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抽屉里自己和WILL的合影, 庞吉咬牙切齿地说: ‘赵睿, 你不仁, 就别怪我不义.’
17点10分, 庞吉的办公室
庞吉脸色阴郁, 看着手下的人: ‘最近警方连续破坏我天龙集团在其它市的组织和交易, 包围圈已经缩小到咱们这里了, 所以今天晚上的交易要特别小心. 还有就是赵睿最近开始清洗组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咱们头上, 他既然不仁, 我也就不义, 他在A市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咱们做的, 所以路子也熟, 我决定干了今天这一票就另起一摊, 天龙这棵树就要枯了, 犯不着在上面等死.’ 底下的人都点头表示支持.
安排好晚上的行动, 庞吉叫自己手下的打手头目阿虎留下来, 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他看了看阿虎, 这个汉子是道上最冷酷的杀手之一, 只是近年来不太做一线的事情了: ‘阿虎, WILL死了, 你知道了吧.’ 阿虎喜欢WILL庞吉是知道的, 只是这个人闷骚的紧, 所以任WILL投入赵睿的怀抱也不吭一声. 阿虎沉着脸点点头, 庞吉说道: ‘这是赵睿下的手.’ 阿虎的脸上一丝恨意划过, 庞吉拍拍他的肩: ‘别急, 咱们好好合计一下, 单是杀了他, 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他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赵睿那小子的心上人, 他为了这个人杀了WILL. 你去把他抓来. 还有这个人, 能活捉最好, 不能的话, 死的也行.’ 另一张照片上罗雅臣正在过马路, 侧头间风将他的黑发吹散, 随意地盖在额头上.
17点半, 重案组展昭办公室
罗雅臣连门也没敲就进来了, 展昭扬了扬眉, 没说话. 罗雅臣有点气急败坏: ‘展昭, 你得帮我拦着JACK, 他居然想以自己为饵, 挑起庞吉和赵睿的争斗.’
展昭很同情他, 但是他无可奈何地说: ‘我无能为力, 这不仅是他的决定, 也是上面的意思.’
罗雅臣一听很是吃惊: ‘上面的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
展昭无奈地说: ‘原计划有变化, 这是代用计划, 也是很早就决定了的, 我也是才知道.’
罗雅臣还要说什么, 白玉堂在一旁搭了腔: ‘看你急的, 连我在这里都当成了空气. 这个计划我也知道, 我看要是小心一些实施, 还是很安全兼有效的.’
罗雅臣叫道: ‘什么叫安全兼有效, 从赵睿派人盗了尸体, JACK就不太对劲儿, 你们没觉得吗? 再说了, 计划不是说要逼赵睿尽早和天煞联系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现在要是把赵睿和庞吉挑得火拼起来, 天煞怎么办? 这明明就是他的意气用事.’
白玉堂笑了: ‘小罗你别急,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JACK假死的事情已经暴露, JACK认为赵睿能按着原来的计划行事的机会不太大, 这个备用计划原本就是要庞吉取赵睿而代之, 他比赵睿冲动, 所以对我们的计划是有好处的. 至于JACK以自己为饵, 这是新定的计划, 主要是WILL STONE的死给的灵感. 我们已经从多方面分析过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再说了, 你不相信JACK的身手? 他可是特别行动组的传奇人物. 我看连昭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管, JACK他人在哪里?’ 罗雅臣不想听任何解释.
‘不知道, 在街上吧, 他要做的是引起赵睿和庞吉双方的注意, 然后一溜了之.’ 白玉堂猜测道. 罗雅臣破门而出.
19点, 大街上(表问是哪一条)
罗雅臣已经把庞吉和赵睿手下人能出没的街都找遍了, 也没有看到燕晓玉的踪影, 心下是越发的急了. 眼看毒品交易的时间就快到了, 他不得不返回到局里做最后的安排. 当他匆匆往回走的时候, 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街角拿着照片对着他看.
20点, 在码头交易现场
庞吉的手下老五看了看表, 小声对身旁的兄弟说: ‘到点了,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人也不知道, 一脸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 手机振动起来, 是庞吉: ‘计划有变, 赵睿看来已经开始提防我们, 先撤回来.’ 几个人悄悄撤出, 坐上车, 转动钥匙, 巨大的爆炸声将旁边的旧仓库的玻璃都震碎了.
20点5分, 在另一个码头
赵睿对前来交易的人说道: ‘你来晚了, 晚了5分钟.’ 对方一愣, 看了看表, 尴尬地笑了: ‘不好意思, 我的表慢了.’ 两批人开始验货, 然后赵睿示意手下将钱箱递了过去, 那人看了看, 点一下头, 两批人分开离去.
灯突然亮了, 埋伏在现场的特警迅速包围了这里, 交易的双方倒并不惊慌, 掩护自己的头儿有条不紊的突围. 虽然人数比例悬殊, 仍陷入的僵局. 指挥特警队的罗雅臣见是这番光景, 有点着急了. 自己往赵睿的方向追过来.
赵睿心里也有些焦急, 但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突然前方警戒线被打出缺口, 剩下的几个人冲了出来, 一辆车突然冲了出来, 挡在了他们的身后, 一个声音低喝道: ‘往右边走50米有车在那里接应.’ 赵睿一震: ‘晓玉?’ 那声音说道: ‘没时间了, 快走.’ 赵睿被手下的人拉走了.
罗衙臣追过来, 看到了挡路的车, 刚要开枪, 里面的人转过头来, 罗雅臣呆住了, 然后挥手叫其他人住手. 他脸色发青, 怒气冲冲地对燕晓玉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晓玉脸色很平静: ‘计划的一部分.’ 罗雅臣冲口而出: ‘什么狗屁计划, 你要是不和我说清楚, 咱们没完.’ 突然燕晓玉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罗大队长也有失去控制的时候, 太好笑了.’ 罗雅臣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可也说不出是什么.
交易的另一方全军覆没, 特警队伤了6名队员, 赵睿的手下除了和他一起撤走的那几个, 都死在了现场, 不过他的货留在现场, 所以交易没有完成, 或者可以说失败了.
离去的车上, 赵睿陷入沉思: ‘那个声音, 明明就是燕晓玉啊.’
21点, 庞吉办公室
接连接了好几个电话, 庞吉终于看清赵睿要彻底除掉自己的势力的意图. 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暗杀他, 是不是该感谢赵睿呢? 他不像是会体谅自己的天龙元老的人. 现在A市组织的情况十分糟糕, 难道这就是天龙的末路了吗?
庞吉本来是想自己单挑一摊的, 但是现在看来赵睿对自己打一开始就严加防范, 自己手下的人有不少都被那小子控制了, 自己是太托大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A市的老大, 赵睿只是了虚挂的太子爷, 却没想到自己一直是赵睿手中的一个棋子. 他做出的种种荒唐事, 也是为了迷惑自己罢了.
大势已去, 但是WILL的仇一定要报. 即使庞某人已经穷途末路, 也要给你狠狠地一击, 才不枉自己在道上狠绝的名声. 庞吉打开抽屉, 拿出手枪放入怀中.
21点半, 罗雅臣办公室
行动汇报会结束后, 罗雅臣将燕晓玉拖回办公室: ‘你现在就把你那个该死的计划给我说清楚.’
燕晓玉任他拉着, 进了办公室, 甩开了他的手: ‘赵睿与庞吉正式开始火拼, 庞吉居然不堪一击, 所以我们只好保住赵睿. 他的交易失败, 又损失了一大笔, 即使他沉得住气, 他的父亲也会逼他加快与天煞的联络. 只要他们开始联络, 我们就有机会追踪这个组织. 很简单的计划, 不是吗?’
罗雅臣怀疑地看他: ‘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为了旧情才救他?’
燕晓玉又笑了, 但是笑意没有到达他的眼睛: ‘你嫉妒了吗? 放心, 这绝对是为了公事, 因私忘公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还有事, 先走了.’ 甩门而去.
22点, 展昭办公室
白玉堂霸着展昭的电脑, 展昭坐在外面看公文. 突然白玉堂招呼他: ‘喂, 小猫, 进来看看这是什么?’ 展昭看了看其他的人, 好象没有注意到他, 很无奈地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 ‘我说玉堂啊, 你能不能不叫我猫呀狗的.’ 门外众人见头儿消失在门后, 都偷偷笑了.
白玉堂随口答道: ‘既然叫了展昭这个名, 自然就连他的绰号一起接受嘛,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小狗.’ 展昭无语.
白玉堂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 ‘JACK在吗?’
展昭摇摇头: ‘他出去了, 小罗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严肃地说: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我觉得最近的行动太顺利了, 而现在庞吉和赵睿的争斗也太过简单了些. 我做了些调查, 发现天龙背后好像还有一只手在操纵这一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个人应该是赵睿的父亲, 天龙的前任龙头.’
展昭的神情慎重起来: ‘你肯定? 当初他把自己的权力交到赵睿手里我们就有所怀疑, 因为他的状态还很好, 没有必要退出. 但是赵睿锋芒很盛, 所以也许他是觉得赵睿会把天龙搞得更好吧.’
白玉堂摇摇头: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从天龙的帐目上看有很大一笔资金是被转到一个瑞士银行的帐户上的, 这笔钱我还无法追踪,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是到了赵爵的手里. 我的猜测是他利用天龙为自己打下基础, 赵睿做事太引人注目, 天龙已经是个靶子, 赵爵不会继续留下它的.’
展昭皱皱眉: ‘你说得有些道理, 可是第一, 赵睿是他的儿子, 他会不管他吗? 第二, 天龙是在他手里壮大起来的, 他会一点也不惋惜?’
白玉堂沉思道: ‘第一点好说, 赵睿虽说是他的儿子, 但是道上流传着一个故事, 那就是赵睿不是赵爵亲生儿子, 但是赵爵为了讨好当时他的父亲, 也不敢得罪他的妻子的家族, 所以就没有声张. 第二点就不好说了.’
展昭想了想: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想法, 这天龙看来不是赵爵自己创的, 不是自己家族的组织, 就是他妻子家族的组织.’ 小白插话说: ‘是他妻子家族的.’ 展昭点点头: ‘那就对了. 天龙的破败可能是他早就预谋好的. 他妻子一族大多都死了, 只剩下几个不重要的人物. 他把天龙交到赵睿手里, 做得不好没有人能说他, 做得好了, 他还能为自己以后打下经济基础. 而赵睿如此锋芒毕露, 必然会带来警方的注意, 所以天龙的灭亡是迟早的. 而他兵不血刃, 利用警方拔掉了自己这颗钉子.’
白玉堂点点头: ‘这么分析是挺有道理的. 我想我们最好找到JACK和小罗, 情况有些复杂了.’
23点, 天龙总部
赵睿在电脑前坐了很久, 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 要是WILL还在, 应该可以帮他解开这个迷团吧. 但是从自己能查到的信息来看, 自己的担忧怕是真实的.
自己的父亲, 从来都是那么以自己为荣的父亲, 你究竟是不是这一切的背后黑手呢?自己自以为聪明, 实际上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而已, 自己看不透, 所以还在做着梦, 希望自己能建立一个强大的王国, 让自己的父亲为自己骄傲. 父亲现在在偷笑了吧, 自己败得这样惨.
那个人, 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呢, 他总是暗示要自己脱离黑道, 他是不是也是像自己一样的棋子呢? 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事业, 没有了亲情, 自己还需要什么呢? 也许只有他吧. 但是自己曾那样伤害过他, 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打开钱包, 燕晓玉透过照片对他微笑着.
电话响了: ‘帮助我们, 你还有机会.’ 赵睿问道: ‘我们呢, 还会有机会吗?’ 对方轻轻放下了电话. 赵睿看了看照片: ‘即使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要拥有你.’
23点, 重案组
罗雅臣一回来就让展昭拉到这里来了, 然后白玉堂把他和展昭的分析结果给罗雅臣又说了一遍, 小白奇怪地问: ‘JACK呢? 怎么不见他.’
罗雅臣沉声说道: ‘从汇报会后他就生气走了, 不过他说他有事要办. 我打他手机, 他关机, 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 也没有见他的人影.’
展昭说道: ‘那就糟了, 现在看来赵睿和庞吉都是要被放弃的棋子, JACK的计划已经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用处, 他要是一意孤行, 万一出了差子就不好了. 你和他闹矛盾了吗?’
罗雅臣揉了揉眉头: ‘没有, 至少我不认为有, 不过我看他和那赵睿的关系可不是很简单, 我认为他在码头上是故意放走他的.’
展昭气道: ‘我看你是瞎吃醋, 你要是这样怀疑他, 他能不生气吗.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太清楚, 不过我认为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他, 他对这个案子最熟悉, 也许他对我们的分析能提供更好的解释.’
电话响了, 展昭听了后对罗雅臣说道: ‘南区又发生一起火并事件, 情况基本控制住了, 我去看一眼.’
罗雅臣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正好我想起一个地方, 也许JACK在那里.’
展昭点点头, 对白玉堂说道: ‘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你在这里等我好了.’
白玉堂说道: ‘嗯, 正好我可以再查一些资料.’
23点半, 出事现场
展昭和罗雅臣到达现场的时候, 打斗已经结束, 双方剩下的人抱头蹲在两边, 展昭过去问现场的警官具体情况, 罗雅臣看到街拐角处有个人影一闪, 觉得可疑, 招呼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三下两下就追进了一个小巷子, 那人回头, 手中拿了枪对罗雅臣就是一下子. 罗雅臣本来看现场的人都拿的是砍刀, 所以没有料到这个人会有枪, 下意识地一闪, 闪过了要害, 子弹打到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他就昏倒了, 旁边是一幅巨型广告画, 时间久远了, 被涂得乱七八糟, 一扇暗门开了, 出来个人, 两人把罗雅臣抬了进去, 把门一关, 不仔细看的话, 看不出这个地方有门. 这一切发生也就一分钟的时间, 等后面的警员赶到, 什么也没发现.
展昭得知罗雅臣失踪了, 知道蹊跷, 可是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正着急呢, 见燕晓玉从远处走来, 展昭大喜, 交代了两句就迎了过去.
燕晓玉却是无意中走到这里来的, 听了展昭的话他皱起了眉: ‘这倒是奇怪了, 谁会对他下手呢. 也许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追查下去了.’
展昭虽然不太放心, 但见燕晓玉并没有任何着急的表示, 也就安定了下来. 他把他和白玉堂的理论讲给了燕晓玉听, 燕晓玉笑了笑: ‘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闻, 只是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父子有嫌隙, 也许是你们多虑了. 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也许小罗追到那里去了, 我过去看看, 你还是忙你的吧, 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燕晓玉转身走了. 展昭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