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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月——by醉落雪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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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句总会老的!罢了,我给你如意蛇!"他一抬手,将一件东西向着月遥丢过去了。
月遥伸手接住,触手冰凉,在手心里不多时,居然溶化了。
是冰!
月遥运起内力,手上的冰竟然又凝结了起来。
青衣人又是阴森森地一笑,道:"宫主的静湖心法,练得不错!"
"那前辈的静湖心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月遥第一次收起了笑容,能在炎炎夏日里,凝水成冰,除了在至寒之地修成的静湖心法之外,根本不可能办到,而这静湖心法,正是清秋宫的不传之秘!
"宫主不是说过,若是红绣不想说的,你也不会问起么?"他摇头,低笑。"宫主不如考虑下拿什么与我做为这解药的交换吧!"
"前辈说便是了,只要我做得到!"月遥低下眼帘,看着被封在冰里的小蛇,一定是已经死了,怕它腐坏失去了药用的效果,这才用冰封起来的吧?这么费神,想必代价不小呢!
"我要...你的凝霜剑如何?!"
"嗯?!"月遥惊讶地看着他,他要得居然是凝霜?!
"不肯么?不舍得吧?也是,太为难宫主了,凝霜剑自清秋宫创建之时,便是清秋宫主的身份之象征,宫主若将它给了人,只怕没有颜面去见祖先了!罢了,这蛇,还是还回来吧!"
"等等!"月遥后退了三步,将那冰藏到了身后,再看一眼手中剑,这怪人说得没错,若就这样把剑给了人,她真得没有脸面再去见祖宗了。可是,若这些比起展昭的命来......
心一横,剑已经抛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触到剑身之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实在的握着凝霜剑,他与楚红绣认识多年,都始终没有过这样的机会。红绣她把清秋宫的名声责任看得太重了。
"你答应?!"他问。
"这不过是一把不错的剑而已,相比之下,人的性命更重些!"月遥语气缓慢而平静。
"若是你娘在,她绝对不会松开这剑!"
"我不是我娘,既然清秋宫的主人是我,清秋宫所有的东西都由得我处置,不过是凝霜而已,清秋宫屹立百年不倒,不可能只凭着这把剑就行的!"
他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喃喃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完全不同,没有一处相似!"转而,又平静了,随意的扬一下手上的剑,道:"凝霜,我拿走了,宫主放心,这剑,我一定会认真保管,不叫它有闪失。"
说话间,青衣闪动,人已经没了踪影。
月遥突然全身开始颤抖着,仿佛是为了什么而冷着,看看自己空空地左手,才确定了,刚刚不是作梦,她是真的把清秋宫世代相传的凝霜剑给交了出去。

"丫头!"
"阿遥!"
看到月遥跃进院子,白玉堂和唐子衡一起冲了过去。
"你们看我的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我是鬼一样!"月遥眨眨眼笑道。
"你没事?他没伤到你?"唐子衡一把抓住了月遥,手上太用力,月遥痛得直皱眉。
"把我说的那么没用!他要杀我,我就呆那儿叫他杀么?哎,别说我了,快去看展大哥,我找到雌蛇了!"月遥笑着举起,那块冰来。
"你怎么弄到的?"白玉堂皱眉问。
"废话,当然是养蛇的人给我的呐!哎呀,别说了,先救人啊!"月遥不理他们,往屋里走。
"等等,阿遥,剑呢?你的剑呢!"唐子衡仍然拉着她没有松手,眼睛都惊恐地瞪大了。
"换药了,我没有钱,当然用值钱的东西换药了!"月遥扮了个鬼脸。
"楚月遥,你疯了,你怎么敢拿凝霜去换!"白玉堂怒吼一声。
"那用什么去换?用我的命么?奇怪!哥,如果是叫你拿画影去换解药来救展大哥,你不肯么?你心里是展大哥重要,还是剑重要啊!"月遥反问。
"这不一样,那凝霜剑,可是清秋宫的......"
"行了!我说过,清秋宫没有凝霜剑,依然是清秋宫,难不成,因为一把剑没了就没落了?不过是把剑么!人才重要,什么样的宝贝也得要人去用它才是宝贝!凝霜总算是有点儿用了,我正高兴呢!你少来吼我!我现在要为展大哥解毒啊,你们都别进来吵我,不然,没有剑,也一样把你们打出去!"月遥白了白玉堂一眼,走进房去了。


第十章 人去,曲未终

三更时分,白玉堂调亮了灯,用淡黄的灯罩笼住,移至床头。
展昭仍在睡着,服了药后,只醒过一次,浑浑噩噩地要粥喝,那粥是月遥在廊下支了小炉,为他炖着的,里面调了珍珠粉。展昭不过喝了一口,就又睡着了,一睡又是一天。
"不妨的,中了这样的毒,身子被折腾的够呛,因此,是该睡久一些的。"记得月遥是这样说的,不过,是隔着窗户。
自从叫展昭服下了蛇胆之后,月遥和小唐就始终守在外头,自己没有进来,也不许别人进来,甚至连太后和皇上要进来探视都被他们辞了回去。
"小白,咱们这可是给你机会啊,叫小展一睁眼瞧见的就是你!不用感谢咱们,请我们去醉仙居喝杯好酒就行了。"唐子衡在窗外冲着白玉堂挤眼儿。
白玉堂真想用飞蝗石丢他,不过也怕闹得展昭睡不着。而且,他也明白月遥的意思,她不想见展昭,是怕他太早知道自己拿剑去换如意蛇的事儿。
"不许告诉展大哥我把凝霜给人的事儿!"月遥钉了白玉堂一眼,道。
白玉堂苦笑,展昭那么心细的人,瞒得住他么?不过,能瞒一天便是一天了。
"嗯~玉堂~"这时,展昭却醒了,连身边人是谁都没看清,就叫出了心里那个再熟不过的名字来。
"醒了?"白玉堂俯身上去,贴近了展昭的脸,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息。
"我想......唔......"展昭才说了两个字,口中就被塞进了东西,尝一尝是桔片糖的味道,于是,展昭就半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想吃糖啊!"白玉堂笑嘻嘻地说。
"嗯,那是什么药,苦~"展昭闭着眼睛享受桔片糖的甜蜜。
"蛇胆,能不苦么?"白玉堂笑了。
"哦!咦?"展昭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立刻就要坐起来。
"你躺下,干吗呢,像是诈尸一样!"白玉堂伸手按下他,瞪了他一眼道。
"蛇胆?!怎么来的?"展昭问道。
"丫头去找来的,谁知道,等明儿天亮了,你问她去吧!"白玉堂笑道。
"玉堂,你有事瞒我?"展昭看着他。
"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不少的娘娘们,都托人来看过展大人,说如果展大人醒了,要头一个通知她们,怎么,猫儿,你是希望我个个都通知到么?"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问道。
"玉堂!"展昭苦笑着,唤了他一声,是无奈地口气。
"嗯,我困了,先睡觉,睡醒再说!"白玉堂笑着翻身上床,一面扳着展昭的脖子,看那被蛇咬到了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吃多珍珠粉的缘故,那个小牙印儿颜色开始变浅了。"看样儿,不会落下疤痕!"
"你几夜没睡了?"展昭打了呵欠,问他时,有点心疼的语气。
"去,你当我是傻瓜么?当然是你睡我也睡了,你醒我好跟着醒啊!"白玉堂笑道。"快睡吧,丫头说,你睡饱了,自然就好了!"
"你还没说...月儿怎么找来蛇胆的?"展昭一靠近了白玉堂,就困得厉害,但还挣扎着想问点什么出来。
"明儿你醒了,叫她讲给你,好玩儿着呢!睡了!"白玉堂笑眯眯地哄他,一边儿在他耳朵旁边吹气,细细地痒痒地,惹得展昭直缩着脖子笑。终于,还是杠不住了,在白玉堂的怀里睡了过去。
白玉堂就高高兴兴地看着展昭带着笑的睡颜,小孩儿一样干净漂亮的脸庞,无论是安静时,或者是动着的时候,都是好看的没话说。一面想着,自己可是要一辈子看着这么一张脸过了吧?嗯,也不错!
想着想着,也倦了,打个呵欠,一抬手,指间弹出一阵劲力,纱罩中的烛光立时熄灭,他轻轻把展昭往自己怀里环紧些,也跟着睡着了。

"月遥姑娘,听说你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中午时分,太后在寑宫中特意为月遥设了宴,席间,她这样问道。
"是!明日回云顶雪山去!"月遥点头答应。
"月遥妹妹家在云顶雪山?"德妃接口问道。
"听说云顶雪山很漂亮,而且还有很珍贵的寒蚕锦呢!"淑妃忙说。"月遥妹妹,展大人身上穿得官服,似乎就是寒蚕锦吧?我远远地瞧见过,那红色上得那么均匀,面料又亮,真吧展大人衬得像是世外的仙人一样!"
庞贵妃听了,忙跟着笑道:"灵姐姐,你也会说,展大人穿什么衣服不像是仙人一样啊?"
月遥听了,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太后瞧见,无奈地摇头道:"你们啊,收敛些,仔细叫人月遥姑娘瞧见了笑话呢!"
"太后,我不是笑话这个,我是在想,贾...皇上听见这些娘娘们,口口声声称赞的是展大哥,会不会恼呢?"月遥笑道。
"哎,月遥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可是事非分明的有道之君,所以,我说,妹妹你莫要急着走,在宫里多呆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说不准,到时候还不舍得走了呢?再不然,就有不舍得叫你走的呢!"庞贵妃边说,边瞧着身边的姐妹们打着眼色笑。
月遥只是笑,轻轻拿起了面前的一支玉制筷子,突地抛了出去,那支筷子竟然直插入了殿中柱子,没了半根,才停下。
场面突然就冷了,一票女人们纷纷咬着舌头瞧着那筷子发呆。
"太后,您别怪我失礼了,那里有个小虫儿,我用筷子钉死了它,免得飞来飞去惹人心烦!"月遥向着上头的太后微微颌首,笑道。
"哦...哦,是了,快来人,给月遥姑娘换双筷子!"太后忙吩咐道。
※※z※※y※※b※※g※※
展昭回到开封府,是在月遥走的三日后。月遥和小唐走得那么急,还真是叫展昭在心里头嘀咕了一阵子,可每每一问起白玉堂,那个家伙就开始乱扯,扯得很远。再不然就是就是弄一大堆他喜欢吃的点心,来堵他的口。
展昭可是个聪明人,谁会跟好吃的东西过不去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儿,那两个人,不还是健健康康地走了么?他倒还很安心,所以,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过最简单的日子。
"玉堂,最近可有二哥四哥的消息!"那个下午,白玉堂刚刚从周姥姥那里弄了水晶饼,回来喂展昭肚子里的馋虫儿。
"传过信来,二姐夫已经回镖局了!"白玉堂答道。"二哥四哥他们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我自然是信得过两位兄长的!"展昭笑笑,道。
"不,信不过!"白玉堂眼珠儿一转,突然说。
"玉堂?!"展昭隐约又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
"你去姑苏,去见二姐和二姐夫,正好可以把案子查个清楚!而且,还能趁这个机会,游一游姑苏美景!展昭,好主意啊!"白玉堂得意起来。
展昭揉揉额头,他现在觉得头痛了,很鄙视地白了白玉堂一眼,拿起水晶饼,回自己房里去了。
"展昭,我可是认真想过了,这可是你休假的好借口啊!现在不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同游姑苏的机会啊!喂,你先别吃啊,先听我说......"白玉堂在后面吵吵闹闹地跟着。

"小展,你当真要去苏州么?"包拯问这话时,口气可是很不情愿的。
"大人,我惦记着二姐,也想带上许镖头,顺便将这案情始末查个清楚!"展昭笑道。
"我们只是担心你身体未痊愈,就要辛苦奔波呢!"公孙策叹了口气道。
"公孙先生,我毒伤已解,功力也恢复了八成,加上,这次有玉堂同行,一路上,他会照顾着我,大人、先生不要担心!"展昭仍然是温和地口气。
包拯跟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心道,就知道是你白玉堂搞得鬼,平白无故地拐着展昭去苏州么?你倒是想玩得开心?哼!眼看重阳节又要来了,展昭不在开封府,他们开封府这会儿得赔多少啊!
行啊,白玉堂,你不叫咱们开封府好过,你也别想过得好!
两人突然阴森森地对视一笑。
"小展去苏州倒也好!怎么也得查出那群劫镖之人的真实身份啊!不然,怎么替月遥姑娘拿回凝霜呢!"包拯装做严肃地说道。
"凝霜?!大人,月儿的凝霜与此事有何关联?"展昭一惊忙问。
"咦?!不就是上次你中了如意蛇毒,月遥姑娘,用凝霜剑与人换了雌蛇,才救了你的嘛!小展,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么?呀,白少侠是曾经说过,要亲自告诉你的!小展,你千万当我没有说过好了!"公孙策装模作样地说道。
果然,二人很满意地看着展昭拳头越攥越紧,脸色越来越暗沉。
"哦,公孙,王丞相请咱们去丞相府下棋呢!小展,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瞧瞧么?"眼看面前这人就要发狂,包拯开始准备后路逃命了。
"大人请自便,我还有要事要办!"展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不过片刻,便听到一声怒吼自后院传来。"白玉堂,你给我滚出来!"
"公孙啊,我还真想留在府中看看热闹呢!"去往丞相府的路上,包拯在桥中想象着白玉堂被展昭打得狼狈逃窜的惨相儿,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不智啊!依小展的性子,有旁人在的话,怎么也要叫白玉堂面子上过得去啊!咱们还是躲开了,叫他们私底下,慢慢算帐不是好么?"公孙策在桥外款款地走,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白玉堂终于还是把展昭拐上了去苏州的马车,代价是被展昭打到几处内伤,还被迫答应将许镖头带在他们的马车上,一起去苏州。
包拯和公孙策在府门外送行,心里还着实难过了一把,这一会儿重阳节,没了展昭,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临上车前,白玉堂狠狠地剜了出门送行的两人一眼,心想,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白玉堂从姑苏回来,这两个混蛋的死期就到了!
自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当马车离开了京城,白玉堂悠哉地躺在车厢里,忍不住的咧开嘴傻笑,虽说凝霜剑的事儿没有瞒住,但终归,展昭还是得跟自己一道去苏州不是?嘿,就叫他先绷着张脸儿不理人罢了,这一路上,他可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叫他高兴起来。
自然嘛,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白玉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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