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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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少年的眼神纯净而真挚,但是总觉得他讲了什么非常糟糕的东西。
感觉到桂抱着他的小短手一紧,松阳回过头,队伍的另一边也来了一个穿着真选组制服的黑发青年。
“这种节骨眼上你还开小差,想掉脑袋吗总悟!”黑发青年叼着香烟,嘴里骂骂咧咧的,“将军大人的车队马上就要来了,你还——”
注意到周围好奇地听他说话的排队群众,他立刻刹住话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看见冲田身边的伊丽莎白,黑发青年把烟头拿下来,一脸不爽地说:“喂,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你不是老跟在桂身后那个,那个……莎……蒙娜丽莎……”
桂举牌:[不是蒙娜丽莎,是桂!]
根本来不及阻止的松阳:……小、小太郎?!
冲田说:“不是蒙娜丽莎啦,人家叫伊莎贝尔啊白痴土方。”
桂举牌:[不是伊莎贝尔,是桂!]
土方:“……话说某人刚刚一瞬间就暴露了自己身份了吧,喂?总悟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在跟通缉犯打太极吗?”
冲田撇了一下嘴,冲他亮了亮铁链还攥在松阳手里的手铐,猛一用力,铁链就从松阳抓住的部分断成了两截。
“不是我不想抓啊,是有热心市民不愿意哦。强制执行没关系吗?不会在明天的税金小偷名单上看到土方先生的大名吗?”
被称为土方的男人明显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朝身后巡逻的队士打了个手势,穿着真选组制服的警察就黑压压地围上来了。
“老师,其实我被抓了也没关系啦,一般不出一个月我就能跑出来了。”桂悲伤地低泣着,跟松阳小声话别,“只是现在的我脑袋变大了那么多,不管是挖地道还是削栏杆都要多花两倍功夫,那我娇嫩的双手不就会起很多水泡吗?”
……虽然想说他的关注点一如既往不在点上,松阳还是在队士们围上来之前,小声安慰了他一句:“如果是最糟糕的状况,我会买好白酒和手霜等你回来的。”
“白酒治水泡会很疼吗?”桂忐忑。
“不会疼很久的。养好之前,老师也会尽量做家务,让你娇嫩的双手连洗菜水都不会碰到喔。”
如果此刻银时在这里,一定又会露出“老师都快把这家伙宠上天了吧”的嫌弃表情。只有桂不知不觉地被安抚下来,像小学生答到似的:“好——”
黑发青年一直叼着烟,眼神冷淡地看他俩说着不知所云的悄悄话。他刚要下令两个人一起抓走,风尘仆仆地拎了一大堆东西的银时终于回来了。
“喂喂你们这群税金小偷!光天化日之下围着人家老婆想干什么!!”
银时一头卷毛炸了大半,推开包围圈里的队士,挡在松阳面前跟对方掐架:“公然骚扰市民的话阿银胸中的正义感可不会放过你们哦!反正你们就是看着人家温柔好欺负是吧!”
不光是土方,真选组一半以上的队士都露出了头疼欲裂的表情,看来都跟万事屋老板有过孽缘。只有冲田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个小礼炮,“啪”地一声喷了银时一眼睛彩带:“老板什么时候结婚了?恭喜恭喜。”
银时被喷进眼睛的彩带辣到睁不开眼:“可恶这什么东西!不要在大街上对热心市民的脸发射什么白白黄黄的黏糊糊的东西啊总一郎君!”
“是总悟。”
土方的对讲机沙沙地响了半天,他拿到一边去听,听罢回来无奈地收了队,似乎要调用人力去干什么要紧事。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瞪了伊丽莎白一眼,顺便把松阳一并瞪了,颇有“回来再找你们算账”的意思。
“银时跟真选组关系不错喔。”
“怎么可能!那种腐败警察组织……”
银时嘀嘀咕咕的往松阳头上扣毛茸茸的帽子。扣好了帽子,他又把松阳的手从袖子里拉出来,戴上了毛线手套。手套上还吊着个标签,看来都是刚刚跑去买的。
“谢谢。”松阳露在围巾外面的眼眸弯弯的,“靠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更暖和呢?”
他注意到银时从刚刚开始,就在吸溜吸溜地流鼻涕。松阳揽过胖胖的伊丽莎白,另一只手搂住银时,三个人暖乎乎地靠在一起。就算是别扭得要死的银时,也乖乖地没出声。
小时候一起去参拜神社,天上下了新年初雪,松阳也会弯腰把孩子们搂在身边,生怕他们冻着。
“总有一天,晋助也会回来的。”
松阳轻声自语道。
桂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纠结了半天,还是憋了回去。他这句话一直憋到了排完队进入庆典会场,终于在松阳找到空桌子落座后,他说了声“想上厕所”,就硬把银时拽起来。
“……你要上厕所就自己去啊??还要跟阿银手拉手一起去,你是女子高中生吗?”
在松阳“关系真好啊”的感叹中,桂把银时拽到了松阳看不见的角落里。银时有点焦虑地抓着卷毛,说:“要说什么?不能把老师一个人放在那太久,会钓上什么奇怪大叔或者饥渴老太婆的。”
桂打开了伊丽莎白的嘴巴,露出了半张脸来,神色很严肃:“银时,我去见过高杉了。”
银时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去京都万事屋集团的时候——虽然对老师是那样说的,但是实际我回了长州藩。听伙伴说,鬼兵队最近正在那边休整。”
大概是银时脸上的表情太难以置信,桂说:“你不是以为我真去兑支票了吧。你当我是笨蛋吗?”
……你不是吗?!
“所以呢?”银时说,“你告诉那家伙老师在这里了吗?矮杉那个死师控是不是兴奋到跳桌子上跳舞了?你录下来了吗?”
“我……感觉不太好。”桂难得支支吾吾的,“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你觉得老师有没有可能还活着?’,那家伙就莫名其妙地在那笑——”
事实上,就算是被鬼兵队的队员拿刀抵着押送到高杉面前时,桂心中仍然稳如老狗。但当他说出“老师”这个字眼,紫发男人淡漠的神情完全变化了。
“哪个老师?”
男人这样低声笑着说,碧绿的独眼悠然自得地从烟斗上抬起来,目光落在桂脸上。
轻描淡写的语调,眼神里是近乎刻骨的仇恨和狂躁。
“——当时我没说下去。”桂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时机吧……我这样想。如果老师和那家伙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或许哪天我们两个都在场时,让高杉跟老师慢慢接触会好些。”
银时抱着胳膊,难得露出了长久沉思的表情。
正因为是从小最亲近的同窗好友,他俩比谁都清楚,开再多“矮杉”和“养乐多”的玩笑,想要将那个男人从修罗道上拖回来,很难。
一步错,步步错。
从松阳被带走的那天夜里开始,高杉晋助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发动了错误的战争,死去了完全不该死的人,最终依然失去了自己的老师。他逼迫自己活下来复仇,继续发动错误的战争,然后更多完全不该死的人死去。他仍然没有死去,继续复仇……
修罗道不是从一而终的黑暗道路,而是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直到世界或者他自己,任意一方被毁灭殆尽,这个环才能够结束。
“你做得对。不管有没有误会,如果老师就以现在这种‘我家学生世界一级棒’的状态撞上那家伙的话,鬼才知道他会干什么。”
银时淡淡说,抬起目光在会场人群搜寻松阳的身影。搜寻了半天没找到人,他猛地从墙上撑起来,用肩膀推开会场拥挤的人群,望向松阳之前坐着的桌子。
桌子边黑压压的,围着一圈真选组制服的家伙。
银发男人脑门上爆出巨大的青筋:“…………所以说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想对人家老婆干什么?!!!!”
第73章 每个人都有无法回避的黑历史
松阳其实确实很听话。银时说了不能乱走,他就乖乖地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
会场里鱼龙混杂,他稍稍伸头看了看厕所的方向,就看见一个剃着正统武士头的和服男子,在真选组的保卫下走进了会场。
大概是什么权贵官宦呢,他心想。是因为家中有女眷,所以也被拜托来丰胸茶的庆典吗?
松阳只略微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只是那名男子明明从他桌旁走了过去,几分钟后,他又原路线走了一次。
因为男子身后跟着乌黑乌黑的真选组,每一次经过他桌边就会搞出很大动静,松阳很快就注意到他在绕圈子,抬起了头。
见松阳抬起头,男子更是频频朝他张望,像在确认什么似的。他边走边回望松阳,最后脑袋都快拧成了180度。
“将……小将?”
土方黑着脸,“那个,小将?我们还要兜多少圈?当然,如果是小将想要稍微运动健身的话——”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松阳身边,礼貌地询问:
“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您拼桌吗?”
松阳怔了一下,看了看他身后黑压压的一堆人,微笑答道:“我这边还有两个人没回来喔,可能会坐不下吧?”
“啊——我们没关系,我们站着就好。”
看上去像是警察头领的刺猬头男人赶紧道。
被称为“小将”的男人明显是对松阳的脸非常在意,光是看见松阳露出温和的笑颜,他就立刻瞪圆了眼睛,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我长得像先生认识的人吗?”
“是的。”
小将不确定地看着他的笑脸,“不……可能是我认错了也说不定,但是确实长相非常相似……不,相似到这种程度的话……”
冲田说:“这可是把通缉犯当宠物的男人喔,小将你不再确认一下吗?”
“请不要说如此失礼的话。这位先生对将……对我们家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小将闭上双眼,面上露出温馨的神情。
“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像是我母亲大人一样——”
“爸爸不记得有你这种剃半秃头的儿子。”
随着男人懒洋洋的腔调和一声巨响,小将的脑袋被从后面用力按倒在桌面上,硬生生把桌板砸裂了半边。
“喂——”
周围的真选组队士哗哗拔刀,土方进入暴走状态,抓起银时的衣领吼道:“那是将军——!!你这家伙,刚刚把代表整个国家的头颅砸进桌子里去了啊你个混蛋!!”
银时眼角一抽,气场明显怂了半分,但还是强装淡定地挖着鼻子:“将军又怎样,将军也不能乱认老妈的好吗,喂喂这跟定定那个老阳痿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吗?莫名其妙抓着我老婆就喊老妈什么的啊好疼老师好疼!”
“给我好好地叫老师喔。”
之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这个坏小子为什么老想在辈分上占便宜?看见小将顶着一头的桌板碎片爬起来,松阳揪着银时的卷毛毛,一边把他的脑袋往下压,自己也在旁边躬身。
“实在抱歉,我家的学生一言不合就动手这种事——”
“啊,没关系。原来如此,是因为想投身教育事业,所以才选择离开将军家吗?”
……将军意外地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啊,松阳想。不过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没能接上对方的话,是跟缺失的记忆有关吗?
小将擦了擦脸上的血,找了桌子没有碎裂的一边坐着,又说:“如果需要我什么协助的话,比如兴建学堂,广招人才,先生都可以噗哇——!!”
伊丽莎白的木牌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小将的后脑勺上,小将的头再次砸裂了桌板。
桂举牌:[尊王攘夷]
“……喂——所以说那是将军——!!对了!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恐怖分子哦!!可恶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你这混蛋铐起来!!”
土方追着伊丽莎白满场跑。松阳手里还揪着银时的卷毛毛,一时真是不知道该继续道歉还是干脆跑路,只能看着小将满头血地爬起来,又慢条斯理地掏了小手帕擦了擦脑门,在原地站定了。
“如果需要我什么协助的话,比如兴建学堂,广招人才,先生都可以跟我提出。”
小将若无其事地把之前没讲完的话重演了一遍,就跟这样能把刚刚被砸进桌底的一段剪辑掉似的。
……脾气真的好好啊,这个将军。搞得松阳心里超愧疚的。
舞台传来主持宣布开场的声音。
松阳忙拉住正在跟土方互掐的银时的腰带,沿着会场边缘要往舞台后面摸。他们原本就不是来看什么庆典的,而是要找到公司负责人投诉,顺便把大家异变的部分恢复原状。
小将见他突然起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虚卿——”
松阳怔了一下。
“什么?”
那似乎不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名字,小将面上立刻露出了失言的表情。
“如果先生有要紧事的话,就请去忙吧。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
银时抽空往会场另一个角落看了一眼——胖胖的伊丽莎白已经被冲田用个大网子扣住了,看来是获救无望,他果断拽着松阳就往后台冲。
“松阳你看看戏就好,打架什么交给阿银,知道吗?”
后台早就围了一圈顶着各种奇形怪状脑袋的人,哐哐哐拍着紧锁的铁门,看来都是准备投诉的。银时把洞爷湖从腰带里抽出来,喊了声“阿银的大□□才是最重要的”,径直一刀劈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