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看了看，有些无措。但作为男生，芥川慈郎率先站了出来，"不，不是的。。。对，对不起，上次是我误会你了。"
喷喷，那只绵羊一脸低头忏悔的柔顺样真的非常能吸引人去欺负啊！
"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她坏心地佯怒道。
雨宫步从慈郎的身后走出，与他并肩，小心翼翼地回答："对不起，我会全权负责你的医药费。"作为雨宫家族的一员，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哦，你以为我作为迹部家的一员会稀罕钱吗？不要忘记我所在的家族是干什么的！"
迹部家专门负责黑道的分家！芥川慈郎和雨宫步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那么，你想怎么样！"芥川始终是个年少的热血少年，忍不了少唐阴阳怪气地戏弄。
少唐沉下脸，"哼，你这是什么口气，说得好像你们才是受害者一样。不要忘记是谁三番两次把我推下楼，又是谁害我住医院。"
"我们道歉了。。。"雨宫步小声地反驳。
"那好，我打你一拳再道歉你接受不？"
"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受过训练的！"芥川慈郎一改平时懒散的形象激动地回应道，"而且，要不是你每次看到雨宫步就欺负她，我才不会误伤你！"
少唐笑得更欢了，算总账是吧，好，她奉陪到底！
"芥川慈郎，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冰帝千余人，我偏偏每次都去欺负雨宫步！"
"我怎么知道。"芥川慈郎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把雨宫步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哼，还记得雨宫和我入学第一天吗？那天她跌倒了，我好心扶她起来，她就好像见到鬼一样大叫起来。"
"第二天我再去上学时，流言就出现了。什么迹部组的少主，什么杀过人，什么专门欺负弱小昨天那个可爱的学妹就惨遭毒手。。。"说道最后，少唐干脆捏起鼻子绘声绘色地表演起了双簧。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迹部家的家丑少唐啊！"
"听说她妈妈是被人。。。之后才生下她的。"
"哎，这种人还能到冰帝来读书。"
"你想想迹部组里面都是什么人，校长能不放她进来吗？"
少唐越说越气，她可以忍受任何的流言飞语，但他们的言行已经牵扯到她的父母，这怎么不叫她发狂呢？
雨宫步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就是那次的事故，"可。。。可我那次是。。。"
少唐抄起床头柜上的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说到这个她更生气了，"看到毛毛虫了对吧！"
"厄。。。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因为本大爷不爽！凭什么你雨宫步可以依靠自己的相貌在冰帝混得随风随水，而我却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那一叫让所有人误会她在欺负人，怎么可能会有接下去的事件，去冰帝上学的黑道世家下一代又不止她一个。
可恶，这种乌龙事件少唐想想就来气。既然自己生闷气会气坏身子，那么不如找人发泄。而雨宫步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最好的人选！
雨宫步后悔地低下了头，左手右手不断交织着相握，"我可以。。。"
"道歉？！"少唐挥挥手，拿起杯子又是一口大灌，"没用的事情少做。而且今年我打算跳级提前毕业，我们再也不见。客套话就省省吧，我的大小姐。"
"可是。。。"不道歉她会良心不安。
"哼，我就是要你良心不安一辈子。"少唐瞥一眼雨宫步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像这种被纯真善良教育大的孩子是最单纯不过的。
"那么，我向你道歉。"一旁的芥川慈郎弯腰，"非常对不起，两次害你住院。"即使平时为人马虎，但他是敢作敢当的人。
"我不接受，这样子你们可以离开了吗？"少唐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哪知芥川慈郎非常干脆地跟雨宫步说："步，我们走吧。"
"可是。。。"
"你还不明白吗？迹部同学的意思是说她不再责怪你了。"
等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啊！
"忍足和我提过呢。虽然迹部同学一向都是恶狠狠地对待人，但是实质上没有做出过太过分的事情。而且这次也是他支持我来的，说好好和迹部同学道歉就一定没问题。不过迹部同学很害羞，肯定不会把原谅说出口。"芥川慈郎安慰着雨宫步，随后转头对少唐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对吧，迹部同学。"
一段话分析下来虽然说得不够准确，但也相去不远。冰帝军师洞察人心的能力可以说已经是炉火纯青。不过，就小心眼喜欢报复这一方面来说，也非常有名。当然，少唐又怎么查不出他身后藏着的迹部景吾呢？两人勉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而能笑着完整得说出这段话，看来她以前是小看芥川慈郎了。
但她没有反击，只是变扭地盖上被子不理人。
哼，算你们狠！
雨宫步放心地笑了，她拉起芥川慈郎的手，两人一起鞠躬，"非常对不起。"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少唐朝天翻个大白眼，由于那对夫夫档的搅浑，她原本的计划全都付诸流水了。
她一把掀起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等待接通后立刻对着电话那天大吼--
"不二周助，你给我滚出来！"
第九章
在尽头，时间停滞不前，化为了河流的形式奔流不息。走着走着，终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光亮的隧道。
--那个是？终点？
--你看到一条充满光的隧道了？
--是。怎么，你看不到？
--看不到。因为那只是你的归处，而不是我的。那里会有你未来的牵挂，你的思念。所以你可以看到由那里的善所组成的隧道。
--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我的力量大得超乎你想象。如果长期逗留在一个地方会使空间平衡被破环。
--可是可是。。。对！你可以投胎转世！跟我走吧，一个人多寂寞啊！
--傻孩子，不行的。如果我投胎，那个身体会拥有强大的力量，但相对的，那个身体也会瘦弱不堪，到最后只能早逝。
--即使时间短暂，为了我你不肯试一试吗？
--你。。。我以为你不会说出来。
--"以为"这东西从来都不准确。我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留下你。
--做人太贪心不好。
--委曲求全不是我的风格。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放不下，我会在前面等你。
--。。。。。。
她说完，就一马当先地踏入光之隧道，没有回头。
被留下的他站在原地，苦笑。
幸福，遥不可及的幸福。
怎么做，才能两全？
他的手握成了拳，慢慢地垂到了身侧。
= = = = = = = = = = 题记。
□□□自□由□自□在□□□
午后，小鸟叽叽喳喳地欢叫着，道着不能说的秘密。风过，跳开一个枝头，停在了地上，随意地轻啄着。此时，风和日丽，万籁有声。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好不温暖。
。。。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一切的和谐。
声音源自气氛凝重的二楼窗户旁，有两个人正一左一右地对峙着。
"你。。。你不要乱来。"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白衣"天使颤抖地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对方，却被对方灵巧地闪了过去。
"对不起。"少唐再次退了一步，眼看半身子已经伸出了窗户悬挂在半空，"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不要！"护士小姐向后张望，急得跺脚，直埋怨医院的效率太低，火烧眉毛了都还没人来增援，"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你舍得下她？"
少唐叹口气，两腿登上了窗沿，身子逆光背对护士小姐，阳光下的身影满是沧桑，"请你转告我姐姐，我爱她。"
"不！"护士小姐惊恐地瞪大了眼，但还是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安抚劝说，"你想想，要是你走了，你姐姐会多伤心啊。"
少唐突然一个转身正视她，一手扶住窗沿，一手遮住眼，伤心欲绝，"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但时间已经来不急了。"
"那么。。。"护士小姐挖空心思找理由想要留住人。唉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医科心理学上怎么描写对付拥有自杀倾向的人来着？
少唐抬起头，一脸严肃，"护士小姐我问你，如果我不是VIP房的贵宾，你还会如此耐心地劝我吗？"
"当然会，不论如何都是一条生命！"护士小姐张着她那水汪汪的眼深情地回答。呸，谁走了都是医院的责任，能不拦吗？
"谢谢你护士小姐，你人真的太好了！"少唐感动极了，忍住不让自己泪奔。
"那么现在快下来吧。"护士小姐松口气，没想到自己还有点专业素养。她伸手想要把少唐拉回来，但没料到少唐一下子就转身跳出了窗口。急急忙忙俯身看，只见少唐已几个回转安安稳稳地落到了一楼地面。
"啊啊，十分耶！"少唐对自己拍手，十分庆幸没把过去的功课丢下。她奸笑着对尚在二楼的护士小姐招招手，大喊："谢谢照顾，再见咯~~"
哇卡卡，逃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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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唐逃出医院，随意找了个小巷，抢了件大衣遮住身上蓝条子格纹的病服后，就马不停蹄地打了出租车来到了约定的公园。
一到指定地点，她面对计程车司机专业而热忱地笑却泛了傻。不敢相信地左寻右找，但这件看似昂贵的大衣口袋里却真的一个铜子都找不着。而事实上现在的年轻人为了装酷耍帅，的确有可能在名牌大衣里不放钱包--因为他们的钱全都拿去买衣服了。
少唐不甘心地在心理腹诽着下次抢劫一定要注意预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分子。
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后话，实现梦想的前提是她要如何躲过司机先生越来越晶亮的眼和额头上明显跳动的青筋。
少唐不自在的干笑两声，眼睛不敢直视对方四处游移着，脑门的汗 "唰"的一声挂了下来，心中闪过无数杀人越货的念头。
就在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之时，她的眼里映入了一个熟悉到极致的笑脸。
"不二大爷，过来帮帮忙吧！"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待看清人后就在少唐晶晶亮的星星眼下慢慢挪了过来。
"给。"不二在她的面前站定，毫不犹豫地掏出千元大钞给她。
但就是在这样的温柔笑颜笼罩下，少唐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要知道"施恩必望报，不报必死"才是不二的座右铭，现在的温柔难免不会是下一轮残酷折磨的开始。
她勉强咧开嘴回了个无声的笑，赶紧付了钱把一脸暧昧样的司机大叔送走，转身面对熊殿打算就此英勇就义，"说吧，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不二闻言笑得更欢了，眯眯眼更是连条缝都没留，"哪能啊，少唐同学貌美如花天生丽质。对我这个凡夫俗子用得着得罪这个词吗？"
抖，还说没得罪，多久没瞪大过的蓝眼睛都张开了。
"不二周助，你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我就要去青学给乾提供新素材了。"哼哼，要知道二十一世纪最方便的一件发明便是网络，两个互不相识的人都可能因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呵呵，说什么话呢。我接到您老的电话高兴都来不及，这不一下课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连网球社的活动都翘掉了。"阴沉沉的天阴沉沉的脸，某人笑眯眯的眼睛不复见。
冷，少唐裹了裹大衣，讪讪地笑，"我打电话给你的时间出问题了？"
"也没什么，班主任老师的课而已，怎么能和您的电话比呢？"
"。。。老大，我知道错了。"抹泪，装无辜装可怜，现在面子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安抚北极熊的怒火为上。
不二斜瞥一眼，让人笑脸也可以算是面无表情的一种，"怎么敢呢？"
少唐也不是好惹的人，讨好不成自然不会再去委屈自己，"哼，小气鬼。"
怒，说你胖还喘上了，"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火气一上来谁都止不住，脾气不好的少唐怒极反笑，"矮•冬•瓜。"BINGO，正中红心。
不二周助的脸色"噌"的一下变成了锅底，还是黑的，"男•人•婆。"
"眯眯眼。"
"嗨，本大爷说你们两个人。"
"冰帝恶少。"
"青学胸垫。"
事实证明，无论是多高贵的人都不能阻止吵架中的。。。厄。。。小学生？不，大概是幼稚园生吧。
"景吾，我来吧。"忍足侑士安抚地拍拍迹部景吾，故意大声地喊道："咦，那个刺猬头不是青学的乾吗？"
"什么。。。"
"什么。。。"
立正转身坐好，两个人笑意连连相互问好，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刀光剑影。但两人又何其精明，现在是青学男子网球社的部活时间，除了不二周助之外谁敢从跑圈帝王的眼皮子地下溜出来？
迹部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忍足下意识地推推自己的眼睛，掩饰住心底的得意。
哼哼，功力不减当年啊。恢复原状的腹黑式忍足侑士参上！
少唐心底一惊，暗叫不好，在冰帝呆了两年的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如果默契配合会发生什么事。上次所占的上风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要真论输赢恐怕她还略输一筹。
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唐不动声色地斜瞥一眼笑得连春光都要黯然失色的某熊，觉得自己真是撞坏脑子才会想到打电话给他。
"少唐难道都没有话说了吗？怎么，上次撞到的难道是脑子？"
"哎呀呀，原来不二大爷还记得我是病人啊。"少唐扯开大衣亮了亮蓝条子格纹的病服，"我住院又出院，出院又住院，怎么都没看到大爷您提着水果篮子来看望我呢？"言下之意为现在才想起她撞到脑子不嫌太迟吗？
不二片刻沉吟，"抱歉，那时候青学网球部全部正选上山集训，所以我没能及时过去探望。"是朋友在听到噩耗时又怎么会不担心？只不过他相信她有能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且他知道她要的从来不会是同情。做朋友不必事事过问，在背后问声好便以是全部的关心。
少唐此刻才展颜一笑，所有不被谅解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她知道他想说一直都在。此身有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哼，这种女人死得了吗？"迹部看不顺眼他们的眉来眼去，冷哼一声，和忍足一起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的位置上。
"迹部景吾请不要忘记，你还有东西在我手上。"少唐挑眉，谁怕谁？
"景吾，再怎么说少唐同学都是女孩子啊。"忍足笑着示意躲到一边瑟瑟发抖的服务生过来，"景吾要试试这里的蓝山咖啡吗？味道不错哦。周助还是柳橙汁，对吧？少唐同学刚刚大病初愈，就喝点卡布奇诺。对了，快到下午了，你们还需要点餐吗？"
三言两语，不动声色就化解了彼此间浓重的火药味，并使每个人都得到体贴的安排，这就是忍足无微不至的温柔。
少唐点头没有异议，她可不想一出门就吵架个没完，但有些事还是问清楚好。"为什么把他们也叫过来？"
不二饶有兴致地看着忍足跟迹部之间的互动，"忍足打电话给我，说你和他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解决。"
"呵，真能算计。"少唐不满，他就怎么把她买了？"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