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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by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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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十年了,自从韩庚病好之后,到现在十年了,他总是透过二人去寻找一直埋在他心底的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本是韩庚自己的秘密,但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
始源和基范在去太傅那里路上经过"青澜别院"的时候......
"三皇子又来了么?"是别院的宫女。
"对啊。五年了,每逢初一十五,三皇子都会去那边一阵......"
"皇上也真是宠他,若是其他人去那边,怕是总要龙颜大怒了吧?"
"哎,你说......"一阵安静,"三皇子是不是......跟大皇子一样......"
"嘘,别瞎说!"
"那你说三皇子为何总去那边?!"
"谁知道啊,这些皇子当中也就三皇子善良温和,却......唉~"
"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用了,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五年了,只怕灰烬都找不到了吧......"
"......"
二人正说着,一阵"咳嗽"声从另一边传来,聊天声戛然而止。
此时的崔始源和金基范才知道原来在韩庚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占据了他的心。

过了不久韩庚果然醒来了,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本就白皙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苍白。看到一直在旁边服侍自己的始源基范二人,韩庚没有血色的脸上扯出了一丝抱歉的无力的笑容......
"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
"哥~"二人同时出声,声音里多的是说不清楚的情愫,"哥,若是你一定要这么讲......"一向认真的基范忍不住垮下本就不大的小脸,认真而又痛楚。
"基范呐,哥......不......咳咳,不是......"韩庚急忙解释,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朝服,却牵动了伤口,脸上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
"哥,快躺好!"崔始源按下韩庚的身子,"哥,别乱动了。我会守着你的......"转而对基范,"基范,你先回去休息下,早朝过后还要来给哥换药。"
金基范略略想了下,便点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

内殿里一片安静。只留下来两个人的呼吸声。
韩庚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伤口失血过多造成气血不足,虚弱。

"始源啊,哥上次托付你的事情......"韩庚的眼中显出一丝少有的干练。
"果然像哥说的那样,十年前的事情的确是另有隐情,只是......"崔始源欲言又止,看看韩庚鼓励的眼神,"只是还有些事情还不是特别明白......"
韩庚闭了闭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恍若未闻的气,许久才说,
"始源,如果......如果......哥不是皇子......,你......会怎样想?你和基范还会像现在这样跟在我身边么?"
崔始源听到这句话脸上现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只是一直闭着眼睛的韩庚并未看到,
"哥,你放心,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永远,也不离开......"
与其说这是在回答韩庚的话,倒不如说是在告白,为这十年来的感情告白,为自己以后将要走的路告白。
这样的崔始源没有了平日里在他人面前的圆滑,没有了习惯在韩庚面前出现的小孩儿心性,只是做了一个最有担当得他自己而已......


八、
心中纵有千般恨,怎敌他一丝爱意?
若非艰险羁绊,愿留你常伴左右。
怎奈他时事难料,爱不成恨常留......

深夜。凉如水。
"重阎殿"在明月下一览无余。清如许的月光均匀的洒遍了每一个角落。

屋顶上的人手里的酒坛也略显得笨拙。
"呀!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么?
"啊?怎么才两次交手你就输得这样?
"你......是骗我的吧?
"一辈子......呵呵,你得一辈子的承诺只有这么多吗?
"......
"哥~我好想说,我变强大了让我来保护你吧......可是......可是......我开不了口......
"......"一个不稳手里的坛子顺着瓦檐滚了下去,落到半空被人凌空接住。
赵奎贤!
屋顶上的金政模早已心醉了七分,酒醉了三分,身形晃晃悠悠站起来想要跳下。
"哥!"奎贤心里一紧将手里的坛子一扔,轻盈一跃,将他接住,这时掉地上的坛子也发出清脆的"咣啷"一声,"你这样会摔伤的!"晃晃身体顺势要下滑的人,口气的不甘一览无余。

"哼!摔伤?!"听了这句话的金政模自嘲一般的嗤笑了一声,"摔伤又如何?你知道吗?我竟然亲手伤了他......亲手......伤了他......"声音哽咽,"奎贤呐,我竟然亲手......伤了他,伤了那个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换作是你,能原谅么?可以吗?"
"能!哥,能......"赵奎贤架住福在自己肩头的金政模软塌塌的身子,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能的,他一定会原谅的......他那么善良......"
"哼,"伏在肩头的人身体已僵,"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原谅!"

蓦的,金政模抽身离开。
怀中一空,失去温度的奎贤一瞬间的呆愣:眼前的金政模碧眸红发,奎贤知道这是金政模在高丽修炼的症状。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伤了他,更无法原谅你那么对他!"说完手掌一翻,便要拍向对方的胸口。
赵奎贤也非等闲之辈,后闪反击。习惯性的抽出软剑向前刺去!
金政模酒后略略不听使唤的十字怎的都无法挪动,便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那么一瞬金政模竟然笑了,解脱而又无望的笑容......
奎贤想要收剑却已几乎来不及......

"啊!"另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的响起。
"方羽!"
"小羽姐!"
金政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方羽的身子在自己眼前软软的滑了下去,金政模伸出双手将她抱住!
"主......主子......您没......咳咳......没事吧......"方羽的口中的血液已喷涌而出,却依旧努力的对着金政模笑。
"方羽......你,别说话!"金政模的眸子已恢复正常,只是发梢仍是火焰般的红色。
"主子!对不起!方羽不能......不能再伺候您了......"金政模想要再次阻止她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主子,上次......上次刺杀三......三皇子的事情,是小羽一时......一时糊涂,您......别......咳咳,生小羽的气了......"
"嗯!我不生气!"金政模抱着方羽的手用力地紧了下。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掉一般。
方羽抬手摸了摸金政模的发尾,"主子,你......那么好看......咳咳,小羽真......舍不得您......"一阵急喘,方羽的眼神已经涣散,手紧紧地抓住金政模的衣袖,"主......政......政模......小......小羽......好......好喜欢你,你可以亲......"鲜红的血已经灌满了她的整个口腔,金政模毫不犹豫的轻轻的将双唇附上她的......
金政模被抓住的衣袖一下子轻松了......怀里的人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的将她拥住......

爱一个人只是要他快乐!

又是一个柳絮飘飞的时节,小羽独自站在廊下笑看院内的如雪飞絮。
"小羽姐,看到飞絮就这么开心么?"赵奎贤长腿一跨坐在廊架上。
"十三爷!"方羽急忙作揖!
"小羽姐,叫我奎贤就好。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看到飞絮这么开心呢?"赵奎贤看着方羽严肃的脸,心里一阵偷笑。
"没有!十三爷多心......"
不等方羽说完,金政模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在高丽,如果看到初雪的话,跟爱的人告白会成功的。小羽是看到飘絮想起初雪了吧?!"金政模也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纷飞的飘絮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啊!小羽姐有心上人了!"赵奎贤跳下来弯腰看向方羽的眼睛,"快说,快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没有!主子,小羽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金政模的口气是少有的平稳。
"小羽要一辈子侍候主子!"方羽单膝下跪,表着自己的决心!
"小羽姐,那你岂不是要嫁给政模哥么?"赵奎贤调笑着。
"奎贤啊!我看你是闲得很,在这里做长舌......"金政模伸手捋捋发梢,口气不急不缓,赵奎贤假装紧张,
"啊!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奔向前院!
"主......主子......"方羽的双颊绯红,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
"小羽!我交代你的事情......"金政模不等她开口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吩咐。
"是!属下即刻去办!"方羽的眼神黯淡下去,双手抱拳,离开!

独留下金正模一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面对满天的飞絮安然伤神......


九、
(因为情节所以略略调了某些人的年龄问题ps:也就是让J和MAS早出生了几年而已,呃~pia,这还只是而已么......미아)

风刮过竹林,萧瑟得很。
"酒醉竹林风!这样的情境怎少得了酒呢?"这样说着大人将手里的雕花酒壶放在竹轩林的石桌子上,也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
"大皇子!"金英云欲作揖下跪。
"算了!"大皇子阿兰正洙摆摆手,将眼前的两个酒杯斟满,自顾自的拿起一杯喝起来。

相顾无言。
金英云偶尔抬头看看眼前独自喝酒的男人。
消瘦的脸颊,只一边一个深深的笑窝,细长的手指骨骼分明,眼睛有微疾总是微微的眯着,却不知这样在本就清秀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风情,分外迷人。
"有那么好看么?"正洙低头浅笑,轻轻一句话扰得金英云双颊绯红,屈膝下跪,"属下该死!"
叹口气,"有什么该死不该死的,跟着我这么多年,倒是我该谢谢你的。"
"不敢,保护您是属下的责任。"
"责任?"苦笑,"也对,若不是碍着皇子的身分,谁愿意待在一个心坏身子也坏了的人身边。"头一仰,烈酒入喉,烧痛心头,握住酒杯的手愈加的紧了。
"臣......不是那个意思!"金英云抬起头急忙解释,却见一滴晶莹没入鬓角。

狠狠的将手里的酒觞掷向汉白玉的地面,清脆过后满是耀眼的琉璃。
"除了大皇子这个身分外我还有什么?!
"自幼韩庚就比我拥有的多得多,就连拜见母亲的次数都多过我,论文韬武略,商议国事,我什么时候输给过他?可是父皇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始终多过我,凭什么?
"十岁那年他大病一场,父皇几乎要将天朝翻过来,只是为了给他寻一个医病的方儿。皇子七人,并不少他一个,父皇却独独爱他,凭什么?"站起身来,将酒壶里的酒全数灌下,后而狠狠一掷,脚步踉跄,金英云起身扶他,却顺势被他倒在了怀里。
"英云呐,我好怕,若哪天你也离开了我,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金英云收紧手臂,附在对方的耳朵上,"不会,不会离开......"
听到这样的告白,大皇子抬起头,看向金英云的眸子,在吻上去之前,听到了几不可闻的一句"生死相随......"

云淡风轻。
浮云飘过月亮,遮遮掩掩的,更想让人看得清楚。
"出来吧!"韩庚轻轻的叹口气,"总是站在黑暗里就能看得更清楚么?"

未几,金英东从黑暗里走出来,脸上倒是看不出因为被发现而不快的表情。
"要怎么打招呼呢?"意外的韩庚有些开朗,在这个人面前倒不是很拘谨,"是该说‘久仰',还是‘终于见面了,哥......'......"
反倒是这几句话让金英东有些许的意外,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的意外,不过也只是转瞬而已,"你倒是直接呢,"低头轻笑,这个动作二人倒是极相似,"韩庚?一点也不似他们讲的那样。"

"他们?"韩庚笑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韩庚......跟谁都不一样,韩庚......对谁都是不一样的存在......呵呵,"又笑,竟然有些苦涩,"或许,韩庚的存在与否对别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吧?"

本就不擅长说话的金英东这下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说"近来......身体可好?"
"身体?也就这身子值钱了,谁页上赶着来,等哪天没用了,随便拿去好了,或许,扔了也就罢了......"
"别那么说,"想想,"既然早已知道,为何......"
"有些多此一举,对吗?"韩庚回身,从廊子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我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夜里在这里踱步......"稍顿,"从十岁起......"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将整个胸腔灌满,借此来给自己勇气,"从十岁起,我就每晚在庚靖阁里踱步,总在想是否会在哪天政模像往常一样喊着‘三哥'跑来......"
"也不知道是怎的,十岁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的执著呢,认为他还活着,只是去了另外的地方,时时刻刻的都在看着我......呵呵,是不是有些死心眼呢?"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

"什么时候......"许久,金英东问。
"十五岁时,庆生会后我想去母亲那里......"

十五岁的小韩庚,一路奔向母亲的寝宫,脚步轻快,手里还拿了一样东西,刚刚在轻声会上只是跟母亲匆匆忙忙的见了一面,父皇准许今天可以在母亲的寝宫待到入夜。
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
"孩儿,皇上爱庚儿爱的紧,这事儿你就装在心里吧......"是外公!从北方过来,小韩庚俊俏的脸上展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听外公讲关外的事是他最爱的,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得,
"这个孩儿自然晓得,庚儿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也养了他一十五年,疼了他一十五年,反倒是亲生的那个是不是早已......"这分明就是丽贵妃的声音,是韩庚听了十五年的母亲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却陌生的如同初次听得......

小韩庚顺着来时的路一路奔去,被他挡在门外的随从也跟了上去,地上闪亮的那个分明是刚刚皇上赏赐的价值连城的福豆玉饰......

听到这里金英东愣了,"你......你......你竟然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舍不得这宫廷富贵么?!"心到乱时口不择言,果然如此。
"宫廷富贵?"韩庚手抚亭廊上的雕花廊柱,缓缓地说"说真的,若现在让我离开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儿,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但......"
"够了!没想到我金英东盼了多年的亲兄弟竟也是贪慕虚荣之人!枉费他人多年为了你躲躲藏藏只为了你的安危......"
"谁......"
"我金英东无福相认。告辞!"
韩庚虽有话说,却也不争辩,看着金英东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啧啧,这孩子怎么就改不了这冲动的毛病呢?"金希澈在金英东走后也从黑暗处现身。
看着一身红色,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的金希澈,韩庚笑了。

"为什么?"金希澈大眼一瞪,也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的,抚着小狐狸的手缓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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