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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by靴子猫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22

可惜,有些人的幸福感和别扭度是成正比的,在这种浪漫的时刻能说出最不浪漫的话,可能天底下只有塔矢亮一个:
"哼!我真就有那麽好?"
光已经习惯亮这种低能的别扭,他的情绪并没受影响。光望著他,继续说:
"是啊。。。因为和亮在一起很快乐。。。"
"亮。"
"恩?"
"我们在一起,你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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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你快乐吗?。。。"
庭院里,行洋也在问明子同样的问题。
丈夫久违的温存,让明子又感到了少女时代心的悸动。是啊,爱情与年龄无关,以为已经给生活研成粉末的爱情,其实是溶解到了生活之中。毕竟不是憧憬完美爱情的年龄,其实明子更需要的是丈夫和儿子的关注,儿子早晚会成家立业,那每天朝夕相对的丈夫什麽时候能把眼睛从棋盘上移开?
女人其实要求的很简单,只要一点点关怀,她们自己就会把这"关怀"种植出爱。这是女人们的可悲还是可爱?不知道。
不过,至少她们比男人更坚韧地面对感情上的空白。
明子仰起脸,温柔地说:
"我。。。不但快乐,还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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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乐啊。。。自从认识了光,一直很快乐。。。"
那些离别的悲苦,现在看来也是快乐,因为我是那麽真实地感受到对你的爱。因为爱你,我很快乐。
柳絮,漫无目的地在空中飞扬,阳光下的它们好似一个个毛茸茸的小灯。这些小灯悬挂在湛蓝的晴空下,悬荡在院里院外。风轻柔地摇曳,调皮的柳絮们蹭过明子和行洋的脸,也蹭过光和亮的脸,轻轻划过的微痒,好象矫情的猫用尾尖有意无意地扫过脸膛。
欢愉的情绪就这样从心底泛滥出来,变成了实体--漫天飞舞的柳絮,是他们看得到的快乐。
好多好多的"快乐",院里院外飞舞的"快乐",因为彼此的关怀和理解而真实地触摸到的"快乐"。。。

让我们一起变老吧,我很想看你老了以後的模样。

5 日子
一句简单的"光,我以後每个周六晚上回家就可以"。
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活。
进藤光不必知道,光去他家的那天晚上,他塔矢亮独自在和室外廊上跪了一个夜。
进藤光不必知道,看著明子哭泣的脸庞,他塔矢亮用什麽样心情说出"有了进藤光的塔矢亮,才是完整的塔矢亮。"
进藤光不必知道,行洋是用什麽样的语气告戒他塔矢亮:"‘与众不同'的生活比他们想象的要难。"
进藤光不必知道。
真的,不必。
因为,塔矢亮只是为自己想要的生活做了一点的努力而已。
仅此而已,真的很简单。
"亮。"
"恩?"
"对不起。"
"什麽对不起?"
"让父母伤心,是件很难过的事情。"
"。。。所以不要再让你的父母知道了。"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早晚'的事再说。。。"
"。。。"e
光的沈默让亮感到异常,他停住手上切菜的刀,抬头看看站在厨房门口的光。
"亮。"浅茶色的眼睛里翻涌著复杂的情绪,"你变了。"
"我变了?"亮真的很奇怪光为什麽会这样说,"我怎麽不觉得?"
"你变得‘不负责任'了。"顿了顿,光又说,"以前的你一定不会说这种得过且过的话。"
给点中心事的亮挑挑眉毛,没有说话。
"可是,听了你那麽说我很高兴啊~~~"那个有著灿烂刘海的大男孩抻了一下懒腰,"可能我自私吧,因为你的‘不负责任'全是因为我。"
"哼!自大狂!"
掩饰著转身切菜,就感到光的手臂从後面环过来。
"别闹!要不你做饭!"亮威胁著要把身上的围裙除去。
"啊!那我们出去吃饭吧。"身後的人兴奋地提议。
"你什麽意思?难道我做的饭不好吃?"亮气鼓鼓地拧头看著光。
"塔矢亮,你真喜欢做饭~?"他的表情,让光想笑。
"我不喜欢呀~"亮无奈,"可是吃了你做的饭会死,不吃也会死,只好自己做。"
"喂!有那麽夸张吗?我在韩国也是自己做饭的!"
"哼。是自己做泡面吧。"
"嘿嘿~这你也知道?"
挠挠头,光笑地无害,接著他翻了翻大眼说:
"要不这样吧。以後我洗菜、切菜,你做饭怎麽样?"
"那用过的碗谁洗?"亮抱著臂,要求更明确的分工。
这时候的亮,在光眼里立马从那个连做饭都是那麽优雅的"王子"塔矢亮,变身成了"帐房先生"塔矢亮。亮把光的"体贴"直接发扬光大成了"责任和义务"。
"互先好了!猜子决定!"光恨地咬牙。
"哧~"
两个人互相看看,就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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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亮那里,是因为美津子偶尔会到光那临检,不能让美津子知道他们的关系。亮那本来很少住的房子又不得不添了一些生活用品,可添来添去,居然大多是添了厨房用具。
一起生活了,才发现"日子"原来都在厨房里。
从棋院回来,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从"复盘吧!"变成了"今晚吃什麽?"
或许"爱"真的能让一切有趣起来,每天一起去买菜,心中也洋溢著小小的幸福感。
超市里,光往推车里塞薯片,泡芙等"垃圾食品",亮就趁他不注意再放回货架,循环往复乐此不疲,他和他都是。
"喂,塔矢亮!你不吃,我可以吃吧!"光鼓著腮瞪著这个体会不到人生乐趣的家夥。
"我们是来买晚餐材料的,不是准备春游的。"温文地笑,让人生不起气。
"那,那,我想吃还不行吗?!"最後的努力。
"不可以。"黑色发丝划过,声音的主人已经到鲜果架那选水果去了。
"喂!你也太霸道了吧!"
"为你好。"亮从架子上拿了一盒包装好的苹果,"多吃点天然的东西,每天一个苹果不会生病。"
"这盒不好。。。"光认真地评价亮手里的苹果。
"?怎麽不好?"亮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好看!"
"哎?"亮哑然失笑,知道他又在别扭,"吃到肚子里还不一样?"
"不一样!"光斩钉截铁,"心情不好,因为肚子里的东西,曾经是个‘丑陋的苹果'。"
"呵~~我天天吃你切的‘丑陋的蔬菜'呢。"
"我。。。我一直在练习嘛~~"又给亮挑了痛处,光知道在斗嘴方面,他进藤光在塔矢亮面前是"万年老二"。
"这盒苹果怎麽样?"男人敦厚的声音。
"难看!"挑剔的女人声音。
光和亮循声过去,都想看看这世界上不喜欢吃"丑陋苹果"的第二人。
女人背对著他们,剪裁合体的淡绿色春装,细幼的银色装饰腰带松松挂在腰上,短短的头发,右手上提了个大大的箱包,从後面看不出年龄来。
"你的要求太高了,我看还是去买蜡雕水果吧。"
"那样太不自然了。"女人说著转过身来,正打算去别的货架看看,就对上光和亮惊愕的眼睛。
"塔矢君!进藤君!"
"千本小姐!"
"千本代代子!"
双方同时叫了出来。
(原谅靴子的私心,靴子很喜欢代代子这个人物,所以把她从《白云》里搬了过来。)
"好久不见!"代代子欢快地和他们打招呼,"对了,和你们介绍,他是我的合夥人,夏木实。"
接著代代子又转身指著光和亮给夏木说:
"他们两个,我不用介绍了吧,日本围棋界的明天!啊哈哈哈~~"
代代子招牌式的笑又回荡开来,超市里人人侧目,光、亮和夏木有点尴尬地僵在那里。
双方打过招呼,夏木就先告辞:
"代代子,既然你遇到了老朋友。我先走一步,你们聊。"
"好,拜拜。相机你先帮我拿回去。"代代子把那个箱包拜托给夏木,"我真的想找他们帮个忙呢。"
光和亮从19岁以後就没再见过代代子,能立刻认出她完全是因为代代子那不见任何改变和衰老的脸。
他们一直以为代代子是绪方精次漫长"绯红历史"中的一个朝代,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改朝换代是当然事,绪方的"现代"是个清爽的大学生。
其实,光和亮错了,代代子和绪方一直处在商品社会下,他们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只是不交易感情罢了。

6 MARS&MARS
红色的安全灯。
笨重的放大机。
显影药水的味道。
水流的声音。
暗房里,代代子要在黑暗里雕刻出她最爱的"光"。
多架放大机将不同底片上的影像叠合成一张画面,显影药水里的图象越来越清晰,代代子的嘴角终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要我们给你当摄影模特?别浪费你底片了。"咖啡厅里,光首先反对。
"恩。我也觉得不太好。"那个俊美的黑发年轻人头次赞同了光的话。
"我知道你们很忙,但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只要一天!"代代子耐心解释著。
"不要。我有镁光灯恐惧症!"光断然拒绝。
"为什麽要找我们?有很多素材的,我们真的不合适。"不象光那样无理,但亮也好修养的婉拒。
"因为。。。"大眼在两个人的身上划来划去,代代子看得他们直发毛,"因为,我想拍些更接近心灵的东西。"
看到亮蹙著眉毛正想说什麽,代代子猛地靠近亮的脸:
"我的摄影技术你应该相信呀!那个。。。《双子星》的效果不错吧?啊哈哈哈~~~~"
"吭?!"亮明白,4年前欠代代子的那个人情看来要现世报了,"我。。。"
看亮有松口的迹象,光噌站起来,他用手撑住桌子和代代子宣布:
"他同意是他的事,和我无关!反正我是不会和你们胡闹。。。"
话还没说完,代代子也站了起来,她小声在光耳边说:
"他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一起过过夜吗?"
光挑挑眉毛,得意地答复代代子:
"哼哼~~我们之间是没有间隙的。"
"哦?"大眼划过一丝黠光,她悄悄问光,"他知道你是裸著在我床上的?想不想让我这个2号‘当事人'给他描述一下细节?"
"你!"光的眼睛瞪地要冲出来了。
"好!我说不过你!"撒了气的气球样蔫回座位,光临了还想挽回点尊严,"即使强迫我去了,也别指望我配合!"
光托著腮暗自生气--亮这种钉是钉,卯是卯的个性,和他解释起那种陈年旧事会很麻烦。
他怎麽会想到都要忘记的事情,能给突然冒出来的代代子咬住不放?
看著代代子又回复成坦率真诚的脸庞,光觉得这个家夥简直是个万花筒,谁也不知道哪张脸是她的本尊。
三天後,两个"被胁迫"的人如约来了代代子的摄影工作室。
其实代代子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不过她不甘心去做些常规的新闻摄影和图片供应,总是琢磨著搞些新花样,夏木实就是看中了代代子骨子里的这份"不安分",与她合建了这间工作室。
本来不打算合作的光,一进摄影棚,就给到处丢的宝丽来(快速成像相纸)上的影象所吸引--各式各样的玻璃制品,在代代子的镜头下呈现著水晶般绚烂的光泽。
"哇,好漂亮!"光忍不住赞叹,"这张给我好不好?"
"随便。不过这种相纸是用来看测光效果的,时间久了颜色会发黄。"在调闪光灯的代代子头也没回,"自己留著玩好了,别说是我拍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拍的好象水晶,很漂亮呀。"光不解代代子的话。
把粗重的活交给摄影助理,代代子走了过来。她瞥了一眼光手上的宝丽来,不屑地说:
"就是因为太象‘水晶'了,所以才是失败的作品。"
"哦?"储物架边正拿著一个玻璃苹果的亮,也给代代子的理论所吸引,"把玻璃拍出水晶的精致不好吗?"
"哈哈哈哈~~~~"代代子大笑了起来,"如果我说塔矢君的棋风和进藤君很象,你会开心吗?"
"哼!东西和人怎麽比?"光真不喜欢她的比喻。e
"不。"代代子严肃地看著光,"把东西当‘活'物看的时候,才能拍出它的‘灵魂'来。"
她从亮的手中拿过玻璃苹果,接著说:
"玻璃就是玻璃,它可能没有水晶珍贵但它也有自己的特性。就象人一样,谁都代替不了谁--这也是‘灵魂'存在的意义呀。那天,超市里,就是想买些真实的苹果,做这玻璃苹果的背景,我本想在作品里溶进些宗教的东西。嘿嘿~~~‘吃了'苹果的玻璃苹果也会和亚当、夏娃那样有灵魂罢。"
玻璃苹果在代代子的理论中好似鲜活了起来,这透明的普通材质在代代子的眼光下给赋予了灵魂。看著这样的代代子,光和亮突然觉得如果他们的"灵魂"能给代代子的镜头捕捉到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夏木!喂!~~~~夏木!"代代子在暗房里兴奋地大喊,"你看!我终於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听了她的喊声,夏木快步走进暗房。立刻,他的心如同寺院里的锺给撞木捣中,发出鸣响--这是怎样的和谐和摄人心魂?
画面里,光立在前面,暴光不足的处理手法,让他的茶色大眼和金色刘海分外明显,一片弧光罩在他的双肩,好象披了一层坚硬的金甲;亮半侧著站在光的身後,微吊的眼睛射出咄咄光芒,深色背景上那喧嚣的暗红杂点,把他那略微苍白但俊美的容颜衬托地清晰而夺目。
这是怎样的美啊,美到让人的心开始绞痛。
柔和与温柔的确会让人感动,但画面中的他们好似化身成了利剑的双刃,生生直扑过来插进心房,从左刃伤口里流出的血是华美和温暖;从右刃伤口里流出的血是荒凉和哀伤。
"怎麽样?怎麽样?"代代子急切地询问夏木的看法。
"看得我胃痛。。。"夏木照实说了。
"哈,目的达到了!"代代子很开心夏木的评价。

"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执意要拍他们了。真的很和谐啊~~最好的作品就是达到‘和谐'。"夏木忍不住啧啧感叹,"虽然我不理解他们的感情,但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和谐啊。。。"
"夏木?你!"代代子一惊,"你知道?"
"知道。"夏木看著代代子温厚地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呀,不过这毕竟是他们的私事,和我无关啊。"
"啧,你这个烂好人!"代代子笑了起来,"名字我也想好了,叫《MARS&MARS》!"
"MARS?战神还是火星?"夏木很好奇代代子起的这个名字,"怎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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