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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将——by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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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自清入关,边疆时遭别部进犯。康熙、雍正两朝年间,曾先后对西北用兵,虽打击颇有成效,然则未能一统,战事依旧不断。清军在西北两路的援军有增无减。
不管是哪个朝代,农业皆为国之根本,粮食乃国之储备,赈灾、军饷全由此而来。用军之际,粮草显得尤为重要。
雍正年间,在鄂尔泰主持下,在云南、四川、贵州、广西、湖广等地区实行"改土归流"。这是一次重大的社会变革,原是极具意义,然则后果难测。贵州的古州苗疆周边几近三千里,有苗寨一千三百余个,自雍正六年起,鄂尔泰派熟悉地形的张广泗带兵赴都匀、黎平、镇远、清平诸地,"化导群苗,相机剿抚",将此地纳入大清的控制之下。"改土归流"后,原有土司的势力仍是存在,而地方官征粮不善,雍正十三年便发生了大规模苗乱。
为平息这次苗乱,雍正下旨成立了办理苗疆事务处,并调湖南、湖北、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六省兵进行围剿,然而,因文武将官不睦,指挥欠佳,日久无功,苗患日炽,鄂尔泰因此引咎辞职,削去伯爵。雍正本人对"以安民之心,而成害民之举"的结局,亦有些犹豫不定。直到他驾崩,问题未得解决。
弘历登基伊始,便把扭转苗疆形势当做最紧迫的大事,立即着手部署。他于雍正去世的第二天曾言:"目前要紧之事,无有过于西北两路及苗疆用兵者!"表明他对苗疆用兵的特别关注。弘历原就会同亲王、大臣在苗疆事务处办理,其中情形原委尤为熟悉,很快就上手,且决心平定叛乱,告诫前线将帅速速平叛,若不然,"则伊等之身家不足惜,而贻误国家军务之罪甚大,朕必按法究治,断不姑贷"。
八月二十八日,弘历降旨招回抚定苗疆大臣张照,命湖广总督张广泗前往贵州料理苗事。
十月初二,又授张广泗为经略,诏"自扬威将军哈元生、副将军董芳以下,俱听张广泗节制调遣",使清军前线指挥权完全由张广泗统一掌握。
十一月,张广泗抵贵州战场,经一番调整后,向弘历奏报清军用兵数月未能进展的原因是:"张照阻挠军机,置应办之事于不理;调集各省兵数万余,哈元生俱令沿途听用密布,攻剿不过三千,顾此失彼;董芳驻守八弓,仅以招抚为可了事。又巡抚元展成办理赈恤难民,条款纷错,官无所遵循,难民苦于守候。"弘历接到张广泗的奏折后,立即将张照、董芳、元展成撤职查办,哈元生罢扬威将军,以提督听命张广泗调遣,命张广泗兼任贵州巡抚,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十二月,张广泗率大军至凯里,命副将长寿出空稗,总兵王无党出台营,自率大兵出清江之鸡摆尾,三路大军每路各五千余人,同时并发。清军连破上九股、卦丁等苗寨,烧毁叛苗巢穴。
乾隆元年正月,余苗退入牛皮大箐。所谓牛皮大箐,乃指盘亘数百里之深山老林,"北丹江,南古州,西都匀、八寨,东清江、台拱,危岩切云,老樾蔽天",地势险要,气候变化莫测,故叛苗潜伏其中,以为清军万不能至。张广泗檄诸军合围,分别守住箐口出路,逐渐缩小包围圈,于五月最后发动总攻,获逆苗首领包利等人,斩万余级,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接着又乘兵威清理附逆熟苗,斩获一千三百余人,生擒二千四百余人,至九月份,苗疆叛乱彻底平定。张广泗因功授云贵总督兼贵州巡抚,进三等阿达哈哈番世职。
弘历继位后,仅用一年的时间便彻底平定遍及贵州全省的苗乱。

和硕宝亲王府,自弘历即位后,王府自然空出来,理当归档入籍再行安排。然而,宝亲王府却并没有空出来,弘历只把府里年盛力壮的仆人抽调一半入宫,还余一半在王府里头供人差遣。
这人,既非宗室亦非重臣,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留在王府的家仆私下里没少发牢骚的,只因这少年,使得他们不得入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里行走,实也倒霉极了!可抱怨归抱怨,他们还是得认命听候差遣,谁叫这少年不是别个,而是国舅爷,皇后的嫡亲弟弟富察·傅恒。
因此,宝亲王府现在的主人实际上便是这位主子。好在这主子早些年便住在王府里,众人多少摸清他温和的性子,比起当今喜怒无常的那位,侍候他似乎也是不错的差使。而且,整个府里就他一个主子,比起之前左一个福晋右一个侧福晋,前一个贝勒后一个格格,这会儿真是清闲极了。想到这里,留在王府里的家仆一时不知是该怨他,还是该谢他。
眼看着到得晚膳的时候,王府里的年轻总管正要着人去请傅恒,却听门口传皇上驾到,府里的人训练有素地前往接驾。独不见傅恒在里头。
难不成这时候了他还在看书?
弘历挑挑眉头,摆手让他们起来,穿过家仆让出来的道,迳直过茶厅,熟门熟路地往书房走去。然见及窗户不见灯火,知是不在这儿,便顿住。
府上总管是个机灵的人,见状便道:"皇上,爷不在府里头,申时光景出的门,说是溜马去的,想是遇到朋友有所耽搁,奴才已派人去找。"
"随他去吧。" 弘历点点头,男儿志交天下友,虽然傅恒自小就随他身边学习,少年老成,到底也是个少年人,把他闷在府里头迟早会闷出病来。想到这一块,神思一动,已经回到客厅,坐着喝茶的弘历忽将就着唇沿的青瓷茶杯推开,问侍在一旁的总管,"傅恒出门时,左右可有随侍的跟着?"
"爷指了一个身板壮实的奴才跟着呢。"
"一个?"弘历目中精光闪现,扫过屋子里的家仆,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到红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便这么一瞬,屋子里猛然像是寒风刮过,几个家仆是寒毛直竖,垂了头不敢稍有放肆。只听弘历醇厚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着,"你们爷出门就只带一个侍从,你们在府里倒是放一百个心了?若是出个万一,你们说,要朕怎么处置你们?"
这一说,吓得几个家仆扑通跪下,在那里发着抖呢。总管到底胆大些,忙道:"爷说只带一个侍从就够了,奴才们虽劝过,但是爷执意如此......也是奴才的疏忽,请皇上降罪。"
"行了,只要傅恒平安回府,今天的事朕也不追究。"弘历叫人都站起来,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天家的威严迫得这些人恨不能有个地缝能钻进去躲躲。正阴沉的的当儿,弘历缓了缓语气道:"今后你们爷要是出门,须挑府里身手最好的随侍着,最少也得多带一个人出去。万一傅恒有个闪失,朕绝不轻饶!"见他们还呆站着,弘历又道:"现在,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除了总管,家仆一个个溜得精光,剩下的四个是弘历自宫里带来的侍卫,高无庸就站在弘历的身后,见状轻问:"皇上,您看这时辰也该用膳了,是摆驾回宫么?"
弘历端起茶杯凑近嘴边,斜瞄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朕就在这里等傅恒回来一起用膳。"
高无庸愣了愣,不清楚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
府里的总管暗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念叼着爷快些回来吧,要不,惹毛了这喜怒无常的皇上,后果还不定是怎样的。


第 2 章

天色擦黑,风愈渐大起来,几滴雨点打到屋顶,啪啪作响。枯叶在秋风里翻旋着,忽忽悠悠无声落地。
灯火摇晃,明灭不定。一会儿侍卫便把窗给关上,火光稳住,屋子里亮堂不少。
弘历起身至门边,隔着天井,只见王府大门口已有侍从携着斗篷匆匆出去。再瞅天井的青色地砖上,雨水晕开大点痕迹,好在雨疏,暂不湿衣。弘历似来了兴致,踱入雨中悠悠走着。一旁高无庸急道皇上龙体紧要,莫教淋出病来,回头皇太后和娘娘那里奴才们不好交代......弘历只当是耳边风,自顾着悠悠踱步,东瞧西瞅,就跟头一次入王府似的。
便在这时,一个身着骑服的少年匆匆入府,眉头不知不觉地皱着,神气不定。乍见身前有个黄影挡道,不由顿足,待瞧仔细了,那剑眉锐目,俊面含笑的黄衣人可不正是当今皇上,赶紧循礼请安。
"傅恒,快起来。"受他半跪之后,弘历伸手拉起他,将他上下端详一番,一双眼珠子盯住他左腿外侧的血迹上,眉头亦跟着皱起来,"你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骑马时出的意外,这点小伤不碍事,有劳皇上垂询。"少年提了提和着血粘在腿上的布料,牵扯到伤口,不由呲牙抽冷气,声音也低闷许多,"倒是我的马受了重伤,前腿双双折断,以后不能再跑了。"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好好的路挖出一大坑来,好在他反应甚快,突生变故时就势滚地,只教尖石棱子刺伤大腿。只可惜他的马,当时听它竭力哀嘶,傅恒抱着它忍不住就哭了。那是父亲生前送给他的,一头马犊子,陪着他慢慢长大,犹如朋友,正值壮力之时,却突遭横祸,怎不令他心痛。
弘历见他闷闷不乐,眼眶中隐闪着泪星子,就好似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似的跟着心疼,想也不想,牵住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马伤了不要紧,回头朕送你百里挑一的好马,只要你人没事。"头也不回地吩咐侍卫召御医,反教傅恒止住,"皇上,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只要清洗一下涂些药上去就成了,不用惊动御医吧?"
弘历记得原先王府里有个大夫,也一并留给傅恒了,便使人唤过来,他则扶了傅恒到屋子里坐下。傅恒很是不安,连说伤势轻微,不敢劳皇上尊驾。只是弘历是个发号施令惯的人,哪能听进他的话,道:"傅恒,你姐姐很是惦念着你,一会担心你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一会怕你一个人孤独,因着规矩不得随意出宫。这会儿你受伤的事若教她知晓了去,还不知得急成什么样。朕也是,忙着朝中大小事物,少有时间来看你,这不是才来,就看你把自己搞的一身狼狈,可教朕怎么放心。"
"姐姐......"傅恒双眸一亮,正要问姐姐在宫里过的可好,但见弘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始觉失态,微垂了头道:"皇上主着全天下的事,日理万机,何来闲暇,却教皇上为奴才费神,真是罪该万死。"
听了这话,弘历忽的一僵,嘴角抿起,沉着个脸色。
傅恒可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亲近久之,自然清楚这主子的面色变化之意。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怎就惹皇上生气了?
正沉默着,府上的大夫抱着药箱子气喘吁吁地赶来,婢子随后端来温水侍候着。大夫看过伤势说并无大碍,多休息少走动,三天左右即可愈合。由于伤口偏腿上方,包扎伤口时须得褪去裤子,傅恒瞧着弘历,弘历回视他,看样子不准备回避,更休提离开这间屋子。
"皇上......"傅恒眼巴巴地看着他,只望他能明白。
弘历回以微笑:"都是男人大丈夫,不用避忌什么吧,治伤要紧。"
傅恒暗里苦笑,男人确实不用避忌,可你是一国之君,有一项罪名叫做"君前失仪",可轻可重,若契合了时机,便是身家性命也要搭进去。当下便不卑不亢地道:"皇上,奴才虽非朝中臣子,却也不能在君前失了礼仪,轻忽了天家的威严。而且,奴才的伤势轻微,也不急着处理。倒是天色不早,未知皇上可曾用膳,是否留在府里将就一下?"
弘历面无表情地瞪住他,似乎不认得他。记忆里的傅恒很单纯,很可爱,凡事喜欢粘着他,可不是现在这般的难缠。难道说,真是一朝成为天子,便注定是孤家寡人,连个能说上半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瞪着半晌,才又微微一笑:"朕也许久不曾吃过王厨子的酱爆鸭舌跟清蒸鲫鱼汤了,这回正好一饱口福。这鲫鱼汤傅恒你得多喝,伤口会愈合得更快。"
听他这一说,傅恒的面色一黯,"怕要教皇上失望了,王厨子一个月前告病回老家,今后不会回来了。"
"那就随便来点,你傅恒能吃得,朕也能吃。朕先到膳厅里,你包好伤口快来,否则朕可不给你留菜。"眼角瞟过傅恒松气的面色,心里猛的一突,好么,他这皇帝较猛虎更令他害怕不成?
带着莫名的怒气来到膳厅,坐着静下心来,发现府里的格局无一丝变化,甚至连细微处都不曾动过。看到这,弘历不免摇头,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早教他将王府当成自己家,这会儿都是一家之主了,他还当自己的外人,未免太固执了。但就是这份骄傲与耿直,却是朝中臣子所少见的。
未久,傅恒已经过来,再次见过礼后,在他下座落坐。弘历看向他,他已经换过干净的衣服,淡青的一字襟马褂,衬着眉眼间温和之气,愈发的清爽雅致。看着看着,弘历便笑了起来,"傅恒,你个子长得挺快啊,这才多久不见,就窜到朕的肩膀了。不过,就是不见肉,倒像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了。以后朕还指望着用你呢,你就这么长下去,朕还真要提心了。"
傅恒腼腆一笑:"奴才还想着将来为皇上效力,以后会长肉的!"
这时,膳食已上桌,想是知道皇帝也在,特特增了几样精致菜色。这都是弘历随身的侍卫们试过的,可放心食用。席间,弘历见傅恒东挑西拣的,哪像个吃饭的样儿,干脆往傅恒碗里每样菜加一点,"怪道没长肉,何时学会挑食的?你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给朕多吃点,要知道你瘦成这样,你姐姐还不得怨朕没有顾好你。"
瞪着满满的一碗饭菜,傅恒觉得胃在隐隐抽搐,光是看着就已经够了。"皇上,奴才一时吃不下这许多,今后一定注意饮食,现在就......"别折腾他吧!
"今后?谁知朕不在时,你又是怎么个应付法?"
在弘历的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傅恒硬着头皮把饭菜塞进肚子,剩下来的弘历见他实在咽不下去,也就不再为难。离席后,傅恒方才想起一事,"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走走?是有事?"
"哦,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傅恒聊聊天?"弘历板起脸来。
"哪里,皇上随时可以来找奴才。"f
"行了,到书房去,这些日子不见,考考你都学到些什么了。"
弘历在前,傅恒随后,书房的灯火已经点亮,进门便见两壁的书架摆了满满的书,有新有旧,都是弘历早前看过的,就是帝王驭臣之策这样的书也一并给他看了。倒不知傅恒学进去多少。
挥退手下所有人,书房里便只他二人。傅恒请皇帝上坐,自己在一旁站着。弘历摇头,顺手将一把椅子提起,来到桌案前,"你腿脚不便,坐下。"傅恒待要辞谢,弘历哪容他自作主张。
这回倒好,又似回到以前,两人一案共读的情景。
那时节,先帝和皇太后是怎么说来着,说是又多了个儿子吧?下面的人跟着凑趣,还真把他当成了爷。
这边厢傅恒是局促不安,边上的弘历倒是悠然自得,目光从书架上掠过,落到案上的几本书上。一看不由地笑叹:"傅恒啊,你这是看书还是拆书?怎么都成一页页的零碎了?"
"翻着翻着就掉出来了,是奴才没有将书护好,请皇上降罪。"
"好了,这里也没外人,跟朕闹什么虚。能把书看成这样,你傅恒可是没少钻进书里头去吧。"弘历移开镇尺,把书的封面看了一下,是孙子兵法。另几本也好不到哪去,春秋战国、刘连城的《将略要论》、王余佑的《乾坤大略》、魏禧的《兵迹》、年羹尧的《回治平胜算全书》、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看来,自己的嘱咐他还是有听进去。当下笑道:"傅恒,都说读书万卷不如亲身一会。瞧你把书翻成这模样,想必已烂熟于胸,书上的功课朕就不考了。朕就以苗乱为例,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想法来。"
见说考功课,傅恒倒是镇定下来,抬头看着他笑,"说出来,要是皇上觉得傅恒的看法幼稚,可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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