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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by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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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楔子

彼岸
这岸望着那岸
永远到达不了的地平线
模糊的
悠远的
曼声而歌


第一章(我比较希望是上~~~如果上中下就能解决掉这篇该有多好啊啊啊)

听到门响,展昭合上笔记本,转头看时郎日清已经过了玄关"怎么样?"

郎日清晃晃手里的碟片"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手一甩就扔了过来"估计密码挺难的,你琢磨琢磨,我先洗个澡!"

"桌上有粥,等等你看吃不吃"展昭喊了一声,洗澡间里模糊声音什么也听不清,他掂掂手里的碟片,先扔进电脑里再说,开机画面是三个人的合影,展昭想到最终给法国美女林佳树俘获的易阳,心里不是不怀念,三个人毕竟也厮混了有两三年了,这次轮到他给派到拉斯维佳斯去,不知道林佳树有没有一道去,那个帅气的女孩子样样不让人操心,易阳真是拣到宝了!而自己跟郎日清搭档的这次实习项目,似乎并预想中要危险且艰难得多,这就是磨练吗?展昭晃晃头,不管怎么说总是完成了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国呢?边想边开了程序。

果然不出所料,密码加了重重,不过这程序做的也好玩,入口是在中世纪的法国古堡,一个重盔甲的中世纪骑士举剑示意。现代科技是坚强也是脆弱的,就靠一堵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弱手,却挡不住强手,希望这个华丽的古堡能有点独到之处,不要空辜负的挑战者的期望才好。

试了几下,展昭开始有几分兴趣了,这个密码还是有点噱头可搞的!伸伸懒腰,再起身倒了杯茶,已经枯坐一个早上了,脖子还真有点酸。

郎日清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见展昭已经开始了,也凑过去看,"啧!真是奢侈的画面!"一边那双修长的手已经敲打了起来"这个防护做得巧"展昭边说"如果我们使用暴力破解的话,它会自动破坏碟片的文件,甚至把我们电脑里的东西也啃嗜殆尽!""为什么""它在防护里加了病毒!"展昭指点道。

郎日清低头看去,却先见那睫毛细细密密,将窗外投影进来的阳光切得细碎,星星点点撒在眼睑,仿佛满天星斗跳跃,不由得俯下身去,只想看个明白,展昭听他没回答,正要抬头---------结结实实撞了一记,展昭呼痛摸摸发红的额角"小朗,你做什么!"郎日清不敢看他,"抱歉,我看得太认真了,啊,那个,我去买一下药酒!"展昭喊"不用了~"说话间,那人已经到了门外,"没撞得那么厉害吧!"里边的人摸摸额头喃喃自语。

郎日清奔下楼去急走几步‘我是怎么了?!'阳光下的侧脸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不敢承认‘我到底是怎么了?'

驻足,周围人潮汹涌,碌碌而来庸庸而去,我为什么不能同他们一样?郎日清在人海里茫然四顾,竟不知何去何从。


展昭见朗日清出去半天也没回来,心想该不是顺道买东西去了,耳根一动,却听到阳台上微有声响,不慌不忙,关了手提收了磁盘,将桌上三人的照片翻了个个儿,再摸出贴身银枪,先在一边侯着。

将身退到窗帘后,只见阳台上无声无息潜进了三个黑衣人,身手矫健,看得出是一等一的好手。展昭心底里一沉,这次只怕很难全身而退,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须得给他示个警才好,心念方动,身后一道硬邦邦的东西顶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朗日清回到住所,一室狼籍,嗅着觉得空中味道不对,居然是哥罗芳,他谨慎移步,四下查看无人,再回到桌前把三人的照片翻正,按动后架,那碟片就滚了出来。

盘还在,但-------昭怕是出事了!

扎在窗台上的匕首后一张纸条颤微微随风飘动:想要人吗?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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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头顶是宽大的帐幔?再闭上:这是什么地方?脑中迅速回放出昏迷前的影象,霍然要起身,头颈间却是一痛,四下是昏暗的光线,有没有人呢?他挣扎着要起来,才发现自己四肢竟给铐在床柱四角,动作间铁与铁敲出冰冷的脆响,展昭心中不由得又怒又惊:他们到底想怎样?

西索索,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展昭骤然回头,全身戒备,向着最阴暗的那个角落望去,那人索性也不隐藏了,一弹指,灯光骤然亮起,突如其来的亮刺得展昭两眼极度不适,却不敢闭上,眨眼下,一张脸已凑到跟前:本来也是俊秀英气的五官,却被一双狭长的邪恶的眼给破坏了,那眼里的光带着黑沼泽里的丑恶,毒蛇般舔点着展昭的线条,展昭没有丝毫畏缩,警惕地正视那人的目光,那人把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够,才展了一丝邪笑"我非常满意!非常喜欢!"又伸出手指阴冷地在展昭脸上蛇样的滑动,展昭嫌恶地别了别脸,可恨竟躲不开,等着迷的手指享受够了,那人才放开手,叹息"果然是极品!我还真舍不得把你还给那只老虎呢!"原本菩石般沉黝的眼里已经冒出了火,展昭忍着屈辱感,心知抗争也是无益,等那手离开了,才沉声问"你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吃吃的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来,最后笑到弯下腰来,笑声在空中撞击回荡,诡异得叫人发寒。

"我是谁?想干什么?"又逼近了,展昭抿紧薄唇,忍耐地别过头,
"难道你不知道?"那声音亲昵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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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日清一边加大油门,一面在心里祈祷:上帝啊,千万别让他出事!

第二章--野生动物


这次实习的任务是拿一个毒品集团的交易清单,情报很精确,准备很充足,到手也容易,只是,疏忽了最后的防护,这一错就是无穷的懊悔。

郎日清只能庆幸,自己还没把光盘交上去,否则,上头那会管你新人死活,断然不肯为一个人放弃这立大功的好机会。冷酷吗?呵,每个地方都一样。
别提什么警官的本职?他本来就不打算当警察,以朗家的权势根本不会考虑这个,他自己对警察也是嗤之以鼻,觉得当警察的都很愚蠢,要说当年进学院本也只是避开家族争斗的权宜之计,谁知那样一个照面,就是三年,孽念不但没有根除,反而越蚀越深,深到自己本以为不可能破开的深处。

摔摔头,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胡思乱想,回想起电话中那桀桀的怪笑声,不由得,握紧方向盘,昭,如果你出事,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

照着电话里的指示,郎日清把车子停到中心广场的停车场,早有一部蓝鸟等着了,钥匙就插在车门上,开了车门驾驶座上扔着部手机,郎日清才坐定了手机就响了,又是一段路线指示,没办法,郎日清只能掉头把车子驶出了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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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在阴暗处的藤蔓,不是不渴求光,而是不能接触光,那样彻底的能量会把灵魂连同躯体一起焚化掉,所以它们一直避着躲着,在暗处,渴求地看着望着,但谁也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它们能够够着那光,能够抓住那光,它们会做什么?

还是那个房间,欧式的大床,宽大的幔帐,雪白的床单上凝固了一滩又一滩暗红的血色,床的中央躺着一个人,脸色跟比床单还白上几分,若不是那微微的呼吸起伏,也许会被人误以为是没有生命的躯体。

鞣易看着这个倦极而眠的人,灯光下的皮肤看不到一丝瑕疵,手指仿佛还留着方才那种丝绒般的感觉,长而密的睫毛象扑倦的蝶一样收起了翼,在眼睑下覆了道阴影。

鞣易觉得相当伤脑筋,就在这人刚醒来的那一瞬,他从那睁开的眼里看到了光,灵魂连同心脏被重重一击,有一种灼人的渴望,那感觉让自己失态了。可是出于动物的本能,他知道自己不能留着这光太久,这光只会灼伤自己不会温暖自己,那内心叫嚣的渴望又要怎么办呢?

"唔~"
床上的人突然皱起眉来,额角涔出汗来,被外的手指紧抓床单,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被怎样的梦魇抓住了呢? 还是梦到了刚才。

三小时前,鞣易拿他试了一下新出的毒品,根据药剂师的设定最初那微微眩晕之后,接着就该是天堂般美妙的快感,可这些感觉都被他压制下去了,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若不是看他眉头一紧一松,鞣易还会以为这新品是完全失败的。

然而,新品总难免有瑕疵,才松了眉头这人就忽然脸色惨白,而后是铁青,最后竟然大口大口呕出血来,还有血丝从鼻孔里渗出,那样鲜艳的颜色攀爬在苍白的皮肤上,居然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旁的药剂师上前要查看他的情况竟被一脚踹开,又两个保镖要上前压制他的手脚还是被他摔了出去,于是这几个人就看着他一直呕血,到最后昏迷倒地,才能近得身去。

尝试失败的毒品是非常痛苦的,鞣易曾见过有人因为受不了这痛,拿头往墙上撞,撕咬自己,最后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可这个人,他是叫展昭吧?他不但忍了这痛居然还能反击。这看上去并不强壮的身体里孕的是怎样的意志呢?鞣易第一次对人产生了兴趣。

所以,等展昭醒过来,鞣易第一句话就是对他说:做我的人吧!

那双潭水般宁静而深幽的眼对这话没有一丝反应,若真要说有,大概眼底飘过的一丝不屑可以算吧,虽然很微小,鞣易却感觉到了,然后觉得心跳一阵加快脑门一阵发热,后来他才知道这叫震怒,他叫人把那失败的毒品再给他注射一次。当注射器出现在展昭眼前时,鞣易看见他瞳孔一下子紧缩,然后就坚决地闭上了眼,不曾再睁开过,即使在血从他的鼻孔嘴角蔓延而出,渐渐流过他的耳朵,流到枕头上,由一小滴积成一小片。

看着看着,鞣易觉得心里居然很难受,跟第一次被人踢中了心窝时的感觉一样,后来他才知道这叫心痛。
呵!震怒、心痛等等这类情绪都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不能怪他不懂。

鞣易趴到那人的耳边"你只要点个头,我就给你解毒剂!"那人好象没有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鞣易知道他听见了,因为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挂了个钩,那样的笑应解读为嗤笑。

若不是旁边的药剂师战战兢兢地提醒说再不解毒那人就会死了,两人可能还会一直耗下去,看着药剂师给他注射解毒剂,看着他唇角的血渐渐止住,看着他额角渐渐放松开来,鞣易觉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茫然:从来没碰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棘手的人呢?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处境,看似柔和的皮相里藏着无比的强势和骄傲,叫人着迷又痛恨:
无比的痛恨着----他的骄傲。

不知道朗家那只老虎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电话里的声音只有强做镇定,完全没有传说中的沉着,果然野生动物还是不适合城市生活,磨平了爪子,磨没了锐气。鞣易做如是想,但是隐约的又觉得可能因为是这人,因为是展昭这个人。
第三章 迂回的长廊

照指示上高速再下高速,再绕过几条路,郎日清只能勉强记得这里是青浦,再然后手机又响了,左拐右拐,估计着把这一带的田埂都绕了一圈了,然后才进了那个小道,如此这般行了两三分钟才豁然开朗,居然是十来米宽林荫道,郎日清忙加大了油门,可恨的是那蓝鸟的汽油竟没有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加油去,只恨自己方才没有注意这个,郎日清恨恨拿脚踹几下那破车,这时手机再响起,那车子的汽油竟是故意只放这么多,剩下的路他只能用两脚丈量,心急如焚的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砸掉,可恨又不能,只能照电话中的指示快速在风中奔跑:昭,你千万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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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站在一个黑色的回廊里,周围没有一丝灯光,张手不见五指,总觉得,有双眼在暗中窥望着,那种感觉如同被沼泽里的蔓藤缠住一般,不舒服至极。于是,他开始奔跑,想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找一个出口,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在背后,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

那回廊颠倒着,迂回着,任他跑到满身大汗,还是回到了终点,然后他听到一阵桀桀的笑声,终于,被惊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展昭吃力地辨认着四周,大量的失血让他思维缓慢,脑子的反应不由迟钝起来。就在他转头打量四周时,门开了。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张脸从黑暗里浮现,展昭终于反应过来了,微微一冷笑,又闭上了眼,不再理人,暗地里悄悄试试手脚,那铁铐并没有解开,只能放弃了其他打算,在心里暗盘算着:这人为的无非就是那张光盘,只要等小朗过来就是了,只是看这人心狠手辣,端地是不会白白放过我们两个。
不过,展昭还有些微的疑惑:他一直跟自己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折磨我为乐?这倒有几分符合他的特性,而自己也确实切身地领教了,果然不愧对黑道上对他的传闻。展昭不无讽刺地想。

鞣易也不出声,坐到床沿上仔仔细细把展昭看了个够,才悠然说"我真的对你很感兴趣,可惜你不肯做我的人"满意地觉察出展昭眉头一动,才接着说"郎日清是你的搭档吧?"这次令他非常不满,因为展昭一听到名字就把眼睁开了,那眼神里有警惕有蔑视还有对那个名字的紧张和关心。

分一半心神仔细揣摩他的意图,再分一半心神听他的话,突然听到小朗的名字,不由把眼睛大睁,才睁开了心里就叫不妙!不知为什么,那人似乎对小朗很有敌意,自己这下不是正刺激他了??

果然,鞣易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不为人察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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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日清终于出现在庄园门口,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在离门口约有百米远之处先行停住,两手抵在膝上拼命喘气,直到如常。

再挂上冷静的面皮,用漫步般的调子走到了大门口,按下门铃,不长不短,恰好符合客人的矜持和礼貌。

没两声,门就开了,一个穿黑色皮衣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再示意他举起手,上上下下搜了个遍,这才放他进门。

偌大个客厅冷冷清清,郎日清却在所有暗藏危机的角落里都发现那些保镖的影子,看来这屋子的主人对自己的生命爱惜得紧呢!郎日清在心里不无讽刺的想,只是对自己以外的生命就不怎么样了。

昭落在他手上会怎样?想到这个心里不由一沉,更如在油锅里煎炸,却不能显露半点神色,只能静坐在厅里,等那主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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鞣易在窗台上把郎日清的小动作尽收进了眼底,不由冷笑,回头对不能动弹的展昭说道"你这个搭档倒是很镇静啊,看不出半点担心你的样子!"

展昭微微一笑,也不看他"着急又能怎样。"口气中有着对朋友坚定的信任。这样的相信让鞣易相当不舒服"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相信他!"

相信他能救你于水火之中吗?那如果,是这样呢?

展昭厌恶地看着鞣易再次的贴近,这个人到底又要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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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日清在厅里已经等了半个钟头了,坐立不安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比喻成在火炉上烤的鱼还比较贴切点。

他是想消磨掉我的耐性吗?

不管怎么说,等待是我唯一的选择。

一个保镖无声无息地接近了"请上二楼!"

 

郎日清被带进一个暗黑的房间,窗帘全拉上了,灯也没有开,空气中隐隐有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过来,郎日清心头一紧:是谁的血?是谁受伤了?

然后有人出声了"你就是郎日清?本事不小胆子也不小啊,手脚敢动到我的头上?"

在郎日清察觉到时,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道已经打在他的上腹,他不由腰立刻蜷了起来,痛得直不起来,仍勉强挣扎着回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同伴呢?你把他怎样了?"再喘上两口气"光盘我已经带过来了"郎日清心里也清楚,虽然光盘带来了,不吃足苦头怕是不能脱身,但愿看在盘还没到手的份上,他们不会对展昭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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