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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by凡尘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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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拍拍手上碎叶,低头盯着地上的杂草,轻声说道:"你当日亲口说了会等我,我自然信你。实不相瞒,这趟差事本不该我来,是我向大人求下来,为的是尚欠着你等的那个答复,需见你一面。"
白玉堂立刻肃穆了面容,郑重问道:"那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接受我一片真心,从此相随相伴?"
展昭抬起头正面望着他,明如水镜的眼瞳中倒映出对方期待的面容,透出义无反顾的决心:"白玉堂,我应承你的情意,从此一生相伴,不离不弃。。。"
白玉堂眼中焕发出异彩来,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因这天降之喜激动得浑身发颤。正想去握展昭搁在膝上的手,却不料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泼了一盆冷水:"。。。可是现在不行。你是否愿意多等我一段时日?"
"为何?为何不能是现在?"白玉堂冲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怀里带,急切地叫道,"我对你的真心可昭日月,你对我也绝非没有情意!为何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展昭反手握住白玉堂用力到打颤的手掌,直直盯进他的双眼,正色说道:"我若要与你在一起,便是光明正大的!不避人耳目,不在乎议论。你若愿意,便再等我数月;如若不然,展某不屑做那背后偷情,苟且之事!"看白玉堂仍是一脸悲愤,又放柔了声音说道:"你知道开封府在朝堂上多有树敌。我如不谨言慎行,被人拿住把柄,岂不是害了大人?你放心,只要一日大人离开开封府尹之职,便是展昭辞官而去,与白玉堂并马江湖,共效与飞之时!"说罢甩脱白玉堂的掌握,半转了身子不去看他。
白玉堂愣愣的,万万想不到一贯谨慎的展昭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禁不住一股热火从心口一直烧到全身:"那么。。。还有多久?"
"不会很久了。"展昭又在地上揪起草叶来,低着头说,"开封府尹的位子一向更迭频繁,包大人在其位一年有余,已是历届之最。想来不久就会调任了。"
"你不会跟他一起调任吧?"
展昭摇摇头:"大人在开封府政绩卓越,必是升任。往朝堂上去,已没有我能协助的地方了。"
白玉堂终于破颜一笑:"这是你许给我的白头之约,可不能反悔!"
展昭回头看他一眼,神色颇为窘迫。略显僵硬地笑了笑,立刻转回去专心拔草。
白玉堂却探手覆住他沾满碧绿草汁的那只手,笑嘻嘻地拉到自己唇边:"你想延期履约,也行!不过是否该先付点定金呢?"
展昭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再看看对面双眼闪着异光的人,脸上有点发热。半晌才叹口气说道:"若你能答应,在约定之日前,我们仍保持朋友状态,展某不介意今天放个例外,付点定金。"
"那,我们说好的。。。你不要动,我来收定金了。。。"白玉堂口中低语着,慢慢欺身上前。
半个日头终于沉到了水下,江面上倐的暗沉下来,只余几朵流云,尚染着一丝丝金色未褪。江畔的风立刻便凉起来。芦苇亭亭摇曳,江水的哗哗作响,遮住了坐在岸边的人影,掩住了微弱的声音。

 

 

第 3 章
第二日一行人启程。展昭骑马,丁月华带着两个贴身的丫鬟坐一辆车。色色安排妥当正待上路,白玉堂牵了他的白马过来说道:"月华妹子,小五哥送你一程吧。"
丁月华自然点头。
展昭听见了,一眼看过去,白玉堂正翻身上马,身姿轻灵如燕。端端坐在马背上,白玉堂朝他一扬下颌,眨了眨眼睛。
展昭不禁莞尔,提缰一抖,慢慢往前去了。
白玉堂并不追上他,紧贴在车子旁边,只拿眼角不住瞄着那背影。
车马摇摇晃晃,行出十里又十里,白玉堂丝毫没有回程的意思。丁月华从车中探出头来说:"小五哥,你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送到这里,妹子已很感激。"
"不急,不急!"白玉堂从马上俯下身子笑着回答,"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是一路送上京也无妨。"
丁月华笑得娇甜。
前面的展昭背对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就算不找借口,难道还有人能阻住这老鼠跟上京来?
清楚白玉堂这一路相随为的是谁,展昭胸口有点发热,略微眯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忽见路边一人正向他们大力挥动手臂,似要拦路。粗一打量,身穿浅青的儒服,头戴布巾,背着竹箱,一副书生模样。
展昭见状,催马几步到他面前停下,拱手问道:"这位兄弟,可是需要帮忙?"
那书生踬跛两步走近,先拱手作揖,然后说:"这位英雄,小生姓詹,名钧明,是赴京赶考的举子。只因适才不慎跌倒,扭伤了脚行走不得,想烦请英雄行个方便,捎带小生一程。小生感激不尽。"
展昭看这人一脸书卷气,倒也温文秀雅,心里已信了几分。便翻身下马,对这书生说:"在下展昭,我们这一行正是要进京去,带你一道也无妨。只是你脚上伤势不知轻重如何,正好在下身上带着有药,可给詹兄聊解一点伤苦。"
"这,真是有劳展兄了。"詹钧明一面作揖不迭,一面寻了块石头坐下,褪下鞋袜,露出了伤处。
展昭看去,脚腕上青紫一片,肿得馒头似的,便知他所言非虚。于是取了跌打的伤药来帮他敷上。
这时白玉堂也赶了上来,下马靠在展昭身边问怎么回事。展昭仔细给他讲了,又问道:"詹兄一介书生,骑马怕是有难处。能否让他上车?不必进车里扰了丁小姐,坐在后面的脚踏上便好。"
白玉堂答:"江湖上的女儿,没那些大家闺秀的讲究。就是进车里坐也无不可。"
詹钧明一听急忙上手乱摇:"不可,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小生若进车里去,于那位小姐的名节有碍。小生坐脚踏便好。"
展白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勉强。向丁月华讲了事情原委,便安置詹书生在马车后面的脚踏上坐了,继续向前行去。
丁月华早在窗帘后看见了路边的事情。初时只觉得这书生倒也清秀;后来见他死活不肯进车里,又觉他正直迂腐得可笑。车子一上路,她便隔着帘子与詹钧明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詹钧明不仅及其守礼,脸面似乎还很薄,只是隔帘说话也局促得坐立不安,在脚踏上扭来蹭去的不知如何是好。他越是这般手足无措,丁月华越是笑得开心,话也越多起来。
白玉堂见他们一个车里一个车外聊得有趣,心中一动,催马赶上前面的展昭,与他并排而行。
展昭看看后面的车子,问他:"你怎么不跟着车子,跑到这里来了?"
白玉堂笑笑:"我原先跟着车子,也不是为了陪着月华,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跟着你罢了。如今有那姓詹的书生可以给她打发时间,我自然乐得和你亲近亲近。"
"白兄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可过于亲近。"
"放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便随意闲谈,至轻松写意处,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忽听背后"哎呀"一声惊叫,接着是女子们清脆的娇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詹钧明不知怎的从脚踏上跌了下来,正坐在地上挣扎着起身。
车里立刻传来丁月华吩咐停车的话声,接着一个小丫鬟跳下来,一面扶起詹书生,一面憋不住笑着打趣:"詹先生,这点小颠簸都能把你摔下来,真要是碰上个大风大浪,你可怎么办啊?"
詹钧明灰头土脸,嘴上仍在强辩:"读书人,虽不像武者矫健强悍,但胸中自有丘壑。莫说小小颠簸,便真是来了大风大浪。。。"
"行了,詹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有风骨了。快坐好,别再摔下去了!"
马车再次起行。展白二人对视一笑,都觉这书生有趣得紧。

是夜便投宿在客栈。几个人要了四间上房各自安歇,那詹书生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展昭用过了晚饭回房,离就寝尚早,便独坐在灯下,把白天与白玉堂并辔而行时的一点一滴细细在心中回味。想及自己的真心,那人的情意,他的神情便在眼前闪过。一扬眉,一勾唇,柔情千回处自有一番心炽神摇;又念及双飞之日尚未可及,这番埋藏隐忍还得持续下去,又抽痛了胸口。自己尚可,那个飞扬纵意惯了的人,难为他怎么受得住。
正到心驰意动,神游物外时,听得"啪嗒"一声,小石子打上窗棂的声音。心中一跳,急忙起身推窗,果然见一道白影正站在对面屋檐上朝他招手。
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展昭飞身一纵,到了那人身边。探手拿过他手中的小瓦坛,凑在鼻下深深一嗅,立刻赞叹道:"好酒!至少十年陈的竹叶青,你从哪里弄到的?"
见他喜欢,白玉堂已笑弯了眼睛。走上前搭上他肩膀说:"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手段。"说着手下忍不住捏了捏。肌肉结实,触感十分舒服。见展昭扫一眼他不安分的那只手似有话说,白玉堂急忙截在前头:"约定的事我没忘记。猫儿,我只是想找你陪我一起看看星星,不会做多余的,好不好?"
展昭暗道一声"惭愧",原来竟是自己想得歪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玉堂已拉着他坐下,指着漫天星斗悠悠说:"在岛上的时候,我就常常爬上屋顶看星星。每次我都在心里许愿,愿有一天能和猫儿一起坐在房顶上看星星。今天,你让我如愿以偿了。"说完拿过酒坛喝了一口,神色满足。
"如此微不足道的心愿,真不像是傲笑天下的锦毛鼠会许下的。"展昭轻轻摇头。
白玉堂却转过来,万分认真地凝视着他说:"我想给你的,也想从你那里得到的,只是这种微小,平凡的幸福而已。既不风高浪险,也不充满刺激,而是如平常百姓般踏踏实实的日子。"
展昭笑了,眼中映着灿烂繁星,粼粼的似有波光。
"等你家大人调任了,跟我去隐居吧。"白玉堂接着说,"找个幽静的所在住个三五载,等烦了,腻了,再重出江湖,看看世上又出了什么英雄豪杰,可以一较高下!"说到兴起处,仰首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去。
展昭从他手中拿过酒坛:"隐居是好,却不适合你这性子。何况,你连隐居都隐得那么没诚意!"说罢低头喝酒,却发现口唇所触的陶瓦坛口竟是温的。猛然想起刚才白玉堂就是凑在这里喝的,心跳便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在那里小啜一口,脸上一丝丝发热,立刻被清凉的夜风吹散了。
白玉堂笑得狡黠,伸手把酒坛又拿回来,特意就着刚才展昭喝过的地方喝一大口,闭着眼睛大叫一声"好酒",便整个人躺平在房瓦上。
展昭默不作声,合起双眼静静端坐,全身上下如被填满一般充实。
不知从哪个房间飘出一阵笛声,清脆悠扬,婉转绵长。
两人便不再说话。
头上是无垠星海,耳畔是悦耳笛音,身旁时念念牵挂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倐乎一瞬,又仿佛漫长一夜,客栈的一扇窗子"吱呀"一声开了。笛声立刻停止,传来詹钧明的声音:"小生陋技,扰了丁小姐清梦,还请恕罪。"
这边丁月华回话:"詹先生过谦了。先生的笛音清越悠扬,月华很爱听呢。"
"承小姐谬赞,小生惶恐。"
"詹先生,再奏一曲吧。"
"遵命。"
笛声又再响起,是更缠绵悱恻的曲调。
凉风拂体微有寒意。白玉堂闭着眼睛,手向旁边一划,覆在展昭的手背上,立刻暖了。
感觉掌下的手指微微弹动了一下,白玉堂梦呓般轻声说:"别动,我也不动。我们就这么待会。"
展昭低低的应一声,坐住了,再不动。

 

 

第 4 章
两日后一行车马进了汴梁城。展昭送丁月华到开封府暂住,白玉堂自然是跟着;只剩一个詹钧明,还瘸着一只脚,居处无着。
展昭便问他:"詹兄,你在汴梁可有亲朋故旧,能够容身?"
詹钧明摇头:"没有。"
"那詹兄本打算上京之后如何居停呢?"
"小生本打算找间寺庙存身。"
"我看詹兄腿脚尚不便利,借宿寺庙也未必方便。反正秋闱大试之期也已不远,不如先在开封府暂住一段时日吧。"
"如此,多谢展兄。"
于是詹钧明便在开封府的客房住下,跟白玉堂,丁月华毗邻。
白玉堂跟他总不投机,丁月华却将他视为知交。两个常在一处谈些诗词歌赋,乐理棋机,说不出的其乐融融。

开封府的事情,第一由府尹大人包拯说了算,然后便是展昭。毕竟他四品的职衔在府中只是一人之下。平日的常务除了贴身护卫大人,便是在出现棘手的重要案件时才需要劳动出马。即是说,展昭的日常工作,其实经常是很悠闲的。
有鉴于此,第二天向皇帝回禀了丁月华已入京一事的府尹大人,直接将每次护送丁小姐出入皇宫的任务交给了他。
皇室对丁月华恩宠隆重,日日召见,赏赐丰厚。皇帝自是赞赏丁家一门忠勇,李太后更是对她喜爱非常,甚至收为义女,天天要她陪伴左右。因此每日展昭送完包拯下朝回府,紧接着便要护送丁月华入宫,经常至夜方归。
白玉堂对此苦闷无比。明明一路跟进了猫窝来,偏那猫又好似长在了皇宫里,一天还是连个猫影也见不着!
不几日秋闱开试,半月后放榜,詹钧明高中金榜第二名,合府又是一番庆贺。接下来的跨马游街,琼林簪花必不可少,便又在开封府中延宕下来,众人也乐得有位榜眼才子住在府中。
一晃已入十月,丁月华进京已一月有余,皇家的恩宠终于渐渐淡下来,只隔三岔五的蒙召了。
这一日,李太后召了她去自己的寝殿,展昭随往,便在大门外等着。闲话家常后,太后拉着丁月华的手,亲切地问:"月华,义母问你句话。当初在家的时候,你的父母哥哥可有给你定下过亲事?"
丁月华轻轻摇头:"未定过亲。"
"可怜的孩子!"李太后叹息道,"现在你父母兄长皆已不在,难道将来还要自己张罗嫁人不成?"
"月华福薄。。。"丁月华说着低下了头。
"皇上曾对哀家表示过可以纳你入宫,你觉得怎样?"
"这,这怎么成?"丁月华一下慌了,"月华乡野小民,配不上。。。况且,蒙太后不弃收为义女,月华与皇上也有曾义兄妹的名分,怎么能。。。"
"哀家也这么说。你是江湖里飞的鸿雁,关进皇宫这笼子里岂不委屈了?"
"求义母开恩,月华不愿入宫。。。"丁月华一急,跪了下来。
"快起来,别慌。"李太后伸手拉她,"皇上后宫充实,哀家也不愿你挤进去受苦。这样吧,你心中若有看中的少年,哀家做主给你指婚,如何?"
"这。。。"丁月华飞红了双颊,扭着衣角不肯作声。
李太后一见笑了:"若说不出个张三李四来,哀家可要随便指了!"
"义母,不要!"丁月华一听立刻顾不上害羞,"有,有的。。。"
"哦?真的有?"李太后笑得捉狭,"是哪家的少年英才啊?"
丁月华通红了脸,羞得抬不起头来,把小小的下唇咬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出声。
"看样子是没有了。"李太后故意逗她,"那哀家就把你指给。。。"
"义母!"丁月华慌忙打断她,"是。。。是。。。"
"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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