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老师总在自杀——by蓝白内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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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教师稍稍用手背蹭了一下脸颊。
那上面的热度仍未退去。
※※※
万事屋的会客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摞纸钞。
“……喂喂,虽然说有钱就是大爷,突然要我们去找龙宫岛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银时翘着二郎腿,边抖腿边挖着鼻子看对面的老大爷。这个看起来像落魄富翁的老大爷一大清早就来堵万事屋的门,害他听人絮絮叨叨念了一上午发家史,连松阳的面都没见着。念叨也就算了,大爷非要让万事屋再去一次龙宫岛,去帮他取那个宝盒——话说回来,怎么这件事里就总有种阴谋的味道呢?
敏锐的白夜叉一时没吱声,万事屋两个未成年人早就沉不住气了,开始计算这一趟跑完能买多少醋昆布和握手券。须发皆白的老大爷看了看银时,颤巍巍地又从怀里的纸袋里掏出一摞新的钞票,码在原来那捆旁边。
“我说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银发男人皱了皱眉,倾身过来,居然把两摞钞票往对面一推。
“一把年纪还找什么龙宫岛,你家人呢?小孩呢?把最后的人生寄托在那种虚无缥缈的梦想上,你应该还有更迫切需要的东西吧?”
……怎么说呢,名不虚传,白夜叉确确实实是个烂好人啊。
耳朵里塞着微型耳麦、暗搓搓蹲在万事屋楼下的万齐用力捂住了脸。搞不清楚晋助到底打算做什么,但是这种欺负好人的罪恶感怎样都挥之不去。
“别理他。再加。”
友情出演“落魄大富翁”的鬼兵队后勤大爷听见耳机里的指示,把纸袋里的钞票全部倒了出来,在桌子上堆了满满一摞——喂叫你再加一摞不是叫你全给啊大爷!这差不多是鬼兵队江户分部的一半家当了啊大爷!——确认白夜叉接下委托后,思来想去都心痛到无法呼吸的万齐拨了个电话给晋助,颤颤道:“那个……事情办成了,就是超了预算……很多……”
电话那边的声音倒是无所谓。“别在意,老子有钱。”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啊!
高杉笑了两声,慢悠悠地,“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会知道自己交换了什么。”
比起紧锣密鼓开始筹备的鬼兵队,以及风风火火赶去海边找什么龙宫岛的万事屋,松阳这里就显得寂寥多了。
本来就临近寒假,私塾里的孩子越来越少,总是跑来黏着他的银时又去了龙宫岛,整个私塾一下子冷清了很多。他本来还在想是否要再跟桂好好谈一次,结果桂也不见人影;听胧说,首相似乎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跟伊丽莎白一起被绑在jumpst e上射向了莲蓬星,好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最奇怪的应该是晋助。自那次以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期间只寥寥来了几封情书,似乎忙得天昏地暗,人影都没见着。多少也适应了鬼兵队总督写情诗的肉麻程度,不得不说,紫发男人要是真心想哄人,还是能把松阳哄得悄悄脸红的。但是见不到人这点,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正常的伴侣关系呢……
大概是担心松阳变成空巢老人(?),胧和信女私底下互相分担调整公务,来私塾的频率倒是高了不少。信女最近刚好结了一个大案子,制服都没换就回了私塾,远远看见松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呼呼地吹着飘落在脸前的深秋落叶,吹跑了叶子,眼神里稍微有点寂寞了。
……所以那三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信女面无表情的脸上绷了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又在长发教师看过来的时候缓和了神情,打了个招呼走近过去。老师一如既往地变得高兴了起来,忙绑起袖子往厨房跑,说要留她吃晚饭;期间依旧问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之类的琐事。
松门弟子基本全是自小无亲无故的家伙。但是因为有老师在,就算是再孤僻的家伙,也多多少少变得开始理解家为何物了吧?信女看着他心想。
松阳:“嗯,还有就是男朋……”
信女:“……男朋友免谈,其余老师问什么都可以。”
松阳失笑,只好双手合十跟她道歉。因为那三个日常围着老师转的家伙始终不见踪影,信女决定在私塾多陪松阳几天。在警察厅里威风凛凛的厅长小姐没什么形象地趴在回廊上看少女漫画时,发现松阳也跪坐在她身边,有点好奇地歪着头看。
“原来恋爱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吗?”松阳自语道。
今年依然没有交到男票、很有可能会跟警视工作和公主纠缠一辈子、但是作为年轻女性就是比师兄们多一根神经的今井信女,盯了一会儿松阳的脸,缓慢地坐了起来,再缓慢地合上了手里的少女漫。
“老师。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嗯?”
“或者说,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信女非常、非常耐心地盘问着,就差没有叫来一碗猪排饭直接喂松阳嘴里,“最近自己……不,有从某某朋友那里听说过什么不正常的恋爱状态吗?一个人烦恼会越来越没头绪,听听女性的意见不是更好吗?”
“……是、是这样的。”松阳抵着唇,眸光往旁边瞟,“我的一个朋友——”
“嗯,朋友。”
“——被别人告白了。认真考虑后,也决定接受他的心意,成为正式的恋人;但是,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呢?确认恋情以后,好像反而变得疏远起来了。啊,当然,那个人自己也很忙就是了——”
信女平静无波的红瞳里掀起惊涛骇浪,左边眉尖抽抽完了,右边眉毛开始抽。但她依然是正襟危坐的模样,语气平静问:“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那个人告白后,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有?”
松阳一时没出声,但是信女扫一眼就知道——老师绝对是被吃干抹净了,绝对是超出牵牵手亲亲嘴的范围了!她按住自己在刀鞘里颤抖的太刀,依然平静问:“疏远你这件事,是在睡……是在做过那种事之前还是之后?”
“是在……之后呢。”
“告白后吃干抹净了,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不不,也不能这么说。他本来就比较忙,这期间也会经常写信回来——”
眼看信女似乎要拐到什么奇怪的脑回路上去了,松阳忙去拿了枕头,想拿晋助的信出来给她看。想起那些肉麻兮兮的句子,他手里抖了两下,还是没办法厚着脸皮拿出来。
信女看着他从枕头里小心翼翼拿信的动作,身上黑气瞬间四溢。
“呵。在老师身上满足过后还不够,人都不知道去哪逍遥了,还要写信吊着?“
“不不,小信女,不是说好好好商量的吗?感觉有点误会的样子……”
……小信女——!这块榻榻米还是很贵的,不要随便用太刀在上面打洞啊——!
“高杉晋助。”
“哎?”
“高杉晋助……!”
确认似的咬着牙关说了这个名字,信女双手扶着扎穿了榻榻米的太刀刀柄,痛苦地闭上了红瞳。都怪她没有保护好老师,都怪她整天忙着工作没空回来把关,最终还是让老师落到最危险的家伙手里了——!可恶——!
她猛地站了起来,太刀还扎着一块榻榻米,朝松阳鞠了一躬,带着那块榻榻米转身就走。无视了在身后追着想讨回榻榻米的松阳,她飞快地拨通厅里的电话,冷道:“从现在开始,全球通缉高杉晋助。”
“……那个男人本来就是通缉犯吧,信女大人您没事吧,您醒醒啊……!”
“……悬赏两亿,我要这个混蛋的人头!”
第109章 高杉晋助3
“嘿呀~”
时间是半夜两点半,松阳所处的内室天花板被轰地打穿了。
“——出~来~玩~吧~!”
其实早在少年溜溜达达接近私塾范围时,松阳就已经醒了。小夜兔的气息对他而言没什么侵略性,他顶着一头睡得有点毛躁的浅色长发,打着哈欠起来爬给人开门——哪想到这家伙是从天上砸下来的。
松阳无奈地望着笑眯眯的神威,以及他脚下满地七零八落的屋顶木料。自从松阳定居歌舞伎町,神威去骚扰完妹妹,碰上心情特别特别好的时候,偶尔也是会来私塾蹭饭吃的。
……只是半夜两点也太晚了吧?就算是来吃夜宵也太晚了吧?
“兔子先生,现在可没办法陪你打架呀。”
“为什么?”小夜兔立刻露出了超失落的神情,圆溜溜的蓝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松阳总觉得这个打架超狠的美少年很爱跟自己撒娇,“难得来找二号机,结果二号机好冷淡哦。”
“因为现在大家都睡着了。跟神威打架的话,会扰邻的。”
松阳困得眼冒泪花,还在轻声跟他讲着道理。
尽管他也知道这家伙绝对、绝对不会听进去。
“而且,是晋助让你来的吧?”
托信女的福,晋助现在在地球上有了个特别响亮的外号——“高杉两亿”。
价值两亿的脑袋确实不好找。虽然男人一如既往地给他送情书,但是曾作为他教师的自己,还是敏锐地在字里行间看出了一点点郁闷——被全球高额悬赏通缉,大概是脚都没法落到地面上的程度。
神威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不少。他一步跨过落在地上的房梁,踱到松阳面前来。
“我听阿伏兔说,晋助和二号机终于搞到一起了是吗?”
……搞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松阳眉眼弯弯的笑脸上爆出十字路口。阿伏兔这样教坏小孩没关系吗?
“不愧是我看好的二号机啊。”
神威夸奖他的语气非常真挚。
“那种危险的男人,松阳都能压在身下,嗯嗯~这样想来,找个强大的女人生小孩这种目标,都已经不能算作目标了。我要不也去压个超强的家伙吧!”
“……不不,择偶这种事还是从长计议,不要轻易被影响的好。”
而且感觉他好像搞错了什么东西……
按照晋助滴水不漏的宠人方式,就算委托了神威到地球上来办事,也绝对不会放兔子凌晨来闹他。松阳只稍微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神威太兴奋了。刚一落地,就忍不住跑到私塾来了。
“晋助那边还好吗?”
“我带你找他。”
神威背着手笑眯眯的。松阳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把晋助悄悄带回私塾,然后再跟信女好好解释一下,总之先把全球通缉给取消掉再说。他随手在单衣外披了层羽织,连暖炉都没关,就跟着兔子先生出了门。
他俩在一个隐蔽的起落点踏上小型飞船,然后在江户的上空找到了静静悬浮的巨型舰船。舰船还是沉睡状态——松阳确认了,神威绝对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舰桥对面接应的只有一脸菜色的阿伏兔。
“……团长,人家自己有对象能接他,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啊……”
“我等不及想见二号机嘛。”
顺利完成拐带任务的小夜兔嚷嚷着肚子饿,硬是拉着松阳去扫荡了厨房。松阳半夜起床也有点馋,刚咬了小半个饭团,就被紫发男人从背后抱住了。
阿伏兔非常有眼力价,立刻把神威往厨房外拖。神威压根不明就里,嘴里还叼着两个鸡腿,不清不楚地嚷嚷着:“我再拿个烤鸡……”最后哐啷哐啷地把整个冰箱拖走了。
“——还以为哪里来的小老鼠在偷吃东西,”高杉的低笑声藏在他颈后的发丝里,听上去痒痒的撩撩的,“这是谁家的大美人呀?”
就像是撤下了最后一层好学生的伪装,高杉现在除了还会喊他一声“老师”以外,其余时候已经是个成熟撩人的、游刃有余的伴侣形象了。松阳一时还不太能适应这种转变,耳朵被他呼出来的热气染红了,一口饭团堵在嘴里,也不知道是该咽还是不该咽。
而且抱也就算了,还摸——男人的手掌顺着单薄的衣料缓慢抚下去,摸得他脚下都站不稳。
“神威那家伙……本来想等老师起床以后,我再下去接你。”
高杉没忘记迅速跟闹腾的夜兔撇清关系。他的鼻尖埋在松阳的发根和颈后,因为是刚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缘故,浅色长发里还带着被热度蒸过的、干净的洗发水香味。
“晋助最近在忙什么呢?快有一个月没见了呢。”
“嗯。”
“?”松阳不明就里地偏过头。
男人深深地嗅闻着对方发丝里的气味,一时没出声。他以为跟老师确定关系后,那种迫人的、激烈的索求欲就会平静许多,结果他是错了。分隔两地时写写信尚能容忍,松阳确确实实被他圈在怀里的时候,他甚至想就这样把人抱上料理台,掰开双腿——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是因为脑子里还有一根清醒的弦留着,高杉把人抱上料理台后,没做太多出格的举动,只是揽着对方的后腰,专注地吻着对方漂亮的脸和额头。松阳脚上的木屐都掉了一只,赤裸的脚被男人握着盘在腰后,淡白的足部衬着他暗紫色的和服底子,从背面看起来,就完全是一股令人腰椎发麻的风流韵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呼噜呼噜呼噜——吐!”
听着厨房外的手下从轻咳到剧烈咳嗽到开始大声清痰,高杉不耐,回头吩咐了声:“开船。”外面就再没动静了。
“嗯?等等,开船去哪?我还没关暖炉——”
坐在料理台上的松阳反应过来,刚张口问,就听对方轻轻笑了一声,温软的唇舌就纠缠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