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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如梦——by伯赏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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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如梦

    
大约谁都有几场过往情事。
相爱过的,大可流连手掌胸怀,唱独角戏的,倒也不乏眼角眉梢。反正不消多多思虑,马上有好处若干浮出海面,让你无端一声轻叹,追忆起那水样华年。
任沉浮做在竹筏上喝着酒的时候,时常想到那些他早已淡忘却在想起时始终隐隐的在胸口泛滥出一丝丝窒息一般痛苦的往事时,总是莫名的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
当初的年少轻狂,如今化做一丝丝无奈和疲倦,随着满喉的烈酒,尽付了东流。
当初他任沉浮在魔界虽然武功天分不高,可天资聪明绝顶,三岁遍读四书五经,五岁出口成章,七岁被鬼知长老收为首徒,十五岁入仕便掌管内务府,前途无可限量,便是得不到异度魔君器重无法做得前锋将领,日后必然是文官中的魁首,更何况身为鬼知首徒,就算继承鬼知的位置成为六长老之首也不无可能。对此,任沉浮硬是忍不住打了寒战,如果要他做那个个畸形的六长老之首,他还不如宁可做一辈子文员的好。
自此远离政治圈,自动自发留在女后身边做一个行令官。
何为行令官?说好听点就是皇帝的生活秘书,说难听点,就是个男宠。身边一群长老捶胸顿足埋冤他如此好的才能却不知进取,自甘堕落去做一个男宠,就是女后本人,也略微的叹息声称可惜了他这大好的前程。他任沉浮倒还真不把这当一回事,轻松自在,兼着没有性命之忧。
之后自然与女后身边的人接触机会多了起来,比如说女后最得宠的大将吞佛童子。
吞佛此人,任沉浮在书院学习时就颇有耳闻,魔界战神,文功武略无一不成,在书院学子的眼里,自然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可惜身在一层魔界,尚不知二层的吞佛童子型貌如何就被送到内务府实习,同为魔界官僚,竟然毫无碰面的机会了?
所以第一次见到吞佛时,任沉浮满眼满心除了惊艳,倒还真别无其他想法了。
听闻吞佛童子在战场上战功累累,情场上竟然也能无往不胜,不说别的,就有曾听闻女后的一对儿女曾经为其神魂颠倒甚至双双动武的事情发生,最后在女后的制止下自然不了了之,其中内幕当然也并非如他这边旁人能够了解的。
曾在庆功宴上与吞佛童子谈吐几句,倒也不觉得其人轻浮风流,谨慎冷静倒是真的,与自己几句谈话下来,他竟然找不到什么突破点,也无从探听到什么。只是在宴尽人散时回头一望那隐蔽在灯火阑珊处白色人影,竟然颇感觉到一丝悲沧寂寞的气息,心下不觉一痛,真的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在女后身边呆了多少年,任沉浮默默注视着吞佛童子,快乐苦涩只得冷暖自知。有时候觉得可笑,就凭那么一回眸就喜欢上一个人,他历来冷眼看一切的自制力,就此稀里哗啦消散不见了。
忍不住止不了的关注着。
似乎如此竟然惊动了吞佛大将,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惊得旁人目瞪口呆。
头脑发热的跌入五里温柔乡中,明知道中间真情假意,是是非非,却统共抛诸脑后,只求能朝思暮想,逢场作戏。
任沉浮记得吞佛的脸是冰冷的,身体确实火烫的,两人滚入被枕中时,连呼吸也成了奢侈一般,亲吻来不及,手忙脚乱的扒去衣物,手指不停的按捏和抚摸着身体,互相交融的热气和汗水紧紧粘着彼此的肌肤,绞缠的嘴唇和舌头侵略着,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焦急的亲吻,到最后连发丝也连带着啃了进去。如同野兽一般的交缠,如同烈火与冰水一般的毁灭和自我毁灭,然后一方战败,一方成为侵略者。
疼痛不是没有的,基本上每次都是任沉浮一个人损失惨重,流血什么的倒成了常事,动辄一天下不了床也是有的。可就如同中了毒一样,即使再疼还是想要,仿佛没有了肉体的约束,他跟吞佛童子的关系就成了一个天大的谎言,而事实上,他们的关系的确跟谎言差不了多少。
女后曾经叹息道,任沉浮,吞佛童子会毁了你。
他不置可否,用最温柔的沉默和摇着头的微笑回答了女后。
真的可惜了,只落得个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的下场。
后来任沉浮跟吞佛童子的故事,最终还是落得个悲剧收场。这个结果是每个人都能够预料的到的,吞佛童子心里头的那个人,魔界里每个人都很清楚,每个人都不敢去说,仅仅因为这是个禁忌。
吞佛童子成为战神着几百年,偶然蜻蜓点水,寂寞了谈场恋爱,最后都只有分手两字。每次的每次,都不是吞佛童子自己受不了,而是他的伴侣们受不了。就如同腾邪郎,就如同赦生童子。
任沉浮有耳闻当初跟吞佛童子在一起的赦生童子,就曾经因为吞佛童子而愤怒的封闭了自己的五感之二,用最残酷的修行方式来报复吞佛童子的不用心。而之后的腾邪郎也因为身受重伤被封入石封,三百年不能再上战场作战。
自此之后,直到他任沉浮出现,吞佛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人保持过特殊的关系。任沉浮曾经想到那是庆功宴上的吞佛童子,斜靠在围栏边望着远处的萤火,一片寂寥笼罩,竟然难以自拔。那对黄金色的眼眸微微闪现一丝无趣和冷漠来,仿佛山河崩塌也不值他回眸一般决然。他至始至终也无法了解那眼眸中的决然到底包括着何重内容,他只能这样看着这个魔界战神,无趣的,冷漠的看着这人间百物,包括他自己。
越看着他,越接近他,越无法了解他。任沉浮内心是极端焦灼的,他这时可以明白为什么赦生童子要自封五感,腾邪郎为什么要限制自身行动。如果当一个人明明是与你身体最接近却最无法让人靠近的时候,再淡定的人也会承受不住而崩溃。
当然,吞佛是个好情人,情人该有的热情和关心任沉浮从来没有感觉不到过。
比如说有时候任沉浮在看书,吞佛会突然靠近,将身体贴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说一些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很多时候任沉浮都会被这些让人脸红的语言弄的不知所搓,有时恼羞成怒扭开吞佛的怀抱如惊弓之鸟一样逃走,有时候会想些坏心眼回过头跟吞佛对着比谁更恶心,有时候则一句话也不说,默默接受他的语言。
很多时候,语言是一种很神奇的魔力。也因为这些语言,任沉浮开始觉得,也许吞佛童子真正爱上了他,他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这个人,自然也萌生了想要独占吞佛童子的念头。当然,他知道这种念头是一种危险的讯号,因为他曾经见过赦生童子和腾邪郎当初是为吞佛如此的疯狂,而这种热情和疯狂,完全没有使得吞佛童子的心起过一丝的波澜。不管是赦生自封五感还是腾邪重伤,都无法迫使吞佛童子真正面对过赦生和腾邪的热情。他如同火中的冰块一般,妄想碰触的时候让人感到焦灼一般的疼痛,等真正接触到内心,却只能让人触摸到一片冰冷,冷到心低的漠然。
任沉浮曾经问过吞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不会爱上那个人以外的存在?
吞佛这时候总会用最柔情似水的表情看着他,嘴唇中吐出的话语却诚实的让人想要发疯。
有,喜欢,是。
吾心里有汝的存在,吾也喜欢汝,可吾不会爱汝,任何人吾都不会再去爱。所以汝你死心吧,吾只能喜欢汝,汝不能要求再多了,明白吗?
任沉浮其实很想大笑,也很想揍眼前这个笑得无比温柔却也无比冷冽的男子一拳,可他没有。身为情人,他无法对吞佛做出一丝伤害,身为女后臣子,他与吞佛的身份悬殊更是巨大。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吞佛,如果让他照镜子,也许他会看到自己端正的皮相此时是如此的扭曲,扭曲到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任沉浮该有的表情。因为在多数人的眼里,不系舟任沉浮是一个非常淡定非常柔和且不拘一格的男人,即使是生气,也无法看到他现在这样的失态。
任沉浮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态十分糟糕,也许是多数闲暇的时光让他胡思乱想得太多,导致他越来越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使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化,他手足无措,只能开口质问。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你不是经常说魔是擅长欺骗的魔术师吗?你为什么不肯骗骗我?你平常的甜言蜜语到哪去了?
吞佛金色的眼眸望着他,一字一句。
吾会骗任何人,可吾不想骗自己的情人。
任沉浮笑了。异常苦涩。他看着吞佛的神情充满了纠结和矛盾。
战神啊,魔界战神吞佛童子,难道你丝毫没有感觉到你自己的言辞前言不搭后语吗?你在透过我,看着哪个人?赦生?腾邪,还是你那心中永远的伤痛?
可笑?太可笑了?
吞佛。
凑近战神,任沉浮拥抱了他,然后推开。
我不会走上赦生童子和腾邪郎的后路,所以,就这么结束吧。
本来,故事就可以从这里结束,似乎任沉浮摊牌到这种程度了,吞佛和任沉浮的一切关系就该从此断绝,可几乎在任沉浮提出分手的同天晚上,吞佛进了任沉浮的房间。
先是争吵,任沉浮冷漠而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和吞佛缓慢的解释和挽留交融在一起,如同一场精神上的暴力胁迫一般,吞佛用他那一贯冷傲而充满了理性和安静的声线镇压了任沉浮好不容易才争夺过来的主动权,他亲吻着任沉浮的嘴唇,自以为温柔的拥抱住任沉浮的身体,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慢慢的说道。
即使汝不要吾,吾也不会不要汝,汝要相信吾......
然后他抱着任沉浮回到自己的寝宫,亲吻着黑发文人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脖子,用舌尖微微的带着挑逗取悦他,勾引他与自己一起沉沦。
任沉浮只是微微的抵抗了下,然后投降。
在吞佛进入那狭窄而温热的入口时,本能的握住了任沉浮的手,却在十指交握时,被任沉浮技巧性的避来了。吞佛挑高了眉角,故意动腰凶狠的一撞,却只见到任沉浮簇着眉头,望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吞佛有点恼火,也许他认为自己自降身份来向任沉浮寻求原谅已经超出了他战神的器量,他也并非是那种体贴入微到没有脾气的情人,他低下头,咬住了任沉浮的喉结,嗅到甜腻腥浓的血液溅进自己舌头上的气味,好战嗜血的本能被血腥诱发出来,他看着任沉浮簇着眉头痛苦的咳嗽着,连带着身下的入口也紧随着收紧,勒得他的身体也跟着亢奋起来。
吞佛抓住任沉浮的肩膀,不顾任何阻碍将身体填充到那紧窒的入口,猛烈的撞击起来。
鲜血从任沉浮身下的白色被单中漫溢开,整个房间充满了暴力和血腥的气息。吞佛捞过任沉浮的大腿将它们勾到自己的腰间压下,一边抚摸着那如珠玉般白晰滑润却也同样冰冷僵硬的皮肤,一边低下头重重咬着任沉浮胸前的红嫩,直到鲜血同时在那红嫩上绽开。
房子里只听到吞佛的低沉的喘息声,却听不到任沉浮的,那红发魔将开始低头凑到男子的耳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而任沉浮只是看了眼吞佛表示回答,随后又闭上了深色的双眸,一言不发。
吞佛轻轻笑着,咬住了任沉浮的嘴巴,同时血腥味也在那里散发出。互相啮咬,啃食,鲜血和暴力的做爱,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用镇压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继续摩擦着,撞击着,迫使得任沉浮从着极端的痛楚中感觉到一丝的快感窜上腰际,他有点兴奋的开始微微的喘气起来,如同一个在暴力的性爱中获得快感的变态一样,羞耻的,难以忍耐的抵抗不住的呻吟出声。等那苍白的脸透露出轻微的红晕,魔界战神略带满足的微笑了,他知道自己再次打了一场胜仗,在任沉浮的身上。
那之后他们就和好了,只是任沉浮的眼底那抹难以磨灭的倦意越来越明显,他知道吞佛在没有厌倦的时候是不会放弃他,也许他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也许他把吞佛想得太简单也太复杂的。事实上,其实一切很合理,高傲的吞佛童子既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恋人从手里逃走。
他想到赦生和腾邪,是不是也因为这样相同的经历而宁可自残也要从吞佛身边逃离?那么无法放弃自己恋人的吞佛,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来对待他们?仅仅因为那个抛弃了他的鸠盘神子,迫使他无法忍受自己身边的人从自己身边逃走,同时他无法爱上鸠盘神子以外的人,却让爱着他的人陷在无边的痛苦中?
想到这,任沉浮略带疲倦的想同情那个红发的战神,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能力来同情其他人?
吞佛的绝对性的占有和镇压让他无所适从,感受不到一丝爱意却又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任沉浮觉得自己的精神在逐渐的崩溃。
他爱着吞佛,真正的爱着,可似乎现在这爱,却被这无止境的霸占和镇压消磨的越来越少,任沉浮不知道哪一天他会突然消磨光自己所有的爱意,更不知道哪天这些所谓的爱会转化成恨,他只能无力的重复着诸如此类的一次次争吵,再又一次次吞佛单方面的和好和自己的默认,重复着这样的怪圈。
无能为力。
任沉浮开始故意做一些让战神厌恶的行为,比如说,他开始反复无常的自我作践,夜夜寻花问柳,一大早再带着一身浓烈的香粉气息回到自己的住处闷头就睡;或者当着战神的面与他人调情,谄媚逢迎,虚情假意的眉来眼去;甚至他去追求别的魔将,将自己搞得如同登徒子一样,却只换来吞佛童子淡淡的一句话。
别闹了。
虽然在房事上吞佛从来没有任何妥协,可在平时任何时刻依旧对他纵容依旧,可如何纵容,只让任沉浮越发的心寒。
连愤怒也没有,只有一句,别闹了。
如同一个无可奈何的大人面对一个得不到心爱的玩具因此而闹着别扭的孩子一般安抚的抚摸着他的头,宠溺的哄劝道。
别闹了。
任沉浮只觉得如同被一盆井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顶,浑身冰冷。
他张了张口,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全身颤抖的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吞佛童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呼吸不过来。胸口如同被人挖了个大洞,凉风灌入身体,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扯了扯嘴唇,本想笑,却不料胸口窜上的疼痛差点让他窒了息,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面无表情的想着。
原来,这心还会疼?
原来,我从来就没有对吞佛童子死过心?
原来,原来自己竟然到现在还抱着一丝一毫的希望,希望那个人能够回头仔细的看看自己,能够关注点自己,爱着点自己,只要一点点,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自己在战神眼里做任何事,真的微不足道到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仅仅只能换取到他的一句别闹了。
真的......好累............
任沉浮也许真的觉得累了,对于吞佛的一切,他再也不去抵抗,全然的接受,只是那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虚假,如同只为了微笑而微笑,所谓快乐,倒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也许这样是他跟吞佛的最好相处方式吧。
任沉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平息着激情后所带来的紊乱,而压在他身上的吞佛,已经就着两者结合的姿势闭上了金色的眼眸安静的入了眠。
任沉浮不适的挪了挪身体,却感觉到埋在自己的灼热有了细微重新抬头的欲望,不禁僵住了身体,一丝苦笑漫溢而出。
伸手捣住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呼吸不畅,最近他发现自己时常会有这样的病发作,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窒息,有时候却是长大两三个时辰的折磨,他不想让吞佛知道,也知道这种病并非身体,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无药可医。
就如同自己之与吞佛,无药可医。
有时候发病,会想着,如果就这样死了,也是不错。这样的痛苦,死了反而对自己来说算是种解脱吧......
只要别让我再看到吞佛童子,别让我再爱他,别让我再想他,别让我再对他抱有可悲的期待,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好。
同床异梦,相敬如冰,即使身体再如何贴近,心却有如相隔两岸,可望不可及,这样的折磨,终究得有一人衰亡。
现在的任沉浮,再也找不到当初被鬼知称做百年难得一见的聪慧天资,再也找不到初入内务府掌管内务的飞扬神采,再也找不到弃长老尊贵地位而就内侍的狂傲不羁,他只是疲惫的,微微底着头弯着腰恭谨而沉默的伺候在女后身边,惟命是从的,不起眼的一个平凡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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