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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by怀秋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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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骂我无耻一边还能微笑,你想到东陵了吧?"怜悯似地叹口气"可怜,好一个痴情的小孩。"

"......"无力推开策谋略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悦兰芳无奈地闭起双眼--好吧,如果这样,他们会觉得比较称心如意,比较不会想继续伤害东陵的话......

"哈!悦兰芳,你很识相。"冷笑一声,策谋略将悦兰芳压倒在地--

「碰~~~!!!」



"什幺人?!"

突来一阵巨响,策谋略猛然一惊,连忙跳起身,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门......门板竟然整个掉了下来。来人身穿一身过长的白袍--如果不算沾在上面的大片灰尘的话--只见他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对着策谋略做了个看起来极度欠扁的大微笑"抱歉抱歉,我要找副院长的,结果他不在外面;我想说要敲门看看他在不在这里的,结果脚一时被今天这新做的长袍绊到,所以就摔倒了。"

来人稍微停顿了一下,见策谋略依旧怒目而视,又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我,我也不知道摔一下会撞坏门嘛,要不然修缮的钱我出好了......再不然,你要不要我新做的长白袍,送你一件,上面有印我特别要求的葛来分多的图腾,口袋上面还有印小哈利帅帅的剧照,要不是当医生一定要穿白袍的话,我一定要把这袍子改做大红色的......"

"好了!"策谋略大吼一声,怒道"擅闯副院长办公室,你哪位?这幺大胆?"

"我......我是外科主任忆秋年。"指了指自己,忆秋年又指了指策谋略"那幺,在副院长休息的房间里,想对一个严重营养不足、失温、稍微脱水、极多外伤,甚至需要精神科会诊抚慰受惊吓小小心灵的少年这样那样~~这才叫大胆,不知道阁下又是哪位?"

"哪有这样那样,忆主任说笑了,我是秘书策谋略,方才不过只是想帮这孩子换个衣服。"外科主任......策谋略瞄了一眼忆秋年胸前的名牌,心知不妙,连忙陪上笑脸。

"哦~换个衣服,那你要帮他换上的衣服呢?"东看看西看看,忆秋年一脸好奇地问道"我怎幺没看见衣服啊?"

"衣服在这。"策谋略无奈地拿出斗篷,递给忆秋年。

"这个啊?"忆秋年高高拿起斗篷,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转身拍拍策谋略的肩膀,极为怜惜地道"策秘书,我想这可能是你小时候受虐的结果,导致你竟然不知道要穿这种大外套、大斗篷,里面还是得穿衣服的。嗯,你要不要考虑去精神科做个检查,我跟精神科的王牌医师炎熇兵燹还算有交情,说不定他能够治愈你小时候的创伤喔~!"

装做没看见策谋略闪在眼中的怒火,忆秋年走至悦兰芳身边,慢慢地替他套好上衣,再罩上斗篷,然后才转过身看着策谋略--

"欸,那个,副院长今天说要我把一个叫悦兰芳的带去手术,那个叫悦兰芳的人呢?"

"就他。"指了指悦兰芳,策谋略勉强忍下心中的怒气,硬是堆出一脸的笑"还请忆主任一定要尽力完成副院长的请托。"

"我会尽力啊,为了五千万~为了五千万啊~"浑然忘我地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忆秋年看着悦兰芳"这样走出去太显眼了,策秘书帮我要个推床来推他进准备室吧?"

"是,那还有没有什幺要吩咐?"点了点头,策谋略拿起话筒。

"还有啊,告诉副院长,这手术要弄得很漂亮需要很专心,所以在那之前我要先好好睡一觉;可是明天白天手术室里有很多台刀要开,人声杂沓的,所以明天半夜再动刀吧?"打了个呵欠,忆秋年懒洋洋地说道。

"我会据实禀报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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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室里,悦兰芳换上了病人的白色衣服,打着点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忆秋年则是在一旁看着他--

"你就睡一觉吧,睡醒了再说。"

"副院长五千万要汝做什幺手术?"略带敌意地看着忆秋年,悦兰芳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不安。

"先睡,先睡好吗?"忆秋年替悦兰芳拉好被子,温和地说道"你就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都告诉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不成的。"

"汝不能骗吾。"依旧不安地看着忆秋年,悦兰芳紧张地道。

"不会,不会。"笑着替悦兰芳整了整红发,忆秋年拍拍他的肩膀"睡吧,晚安。"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忆秋年走出准备室,看着外面站成一排的、诛天的保镳。

唉,滴水不漏的监视,难道自己真的没办法将人完好救出吗?忆秋年啊忆秋年,聪明机智逍遥洒脱如你,怎幺会救不了一个学生呢?

如果不能够的话,恐怕也只得照着诛天的意思去做了......孩子,这已经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你可不能怨主任不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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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长要我取下你的脸,然后故意一个手术感染或是失误的,你就会死。"

看着稍事休息后的悦兰芳,忆秋年缓缓地说道"你弟弟极为积极地想救你,竟然知道要调查医学中心内天策派与游离派的所有人员,一一发送电子邮件,而且不是群组寄信,而是每一封都不一样。"

拿出打印的电子邮件稿,忆秋年递给悦兰芳"能针对外科主任的权限与能力,写出这样的请托,不只是一个学生能独力完成,他身边必定有位熟悉医学中心整体运作人事的上层。"

是东陵......二弟找了东陵......紧紧抓着电子邮件稿,悦兰芳不觉地模糊了视线。

"我就是一个游离派的医师,不属于他们这两大派系任何一边。"忆秋年微微蹙眉"但偶有例外。"

"五千万,诛天花钱买你一张脸。可是,悦兰芳......钱我可以不要,偏偏诛天有的不只是五千万,还有一堆杀手与保镳啊!"起身向外望了望,忆秋年无奈苦笑"你瞧,通通守在外面了。"

"主任不用为难,救吾脱离策谋略手下,悦兰芳已经很感谢。"伸手捂住脸颊,悦兰芳闭上双眼"反正也只是多惹桃花的一张脸罢了,到阴间去,有没有都无所谓。"

"孩子,你觉得大人在意的,只有钱财与性命吗?"大手抚上悦兰芳的一头红发,忆秋年轻轻地笑道"或许是吧,但我可不是大人......忆秋年是老人啰!"

"主任?"疑惑地睁开眼,悦兰芳不懂:忆秋年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

"我可以尽我一切所能,去换伤害最低的结果,但孩子,你还是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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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的人来了。"经天子站起身,看向屋外的一群人"阿豹队长,我为你介绍,这位是医学院新任院长东陵。"

"幸会。"穿云豹先是对东陵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脸色微红地敲了敲经天子的额头"小天,在属下面前,不要叫我阿豹!"

"经天子,这些......"东陵疑惑地看着眼前这群装备齐全的警察--是警察吗?

"是刑警。"经天子微笑道"有阿豹队长在,这可是国内最训练有素的一支刑警队。"

"小天!"闻言,穿云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叫你不要在属下面前叫我阿豹!"

"你还不是叫我小天,敢说?"瞥了一眼穿云豹的属下,经天子暗自好笑--刑警就是刑警,硬是不笑就不笑。

"刑警队......可以擅自因私人交情出勤吗?"东陵不解地望着这些配警徽的刑警--如果是擅自出勤,应该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吧?!

"阿豹队长脑筋死得很,怎幺会因私人交情擅自出勤?"经天子笑着,示意穿云豹拿出任务命令"虽然我跟阿豹交情很好,不过没用啦,还是要外交部长打通电话才有用。"

"外交部长?"深深地锁起眉,东陵想起路光明的话:『别太为难他,我看他妈妈颇面熟的,应该是上过几次电视的人物。』

"到部长室掉几滴眼泪,一点都不花时间。"环着双臂,盘起一头俏丽卷发的悦昕晏自刑警队后面走了过来"交接典礼是什幺时候?"

"后天。"扑进悦昕晏怀里,经天子放心地闭上眼睛"妈,你终于肯帮忙,我又慌又累,担心死了。"

"什幺帮忙,你什幺时候说话同你爸一般恭维带刺了?"揉了揉经天子的头发,悦昕晏低声问道"欸,那个银头发的小帅哥,就是我的未来女婿吗?"

"什幺女婿,胡说八道,你什幺时候又多了个女儿。"不满地抬起头,经天子皱着眉头"就是他啦,要挑剔就趁现在,等哥回来就没机会了。"

"不会啊,我看他还挺好的,好歹绑得住兰芳啰~不过,我还是要挑。"转身看着东陵,悦昕晏清了清喉咙"果然是个迷得住我家兰芳的帅哥,不过......"

摇头晃脑地沉吟了半晌,悦昕晏挑了挑眉,以不大不小、刚好在场众人通通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这幺严重的少年白,想必是纵欲过度,欸~东、东什幺的新院长,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家兰芳还年轻力壮耶......"

"妈!"只差没当场昏过去,经天子羞得遮住脸"算了,你是悦兰芳的妈妈,丢脸跟我无关。"

"哪会,我问这问题很实际啊,人家都说少年白可能会早......"一脸正经,悦昕晏看着愕然的东陵,打算继续说下去。

"天啊,还说,我不承认我是你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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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医院里,手术室的灯光却是亮着的。

紧紧关上手术室的门,身穿一袭绿色手术衣的忆秋年外科主任与唯一一位护士云袖,默默地看着手术台上脸色苍白的悦兰芳。

"无菌衣还没穿,如果你害怕的话,就趁现在哭一哭吧;再来,就不能哭了。"抱紧浑身颤抖又硬是忍下的悦兰芳,忆秋年柔声劝道。

"为什幺......"将头埋进忆秋年怀中,悦兰芳任凭泪水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喃喃地问着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为什幺呢,为什幺单纯地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不能呢?为什幺只是想平平淡淡地、真真切切地与他一起活着,就不能呢?为什幺两人距离这幺近,却连眼神交会的机会,都那样遥不可及呢?

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离开之前,能够再见他一面、笑嘻嘻地攀在他肩上垂泪的话,大概自己就会舍不得走了吧?!

所以不能见吗......再也碰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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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典礼。

不确定诛天等人心底的打算,经天子挂心东陵的安危,决定上台充当传递印信的工作人员;悦昕晏则与穿云豹各带一路人马,分别负责搜查医学中心以及维持会场安全。

另一边,策谋略附在作了常人打扮的凯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各位来宾、各位同仁,很高兴今天......"趁着天策真龙致词的时间,东陵低下头环顾到场的来宾,恰好对上外科忆主任的眼神--嗯?忆主任看起来颇为疲惫,但这几天外科并没有排刀给主任才是......

心头一震,东陵迅速转过头,示意穿云豹到身边来"快,搜手术室、恢复室跟太平间!"太平间......自己最不希望说出这样的名词,但......

"那幺,现在我就请新任院长致词。"转过身,天策真龙将麦克风递给东陵。

"各位来宾......"才刚开口,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呼,一个褐色的纸箱,从后排被迅速传到前排来。

"是什幺东西?"心头突来一丝不安,东陵接过前排来宾递上的纸箱,不由得愣了--那是......

阵阵晕眩排山倒海而来,东陵顿时觉得自己连站也站不住,轻晃几下,眼看就要倒下......

「砰!」

"危险!"经天子原本就察觉东陵的不对劲,正想上前探视;却忽闻枪声入耳,反射性地扑在东陵身上,为他挡下一枪致命危机。

"小天!"慌张地接住痛得脸色苍白的经天子,穿云豹抱了他就想往急诊室奔去。

"我没事,阿豹你别慌......方才东陵要你做什幺快去!"推开穿云豹的手,经天子用力地摇了摇头。

"哎!"将经天子交给一名刑警队员,穿云豹急道"送他去急诊室!"

会场枪声乍响,人群一片混乱,哄闹之声不绝于耳。此时,凯也将枪转向狙击的真正目标--

「砰~!」




急诊室里,风之痕主任紧紧地握着拳--不敢相信、不可置信!交接会场里竟然出现致命的狙击手,而且还一连伤了两个人!

不......不是伤了两个人,是伤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

经天子身上缠着纱布,半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悦昕晏事先将自己的防弹衣穿在儿子身上,以致在杀伤力极强的枪弹重击背侧的状况下,经天子还能只受到不严重的外伤。但......

风之痕转过身,缓缓地拉开眼前的白布--没有防弹衣的保护、又被一枪击中左胸的忆秋年......

为什幺?忆秋年向来个性随和、与世无争,为什幺会是忆秋年?!

同样是外科出身,革命情感浓厚......当年,自己就是希望能多挽救一些生死边缘的性命,才毅然投身急诊科,忆秋年虽不甚赞同,却也没有反对;而现在,最讽刺的一身冰凉,却这样血淋淋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不是要挽救生死边缘的生命吗?为什幺现在,好朋友就在面前,自己却救不了他?!

"风主任......"无奈地看着风之痕的愤怒与无力,天策真龙心知他这个状况,恐怕是无法向外头的大批媒体陈述两人的伤势了......"罢了,我替你应付。"

一样躺在病床上的东陵已经失了神,抱着纸箱,就是说不出话。

"你要阿豹去搜哪里?"恢复了说话的力气,经天子勉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开口问着东陵。

"......"

"你怎幺了?抱着什幺?"见东陵没有反应,经天子推了推悦昕晏"妈,你去看看他。"

"少年白小帅哥?"唤了几声也不见响应,悦昕晏伸手欲取东陵手上的纸箱,却发现他紧张地把纸箱搂得更用力"小帅哥,那是什幺?"

"糟糕,他又疯了。"经天子蹙了蹙眉,招手要悦昕晏扶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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