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 番外篇——by不敬

克拉克·肯特的笑容足以融化任何盔甲。超人踩着自己家后院的石子路，以一种明明并不怎么优雅，却很郑重的姿态来到了托尼·斯塔克面前。他向对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依旧混乱中、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钢铁侠终于不愧天才之名，领会了他意思的同时本能的伸出了手。
呃。
当这两双完全属于男人的手握在一起时；当这独属超人的温度从托尼的左手传来……钢铁侠才终于惊醒。
他下意识的缩了下手，刚动就感到了后悔——但后悔的同时也并不后悔。
他们在干什么？有什么能比这更奇怪吗？和超人在肯特家的后院手牵手？被人看到了这孩子打算怎么解释？
但被托尼视为孩子的人却根本没有松开他的打算。克拉克以一种任何人类都没法拒绝的力量留住了托尼的左手，他甚至还对紧绷起来的托尼·斯塔克眨了眨眼，再次很不超人（甚至是有点小恶魔）的笑了起来。
“感觉我好像下一秒就要灭你的口了。”他笑的无比自然，和托尼记忆中的克拉克非常的像。“对了，这还是我家后院……哈哈，的确是标准的恐怖片发展。”
……这笑话成功让托尼更加混乱了。他再次感觉自己可能是搞错了什么，但却也不甘心了起来。钢铁侠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情了，他抓住机会开口，以免气氛真的变得古怪：
“再加上一个被外星人抓住手的人类，B级片要素满载啊男孩儿……”
这句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令克拉克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而托尼实在无法直视超人脸上这越发……的笑容，他不自在的别开了眼。这好像是个进攻的信号似的，一下让克拉克重拾了自己的勇气、想起了自己的目标：
“我猜你早就知道了。”
他的语速非常快，像是在证明自己对钢铁侠智慧的信任。
“其实我曾有很多次都想告诉你这一切……现在说来这都好像是狡辩……”
克拉克的语气低沉了一些，这让托尼瞬间回神。他本能的一皱眉，想告诉对方自己从没介意过这些小事……但不等他开口，这被他宠爱着的小子就恬不知耻的自己接上了一句：
“但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
……
OK。
托尼翻了个白眼，终于自在了一些。他好像找回和克拉克·肯特相处时的感觉了。他终于有勇气重新直视这该死的、甜蜜的小子了。
……但这一眼却让斯塔克先生的心脏差点停跳。
还坚持不懈的拉着他的左手的超人以一种只能称作是‘饱含爱意’的目光真挚地看着他，克拉克的双眼好像一块闪闪发光的神秘水晶。这臭小子像是少看他一秒世界就会毁灭似的专注的看着他。
而再次怔住的钢铁侠令超人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冲动。此刻的克拉克·肯特就像最普通的人一样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这跃动着的谷欠望让超人有些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他听着自己与自己心上人那几乎能重叠在一起的激动心音，难以自制的一下飘进。
克拉克偷袭似的亲了托尼眼角一下。
………这个吻轻巧又小心，简直像是怕碰坏了钢铁侠一般。这一触即离的吻让托尼·斯塔克眨了下眼，差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当意识到克拉克的确是——亲了他一下后。托尼反倒乍然冷静了下来。
……这个亲吻实在是太孩子气、也太饱含喜爱了。这种纯然又天真的感情源源不断的从超人的行为举止中涌出，让托尼·斯塔克在惊讶与欣喜的同时产生了更多怀疑。
这个吻太像孩子亲吻他喜爱的不得了的泰迪熊。太自然、太单纯、太……太克拉克了。以至于托尼甚至不敢认为这是个属于成年人的吻。
……托尼·斯塔克突然意识到，他过去的这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一刻真正相信世上存在所谓的纯洁之物。但自认识克拉克·肯特以来，这个早已成年的男孩儿却成了他对‘纯洁’与‘美好’的信仰。
……这令他甚至无法相信这个‘孩子’也真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不过这并没关系。因为这被他认为是还是个‘孩子’的青年并不打算放他继续误会下去。克拉克喜爱的看着他的英雄，他们终于再次四目相对。蓝眼睛里的热爱与坚定令棕眼睛的主人终于彻底回神，托尼仿佛听到了‘嗡——’的一声……
他明白了。
——他终于没法继续怀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不是真的是头蠢驴……虽然今天他的表现也足够蠢了。
意识到克拉克正在做什么的托尼抿紧了嘴唇。他下意识的握紧了他们交握着的手，像是在以此确认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当然不是梦境。没有任何一个梦里，超人会说出这样的情话。
“因为你从没怪过我，托尼。”
“……你从不喜欢犹豫的、懦弱的人；但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从来没法轻信拥有绝对力量之人；但你信任我。你很难让自己分心关心他人；但你关心我……”
克拉克肯特的眼睛闪闪发亮，像窥破皇帝新衣的小孩。像是发现了宝藏的贼。氪星之子人生第一次在脸上浮现起了名为‘窃喜’的神色。这的确受到了偏爱的青年理直气壮、自信无比的说：
“我认为你喜欢我。”
“你一定喜欢我，因为我也是这样、这样的喜欢你。”
“我爱上你了，托尼。我实在迟钝，以至于现在才发现……我甚至觉得我见你第一面时就爱上你了……”
…………超人直到说完才开始不好意思。氪星人的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这一刻克拉克那理所当然似的气势才完全消散……但却并不是因为不自信。
“……刚刚我没经你同意就亲了你……”
“现在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托尼？”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想了想还是断在这儿吧，不然气氛要没了。
下一章还有个告白后续。然后就是新一卷了。
他是小流氓来着（你等等）很会占便宜的这个家伙！
一段日子以后：
托尼：哼哼哼明明是日久生情你非要告诉我是一见钟情～小孩子的情话呀～真是～
克拉克：……（张口语言却无法反驳）（于是从嘴角亲起并拉灯一次）
四舍五入咱们有肉了啊！
快活的请留下嚎叫，支持作者我继续发糖！
136、136修
如果托尼·斯塔克此刻还能保持冷静, 那他一定能意识到克拉克·肯特根本不是在表白。这氪星人简直是无礼又自大到了极点。他每一句话的前提都是‘托尼·斯塔克不会拒绝我’；他占便宜都占的心安理得、理直气壮。根本没给钢铁侠留出个拒绝的余地。
如果托尼·斯塔克有哪怕一丝的不满或不情愿, 那他接下来的毒舌都能喷的克拉克·肯特怀疑人生。毕竟这世上最强之人‘告白’的方式竟然是用那只能捏断钢筋的手强拉着自己的心上人，还利用速度优势强吻了对方。这行为简直是恶劣，这举动实在堪比威胁。
………可事实上，钢铁侠即不怎么冷静也没怎么不满。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像是枪击案的被害者亦或是中了彩票的普通人。斯塔克先生感觉自己又冷又热，两脚都在发飘。他木了足有五六秒才终于回神，久违了的理智令他一下就捏紧了拳头、涨红了脸。
———这个小混蛋。
要是现在有人问托尼·斯塔克：‘超人是由什么组成的？’, 那钢铁侠一定会秒答‘是天真、狡猾、和……甜蜜。’
还好这时他们周围没有记者, 不然这几乎自相矛盾的谜之答案一定会成功震惊四座, 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有关超人的遐想。
不过这些胡思乱想也没耽误托尼羞恼到有些咬牙切齿。但即使如此钢铁侠也得承认。此时就连这股恼意也都带着过去他难以想象的甜蜜。这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好。
得知喜欢的对象也喜欢自己、得知最放心不下的人已走出困境……这两种感情牵扯在一起，让钢铁侠‘哼’的一声笑了出来。
棕色眼睛的地球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唯一有所欠缺的可能是他不正常的微红着的脸颊。比超人还年长一些的英雄没给对方继续进攻的机会，他强硬一扯面前的钢铁之躯, 并凑上前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这一套动作完全是靠着气势进行的。其实托尼是很少想象自己和克拉克接吻的——自他喜欢上这小子开始，他就一直很难想象他们亲密接触的模样。
斯塔克先生实在是太拿克拉克肯特当个孩子了，以至于这些身体接触都变得有些‘不健康’与色情……
于是直到此刻, 钢铁侠才意识到了过去自己的顾虑是多么的好笑、多么的夸张。其实这一切都很自然，非常自然, 自然到托尼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做呢？
——他早就该和克拉克接吻的。
过去的钢铁侠根本想象不到，此时的托尼·斯塔克却已经明白…这个吻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个吻能改变一切担忧。他早就该亲吻这个男孩儿，他早就该推动他们的感情…
斯塔克先生的家庭环境没能令他形成一个健全且健康的感情观。这让钢铁侠在面对不在乎的人时几乎有点儿无情；而到了真正在乎的人面前却又开始怀“或许我们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亲密”。
这曾令托尼错过了许多真心，但好在这一次他遇上了个最后执着自信的人——他遇到了超人。
于是天才的、孤傲的斯塔克先生终于也有了个陷入甜蜜黏糊热恋的机会。对能毫不害羞的表达爱意的克拉克·肯特成功的让他都开始了后悔……如果是他强吻了克拉克，是他强吻了超人的话，那此时红着个脸不好意思的就肯定不是他了。
——这太让人遗憾了！
而被他吻住嘴唇的克拉克·肯特则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甚至没意识到托尼也变得愉快且热情…这是因为此时的氪星之子同样的欣喜若狂。
尽管他的表白非常强势也非常任性, 好像根本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但这其实是悲观惯了的超人这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战役。克拉克几乎将自己这些年勉强积累下的信心一口气的投入了这场‘胜负’。其实他根本承担不了失败带来的后果。
——而他赢了。
他赢了！他赢得了托尼·斯塔克的爱。他终于能够确定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他！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搞错，这一次他全凭自己获得了这份珍贵又美好的感情——是他赢了！
这一刻他们就好像是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这一刻他们就好像是世上最平凡的两个人。他们牵手、接吻、相爱。
两颗心同样激烈又幸福的跳动着。两位英雄、强者体会着这珍贵无比的平静幸福。这一刻的他们仿佛真的不再背负着世界，他们就只需要支撑彼此的身体、分享对方的热度就够了……
这感觉非常好，这感觉非常平静。这令克拉克和托尼真的不想停下，直到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哑而虚弱的尖叫。
“Aaa……”
…
……
………？？
这一声某人从嗓子眼发出的惊叫好似一记重锤，瞬间就让超人与钢铁侠回到了现实。
他们一起睁开了眼，托尼的第一反应就要后退，他的潜意识正提醒着他这是哪里，他不想克拉克感到为难——但他本能的退缩却被他想体贴的对象不假思索的拦住了。
克拉克·肯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躲藏的，要不是条件不准许，他甚至都想告诉全世界他们在一起了。而被他拉住的钢铁侠也没有继续挣扎的意思，托尼·斯塔克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并老老实实和他保持这“拉拉扯扯”的状态。
…但这也让唯一的旁观者感到了不敢置信与窒息。从侧门出来的赛利亚·肯特茫然又崩溃，根本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WHATT？？？？”
她自言自语一般低声疑问，然后一边颤抖一边扶住了门框。克拉克的姐姐先是看向了以面无表情掩盖惊愕无措与…脸红、正在整理着自己领口的钢铁侠；然后又看了看只见过一次的超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这句话被她说的支离破碎，显然赛丽亚已摸不着头脑到了极点。这一句直译过来不如说是‘你们两个为什么在我家后院接吻约会？’‘为什么是你们两个？’
而这问题其实又个很简单的答案：因为我在和你弟约会，你的小克拉克就在你眼前。
但被撞破了的钢铁侠终于彻底恢复了冷静。他立即从赛利亚肯特那茫然又惊讶的表情里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她不知道克拉克就是超人。
这让钢铁侠有些头皮发麻。他几乎是立即开始思考起要怎么帮这臭小子掩饰过去……不过很明显，今天克拉克·肯特本就没打算只搞一次恶作剧。
在品尝了隐瞒所带来的恶果与压力后格外坦诚的超人莫名多了些孩子气的‘恶劣’。
说不好这是不是因为告白格外顺利而让克拉克有点儿得意忘形，总之这无数次登上各大杂志首选‘梦中情人’的青年眨动着他独一无二的蓝眼睛。然后这在新闻与报纸上总不苟言笑的俊美天神露出了个灿烂无比的微笑。
“看来在自家后院约会的确是个坏主意。”
克拉克还欣喜又甜蜜的看了托尼一眼，然后生怕赛利亚没弄明白似的补上了一句：
“我回来了，赛利亚，你没带赛琳娜一起回来吗？”
…
……
………
托尼·斯塔克见证着赛利亚·肯特从目瞪口呆到迷茫醒悟，然后经历了不可置信与恍然大悟后……他竟然成功Get了超人姐姐的失声尖叫。
这一次的尖叫可不再是刚刚的那种小打小闹，赛利亚简直是正在悲鸣。
托尼发誓自己从直到刚刚都还在为克拉克紧张——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赶快扭头握拳，以免自己真的喷笑出来，二次激怒赛利亚·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