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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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光太好了。能跟大家在一起太好了。
大概是最近这样想的频率高了,就连偶尔回来看一眼有没有搞事机会的虚,也没那么容易夺走主导权了。
(嘁。)
对松阳的幸福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但不知道为什么,虚还是一趟一趟往回跑,就像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大爷留恋的东西一样。
“老师。”
低沉的男声暂时打破了和室的寂静。松阳抬起头,看见胧轻轻拉开了门。
胧还没能安静休养几天,就被小将上门挖走了,接手将天照院奈落改编成幕府新军的任务。松阳的本意是不希望胧再去触碰杀戮和鲜血,但是以胧的身手和首领身份,让他一直留在私塾助教似乎又有一些大材小用。
“只要是能保护跟老师有关的东西,我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才挑选了松阳在家时来劝说的吧,小将那个看起来满脑子内裤,实际还是有点政治家心眼的家伙。松阳给热得发髻冒烟的小将拉来风扇,“将军大人,您已经挖走我两个学生了喔。”
“请务必不要称呼我为将军大人。以前就说过,为我接生、曾将儿时的我抱在怀中的松阳先生,简直就像我的母亲大人一样的存在啊!”
“……这个存在感实在有点微妙……”
“您门下弟子都不是等闲之辈,实在令我眼热想要招揽,而我本应该感到羞愧——这样的做法,就像已经离家成人的孩子,却还在厚颜无耻地接受母亲的哺乳一样。”
“……这个比喻也实在意义不明……”
胧拉开门,让了一个蓝色长发的小姑娘进来。小姑娘跟胧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跪坐下来的姿态却非常僵硬,大概是整个人都处于某种局促不安的状态。
“咦,信女!”
趴在地上打盹的神乐似乎把她认出来了。
“小女是今井信女。”小姑娘卸了刀,指尖触在膝前的地面上,朝他躬身行礼,“曾曾曾曾在年幼时接受过您的教教教教教……”
松阳有些惊讶地指节抵唇,凝神回忆了半天。那边银时在大肆嘲笑紧张到口吃的小师妹,结果被超长的太刀扎进了菊花里。
“十分抱歉,因为脑袋被车撞过(“你上次不是说上吊时勒得脸紫所以失忆吗!”),以往很多记忆都不怎么清晰了。”松阳诚挚地道歉,“请问,信女小姐是否有曾用名?现在的这个名字,的确没有多少记忆……”
看起来是无口属性,却在恩师面前意外地紧张的少女,突然就镇定了下来。
“那个名字已经决定不再使用了。从今往后,只想作为您的弟子,作为今井信女活下去,还请……允许我正式行一次拜师礼。”
结果信女成为了几位学生中,第一个正正经经拜过师进入松门的。私塾给小孩子们提供的特别伙食除了红豆饭、荞麦面和养乐多以外,又多了作为午后甜点的甜甜圈。
盛夏的晚风拂过庭院的风铃。趁着空气里的湿热被风吹散,松阳坐在庭院的回廊上拿着小夏玲的风筝修修补补。风筝被隔壁男孩子踩坏了,小姑娘拖着破破烂烂的风筝,顶着大热天走了几条街,跑来私塾找老师哭鼻子。
“你真是……!行不行啊你。”
银时跑过来看他在做什么,看见松阳不出所料地被竹签子扎了手,忍不住超嫌弃地把风筝抢过来。松阳坐在一边默默地吮着指尖,看着银发男人三下五除二把折断的支架重新替换上去,踩脏的布面重新刷了颜料,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声还在哭鼻子的小姑娘:
“阿银数到三,再哭的话就往你的风筝上尿尿了。”
“哇不要不要变态阿银——”
小姑娘举着风筝想放起来,可是人太短,尽管努力举着手,风筝还是举不高。松阳忍不住微笑,把小夏玲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
“变态阿银快跑起来。”
“……老师有没有教过你有求于人的时候要说什么?!啊?!”
尽管嘴巴里碎碎叨叨的,银时还是拉着线跑了一段距离,看起来有点蠢蠢的。风筝越飞越高,线越放越长,松阳一手托着欢天喜地的小姑娘,一手拉着风筝线调整位置,偶然一低头,就看见银发男人手里拿着线轮,正立在晚霞的残影里看着他。
对于历经颠沛流离和战乱的男人来说,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太过安静了。
谈不上是悲伤或者欣喜的表情,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就像是在那一瞬间,把自己从前的半生,往后的一辈子,全都看完了。
松阳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银时立刻收回了目光,扯着他手里的风筝线:“松阳你抓着线干嘛啊?这样飞不高啦!”
“小夏玲也来找老师玩?”
松阳怔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见穿着紫底金蝶和服的男人出现在回廊上。跟本身就在江户的银时小太郎不同,想要在私塾看见高杉可不是常有的事。紫发学生有着无法收敛的野心和锋芒,为此他还挤兑过整天往私塾跑的银时,“整天泡在温柔乡里的男人可没出息啊。”
虽说不常出现,但是他每次回到私塾,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是他完全独占松阳的时光。
鬼兵队总督有着足够吸引整间私塾的游历故事,和能把松阳钓半天的三味线技巧,还有完全不加掩饰的体贴温柔。每次松阳忍不住想要让他多留几天的时候,男人就会像掐准了时间似的,轻飘飘留下一句“下次见面的时候,会再向老师要求更多的”,然后抽身就走。
“晋助,回来怎么也不来个信?”松阳很开心,放下小夏玲往回廊走,“你看,晚饭都没来得及准备——”
他脚下一顿。刚刚拉着风筝线的时候,被线缠住了手掌,现在拿着线轮的银发男人正在若无其事地收线,硬生生把他拉住。
“等等,手被缠住了……”
松阳苦恼地去解缠得乱七八糟的线。银时就像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收束着线轮,把松阳一点点拉过去。在没入云层的最后一抹余晖中,抬起暗红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了高杉一眼。
紫发男人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他两步走下回廊,温柔地握住松阳被缠住的手,说:“老师,小心被割伤。”
“&a;*#¥@&a;……check it out&a;@!”
庭院里的三个大人一只小孩,同时用难以言喻的神情看向蹲在回廊上笼着嘴巴b-box的内阁总理大臣(自称)。
银时:“……为什么在这种时间点突然开始b-box?”
桂:“啊,总觉得这里需要一点紧张动感的bgm嗷噗。”
松阳绑着袖子往桌上布菜的时候,惊讶地看见银时和高杉居然在榻榻米上下棋,看上去又是一派和平。胧在修理被桂砸穿的拉门,信女抱着膝盖坐在棋盘旁边看,松阳听见银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这种时期,阿银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高杉:“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恰好就是那种主张先发制人的类型。”
银时:“但那是在你不出手的前提下。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似乎在进行异常艰深的战术讨论,松阳放下菜盘,赶紧跑过去看他们下棋。
一低头,飞行棋……
高杉微微挑了一下眉,似乎是困惑,又似乎觉得很好笑似的。
“怎么,又要跟我分胜负?”
“正因为不是在分胜负,所以唯独你不行。”银时懒洋洋地滚了一下骰子,“只懂占领不懂背负的将领,也许可以打胜仗,可是论及给人带来幸福,连小学把妹的小男生都不如。”
高杉拿着棋子抛了两抛,似乎在思考什么。
松阳看了半天棋盘,又看看对面叼着甜甜圈看着自己的信女。信女对他眨眨眼,眨得他一头雾水。
“想要的东西,我只知道竭尽全力争取才是真理。”高杉说,“要我让路,就算是神也绝不可能。”
银时:“阿银不会让的。”
高杉:“拭目以待。”
正在把桂从拉门里拖出来的胧,突然声音很冷地低笑了一声,两个正在下棋的学生顿时缩头静默。他这个大弟子似乎在松门弟子中有种奇妙的威严,大概是他才是“吉田松阳”的创造者的缘故。
松阳抬起头,才发现整个屋子就他一个人在认真看棋盘。
……这种奇怪的圈外感是怎么回事?
扎心了。好不容易把学生们聚在一起,结果学生们都有了自己的秘密话题,把老师一个人排挤出去了。
松阳慢慢爬起来,有点委屈地说了声“吃饭了”,就一个人悄悄地踱出去了。还在庭院里放风筝的小夏玲看看他的背影,迟疑了半天,收了线轮跑进来。
“……为什么老师怎么好像要哭要哭的?”
第91章 应该有种超能力叫百分百吐中槽点
听说歌舞伎町的那口废井最近有点反常。
“……吓死我了!连续几天都有人从井里喷出来——”
松阳拿着长柄木勺在庭院里浇花,抬头看见几个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从私塾门前跑过去。时间是略微凉爽了一些的晚夏,银时懒洋洋地横在通风的回廊上看漫画,略带不满地嘟囔:“喂喂最近《jump》是不是要垮了?已经连续几期新连载被腰斩了哦?编辑选稿的时候能不能再走点心啊?”
“不止是《jump》,《g fantasy》也停刊了好几期。”信女面前打开的杂志封面上,绘制着华丽的中世纪英伦风执事,“看来最近到漫画界的寒冬期了。”
松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把束起的长发放了下来,准备出门买菜去。银时把《jump》往信女头上一放,两步跨下私塾的台阶,手非常熟练地往人家腰上一揽。
“走,陪老婆去买菜。”
松阳眉眼一弯,捋了右手的袖子,像打桩机一样“啵啵啵啵啵”地把银时一寸寸打进地里。被地面没过膝盖的时候,银时终于求饶了:“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这种打桩方式比一拳进地心还痛苦啊老师!”
“小银时,什么叫尊师重道?”
“本来就是吾爱吾师嘛!那个什么鸭里士多德的名言,阿银抄了好多遍了啊被砸得越来越深了请住手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还有后半句呢?后半句被银时连糖一起吃掉了?”
松下私塾(伪物)门口嵌着一颗白毛脑袋,这样的情形对于歌舞伎町的居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私塾里的小孩子在银时的天然卷里种花,松阳拎上了买菜用的小筐筐,径直往那口废井走去。
果然还是有点在意。自从虚搞了一次大破坏,世界各地都出现了龙脉的喷发口,但这口井是距离他最近的龙脉出入口,目前只有他和虚知道。
废井旁边围了一大圈人,真选组的山崎正挥着红色的小棒棒,在艰难地维持纪律。一不留神被人踩了一脚,山崎发出嗷地一声嚎叫,往后摔落进井里。
“山崎先生!”
松阳刚要冲出人群去拉住他,前方的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松阳怔了一下,看着山崎保持着跌落的姿势,像无重力似的稳稳悬浮在空中。停顿片刻,他被放在了井口以外的草地上。
“……飞、飞起来了啊啊啊!”
山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的尖叫淹没了。诡异的是,尖叫刚持续了两秒钟,松阳脑中就像闪电似的闪过一个念头:[人类天生就会漂浮在空中。以及人从这口井里爬出来,都是非常自然的常识。]
一个粉色头发、佩戴绿色眼镜的高中生自然地从井口爬出来,站立在因感到无趣而四散的人群中。拥有超出年龄的淡静眼睛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定在了松阳的脸上。
——嗯?
松阳端着下巴想了想。
这个少年,似乎曾在龙脉内有过一面之缘?
(是的,我们见过。我的名字是齐木楠雄,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吉田先生?)
少年明明没有张开嘴,声音却清晰地直接传入听觉神经。淡如静水的语调,还有莫名会变得越来越快的语速。
“可以稍等一下吗?”松阳抱歉地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菜篮子,“还有胡萝卜和鸡蛋没买呢。”
齐木楠雄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尽管超能力少年没有通过心电感应向他传达什么讯息,但松阳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什么。
(失礼了。另一个分身的设定居然有这样的反差,实在让我有点惊讶。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齐木同学跟我一起来吧,回去的路上会经过菜市场。”看了看对方身上的校服,“没有带书包的话,还要赶着回去写作业吧?”
齐木楠雄点点头。回去的途中下了点雨,松阳护着少年的头顶刚准备去避一避,就见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对天一指,未落下的雨滴刷地升了上去,乌云像被谁用力崩了个屁似的飞速散开。
“……”
看来今天的作业量的确挺多的。
银时的脑袋还嵌在地面上,齐木楠雄站在那默默了一会儿(松阳总觉得他肯定又在飞快地吐槽),淡定地绕了过去。
银时:“哆哆哆哆哆哆——”
(别随便给别人起哆啦a梦的外号。小成本的联合制作上周就已经结束了,这次是来商谈正事的。)
……银时的人脉确实很广呀。这个明显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物,势力范围已经渗透到其他世界去了吗?
松阳顿时对扎在地上的银时刮目相看。
(吉田先生还是别对自己的学生期望太高为好。这个人一看到你满脑子都是“双腿”和“敞开”之类的低级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