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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by草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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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低着头,没有理会他们的调笑,只是低沉着声音问:"谁让你们来的?"
"反正你也死定了,问这么多干什么?"说着向晴明扑来--
晴明快速的躲避着挥向他的拳头,却并不还手,只是身体在飞快移动着,闪躲着。忽然一抬手,扣住了一人的肩,手指紧紧的掐住他的肩胛骨,手臂用力一挥,将那大汉摔了出去。剩下的人愣了片刻,又扑了上来,晴明再次闪躲并寻找着机会,猛然间,他五指紧并与掌齐平成白刃,向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人脊背猛切下去,耳边传来了粉碎的声音,身前的大汉已竣倒在地。
眼角敝见其余的人还欲扑上来,低声咒骂一句,"找死!不自量力!"
"束缚!--"只见晴明右手向上举起,五指张开,随着咒语的念出,手指忽然间攥紧成拳。而那几个人全部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一个个表情怪异,全没了刚刚的那份嚣张。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否则我会让你们死的很惨!"晴明眯着他细长的双眼,盯着他们冷冷的说道,而眼神中渗透出光芒竟让人不寒而栗。
"是和子,贺茂和子!"为首的人大喊了起来,只见他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布满了额头,显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求你,求你放了我们吧!"
晴明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哼!一群蠢货,难道你们就不先问清楚和子,她要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吗?"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晴明坐在顶层露天的花园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在他的背上,白色的睡袍呈现出淡淡的青,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手中的香烟在徐徐的飘起烟雾。
"喂,保宪,我是晴明。嗯,我想找一下和子,好的。"右手拿着手机,眼睛漠然的盯着左手中夹着的香烟那红色的亮点。"和子,是我......"

银座的酒吧里,晴明望着渐渐走近他的那个女人,依旧是美艳迷人,吸引着周遭的视线。
"为什么?"晴明并没有多余的招呼,只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笑了,眼角却淡淡的显出了一丝皱纹,"因为你拿了属于保宪的东西,我想要回来。"
晴明低下头,端起手中的酒杯,轻声说着,"我并不需要,只是那是老爷子的意愿。"
"你不要拿老爷子来做挡箭牌,他已经老糊涂了。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贺茂家?你只不过是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回来的一条狗而已,现在竟然还来抢夺属于保宪的位置。真是不知羞耻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活下来!"女人的话语已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她望着晴明握着酒杯的手渐渐的颤抖着,笑了起来,"怎么?心疼了是吗?你就是不知羞耻,被源博雅抛弃了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跑回来,我本来还以为从此会让你一蹶不振呢!"
晴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放下手中的酒杯,在玻璃的桌面上敲出了清脆的响声。"我知道博雅的事是你搞的鬼。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保宪你所做的一切?"话语里已充满了愤怒。
"保宪?"那女人笑了,"我所做的全都是为了他,为了他我甚至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我决不会像你这种人一样,像一条狗似的赖在别人家里,抢夺主人手中的骨头。"说完,她拎起身边的皮包,站起身来。
"你到底想怎样?"晴明望着她,声音竟也有些颤抖。
她望着晴明,那目光里透着蔑视、鄙夷,片刻后低下身来,轻声的冲着晴明说:"我想要你死!!"

 

 

朋 友
青山医院内,晴明坐在沙发上,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大学同学伊藤良人,也是这所医院的医生,只有在他的面前,晴明才是最放松的,也只有他才知道晴明内心的虚弱、脆弱。
望着晴明微微颤抖的身体,脸色苍白,目光里尽是无助的神情。良人不由的一阵心痛,微微笑着说:"晴明,看着我,没事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得了你。明白吗?"声音温柔而深沉。
晴明没有抬起头,只是双臂抱在胸前,低声的说着,"我是个多余的人,良人,我是个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人。"
"怎么会呢?"站起身走到晴明的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让晴明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用手臂搂住他的肩,感受着他的微微颤抖,依旧用轻松的口气,温柔的说着,"晴明,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不论对于任何人,你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我来说,我很需要你这个朋友,所以请不要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好吗?"
"良人--"叹了口气,但是身体已渐渐的放松下来,不再颤抖了。
"好了,晴明,我给你点药先吃了好吗?对你的头痛应该有效果。"递上水杯和药片。晴明服从的接过吃下。
"晴明,你最近还去潜水吗?""没有,最近很忙。""哦,这样啊!那最近有没有去看能剧呢?""没有,不想看。""那你现在开车还那么快吗?""没有了,现在我开的很慢......"说话声渐渐的消失了。
望着沉睡中的晴明,良人的心里感到一阵酸楚,伸手擦拭去已涌出眼眶的泪水,给他盖上毛毯,坐回到桌子前,在病历上写着:兴趣丧失,精力减退,极度自责。服用盐酸氟西汀300g/日,无显著疗效......已进入中度抑郁阶段......

从良人那里出来,晴明已平静了许多,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起。
"喂,我是晴明。保宪,有事么?这样啊!知道了,我很快就到。"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调转车头向郊外保宪家开去。
开门的是和子,他们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客厅内保宪正在等着他,"晴明,你来看看这个。"说着递过一个信封。
坐在保宪的对面,接过拆开,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原本弯弯的眉毛隆起皱起眉头,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什么时候收到的?"放下信望着保宪。
"就在今天傍晚。"保宪靠在宽大的沙发上,而身边依偎着他肩膀的正是和子。
"那你想怎么办?"晴明并不看和子,只是低头望着面前的信纸说。
"我看由小路流的这帮家伙是找准了这次老爷子逝世的时候,想乘机扳回一局,咱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恐怕其他理事会不服啊!"望着晴明,轻轻的说着。
晴明忽然感到头如针刺似的痛疼,不禁用手按住,低吟了一声。"晴明,你怎么了?"保宪推开身边的和子,坐在了晴明的身边,轻声问道。
推开他,"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头疼。"说着,站起身来,"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明天上午我给你答复。"说着向门口走去,手却被人抓住。
"今晚就住在这儿吧。"是保宪那双期待的眼神。
晴明微微一愣,眼角瞄过和子那射向自己愤恨的眼神,不由的低头笑了,"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你们夫妻才见面,我就不打扰了。走了。"甩开保宪的手出门。
晴明坐在车上,却没有立刻开走,点着一根烟,望着前面的那幢洋楼,眼神是那么的迷茫--
每次都是这样,这个女人一回来,自己就搬回到老爷子过去住的地方,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呆在那儿。
不知何时,晴明回到了家里,三层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冰冷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扔下手中的外套,倒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望着窗外深遂的夜空,思绪又回到了那天--
遇到博雅是在读大学时,他们同住一个宿舍,整日泡在一起,因为身边有博雅,他从未注意过身边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也从不在意收到的情书上面的落款,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博雅,他只为博雅而活着。而就在那天,那女人敲开了他家的房门......
他这时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终归都是童话,他再美,他再迷人,他仍是个男人。于是放手,任由他走出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如一个病人般的重复着哭泣、喝酒、抽烟,再哭泣......
在酒精的诱使下,他找出了刀片划过手腕,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划下,滴洒在地面,有种解脱的快感,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就在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保宪冲了进来。
以后整整半年时间,保宪寸步不离的陪伴着自己。然而,现在和子回来了,而自己只能一声不响的回到这个冰冷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命运,有伤害的,有被伤害的。
起身坐在窗边,一杯杯的喝着酒,一根根的抽着烟,思绪早已混乱不堪。就在这时,身旁的电话声响起。
"喂,我是晴明。"声音懒散而无力。
"我是良人。"依旧是他那温柔的声音。
"良人--我现在很不好。"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晴明,放轻松些,我给你的药吃了吗?"
"还没有。"说着,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四五粒,一口吃了下去。"现在吃了。"
"那就好,"顿了顿,似乎仍有些不放心,"我十分钟后就到你那儿,等着我。"
"嗯。"晴明点点头挂下电话,头脑慢慢变得有些迟钝,昏昏沉沉中传来敲门声。
"晴明,你怎么了?"良人一把抱住身体瘫软的晴明。将他放在床上,拿过一旁的药瓶,数了数里面的药粒,气愤的将药瓶扔在桌上,"笨蛋!谁让你吃这么多?"但看着晴明那沉睡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脱去他的衣裤,轻抚他身体上一道道伤痕,心里又不觉得疼起来,为他盖上被子,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被这个性格古怪家伙迷住了?
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冷冷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的心给看穿。他总是那么云淡风清,女生给他的情书他永远不拆不看,再漂亮的女生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源博雅,发现这个事实他恨过、怨过,但是最终也只是由衷的祝他能够幸福。可是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时却是那副情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眼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的天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手腕上层层的纱布告诉他曾经发生了什么。
从那时起,终于走入了他的生活,看到了他的内心,才知道那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多么脆弱的心。对他的爱变成了怜惜,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对他的抑郁却束手无策......就如同现在这样,只能这样静静陪着他,却不能帮他做任何事情一般--静静的,良人听到泪水划过耳畔的声音。

 

 

争 锋
清晨,晴明渐渐睁开眼睛,‘好亮!'不禁呻吟了一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醒啦--"转过脸去,"是你啊--"
良人走到床边,"你这家伙,让你一次只吃一粒的药,谁让你吃那么多?幸好只吃了五粒,要是再多点儿,我就得叫急救车来了!"
晴明笑了笑,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又麻烦你了,良人。"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身来,头好疼。
"说哪儿的话。先喝点水吧。"递上手中的杯子。
晴明接过,"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你在问哪一天?你整整睡了两天。"良人笑着望着他。
"什么!睡了两天?糟糕!保宪还在等我的电话。" 猛的放下杯子,翻身下床,却眼前一黑又跌坐在床边,良人忙上前扶住他。
"急什么?保宪来过电话给你,我告诉他你的情况,他说今天晚上召开理事会商议,让你醒了以后过去好了。"
"哦--"放下心来,靠在床头上,"良人,幸亏有你在。"
"是吗,那就好。"良人望着依在床背上的晴明,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白嫩的皮肤似乎都在闪着光,微微闭合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过肩的长发随意散落在颈间,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而上下起浮着。真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良人。"晴明依旧闭着眼睛轻声叫着。
"嗯?"坐在床边,手指抚过他下鄂优美的弧线。
"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平静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手指停顿下来,"怎么突然这样问?"故作轻松的口气。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累。"话语仍是平平淡淡,却透出一分凄凉。
"你只是想的太多了而已。"笑了笑,拉他站起来,"快去洗个澡,我看护了你两天,你得好好的请我吃一顿!"说着,将晴明推进浴室里。
关上浴室的门,轻吁出一口气,真怕他陷在刚才的那种情绪里,现在的晴明的症状已到了危险阶段,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下午,保宪坐在樱久的社长室中,电话响起,"喂,保宪,我是伊藤良人,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银座的酒吧里,一个单独的隔间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保宪,晴明现在的精神状况很糟。"说话的正是伊藤良人。
保宪眉头紧锁,"不是一直在用药吗?怎么会这样?"
"有些事情他不愿告诉我,但是估计与最近所发生的变故有关。"保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现在的情绪很低落,而且很悲观。我想提醒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他独处。"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与良人分手后,保宪一个人开车回樱久,一路上脑海中都回响着良人的那些话,‘晴明--'低呼了一声,用力的抓紧了方向盘。
就在这时,旁边车道上围上了几辆车将保宪的车夹在了中间,他四周看看,其中一辆车里坐着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戴着墨镜,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保宪很清楚,这是佐藤安平,由小路流现任社长佐藤孝井的儿子。
他们一直开到了下谷才停下车,这里人烟稀少,而且是属于由小路流的地盘。保宪皱皱眉,将手机拨通樱久的电话,放在车内,拉开车门下去。
"好久不见了,保宪!"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车前,簇拥着佐藤。
保宪站在自己的车前,半靠坐在引擎盖上,点了支烟缓缓的说:"安平,本来土御门和由小路流是一脉两支,何必要搞的兵戎相见呢?"
佐藤笑了,"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你们家那老东西把这烂摊子丢给你。"说完转身,身旁的打手们便向保宪围了过去。
"哼!"保宪将香烟仍在脚下,抬头望着围上来的打手们,手指悄悄的结着手印,同时轻轻移动着脚步。
忽然,一个人猛的挥起铁棒从背后向他袭来,闪身躲开,同时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手掌向下一翻,只听他一声惨叫,手腕已被生生折断。
其他人一拥而上,保宪低呼一声"攻!--"随着咒语的喊出,手臂向前推去,身旁几个人已应声倒地,其他人呆愣在了那儿。
"哼!果然有两手。"传来佐藤的声音,接着是手枪上膛的声响。
保宪不由眉头紧皱,‘不好!'心里暗叫了一声,随着一声枪响,结着掌印的那只手臂已感到一阵火热的刺痛,血鲜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众人继续围攻上来,保宪右手已不能动弹,一个人挥刀砍来,侧身闪过,抬腿用膝盖直击那人的胸口,只觉得膝盖陷入他身体一大块。继续弯腰躲闪挥向自己的砍刀,渐渐的保宪体力已透支,动作迟缓下来,被众人迫的向后退去,在退到一辆车前,忽听到身后有划过空气的声音,正欲躲闪,背心已被利刃刺穿,跪倒在地,猛的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出来,人已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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