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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穿越)——by焊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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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忍足一下子清醒了起来,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死死得盯着紫色的窗帘发着呆,脑子仍旧是一片昏昏沉沉。
他歪头,想着思念的人大概会在哪里?
扳过指头,屈指数数。
英国?
法国?
德国?
澳大利亚?
还是。。。和他一样身在美国?只是彼此不相知?
但世界太大,目标渺小,猜不着。
忍足发泄似得扯过被子盖住了脑袋,在黑暗中低低地用力喘息着,像是濒临绝境的野兽。
"景吾,我好想你。"
至今,尚分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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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迹部。"摇一摇,没有反应。
"迹部。"不甘心的再次摇晃着他的身子,还是没有得到反应。
"迹部同学!"第三次干脆大声地在那个人耳边吼出声,终于看到他回过神,不满地瞪着眼。
"什么事?"迹部揉揉耳朵,感觉就好像是被喇叭吼过一样。
"迹部同学,下课了。"小早川美幸用力地拍拍迹部的肩膀。
迹部被她拍得身子略微前倾,后背火热热得疼。待到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他立马毫不犹豫地吼了回去:"暴力女,你轻点不行吗?"
"我是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好心叫你啊!迹部大爷,早就下课了!"
"嗯?"迹部疑惑地四处张望,的确,教室里的人早已走得差不多,只留下三三两两地人相约结伴而去。
小早川美幸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声感叹:"真不愧是迹部大爷啊,每天上课发呆还能保持学年第一的名头。"
迹部斜瞥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绕过她快步走出了教室。
小早川美幸气红了脸,跺了跺脚,又追了上去,"迹部,其实你每天都在发呆对吧?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迹部目不斜视,直直地走向校图书馆,他可没时间陪小女孩耗,他必须在今年之内修完预定学分,然后跳级继续学习。
"噢噢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想自己的恋人,对吧?"
在听到"恋人"一词时,迹部的心一紧,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恋人?
是在说忍足侑士吗?
大概吧。。。
会在脑海中勾画出那人戏谑的笑。
常常想起他喜欢推眼镜框的小动作。
看到自己时会在一瞬间整理好自己衣物的怪癖。
在睡觉时像一个孩子一样紧紧抱住身边的东西。
有一手好厨艺却只为自己下厨。
。。。。。。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总会在不经意中闪现。
相思入骨。
而离开他,不过只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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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2月14日,情人节。
在美国,行走在路旁,常常可以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你依我偎,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渲染成粉红色。
忍足裹着黑色的大衣前进在飘着雪花的道路上,形影单只,茕茕孑立。但他的脸上没有苦恼,只是一步一回头,像个孩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印在积雪深处印下。从街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延绵婉转。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风衣下摆被人拉住。回过身,没有人。低下头,才看到一个挽着花篮的黑人小孩。
"请问,有事吗?"
"先。。。先生。"黑人小孩不自然地向他靠近了些,冻得发紫的嘴唇抖抖索索地说不清话,"先生,要买一只玫瑰花吗?"
"不,我。。。"忍足想要婉言拒绝,但一看到黑人小孩睁着大大的眼殷切地看着他,又免不了心软。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握住了黑人小孩的手,感觉冰凉凉的,与他的温暖天差地别,"我全部包下了,多少钱?"
"真,真的吗?"黑人小孩瞪大了眼,惊喜,"一共是XXX美金,先生,要我帮你包起来吗?"
"不用了。"忍足苦笑,世上的事不可谓不公平。在他看来举手之劳的钱,却会是别人的救命稻草。他伸手掏出钱,"给。"
"谢谢先生!"黑人小孩立刻把一篮子的玫瑰花都塞给了忍足,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钱,认真地数了数数,这才开心地快步跑开,"先生,祝你和你的恋人永浴爱河,幸福美满!"
"恋人吗?"
忍足抱着火红的玫瑰,一个人蹲在地上发着呆。路旁的行人匆匆经过他的身边,递去奇怪的一眼,却只是加紧了回家的脚步。凌厉的寒风吹过他的发丝,撩起他的衣角,让他冷得缩起了身子,可他却不知道该起身走向何方。
他伸手用力揪住了前额的头发,慢慢地,慢慢地,低下了头。
"景吾。。。"
"景吾。。。"
"迹部景吾。。。"
卷舌,绕口,一次一次地唤出深埋在心底的名字。
"景吾。。。"
"景吾。。。"
"迹部景吾。。。"
这已经是第三个没有送给他玫瑰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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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夜晚,迹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里面乌黑一片,没有任何灯光。他把书放在桌子上,抹黑找到按钮,打开灯。
霎时,耳边不断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夹杂着"生日快乐!"的欢呼。仔细一看,平时要好的同学都聚在了这里。小小的公寓被挤得水泄不通,原本想要发怒的心情也在看到他们别扭的站姿中化为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你们。"迹部放松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能在异国他乡收到来自朋友的生日祝福,会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围着的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时彼此摸摸鼻子,弄弄头发地尴尬着。
其中一名朋友突然不怀好意地说,眼中闪烁着揶揄的光芒,"这次,迹部你可要谢谢小早川哦!是他告诉我们你的生日。"
旁边的好事者也开始起哄。
"对啊对啊!"
"迹部同学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亲一个,亲一个。"
被推出人群的小早川美幸则羞红了脸,平时大大咧咧的嘴上蹦不出半句有效可以制止他们的话。她的心意众人皆知,只是意中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趾高气昂地无视她献出的一片少女真心。
迹部有片刻的失神。少女红红的脸蛋像是圆润的苹果,可爱的脸上满是嗔怒的表情,羞答答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感觉。
这时候,他才有种真实的感觉。而这个人,其实一直陪在他身边。
心动行动。迹部微微颤动着,慢慢低下了头,轻轻地在少女的脸颊旁印下一吻,温润圆滑的触感使人沉醉。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身旁,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迹部想要微笑,却不知道怎么得红了眼睛。他低下头,假装高兴的样子,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有什么,在得到的时候流失了。
时间的战车,在轰隆声中碾过四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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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医学院的课,在毕业前夕忙碌了起来。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解剖与理论课,更重要的是实习阶段。要实地接触病人,就要有扎实的功底和基础。而对于跳级上来忍足来说,质疑和嫉妒的声音铺天盖地。
在顶着压力做事的情况下,忍足难免感到疲惫。
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在说着事不关己的风凉话,针针见血。如果遇到和他关系好点的朋友,又会大吵起来。笑着规劝过几次,但时间长了,也就和那些人淡了。不论是赞美还是批评,都与他无关。
忍足像只不断旋转的陀螺,忙碌着功课,忙碌着论文,忙碌着。。。
每天每时,都在做着一些有意义无意义的事情。偶尔停下脚步怀疑,为什么潇洒多情的忍足侑士会像一只狗一样被生活驱使的团团转悠?
但在下一秒,这些念头又被抛开,转身投入无穷无尽的忙碌中。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种逃避。
可是,这些事如果想清楚了不会带来好运,又有可能会连生活的勇气都被毁掉。
不能再发着呆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渐渐淡忘了他的面容,只隐约记得那人眼下的泪痣让人不敢逼视。一口一个"本大爷"的让他想笑。高傲的样子下藏着谁也不能打败的自信。
那个人的可爱,那个人的骄傲,那个人的寂寞。
而这些,只有他懂。
然后,对自己,微笑。
关于值不值得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异常忙碌的第五年里,他迷失了努力的方向。


第二十四章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五点,下班。
在听到下班铃响起之后,迹部就匆匆和同事们打过招呼,急急地直冲楼下。果不其然,在那里看到了嘟着嘴等待已久的恋人。
"美幸。"大声呼喊着恋人的名字,迹部整整衣衫,让自己看上去完美一些。然后才提着包稳步走到她的面前,"对不起,我来迟了。"
"哼。"小早川故意不理他,转身就走。
"闹脾气了。"迹部三两步赶上她,凑近了脑袋,故意让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你知道我工作很忙。"
"可是,你经常迟到。"小早川不自然地撇开头,脸红,但依旧指控道。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
"如果是以前,只有人等我的份。"的确,以前的迹部不会在意身边人的目光,任性妄为是他的权力。
"是是是,迹部大爷你最大嘛!"小早川加紧步伐,但怎么都躲不过迹部。抬头看看身边高大的身躯,又觉得自己很笨。一个160CM的女生如何和一个183CM的男人比竞走?光腿长就差一大截了!这样想着,小早川也就不由放慢了步子,看着对方努力讨好的样子,心一软,悄悄靠他近了些。"迹部,你说等你的人是你以前的恋人?那么和我说说吧,你以前的恋人是怎么样的人?"
迹部身子一震,装作若无其事地调笑着,"怎么?吃醋了?"
"不,只是很想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让你不顾一切的付出。"在以往的交谈中,小早川知道了迹部之所以离开日本来这里求学全是为了以前的恋人。她也曾隐约感受到迹部流露出的情绪--甜蜜夹杂着不安。而那个人在他心底,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开。关于这点认知,让她有些沮丧,但又立刻为自己鼓劲似得高兴起来,至少现在在迹部身边的人,是她。
迹部经不住恋人的请求,想了想,回答:"她是个。。。温柔的人。"
下意识的,迹部用了"她"而不是"他"。想要隐藏的心情连他自己都弄不懂是针对着谁。
"驳回,太笼统了。"
"嗯哼,就这样而已!走了。"不再理会小早川的不满,迹部一马当先走到了前面。
此刻,他不想以混乱的心态面对恋人,忍足侑士是他永远都不想与别人分享的甜蜜。即使这个"别人"指的是现在的恋人。
但最让他心惊的,就是那些他以为本应该忘记的,不可能再想起的往事竟历历在目。
其实--
他对那个人。。。
他对那个人。。。
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澜。
在一切安好的第六年,想起了本应该遗忘的他。
◎◎◎◎◎◎◎◎◎◎◎◎◎◎◎◎◎◎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
有时候,忍足在下班之后会选择去吵杂的小酒吧,小醉一常。
或许只是不想回到没有人在的空屋,又或许只是为了舒缓工作中的压力。但他并不像时下里的青年,在人蛇混杂的地方肆意发泄。只是点一杯酒,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世间的光怪陆离。
但他忘记了一点。像是灯火在黑暗中隐藏不住自己的光芒,忍足侑士的魅力也不会因为躲在角落而被人忽略。
"帅哥,能陪我喝酒吗?"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鼓起勇气上前邀酒,眼下不远处的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像是联想到什么人,忍足鬼使神差地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
女人用手拂过头发,昂着头靠着忍足坐下,双手却不规矩地爬上他的胸膛。"我的名字叫做玛丽,你呢?"
并不是很喜欢玛丽满身香水味的忍足没有抗议出声,只是轻轻挣脱了她的身子,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把玩着,"我叫忍足。"
"哦,忍足?你是日本人?"玛丽不甘心地再度赖上忍足的身子。
"是。"明知道挥不开,干脆就让她这样趴着。而且美人在怀的感觉不错。
玛丽察觉到忍足的纵容,手指轻佻地划过他的胸膛,上下游走,"忍足,觉得我怎么样?"
"玛丽小姐非常美丽。"忍足客气地说着恭维的话。
"忍足你好坏啊--"身经百战的玛丽又如何听不出来忍足话里的疏远,她上身前倾,凑上了自己饱满的红唇。
意识到自己被吻的忍足并没有立刻推开对方,嘴边的胭脂味并不惹他讨厌。他试探性地闭上眼,感受对方卖力的挑逗。
片刻,唇分。玛丽陶醉似得依偎在忍足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吐着热气,"忍足,今晚我们。。。"
忍足轻轻地笑了,推开了玛丽。"对不起。"
"为什么!"玛丽气急败坏,没想到煮熟的鸭子也能飞。她不顾廉耻把手探向忍足的下身,手中的炽热让她得意地笑了,"忍足还是很热情的嘛。这里不远处有家不错的旅馆,不如我们。。。"
"对不起。"忍足再次摇头。
"什么嘛!"三番两次被拒绝,平时就被众多男人宠坏的玛丽生气地站起身子就走,"不要让再看到你!"
忍足苦笑,身下的炙热让他感到难受。没有性生活的男人一旦被挑拨就会立刻失去理智化身野兽,但是这只是身体上的欲望,不论有多饥渴,他都接受不了与第二个人缠绵。
他举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下巴扬起的角度滑入领口,带来一瞬间的清凉。但身体深处有一股热流在灼烧,无法冷却。
在无法见面的第七年,饥渴顺着欲望蔓延。
◎◎◎◎◎◎◎◎◎◎◎◎◎◎◎◎◎◎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迹部在众多文件中抬头,不耐地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迹部集团的分支。"
"是迹部先生吗?"
"是。"
"小早川美幸小姐出了车祸,我们联系不上她的父母,请您尽快赶来。"
"什。。。么?"迹部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这场人生的闹剧出乎他意料。
"小早川美幸小姐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我们联系不上她的父母,所以想请您尽快赶来。"手机那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重复道。
"好。。。"迹部的声音有一瞬间的颤动,但下一秒立刻恢复了冷静,"好的。请立刻告诉我需要携带的证件以及应要缴纳费用的大概数量。"
见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没见过有人可以如此快速恢复冷静。手机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隐隐传出翻阅纸张的轻微响声,"请携带身份证,医疗卡,以及相关的个人资料。费用大概在XXX美元左右。"
"好的,谢谢,我会立刻赶过去。"迹部一边抓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回答。挂上电话后,他立即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玛丽小姐,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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