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首领大人看看他。
拉法坦然以对。
小滴伸手。
"拿来。"
果酒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桌边现在坐了四个人。福兰克林脸颊竟然红了，早就把杯子推到一边。强盗头子一言不发地慢慢用餐，甚至吃了一点点辣椒的菜。拉法和派克诺坦你一杯我一杯还没停下。
小滴追着飞坦满屋跑。
两个人都东倒西歪的。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两个人又从他背后绕过。追累就该睡着了。
如果是度数高的蒸馏家伙，为了邻居们，他也不会拿出来。
醉酒的歹徒是会危害环境的。
红酒嘛，跟果汁差不多。
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看飞坦今天也不要走了。"拉法请示"旅游团"团长。
"嗯。"库洛洛放下叉子，拿起白水。
"你不想尝尝？"刚才飞坦就是被他激的，可惜首领大人不吃这套。
"......派克差不多了。"黑色的眼睛里有一丝他很久不见的细致和平和。
"你抱她去二楼吧。我去抱小滴。"拉法站起来。
福兰克林刚才进了厕所就没出来。派克趴桌上了。小滴趴在地上，隔张沙发站着飞坦，一脸谨慎地看着地上的小滴。"飞坦大哥就委屈你睡沙发吧。"福兰克林也要打地铺。
飞坦扶着沙发靠背点点头。
他抱起小滴，带库洛洛去主卧。
将两位女士安置好，又把毛巾丢给库洛洛让他先去洗澡，拉法回到一楼。把已经在厕所睡着的福兰克林拖出来放到客厅刚铺的厚地毯上。
"库洛洛洗好你就去吧，一楼的卫生间没淋浴。"
飞坦又点点头。
好乖。
拉法想起小布罗。该把他赶起来吃饭了。
这家伙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到他眼睛里。
成天得一日三餐又冲又洗的。
好在已经变回狗了。
"你......"
飞坦还在原地没动。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大哥......"拉法倒了杯茶递过去。"你不是想八卦吧？"
"......哼。"飞坦低头，喝水。
也许再逗他一下？
"飞坦大哥"，拉法一只手挡住嘴，作三八状。"就你所知，库洛洛以前有过多少女人？"
"......"飞坦沉默了一会，打了个嗝儿。
"......我做菜的手艺没退步吧？"
对方不再理睬他，抬脚往楼梯走。
库洛洛下来了。
"有茶？"
"嗯。拉法又倒了一杯。
"......"某人接过杯子，似乎很专心地品茶。
泡了一天了，没有味道了吧。
"你原来有过多少女人？"拉法作严肃状。
"......"墨色的眼仁儿抬了一下。某人喝一口茶水。"记不清了。"
"喔--"好厉害。不愧是坏蛋。拉法展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架住下巴。
对方像在等他感慨的详情。
"我猜猜......20人？不对，按照一月一个的保守计算，如果你从16岁开始，到现在......大概二十五六岁，就打十年算吧，120个？"拉法眨眨眼，对方放下茶杯，捏住他的下巴。
右手空了下来，他扳指头继续念念有词。"再保守一点，打二月一个算，也有60了啊，就算三个月一个也是40......"他的嘴被堵住了。
吻得很深入。
这么说来，好像有不少时间没这么做了。
一直将他搂紧，这个kiss才结束。
"还有感想？"
"有。"
"什么？"
"我好划不来。"拉法轻轻推开对方，抱手。"就算你只有过10个女人，我可是一个也没有啊。不划算不划算。"
"所以？"
"我也至少要找1个。"拉法看对方的眼睛。
没表情。
好好玩。"或者5个。"
一只手伸到他脑袋后方的柜门上按住，首领大人撑在他身前。"找她们干什么？"
"玩玩kiss啊上床啊什么的。"
"这样？"他的衣领被解开了，一只手顺着脖子的线条来回抚摸。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嗯......"不要按喉咙！拉法抓住那只手。
"还有么？"对方再次控紧他的腰，可以感觉到吹在脸上的呼吸。
"还有我要去喂小布罗吃饭了。"拉法扣好衣领。
"几个月一个？"
"......我大概不知道你的私生活规律。"他歪歪嘴。"有规律吗？"有点好奇。
"应该是......"
"应该是？"要回答吗？嘿。
"......"对方似乎在思考中。
看这个大背头不太顺眼。拉法伸手，将对面头顶上的头发拨了拨，让黑色的刘海散落到眼眸上。
某人忽然将他腰上的扣子解开，然后扯起他的衬衣，把手探了进去。
"我还有事要做。"他把那条不老实的胳膊架回去。"至于您，首领大人，请移架楼上左边第一个卧室，祝您好梦。"
没有得到积极响应。
这家伙的眼睛跟黑色的火山玻璃差不多。
"首领大人，饭后玩笑结束了，请您去休息罢。或者，还有什么指示吗？"拉法打算收拾杯子。地上那个人还是找条毯子什么的盖上比较好，小布罗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得找一下，今天他似乎在闹别扭，无影无踪的。"嗯？"他挑起一边的眉毛，等待难搞的人给出回答。
库洛洛够到杯子，端着回到椅子上。
又想起喝水了？
乖乖的就好。
拉法把自己的杯子倒空洗干净。
"什么是过客？"
拉法回头，多少年始终潇洒如一的首领大人坐在椅子上跟他聊天，一副悠闲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话了，记性真好啊。
"你最近打算重修语文？"他擦擦手。"好吧，过客就是从身边路过的人。"
"路过么。"
"对。"拉法走过去放好托盘，又回到茶壶这边。"像这样走过去，又走回来，就路过你了。"
呵呵。
"很愉快？"
"很愉快。"拉法忍不住嘴角上扬。
"......"库洛洛垂下眼帘，继而抬头，额上落下的碎发让他的学生脸显得坦率淡定。
"路过很轻松，不是么。"拉法撑上某人的椅背。"至于划算不划算的问题，等你死了，我再讨回来。"
"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谁让你没我活的长呢。"这么想挺爽。
"重要么？"
"划不划算的问题？"拉法盯住对方的眼睛。"不重要。"
"什么重要？"
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罢。他拉过一张椅子，也坐下，跷起一条腿。"让我想想，什么重要呢......等等，似乎总是我在回答问题，不公平。"
某人喝茶。
对这种人来说，没有用此种方法装傻的说法吧......那么，是默许了。
"首领大人，你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对方在思考了。
不指望他能回答这种问题。拉法起身，走人。
"重要，指哪方面呢？"
对于身后飘来的这么句话，拉法摇摇头。
"不好说。可能只有一方面，也可能......是各方面。"
"你想找回路斯克大人的记忆吗？"
找了一圈，原来小布罗恢复了人形在屋顶上。
偶尔玩玩躲猫猫也不错。
反正有的是时间。
"路斯克就是我吧，当然想找回来。"拉法靠到少年身边。"你有办法的话，早说啊。"
"你应该知道。"
"对，我知道。那次我们打起来，你就试过了不是么。我以为蓝姬做了手脚，你的方法就行不通了。难道有其他方法？"晚风的触感如同母亲的呼吸。
"......"金底双眼的凝视中有矛盾和犹豫。
今天心情好啊心情好。
"说吧，不用犹豫。"
"......有两种方法。"
不错。"选择挺多。"
"那次我打算强行找出你被封印的记忆。但是蓝姬卡列娜·波鲁旺的力量阻止了我。"
"现在你打算告诉我那种方法有什么伤害？"
"那种方法，肯定能找出来。解开封印，路斯克大人就会觉醒。"
说得好像他和我是两个人。
拉法叹气。
不好反驳。
"然后？"
"但是......你会消失。"
是么......
拉法转头看白发的少年。"原来你打算做那么没良心的事。"
"......这是法则。路斯克大人的记忆，只有路斯克大人本人的人格才允许拥有。当年路斯克大人就是这么规定的。"
"......这些你记得真清楚。"大概怕什么了不起的力量被人滥用吧。
是这样吗？
是的。
两个人开始用第三类接触交流。
路斯克能放心的另一种情况是什么呢？
或者当主人你本身的力量达到当年大人差不多的标准，封印自然解开。
就是说我的素质得到肯定，才能继承。
是的。
看来你所说的另一种方法不是这种费时间的。
不是。
得到他的记忆，也就得到那什么被神忌讳的力量，或者说，就知道了不可以知道的东西。
是的。
那么，只能说，在知道，却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才能合乎条件。
没错。主人，你如果现在想恢复记忆，并且保持现在的人格，只能放弃力量。
放弃力量？有什么副作用么。我本来就对这种什么力量没好感。
那是保证您不消失的力量！
是是。请说。能放弃就太好了。
小布罗瞪了他半天。
以前我没有使用这种方法，是因为您失去自身的力量就会慢慢消耗，然后消失。但是，蓝姬卡列娜·波鲁旺在您身上留下了很强的力量......
你记得吗？
一些记忆加上那次和您对阵的判断。
判断得好。请继续。
那么，即使您自身的力量降到最低点，依然能够维持存在形态。
所以，现在我可以既得到路斯克的记忆，又不至于力量消耗殆尽致死。因为蓝姬的力量我还不能很好使用，所以也符合不得滥用路斯克知识的条件。
是的，主人。
风险？
您身上两种力量的互相封印和自身封印，加上互相转化，很不容易才达到平衡。现在打破这种平衡，对您短期内有些影响。也许......
也许？
也许......您要沉睡一段时间。
多久？
不一定。
比如沉睡......拉法看小布罗的脸色。这孩子现在提出这种方法......比如睡个三四十年？
月光下，小布罗眼睛的忠诚里有些什么。
你希望路斯克回来？
我......小布罗扭过头去。......只是告诉您。
这孩子真不单纯。
拉法叹气，再次。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长发的少年没说话。
"我会去沉睡，然后这些人都死光了，再醒过来？"也真是单纯的想法。
小布罗盯着他。
"真是沉重。"拉法站起来。"你啊......"
"主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的。拉法撑个懒腰，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你选择这样处理，我很感谢你。"他扭头注视夜月下一脸诚挚的少年。这孩子原来是这种个性啊。看来自己的生命不会无聊了。"布罗，我不会怪你。"
"主人......"少年侧过脸去，白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如同缕缕幽魂。
晚上温度有点低呢。
"来。"他伸出手。"去吃饭睡觉吧。不过，麻烦你还是变回小狗啊，今晚床位不多呢。"
什么人，也都需要吃吃睡睡的罢。
45蜕 变
目前......是否需要路斯克的记忆呢？
是否想沉睡呢......
小布罗吃过饭又溜得无影无踪。二楼两个卧室也都住上人了，不如也出去花园里转转吧。
一个念头冒出来，拉法摸出手机，拨通了福斯·比伦卡的电话。福斯不在卧室。他打过去问管家，原来一老一小又参加某个家族组织的聚会去了，不在竞技都市。
福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们两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询问对方的手机号码。现在拉法有些后悔，福斯如果出了事，他真能不责怪自己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强盗也需要度假休息吗？"身后站了人，他感觉到了。对方本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从窗口直接下来的强盗首领散着碎发，看起来纯真无害。
"真叫人又爱又恨。"拉法舒展舒展胳膊，看天。
"爱和恨么？"学生哥勾唇微笑。
"不要笑那么欠扁。你又不是侠客。"爱是说看起来可爱，恨是说实际上可恨啊。
"侠客么？"
拉法转过脸。"不要装傻。当然你也没必要装。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个遵纪守法的材料。"
流星街出来的年轻人依然微笑作答。
"......你还是找过女人吧？干脆就找女人去好了，干吗老来找我？"他忽然有些想不通。"首领大人似乎也不是喜欢使用我这种非自然力量的手段来图省事的狂妄人种，"他喘口气，"不是吗？我顶多是稀奇而已，稀罕够了就可以了吧。"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你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么？"一双手抚上他的心口，拂过胸腹的线条。拉法抓住这两只手。"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来打岔了？有进步啊。"
"你想知道？"
拉法虚晃一招反绞住一条胳膊，用力一背，某人摔在了地上。
"我想打架，陪我。"
某人躺在地上看天。
拉法皱眉，这种时候，西索在就好了。
"还是西索好。"
被摔在地上也很英俊的年轻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虽然他是个很变态的家伙，但是很靠得住。"真怀念以前跟他学打架的日子，可惜现在也得防着他点了。"说起来，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在竞技场？
远方的山脉只显现出模糊的轮廓。
"......还是算了，看书去好了。"前阵子那些老少顽童带来不少奇怪的书。他转身。
"虽然变态，但是很好？"
拉法不想理他了，有点烦。干脆明天就走吧，带着小布罗到处转转。找到合适的地方再睡它几年。不像上次那么累，真正沉睡下去，反正有人陪。
"拉法。"
拉法脚下一顿。
竟然听到首领大人叫自己的名字，真少有。
"你说过，只要我想。"
"这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太不像他。拉法承认被惊吓了。
"你说过，如果我想，你就是我的。以灵魂作为交换。"
拉法快步走回去，蹲身一把揪起地上某人的衣领。"你以为你是悲情男主角么？"他什么时候说过用灵魂作交换什么的了！
"看来不是用来交换的？"
"你想说什么？"拉法眯起眼。
"为什么想吃我的灵魂？"
"你欠揍。"
"真的可以吃到吗？"
"吃掉试试看？"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