找发套的接合点。
  是易容,他早应该想到的。
  谁会易容出席自己的葬礼?没有在对方身上感知到危险性,易容技术却如此高超,明显是受过训练,或者来自忍者组织——
  “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也对不起晋助。”
  少年轻轻倾诉的声音暂时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掌心下的身体是紧绷的,在颤抖。
  “——想来再看他最后一眼。”
  越发强烈的熟悉感,和语调中的绝望混杂在一起,让一向头脑清醒的总督大人也不留神跟了对方的节奏。他追问:“你要去哪里?”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很苦涩地,“我不知道……”
  窗外的雨水越来越大,天完全阴了下来,完全是风雨大作的前兆。两个陌生人奇妙地拥抱了很久,就像雪地里互相取暖的旅人一样。对于高杉来说,会任由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想放开对方。
  太熟悉亦太温暖了。那样的气息,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这样俯身拥抱过他。好像是他在跟银时他们的打闹中生闷气,被当老师的突然抱离了地面。虽然是在开玩笑,动作却温柔而珍惜,带着对小孩子特有的小心翼翼,让他感觉自己像什么易碎品似的。
  裹挟着雨水的风把窗子吹开,少年从他怀里起来,去关了窗。他爬起来的时候,男人条件反射似的收了一下手臂,害他差点摔回对方怀里。
  “谢谢。”
  今天内的第三次谢谢,面容陌生的少年关好了窗,朝他道别后,兀自出了房间,下了楼。
  隔着窗户,高杉看见他依旧没有打伞,黑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依然是那副魂不守舍的狼狈模样。
  少年消失在人群中。


第51章 /花似海/
  海边的村庄,空气里都时常带着海水咸涩的气味。渔民们自小就呼吸这样的空气长大,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
  坐在廊下看着渔民们打渔的医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回头看见银古给他留下的蛋,他又手贱,拿了支毛笔戳来戳去地玩。
  “放在你这里,一定要好好照看。”白发男人背着木箱走远了,又忍不住绕回来叮嘱,“你要是敢卖了,我就——”
  知道虫师有一百种方法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化野医生忙一迭声地应下了。“这个蛋会孵什么东西出来啊?”
  “……我说过这不是蛋,是‘虚虫’的茧。这是空间的进出口,说不定哪天会有人从这里回来。”
  “啊,会钻出个大美人吗?”
  抽着烟想了想,银古笑着说:“对呀。”
  这就了不得了。
  化野知道自己的好友其实性子很淡,看什么都像个不走心的看客,从来不会过深地介入这个世界中去。能得到虫师这么高的评价,看来颜值绝对过硬。
  满怀期待地守了这颗蛋好几个月,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化野顿觉又被骗了,好几次想干脆砸开来看看,想起虫师卷轴里那一堆骇人的虫,还是硬生生抑制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他拿毛笔把茧戳得滚来滚去的,戳着戳着,突然发现白色的茧碎了一小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胶水!!有没有胶水——!!!”
  在他家廊下闲聊的渔民们被吓得一蹦,在医生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翻箱倒柜地给他找胶水。好容易找到了,又听见医生一声怪叫,渔民以为他踢到了脚趾头,忙急吼吼地冲上来看。
  ——接着他们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黑发黑眸的少年,从鸡蛋大小的茧里爬了出来。
  松阳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到了澡堂子之类的地方。
  他茫然地望着面前跳着脚尖叫的陌生男人,以及他身后一堆跳着脚尖叫的陌生人。等他们跳了快有三分钟,戴着单片眼镜的陌生男人突然沉静下来,一挥手道:“大家镇定!这是银古留下的东西,所以钻出什么都不奇怪。你们走,我来处理!”
  渔民们顿时一脸了然,“哦哦”地跑走了。男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跟他握手,但是又怕被什么电到似的:“你……好,我是化野,是个医生,那个……是银古的朋友。”
  “你好。我是吉田松阳,也是他的朋友。”
  通过虚虫进行空间跳跃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也不知道虚虫把他带了什么地方去转了一圈,他全身都是黏糊糊的光酒。易容用的人皮面具紧巴巴地贴在脸上,很难受,松阳沿着发际线把面具剥开,撕了下来。
  对面自称医生的男人,似乎一直对他的脸很感兴趣似的,手抄在袖子里,歪着头左看右看。看见他把面具摘下来,露出真正的五官,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好你好,幸会幸会。”这回握手真心多了,化野咧着嘴朝他笑,“银古他跑去处理什么虫了,说先把茧放在我这里,安全点。”
  松阳也勾了一直绷紧的嘴角,勉强回应了对方的笑容。末了反应过来,轻轻蹙了一下眉:“安全?”
  “啊呀,我也不懂他们虫师那些事,反正医生解决不了的,丢给虫师就行。请在这里安心等他吧,我估计应该要不了多久。”
  松阳就在化野家暂住了下来,偶尔帮他抓抓药,整理一下医书。这里不同郁郁葱葱的大山,是在一望无际的海边,海滩是白色的,阳光下闪耀的样子很漂亮,时常有渔民的儿女在上面跑来跑去捡贝壳。闲着没事的时候,松阳就坐在无人的礁石上,望着海面,一望就是一整天。
  渔民们都很好客。每次打渔回来看见松阳,就挑两条鲜鱼丢给他,要他拿回去煲鱼汤喝。
  “谢谢,但是吃不了那么多……”
  “哎呀,晒成小鱼干揣着吃嘛!”
  松阳推辞不了,只好在化野家挂了一排迎风招展的咸鱼。化野跟他解释,渔民都有看见村里的小猫,就丢两条鱼过去的习惯——这个解释这等于没有解释好吗。
  大约过了两个月左右的样子,某天他坐在礁石上看海,石块上突然冒出了几只发着光的小触须。
  松阳认出这是虫师找人专用的“葎”,也没有躲开,由着它们啾咪啾咪地碰了自己几下。那些小触须碰完了,又隐进了地里。不出半分钟,他就听见了身后踏着沙子接近的声音。
  ——不知怎的,稍微有点紧张。
  虫师倒是非常自然地绕到他面前,跟他说了声好久不见。松阳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红瞳上停留了一刻,忙垂了视线,望着礁石上刨坑的小螃蟹。
  “你是不是稍微……瘦了点?”
  “啊?”松阳一怔,抬了眼又垂下去,“我自己倒是没——”
  “瘦了。”男人确定地点点头,吐了一口烟,半开玩笑半抱怨地,“怎么搞的,回了趟家,反而没吃饱喔。”
  他伸了手出来,意思是让松阳从礁石上下来。松阳跳下来,恰好落在对方的臂弯里。
  银古就是这一点很难让人拒绝——恰到好处的体贴,以及不露声色的温柔。
  不同于松阳在孩子们的陪伴中温养出来的和煦如春,对方的温柔藏在历经人世的淡漠中。像是刚刚放凉的温开水,不寒凉也不会灼伤。
  他俩一前一后往化野家走。松阳沉默寡言了不少,银古就跟他说了些旅途中的趣事,半句没问他的经历。想起自己刚从虚茧里钻出来,吓傻了一堆人的事,松阳问他:“你不是说过,会把茧随身带着的吗?”
  “对不起啦,对不起。因为确实有工作——”
  “我听化野先生说了。是很危险的虫吗?”松阳有点在意。
  银古顿了一下,“倒也不是——”
  “那,为什么不带着茧呢?回来前,我还给你写过信,结果虚虫把信全吃光了。”
  银古听笑了:“为什么这么在意啊。我好像也没有离开多久,难道化野欺负你了?”
  “因为喜欢你啊。”
  就这么被一股劲顶了上来。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情况下,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虫师好像被烟呛了两下,声音里笑意更浓:“我也喜欢你啊。”
  “化野先生也常跟我说些被你坑蒙拐骗的事——”
  本想迅速转移话题的松阳,突然刹住声音,不说话了。
  “什么?”银古明知故问,“那家伙说我什么了?”
  “……”
  “什么呀?”
  “……”
  男人实在忍俊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松阳简直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非常无措地别开头,用手臂掩着半张脸,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耳根烧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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