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同人]八音盒许愿砂——by虹色鸢尾

"那，你找到了吗？"我问。
"我想是吧......"他凝视着我，深邃的眼眸透出令人措手不及的暧昧。
"那，我能找到吗？"............
我也在寻找。在高楼与高楼间寻找，徒劳的......
"HYDE？！别发呆了。有人买画！"
"啊，这就来。"
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我老是心不在焉，也许是忙画展的事累坏了。想到这，突然扑面一阵暗香，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掠过我的余光，径直走进了SAKURA的工作室。
我一楞。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是一张不施粉脂，清俊无双的脸，白皙的肌肤，秀挺的鼻子，还有一双极具蛊惑魅力的眼眸。
一瞬间，现实与记忆中的残像重合。我丢下手中的画，冲进了工作室。
"清~~~春--"已不记得有多久没喊这个名字了，像有十亿年之久。因为自己声线是如此的迟钝与颤抖。
可是......我的笑容凝在了眉角。
眼前，SAKURA搂着清春，还试图去亲吻他的唇......
我最信任的两人竟......神呀，你是在考验我吗？这是梦对不对......我停止了思维。歇斯底里地跑上去揍了SAKURA一拳，再一把把清春揽到怀里。"你没事吧？"
谁知，他却意外的挣脱了我，重回到SAKURA身边，还关切地轻抚SAKURA的脸颊，"疼吗？"
我晕眩了，在毫无设防的情况下感到脸颊一阵灼热。"你这人怎么进来就打人？这是还你的！"我捂着脸楞在了原地。
那种不夹任何污秽，纯净银质的声音，还有衬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你，你是女的？"我想起SAKURA曾提到的、长得很像清春的未婚妻。再打量了眼前眼神坚韧的女子。斜眼看了一眼SAKURA，他露出了自认倒霉、无奈的表情。
既然已经闯下祸了，我只能强装微笑，"啊，对不起，刚才的事纯熟误会。实际上，我和SAKURA打了一个赌。"我使劲朝SAKURA挤挤眼，他半天才有反应，"啊，是呀......"
"我们打赌，看你是否会紧张他。那个，想必你就是素吧。他经常提到你哦！"
"是吗？"她笑了。相同的面容，少了清春罂粟般的冷艳，却多了几分雏菊的恬静。
我不自然地坐到了SAKURA身边，笑道："别忘了游戏规则，不准说疼哦！待会儿我做竹笋给你吃......"（汗，SA哥就这么好骗。）
"你们很要好嘛！"
"~~呵~~"
"我叫素，今后多指教。"
"HYDE。"
就这样，我与素正式见面了。之后她常来工作室玩，我们聊得很好。和她在一起，我会很舒服。想了解她，因为我对她充满了好奇。
今天，SAKURA有事出去了。我向素提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素，你有孪生兄弟吗？"
"这重要吗？"我点点头，她的视线移到了窗外，许久才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中年时生了一对龙凤胎。哥哥一直很疼妹妹，妹妹也把哥哥作为自己的骄傲。一天，妹妹开玩笑说要嫁给哥哥，结果还被妈妈罚了一整天......"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温柔的。"可是，当妹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时，噩梦开始了，妈妈病逝了。父亲从此变得颓废，整日的喝酒、赌博，还差点被高利贷的砍死。最后，哥被领养了，只留下了妹一个人......"我看到她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气。明明脆弱还要装出一副坚强的倔强，何苦呢？
我轻搂住了她，"放心，你，一定会找到她的。"至此，她扒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为何哭得那么伤心？我不太理解，只是强烈地意识到：决不能把清春去世的事告诉她，死也不能。因为手中的躯体抖得如此厉害，像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所做的最后挣扎。人心是很脆弱的......
SAKURA回来后，她就离去了。但她身上的暗香与泪水的味道早已留在我的身上。
"她怎么了？"SAKURA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的问道。
"没什么，只谈到了她哥哥的事。"
他苦笑，"每个人，都有一块无法示人的伤疤......"
"什么？"我不太明白。
他开始转移话题，谈到了画展的事。他说想租一间邻街的小屋作展厅。于是，我想起了至今已被废弃的清春的店，谁知SAKURA竟一口同意了。
"我们这就去看看！"
"恩。"
我回来了。
墙壁、屋顶、地板一切如昔，只是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或美好，或伤痛，都已成为过去。
我拂去凳子上的尘土坐了下来。微闭双目，试图从空气中找寻清春的气息，可留下的只有叹息。它像一颗钻石切割着我内心的坚硬，直到粉碎为一颗温柔的心。因为你的离去，所以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HYDE？这光线很好，就用这儿了。我们走吧。"
"啊？恩！"我没有预想的激动，安静地走了出来。"对了，SAKURA，最近怎么没见素？"
"别理她。一定又耍什么小姐脾气了。上次还不就为了一点小事，她一年多都没找过我呢。"
"这样啊。"
2
今天是清春的祭日。天还没亮，我就来到了小屋。四周的一切还未苏醒，我拉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木门。
"请出来吧！"我轻声呼唤着。多希望奇迹显现，然而只闻房间空洞的回音。我沉湎于这无声的呼唤。消失的人再也听不见！我从身边抓起酒喝了起来。
不知何时，朝阳的光洒向了窗外的树林，宛如海涛的波光。荡漾的大海只是幻影，但拌着这一切，记忆中那美丽的残像正轻盈地向我走来。微笑。
黎明重新吐露了惟有与你在一起才有这么蓝的紫罗兰般羞怯的话语：不想再离开你！
你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像藤枝依偎在我怀里。我沉溺于你身上久违的鸢尾的香气。你轻柔的唇燃起了我的欲望，甜蜜的风信子在我心中缠绕。
这是梦吗？可，为何怀中的你是这样的真实。我感到你的眼睛在漫游。秋天很遥远。
神啊！我愿永远活在这梦中，就算付出生命......
我欢乐的亲吻着你灼热的肌肤，朝霞在你眼中燃烧。你的热情与温柔，温暖了我灵魂暧昧的裂缝。
但......好像......有点不对！！
你的两臂把我搂得没法喘息，我一下从你怀里挣脱，挪开了那纯如鸢尾的气。
"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先是一惊，再冷笑道："还是被你看穿了。妄我还漂了头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呀！想要绑住你，用我的身体。"说着她缓缓解下衣扣，露出尚不丰腴也并不削瘦的上身。她重新上前搂住了我。我无法接受，因为我知道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而我，只是她发泄的玩偶罢了。我明白受伤后心碎的痛，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小心地保护自己，也小心地不伤害他人。
可当我想在她怀里强行挣脱的时候，她却把百合般的纤指一个个紧扣。再微抬起溢满水气的子夜色的眸子，迷离地看着我，"为什么清春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但我要比他完美得多，我可以和你结婚、生子,他却不行，不是吗？"我一怔，原来她已知道清春的存在，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一切......我不敢再往下想。
"接纳我吧！我会比他更爱你。继续把你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她显得很得意。我知道她看出了我眼中的脆弱，便捂住了脸，"也许，你该拯救的是你自己吧！"看着她反应不过的样子，我继续说道："你爱他吧？"
她缩回了手，一脸疑惑，"他？"
"你哥哥--清春。"我用质问的眼光盯着她。
"怎么可能？"她一时间的慌乱无措早出卖了她，"原本被领养，得到幸福的人，应该是我呀！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至此，他已泣不成声。
我无奈地笑了，因为我明白大家都害怕受到伤害，才选择伤害别人。一样的可怜、可悲......女人呀！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管你是爱他，还是恨他，他都是你至亲的哥哥呀！我想，他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相信我，你有属于自己的精彩的人生。SAKURA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
她擦去了眼泪，用指尖堵住了我的唇，"我知道了，谢谢你。"很快，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关门声中。
"清春，我看得出，素将来一定会成为好女人的，不是吗？"我的回音在充满朝阳的小屋里回荡。
这算是祝福吗？
3
今天，画展终于开始了。
我看着一屋子自己的画像，竟有种莫名的幸福感。但还是压不住我一肚子的怨气，"SAKURA，为什么我一定要打扮成这副德行站在门口？"紧身的紫罗兰旗袍把我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呵~，别生气，这叫广告效应，你是我们的形象代言嘛！"
"什么嘛！"我最受不了SAKURA嬉皮笑脸的了，于是拔起高跟鞋朝他砸去。
"哎呀！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大家都在看......"
我这才发觉自己成了众目的焦点，情急之下，只有强装笑脸，"呵~，大家慢慢看，刚才只是玩笑，里面会有更精彩的。"说玩我躲到了工作室。
到了将进11点，才算初战告捷。我对SAKURA还是很冷淡。关门后，他一把拉住了我，"今天多亏你了，不如我们去酒吧庆祝一下？"反正我也觉得口干舌躁，就答应了，"好吧！不过，我先换件衣服......"谁知他使劲拉我就跑。
"我喜欢你女装的样子。"
我微笑，看来我是彻底败给他了。
"小姐，要喝点什么？"在我意料之中。SAKURA接过说，"两杯清酒，谢谢。"
"我要......"突然间，我瞥到了墙角的一个首饰摊，就轻轻走了过去。它们看上去虽然很沧桑的样子，可时间却无法遮掩住它的魅力。它们之所以会安静地躺在那儿，是因为它们在等，等待命中注定的主人......
"喜欢吗？"SAKURA蹲下身，挑出一枚很大的戒指放在我的手心。戒面上的五芒星很有宿命感。
我笑了。说实话，有时候他还真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不善表达一样。"恩，好漂亮！可我忘了带钱。"
"那我当今天的慰问礼送给你好了！多少钱？"他试图去掏钱夹，却半天不做声。
"怎么了？"我睁大眼看着他。
"啊，你在这等一下，我钱包放在店里了。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快去吧。"看着他奔跑的背影，我觉得很幸福。
七月的天变得很快，在夜晚闷热、浑浊、颓废的气息后，开始下雨。我盯着门外，连喝了好几杯啤酒，有点晕。我在等他。
终于，他回来了。没有打伞，全身都湿透了，在霓虹与雨幕的衬托下，更显出他感性的轮廓。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露出疲倦的笑容，之后，便匆匆买下了那枚戒指。
"你这样做，值得吗？"我问了很奇怪的问题，他显得有些尴尬，一口气喝玩酒，眼神便得更加坚定，"只要你希望的，我就会尽力去做。"
我笑了，眯起了朦胧的眼眸，"能帮我戴上吗？"
他有些失措，"你，你要带在哪个指头？"
我想也没想地伸出了十指，"随便。"于是，他笨拙地把它套在了我的中指上。
我仍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残余的水珠从他安全的额上滑落，感受着他的指尖，温热的。
"也许它戴在无名指上会更漂亮，只可惜大了点。"
他的脸红了。不知是酒精，还是......反正挺可爱就是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可是，雨那么大，又没带伞......"
"那，我来做你的伞吧！"说着，他抱起我冲进了雨帘。
"哎！！你们还没给钱呢！"
看来我们真的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
不过，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更能抚慰人心。我捏了捏口袋里的钱：下次再用你们咯！
4
冰凉的雨滴，温热的肌肤；液体轻碎的撞击，SAKURA有力的心跳。一切的一切都是活着的感觉。我只会沉溺，像入梦般。当我还在妄自陶醉时，已经回到了家。他小心地放我下来，"快去换衣服，要不会感冒的。"
我走到SAKURA身边，仰着头说，"你知道‘翔'的感觉吗？我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拥有，但刚才，我却真切的感觉到了那种快感。"说着，我开始轻解纽扣，我的浑身灼热无比。
"你，你做什么？"他很惊惶，想拉起我的衣服。
我迷离地笑了，"色鬼！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画一对羽翼罢了。"
他马上轻松地应道："好呀！"说着就去拿颜料。
柔软的笔触在我肌肤上滑行，空气中有淡淡的刺鼻气。我觉得这里的一切仿佛要深入我的灵魂，那是种什么感觉呢？是伤口愈合的前兆，还是毁灭的暗示？我不知道。
直到我在镜中看到自己已拥有完美的翅膀时，才确信：也许，自己也该飞向另一片晴空了。
"这算破茧成蝶吗？"我把头转向了SAKURA，"谢谢。"说着，我朝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就朝卧室走去。
不知何时，自己已被那双大手搂住。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一点也不慌张，反而莫名其妙的期待起来。
他开始轻咬我的耳朵，"晚安。"
就这么简单？我失落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因为孤独需要抚慰，而我们同样拥有画眉鸟般孱弱的灵魂，所以我们的相遇，注定了命运的交缠。
了解他的被动，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从走廊到卧室，从空气的纠缠到灵魂的纠缠。我流动的血像火热的熔岩被凝住，他的盘结使我为俘，他的目光沦我为奴。吻依旧温柔，有力的手指试图把我从痛苦的过去解救出来。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它们打在房檐上像一首进行曲。如果，这是梦的话，我愿在梦中死去......
我倾听着、头倚在他的胸前。倾听着雨、风、他的心跳。这时，在黑黝黝的玻璃窗外，雨中一枝樱枝轻轻敲打着窗。它既苍白又消瘦，叶已剥落，显得非常可怕。活像幽灵的指尖。
突然，八音盒摔在了地上，响起了一阵扭曲的旋律，像哭泣的声音。我一时变得清醒，却无法挣脱他，我怕伤害到他。但他还是发觉了我细微的变化，停止了动作，他凝视着我，在读我的心。眼中的激情已被无限的悲伤占据。
"对不起！"他起身要走，我下意识的拉住了他。他转头，眉上尽写着失望，"不用勉强自己。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抚慰你孤寂的心，以为他的影子能彻底走出你的生活，以为一切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他的声音有些抖，"可，他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他没再说下去，转身用极细的声音道："既然，你选择了他，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幸福......"他顿了一下，"以后不要轻易再流眼泪了，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再见。"我的视野模糊了，连他离去的背影也看不清。
疯狂的八音盒仍在不断重复着扭曲的旋律。此刻，没有月光，只有黑暗将我浸蚀。我的大脑如云层密布的天空，几乎使人窒息，一切都期待着闪电撕裂那盖住的蓝天。我伸手一摸脸颊，那里湿且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