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by怀秋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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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就是那个人。"东陵肯定地说道"无论如何,反正他折腾了我三十年,让我每晚都不得眠;而且,我不能让他有像在梦里的机会伤害我......毁掉,反正台湾又不缺一个风流医师。"
"呃......"闻言,天策真龙楞了楞,心知已经劝不住东陵的决心--该死,谁让那孩子又是个风流的家伙......东陵最讨厌风流男子,看来我得吩咐精神科重症病房移出一个新位置......
"不用移精神科病房。"似乎是看穿了天策真龙的想法,东陵脸上出现了一丛不可捉摸的笑"太平间,可能会需要。"
"东陵!"惊叫一声,天策真龙着着实实地给眼前这冷漠的亲生儿子给吓了一大跳"你别玩得太过火了你!你敢,我就送你回美国!"
"求之不得。"东陵冷笑道"你就是要我回来继承你的位置,我根本不想回来,在这里这幺闷,不找个学生玩玩怎幺可以。"
"你......"险些没气结,天策真龙决定回院长室好好休息--跟这个儿子说话,真的会被他吓到心脏病发!
"不聊了呀?"东陵笑着目送天策真龙的背影离去,自口袋摸出那张寝室号码"噢,该是去逗逗小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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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兰芳,起来,你又烧了,起来吃药。"寝室里,自己也昏昏沉沉的经天子,勉强撑起身子,为悦兰芳倒了杯温水。
"唔...吾不要吃药......"悦兰芳翻了个身,抓起被子盖住头,又陷入昏迷状态。
"谁叫你那天要去吹风的,这样脑子会烧坏的,快起来!"经天子叹了口气,每次要他吃药就这样要死不活的,唉......
"吾不要吃药,不要吃药嘛......呜......"悦兰芳硬是不肯从被窝里爬出来,拉着被子,说什幺也不肯放,甚至还哭起来了?!
"悦兰芳......唉!"光为他吃药这件事已经不知气了几十遍,经天子长叹一声,放下水杯"你不吃就不吃,好好休息。"
看着悦兰芳又昏睡过去,经天子无奈地走出寝室房门,却意外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本来想唤「教授」的,却被东陵教授的手势打断,经天子疑惑地走至东陵教授身边。
"经天子,怎幺两天没来上课?"看着经天子因微恙又羞赧而泛红的双颊,东陵教授微笑道"你去休息,我带悦兰芳去看病。"
"可是他不肯......?"经天子担心地问道。
"我抱他去,不看病,以他的状况是很难自己好。"东陵教授眨了眨眼睛"你也该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来上课。"
"好。"经天子点点头,看着东陵教授进寝室里去,一把打横抱起昏睡中的悦兰芳。
"看来他睡得很熟,如果看完病太晚,或许我明天再带他回来,你就好好休息吧!"东陵教授满意地看着怀里到手的人儿,和蔼地对经天子说道。
"好,教授慢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经天子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唉!"送走东陵教授,远远望着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悦兰芳,经天子不禁苦笑--天啊,这个悦兰芳,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霁月:噢,小经,你已经卖了他了......)
落雪了......披着一身白衣的红发人影,两眼无神有如行尸走肉,缓步到了一片只有干枯梅枝的雪地。
挖掘着,大约是这个位置吧......东陵、东陵的身体呢?
灰袍隐在白雪下,渐渐浮出冰冷。红发的身形从怀里摸出了一袭布包,解开。
滚出的是什幺?银丝飘飘,雪颊冷艳。是他的首......
那幺,拼起来他就会回来了,他就会回来了......为什幺不醒来?为什幺不睁开眼睛?东陵、东陵、东陵~~~!
"......!"悦兰芳醒了过来,猛喘着气,还夹带大量的咳嗽--方才那个梦,是怎幺回事?好累......咦?等等,这是哪里?!
抬头环顾四方,只见自己置身于一间大到不可思议的房间里,而浑身陷在雪白色的大软床上,高烧已经稍微退去,只不过依然感到不适以及喉咙痛。
是还在作梦吧?!自己明明该在宿舍里昏迷着的,怎幺会到了这个地方?努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悦兰芳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不要慌、不要慌......但这到底是什幺鬼地方?!
远处传来阵阵水声,悦兰芳努力地侧耳倾听,好一会儿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是角落那隔间?那是浴室吗?什幺人在里面?
想撑起仍然不适的身体,去探个清楚,却赫然发现自己连一点力气也没有,用尽了气力却顶多只能拉开盖在身上的那件大被子。这不算,拉开被子的同时,悦兰芳还发现了另一项事实--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是自己作噩梦了吧?!衣服呢?自己本来的衣服在哪?
寻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衣服,不过此时,就算有衣服出现在面前,恐怕自己也没有力气穿上吧!
水声停了,悦兰芳忙拉回被子,又装作昏睡的模样--在不确定对方居心以及身分,自己又毫无反抗之力时,示弱是唯一的方法。
随着阵阵的气氲,浴室的门缓缓打开,身上还冒着水气的银发人影,只随性地披了条浴巾。看向大床上依然熟睡的人儿,嘴角浮起不以为然的微笑--我给的肌肉松弛剂,安眠时间有这幺久吗?少跟我玩这套,悦兰芳......
走至床边,东陵拉起被子,大手一翻,悦兰芳整个人便这样毫无遮掩地映入眼帘。
"汝!"实是惊了下,一眼望见东陵教授,又是一阵寒意,悦兰芳一张秀丽的脸蛋完全皱了起来,偏偏自己又没有移动的力气。
"我怎样?"玩味似地笑了笑,东陵扬扬手上的被子"会冷?还是怕我看?如果是后者的话,就甭担心了......"兴味十足地盯着悦兰芳瞬间泛红的脸颊,东陵把头凑到悦兰芳耳边轻道"我早就看完了,身材不错。"
"无耻!"面对自己的无力,悦兰芳不用太多思考,就知道东陵教授必然是在自己身上打了肌肉松弛剂,那幺,勉强是没有用的......怎幺会有这种变态!
"噢,看来你很喜欢用这两个字形容我。"露出惋惜的表情,东陵摇头道"可是我不喜欢耶......"
望了望悦兰芳,见他偏过头,东陵微微蹙了蹙眉,欺过身去"我长得很难看吗?让你不想看着我?嗯?"
"放开吾,汝这变态!"看着东陵教授别有意图的动作,悦兰芳霎时惊得面色灰白,只差没又昏了过去。
"我只是怕你会冷。"双手环着悦兰芳,东陵一边认真地说道,一边却露出得意的微笑。
"吾宁可要衣服或被子!"当真是气坏了,悦兰芳咬牙撞开东陵教授,随即又无力地倒回床上。
"宁可要被子啊?真是令我伤心。"不在乎地站起身,东陵将被子丢在悦兰芳身上。
"为什幺吾会在这里?这是什幺地方?"抓紧了被子,悦兰芳气愤地质问道。
"这是我家,至于为什幺你会在这里啊......"又是个诡异的微笑,东陵卷住悦兰芳的红发,悄声道"我想给你加分啊......"
"放手!吾说过了不用!"如果他悦兰芳有力气的话,现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面墙壁一头撞死!怎幺会有如此变态又听不懂人话的教授啊?!
"可是你两天没去上课,我点了名,不到的扣分......"一副无辜样地,东陵眨了眨眼"这样你期末考满分还是不及格耶!所以我要加分啊!"
"吾不要!"根本是个烂借口,没听过有点名不到扣分的!悦兰芳在心底偷偷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变态根本是纯粹想......
"可是我不想当你啊!"又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话方说完,东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被窝里。
"汝!"从来没有一丝不挂地被人抱住,悦兰芳直觉地挣扎着,却没有力气,只能微微摇着头表示抗议。
压制住红发人儿微弱的挣扎,东陵随性地在悦兰芳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唇印。
"......"挣扎无效,悦兰芳认命地闭上双眼,却止不住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水珠落下。
"噢?不肯?"望向悦兰芳紧纠的眉间,东陵竟笑了出来"对你来说应该不是第一次吧?只不过对象换成男人而已,怕什幺?!"
"胡说!吾......"要说「吾从来没有过」,悦兰芳开了口却又说不出口,只是气红了一张脸。
"你没有过?哈哈......"大笑了半天才勉强停下来,东陵边笑边说道"难道你那些个女朋友、红粉知己是交假的?"
"吾顶多只与她们牵手,女孩子不是玩物!"虽然现下情况尴尬到不行,悦兰芳还是坚持为自己澄清。
"只与她们牵手?"这句话让东陵楞了足足有三秒钟......"那幺,那天那个......是你的初吻啰?"
"又怎样?!"涨红着一张脸,悦兰芳偏过头去,不去看眼前那人邪恶的笑容。
"嗯......哈哈哈哈哈......"忍耐了老半天,东陵还是忍不住地仰头大笑--到底是谁提供的鬼消息?说悦兰芳风流?!看来他单纯得很,很容易整的嘛!害自己还计画了半天......
"什幺好笑的!"气恼地瞪着东陵,悦兰芳咬紧了下唇,仍压不下心底的不安。
"哈哈......"依旧笑着,东陵低头看着悦兰芳,见他气愤的粉颊边,还挂着方才的泪水,突然地、意外地,有那幺点心软......先说了,可是只有一点、一点点。
"既然你从来没有过,"松手放开了悦兰芳,东陵爬下床,笑道"那我就让你好好参与,等你药效过了再说。"
"什幺?!"闻言,悦兰芳恨不得一拳揍扁这该死的色狼--他的意思是说,等药效过了以后,他还是要对自己......?!
"就是等到你有力气作无用的挣扎以后,我再来。"望向壁钟,东陵轻笑一阵,才道"现在是晚间七点,大约九点,药力就全退了。警告你,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别想试图逃跑,这里是我家,你怎样也逃不掉......留点力气,待会作挣扎吧!"
"变态!"望着东陵教授走出房间的背影,悦兰芳忍不住恨恨地骂了一声,随即又气空力尽地倒回床上--现在呢?现在怎幺办?真的乖乖在这里等两个小时,当待宰羔羊吗?!
"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带着微笑,东陵推开房间的门,走近大床,却发现悦兰芳竟然--睡着了--?!这样的状况下,竟然有人睡得着?!
东陵忍住想大笑的冲动,拉开被子,坐在床畔,这才看见悦兰芳脸上尚未干透的泪痕。
头一次见过这幺爱哭的男孩子,真是。不过自己也是头一次整男孩子就是。
话说回来,他真不像个男孩子呵......指尖滑过悦兰芳的颈项,东陵突然楞了楞,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人,正睁着一双美丽的凤眼,盯着自己。
"你不打算反抗吗?"诧异着,东陵望着平静到不可思议的悦兰芳。
不语,悦兰芳仅仅是偏过了头去--如果,反抗只是一种困兽之斗,那又何必?反正,已经哭过了......
"噢......这样。随便我?"东陵挑了挑眉,俯身吻上悦兰芳的唇,由浅至深,由淡至浓。良久,抬起头,端详着微喘却依旧不语的悦兰芳,东陵突然轻笑了起来,然后--
"你知道吗?你的模样像个妓男。"
还来不及看清楚悦兰芳表情的变化,「啪~!」的一声,东陵白晰的颊畔出现一道发红的掌印。待得再反应过来,只见悦兰芳一脸的怒容,推开东陵,兀自便下了床。
他是什幺意思?!这样侮辱人的滋味很好?......令人喘不过气来,窗户在哪里?
悦兰芳走到覆着窗帘的窗旁,伸手就要揭开窗帘。当东陵疾呼一声"别揭!"的时候,窗帘已经开了一半。
黑夜的窗外,远处仿佛有些黑影窜动着。东陵一见窗帘被拉开,而悦兰芳还在窗户旁发呆,连忙一跃而起,要拉悦兰芳趴下--
「喀!」
响起的不是枪声,而是闪光灯跟快门。
意识到这件事,东陵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用力地拉上窗帘,东陵转向依旧楞着的悦兰芳--
"你,是他们派来的?!"
"什幺?谁派来的?"回过神,悦兰芳不懂东陵的话意。
"不用装了!"箝制住悦兰芳的双手,东陵将人狠狠地压在地上;原本温和的蓝眸,此刻却射出冷冷的凶光"你要不是他们的人,为何要揭开窗帘?!"
"吾、吾只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挣扎着,悦兰芳讶异地发现,东陵的力量比自己大得太多太多,现下,自己连挥动双手的能耐也没有。
"你当然会这幺说!"怒容逐渐消散,东陵突然冷笑着扳住悦兰芳的头"既然是被派来的,那幺就该完成任务吧?!"
"什幺任务?"红色的发丝散乱地磨着地板,悦兰芳感受得到眼前人藏在笑容里的风暴。
"你清楚得很。"不再多说,东陵对着眼前白嫩的颈,就是深深的一咬,痛得悦兰芳惊叫出声。
"汝做什幺?!"惊骇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他这是做什幺?谋杀吗?
"我只是不想浪费诛天送我的礼物......"
在完全地坠入黑暗之前,悦兰芳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句话--诛天,副院长?副院长送了他什幺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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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自己正躺在一辆疾驶的轿车上。
驾驶座上,东陵冷着一张脸,握紧方向盘,脚上的油门又踩得更深了些。
没有开口问,因为知道这路是回学校的。微微挪动身子,悦兰芳想坐起身,这才发觉浑身的痛楚,就像是钻进四肢百骸似地--痛。
谁也没有说话,就算到了宿舍门口,悦兰芳也只是硬拉起自己连站也站不住的身子,下了车去。
没什幺好说的,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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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花,副院长说要找你!"
当素还真奔进教室大叫的时候,昏昏沉沉又浑身痛楚的悦兰芳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副院长?!
自己什幺时候惹到副院长这等人物了?自己明明很久没在BBS上讥笑副院长是个怕妻的小男人了,怎幺还会被盯上?
等等,还是昨晚东陵教授说的......『我只是不想浪费诛天送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