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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之外——by靴子猫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22

"哈哈哈哈~~~小亮啊,真没想到你会承认同龄人里有你的朋友啊!"
绪方的一招"天绝地灭"让塔矢亮彻底石化。

"对弈6个小时,你要一直等在这儿?"终於结束了他的猫鼠游戏,绪方换上他名人的脸孔。
"绪方老师不是也是现在来了吗?"塔矢式的反问给绪方有一种要说实话的压力,
"是啊,我很期待看到结果。"
今天的进藤会成为龙吗?这是绪方心中的疑问。
昨天的棋谱,让绪方有一种无力感--原来天才真的存在,有时候毕生的努力敌不过上天的恩赐。
可是17岁,太年轻,没有经过历练的"天才"会一跃成龙吗?棋局是变化莫测的。
"你是不是看了进藤昨天的棋谱才来的?想看他是怎麽超越桑原的十之六?"
"不,我是来看他是怎麽赢的!"f
说这话的时候,亮一定不会知道自己的脸是焕发著怎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朋友无限信任,无限认同,无限引以为荣的光芒。
那光芒让绪方精次一阵眩目--那居然是出现在"万年寒冰塔矢亮"脸上的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芒。
没由来的恐慌"倏"抓住绪方的心,不,不,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一向稳重的绪方也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他迅速勒死了自己荒谬的想法,开始给亮灌溉冷水:
"你们还是孩子,17岁的孩子。"
看著亮质疑的眼神,绪方继续道:
"我不是否认他的实力,而是因为头衔战和别的比赛不同,这是王者之争,任何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成为输棋的理由。你还不太明白是因为你太年轻。进藤太单纯,桑原是个老狐狸。"
绪方扶了扶眼镜,不想再回忆起几年前他争夺本因坊头衔时,桑原所给他设的心理陷阱。

院生?
对对,当院生的时候,也在电梯口遇到过桑原老伯伯。
难道他当时回头看的是我?还是我。。。我背後的佐为?!!
佐为?佐为!!
那个爱哭,爱笑,爱撒娇,痴迷围棋的佐为!
桑原当然不会知道佐为的存在,但他也说对了一半,那个"王者风范"的散发源是佐为而不是光。
桑原的话让光愣在当场。
他甚至都忘记了是怎麽走进对局室的。面对桑愿的十之六,光觉得他头天封在信封里的那手弃一角,攻中腹是可以应对的。但当光再次坐在棋盘前,看到十之六那点的黑子发出刺眼的妖光,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我那样下可以吗?没有错误吗?不是陷阱吗?
如果是佐为他会怎麽下呢?
光就这样方寸大乱,准确的说是心乱了,棋中的"佐为"失控了。
怎麽下?
怎麽下?
怎麽下?
下谁的棋?自己的还是佐为的?
光棋中的两个灵魂突然内讧了起来,他感到了"灵魂"的负担。。。

喜爱著佐为,尊敬著佐为,想念著佐为,又在心中暗暗和佐为的实力做著比较。
佐为活在自己的棋里面,光一直是这样相信的。但当他已经可以适应没有佐为的日子,相信终有一天他可以代替佐为实现神之一著的时候,有人却告诉说,他,进藤光还是没拥有当年佐为的"王者风范"。
这对那个时候的光是个打击。在最後的比赛里,光对胜利的渴望已经达到极至,他迫切地想证明给亮看,他是他真正的对手,他甚至已经以为,当他那天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亮欣赏的眼神。从某种意义上说,"本因坊"这个头衔,他是为塔失而赢的。
而这个时候,有却人告诉他,他还不具备"王者风范",对胜利的急功近利已经让光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佐为的棋是经过千年的千锤百炼而形成,历经无数岁月,无数强敌,从灵魂深出所散发的王者气质,这不是用天分可以改变的,这需要时间。
但那个时候的光只需要赢!
所以他输了,输给了自己最敬爱的佐为!
棋盘上的一泻千里彻底打倒了光,双手死死地握住的扇子几乎能给挤出水来。
"我认输了。。。"
桑原讶异於光棋风的混乱,他没想到胜利来的是这样莫名其妙。
多麽的不甘心啊,棋盘上就是这麽残酷,输赢的差距不需要多,只要半目,而他中盘投子,他输了。
还是不行吗?在可以看到终点的时候跌落云端,太惨痛的经历,一次已经够了,何需再来一次?

酒店大厅的咖啡座里,亮和绪方等待著结果。
绪方的手提电话心惊肉跳地响了起来,亮刚刚还埋在直发下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
"你好。我是绪方。"
"。。。。"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
"。。。"
"好,好,再见。"
扣上电话,绪方看了看窗外,整理一下情绪:还是攻不破啊,桑原的堡垒。
"怎麽样!什麽结果?!"亮急急地问。
"我想,你要安慰一下你的朋友了。桑原赢了!"不知道为什麽,绪方不想说"进藤,输了。"
"很失望吧。只有相信是赢不了棋的,小亮。围棋不是单纯的黑与白,它包含著世界。"
亮一阵沈默,低头轻握著红茶杯子,看得出神。
良久,他嘴巴清晰而坚定地吐出下面的音节:
"这不是完结,我相信他。我相信他的棋,我也相信我的棋,他终会回来;而从你手中夺得名人头衔的人,只会是我"
刚刚那个在茶烟嫋嫋後的清秀男孩,再一次抬起眼睛看向绪方。刹那,茶烟沸腾成滚滚的狼烟,而在那狼烟之後,渐渐浮现了一个王,君临天下,鸟瞰大地。绪方明白,这个男孩心中的王者苏醒了,他的气势与众不同了!

桑原承认,他赢的很累,其实在昨天的比赛,他似乎已经感到了他宝座基石的摇摇欲坠。那手十之六是他毕生棋艺精华的所在。
电梯口的话,只是他心理战术的小伎俩,他本不指望能起什麽效果,但在精神上折磨对手是他的乐趣,所以,他为他的乐趣服务了一把。
谁知道误打误撞,桑原点中了进藤的死穴,他才得以又一次保卫了本因坊的头衔。但桑原明白,这是最後一次的侥幸,他对自己的前途很有觉悟。
他树立的高墙将被日本围棋界的新浪潮所冲倒,是该退休的时候了。

"现在并不是完结!"
是谁曾经在我耳边说过这句话,对了,是他。
现在并不是完结吗?是开始?
是开始吗?
亮在遥远的两年前,在北斗杯上的话突然回响在光的脑海里。
这给了光无限的鼓舞,背负著佐为又怎麽样,暂时只看到塔矢背影又怎麽样,这并不是完结,我的围棋生涯只是开始,如果这小小的沟渠我都跨越不了,我还有什麽面目再站到亮的面前?
因为,一切从现在开始!
那时候的光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麽迅速地站立起来,是因为他有一个坚强的支点,一个必须努力的支点,而那个支点就是塔矢亮。
他不理解他对他感情的性质是什麽,他只想在他面前坚强。
光勇敢抬起头,直视著已经十分疲惫的桑原。
"谢谢你!虽然我输了棋,但是,我已经学会了不输!!"
光真诚快乐地看向桑原,桑原的第六感又发挥了作用--他看到光灵魂深处,一个新的"王"已经浴火重生。那是属於进藤光自己的"王",虽然幼小,但却是只属於进藤自己的"王"。
"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对弈,进藤小鬼!噢呵呵呵呵~~~"
桑原起身离坐,眼光在转身的瞬间突然暗淡下来,"这个小鬼终会成龙,只是时间问题啊!"。
可转念一想,他的嘴角又露出了笑容:日本围棋的新时代真的到来了。他老迈身躯里的热血又一次因为有了对手而沸腾。
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对弈,进藤棋士!我是不会轻易输的。
亦或是不会轻易输给在你以外的对手。
桑原走出酒店,天很蓝,下午的阳光很好。
赢了棋的喜悦敌不过遇到一个好对手的喜悦,他觉得自己年轻了起来。

4
即使知道这只是开始,但输了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呢。
佐为,围棋真的很好玩啊。可围棋已经侵浸到我的生命里,连"好玩"都变地这麽有负担。
不想输!
不想输!!
特别不想塔矢知道我输!
仰头看向天花板。眼睛往上看就不会让眼泪流出来了吧,佐为,我想你。我好希望你的鼓励啊,知道了自己该去什麽方向,但还是觉得孤单。
"叮"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了惊动光。
他把目光收回,赫然看见亮站在电梯口,象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呜哇,吓死我了!我早晚会给你吓出心脏病!"
"我看了你的棋谱了,不是你的水准!去会所复盘吧。"亮硬梆梆丢来一句话,砸地光生痛。
光恶狠狠盯地著他,心中出现了最和亮匹配的字眼:混蛋。没有同情心的混蛋!
他们狠狠地对视,浑然忘我。
"喂!你们下还是上,很妨碍别人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光拉著亮的手迅速逃离人们的谴责范围,跑出酒店。
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顺著血管捅向心房,使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甩开光的手,疾步走到光的前面,他知道自己的脸色有点不正常。
"切,奇怪呢你!又不是女生。"光给他弄的莫名其妙,很是不满,表达友情的方式不就是勾肩搭背的吗?
"你说谁是女生?!"听了光的话,亮凶巴巴地转身质问,他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没有褪去的红潮。
"吭。。。"光知道自己失言。刚想解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掉。
阳光很好,酒店外喷泉激起的水雾折射出彩虹的光晕。七色的半弯衬在亮的背後,却丝毫夺不去亮那得天独厚的神采。黝黑的眸子也因为倒影了彩虹而变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流光异彩。因为愤怒(光是这麽认为的),亮那瓷白的脸颊上添了几分桃红。好美!超越了性别的美,和佐为不同的美。
佐为的美如煦暖的春风,迎面拂来,似乎还带著紫藤花的香气,蔓延开久久不能散去;而亮的俊美就象一柄锋利的冰刃,眼睁睁地看著它袭来,贯穿躯体,当灵魂离开还是躲不开这把匕首刻下的寒彻肌肤的凉;即使给夺去生命还忍不住感叹道:好美!
光觉得自己没说错了,是象个女生!不,不,女生也没有的美!这是亮所特有的美,相处了5年,光看著眼前的亮,突然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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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哈哈哈~~~~原来,他就是黑子啊!"白云之外,神仙甲笑得放肆,看地神仙乙心惊。
"我早就知道它是黑子了,干吗这麽兴奋?"
"‘早就'?你什麽时候这麽敏锐?"神仙甲穆地收住笑,转头问神仙乙。
"很明显啊,人类有那麽纯粹的黑眼睛吗?"神仙乙很得意。
神仙甲当场绝倒。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爬在云上笑得要背气过去。
"有,有,有什麽好笑的,我这是直觉!"神仙乙给他笑地难堪,小声嘟囔。
"啊哈哈~~,你知道什麽会走两点一线的直线距离吗?就是‘笨蛋'!!‘笨蛋'!而你神仙乙就是个‘笨蛋'。啊哈哈哈哈~~~~"
终於,神仙甲止住了他那该死的笑声,理了理沾在衣摆上的云絮,重新立在巍峨云端。
"不过,有时候,笨蛋最能看到本质。乙,我是因为它的波动和白子产生共鸣,才敢确定它就是黑子。"
"事情有些失控了,乙。"神仙甲的声音变得阴沈起来,背光的脸,让神仙乙看不出他的表情。
"光体和光体之间是有吸引力的,所以作为来自两大光体的黑白子也不能避免。可难办的是,白子在棋盘灵魂中又衍生出自己的灵魂,而黑子因为与白子的共鸣也生成了灵魂。。。"
"你是说,会自己产生‘灵魂'的棋子?"r
"对,这就是我为什麽必须要收回它们的原因!下出‘神之一招'的只有神!而它们不是,什麽都不是!"
"反正我不在乎。什麽是神?"神仙乙躺在云中,看著无穷无尽的天幕,"难道你敢保证我们就是最终的神吗?你说会不会在我们不知道的云中,也有神明在操纵著我们的未来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乙啊,你学会思考了啊~~哈哈~~"神仙甲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们现在是它们的神就够了!"
"装在同样容器里,却可以产生共鸣的灵魂,哼!那是卑微人类看不得的未来!事情变的有趣了呢。"
神仙甲重步走进云中,因为心中的不安,云被一片一片踩散。在人间看到的就是那如鱼鳞样排列的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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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鳞型的云一片片排列开来,在风的推挤之下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鲤鱼形的云块,如同一个巨型的鲤鱼旗帖在天幕,很是壮观。
两个少年在"鲤鱼旗"下已经走了一两个小时,他们很累,但谁都不想先说"累"。
"你到底要干什麽呀?我今天是不会复盘的!"
"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这麽早回家罢了。"
"你累了就说一声哦,我知道天天坐著的老古板是没什麽体力走路的。"
"喂,这又不是对弈,认输了会死啊!"
走在前面那个有金色刘海的少年一直碎碎念著。
"对弈输了,也不会死的,你不是还好好的吗?!"走在後面的那个黑发少年闷哼著扔出炸弹,前面的少年马上中招。
"塔矢亮!!你是个混蛋!"
"总比笨蛋好!"
"你是个没人性的大混蛋!走了这麽久还不累,简直是个怪物!"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累了?"
"我才没有!!"
"那你要走到什麽时候?虽然地球是圆的。"
"走到你不再跟著我为止!"
"哦,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那,那我去喝酒,你敢吗?"
"你还不到18岁,没人会卖酒给你的。"
"那我就去超市买!"
"你买过酒吗?"
"那,那我就买烟抽!!嘿嘿,你不敢了吧!"
"唔,还是喝酒吧,抽烟伤身体。"
"你,你比我还小几个月,你居然敢喝酒?!"
"哼,你果然只是说说罢了。"
"谁说的,我这就买去!!你可不要溜了哦。"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爸爸妈妈在韩国。你回家就有的解释了。"
"塔矢亮!你是个混蛋!"
"你说了3遍了。"
光不认识苏格拉底,要不他一定得费脑子想想这个塔矢亮是不是和那个老头有血缘关系。亮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彻底牵著光的鼻子,让他掉进了自己的思维中。
夜色降临,大街上的灯红酒绿盖过星光。当光提著几听啤酒走出超市的时候,发现已经是6点的光景。
"这麽久,是不是没找到超市的後门啊?"
立在路灯下的亮,给投下的灯光一照,好象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引得走过的小女生纷纷侧目,满眼心心。面对这样的亮,光却很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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