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 番外篇——by不敬

因为他知道。他能感觉到。罗伯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他是真的觉得他么在陪着卡尔发疯。
……而且其实他想法从常识角度来说似乎也并没有错。毕竟不管是主动挑衅达克赛德, 还是偷取能够反入侵神启星的母盒，都可以说是极为惊人的疯狂举动。
——但不知为何。尽管john认识超人也只有一个月出头……他却真的觉得他并不是在陪卡尔发疯。他是真的相信超人的计划。
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罗伯了。
“…我不想和你争吵，罗伯。”火星人的神色依旧平静, 语气也很温和。“我替卡尔感谢你的勇敢。你帮我们完成了最紧要的部分计划……他也会如约把你的摩托还给你的。”
“谢谢你，罗伯。而现在, 请你把母盒交给我好吗？”
闻言本还面带讥讽笑容的泰坦人瞬间便沉下了表情。那股随性的疯狂与暴烈似乎完全消失了。惨白肤色的巨汉盯着半透明的火星人，右手捏着那能直通达克赛德老巢的传送钥匙……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仿佛是打算立刻毁约。
但下一刻他就随手一抛，把那要命的母盒扔向了john。火星猎人的神色一直都没一丝改变，因为他始终都没感觉罗伯他有恶意。于是盒子‘掉’进了他半透明的身体里, 如被吸收一般的消失掉了。
宇宙间唯二的泰坦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的呲牙笑出了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滑稽。要不是他们早就离开了变种人小镇，john一定会提醒他小声点儿别把其他英雄们招来。
还好不在镇子里。还好前来‘碰头’的人是温和的john。火星猎人有些迷茫的看着罗伯, 看着这咧着大嘴笑笑到好像能吃小孩儿的泰坦。
“……你很不安…你很愤怒…”
言语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把john砸的晕头转向。他也没想到罗伯这样看着十分头脑简单的人竟能有如此复杂的心境。
“……你很害”
“你可快tm闭嘴吧！”
john听话的闭上了嘴。而罗伯也停止了傻笑。他古怪、讥讽而期待地瞪着火星客。赏金猎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所以你们是认真的打算搞掉老达, 对不对啊？”
“而且还不是因为他伸手过界了，你明白吗？不，你是火星人，你当然不明白啦。”
“这只是因为那氪星小子感觉到了威胁。明白吗？这只是为了证明他也tm的并不好惹——明白吗？他为了这个就打算直接对老达动手呢。”
一股莫名的兔死狐悲感令罗伯再次笑出了声。他其实并不是个单纯的蠢货, 作为这宇宙中最强大的几个种族之一……他其实同样知道不少真相，理解很多所谓的‘平衡’。
毕竟他也潜伏在这层平衡之下——灭霸对他的纵容，他对灭霸的憎恨，和想利用这层憎恨的灭霸的敌人们——他们相互帮助，相互残杀，造成了这个不尴不尬的局面。他永远也报不了仇当年被灭霸饶了一命的仇，而他再怎么疯，也总有人愿意为他的疯狂买单……
正因他清楚这些不可言说的力量制衡，他才在此刻感到了不可思议、感到了不安…他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
“这tm简直太奇怪了不是吗？”
“你们难道没意识到如果你们真的搞死了一个宇宙霸主——那就必须让那小子接替老达的地位，成为新的霸主…才能将你们的胜利维持下去吗？”
“——但不用你反驳也我也知道，卡尔·艾尔他无意于此。他不想当万物之主，他tm还沉溺在警察游戏里呢。”
“所以？”
“你们打算创造新的规则吗？”
“就凭你们？”
“凭英雄们？”
就凭卡尔·艾尔吗？
………………
而此刻令罗伯深感动摇的卡尔·艾尔本人在做什么呢？
小镇中心处燃起了篝火，紧张了一天了的变种人们终于松下了精神，年轻人们凑到一起欢声笑语着……神奇的是绿灯侠与美国队长竟然毫无违和的融入了其中，极有亲和力的两人虽然在某些方面都有着迷之坚持与迷之正经，但在活跃气氛上却也都是好手。可惜钢铁侠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大事，已经提前离场，不然气氛肯定会更加热闹。
x教授与黑寡妇看着这两个被篝火映的闪闪发光的‘小伙子’，微笑着低声交谈着什么。受了詹姆斯·巴恩斯刺激的罗根脑海一片混乱，实在没法直视美国队长。于是一人躲回了旅馆梳理着那些刚想起来的记忆。
……而唯二脱队的两人呢？
神奇女侠与超人都在空中。
…这听着简直都有点儿浪漫了。但事实如何却只有两个当事人能够体会。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其粉不知不觉便凝重了起来。这两个黑化蓝眼，美如希腊古神般的超人类默契的一同闭着嘴、低着眉。戴安娜背后的月亮又大又圆，可克拉克却不敢抬头去看一眼。
戴安娜在思索。她思索着自己是否太过莽撞，是否不该主动卡尔来‘谈一谈’。毕竟再怎么一见如故他们也才见过两面，严格来说他们其实从未相互了解。
而克拉克也在思索。超人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戴安娜可能会想和他谈的内容。他不安又心虚，满脑袋都是小时候埃里克吓唬了人后他被叫家长的回忆——他明明没做错，他还拉架了来着！
——但无论再怎么想要逃避，有些事也是逃不掉的。
戴安娜轻叹了口气，而克拉克则是随着她的叹息深吸了口气。然后神奇女侠便开口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没到说这个的份上，但优柔寡断从不是我的信条。”
闻言克拉克不得不抬起了头来。他注视着美丽的女神，强迫自己直视戴安娜坚定又忧心的眼睛。
她是在为他忧心。
“你不对劲儿，卡尔。我知道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真的很怪。因为我们一共也就见过那么一次。”
“但这也恰恰证明了问题。就连只见过你一次的我都能察觉你的不对——你和那时不一样了，你很疑惑，你很暴躁。”
年轻的超人露出了一个苦笑。他侧开头，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法直面戴安娜的关心。或许放在其他自己身上，他此刻会惊愕到失态，甚至暴怒的握拳……其实超人在很多时候也和普通雄性一样，很难接受自己的弱点被人发现。
很多时候超人甚至还比一般人更敏感一些。因为他的弱点总是那样的致命，那样的危险。
但现在的他却不会这样了。
——他已经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还有比在戴安娜面前时更困惑更暴躁的时候……但这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没说错。”
超人坦诚的认了。他嘴边那抹温和的苦笑一丝未变，就好像戴安娜并没戳到他的痛处。他并不为此刻的境遇感到尴尬一般。
“我的确出了些问题。谢谢你，戴安娜。你是这些天来第一个直接谈及这件事的人。”
“其他人要么不知情，要么知情也为了的情绪而回避谈及这个……我很感谢他们，但也非常感谢你。谢谢你的关心，谢谢。”
“我会努力调整的。”
……但他却没继续说下去。
………他不再想要倾诉了。他不再如他们初见时那般依赖她了——不是说他不再信任她，而是他不再试图…亲近她了？
这突如其来的冷静态度令神奇女侠一阵为难。她并不感到尴尬，只莫名的有点心酸与疑惑。这疑惑还夹杂着小心翼翼的关心。而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的关心这个大男孩儿。难道就只因为他是超人，他很强大，他曾对她表达过好感吗？不，不对，她并不是因防备心或虚荣心才如此关心他的。
神奇女侠向前飘了飘，想靠的近些，想离卡尔近些……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停下，选择和那氪星之子保持一臂的距离。
……她关心他是因为她感受到了来自他的亲近。那种懵懂的、小动物般无害又依恋的亲近……她无法拒绝这个，她不想破坏这个。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也展现出自己对他好感的同时，这只小动物此时却率先退缩了。
戴安娜看着卡尔。若她真的只是天堂岛的公主，此时就该知进退的点头离去。毕竟超人已不想再聊……可她不仅仅是亚马逊的戴安娜，她也是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
“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好好聊聊……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才行。”
“努力振作起来，努力让那天我看到的光彩回到你的双眼。”
……克拉克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这完全不掩关切与喜爱的话语令超人惊慌地抬起了头。只和他见过两次的戴安娜披着月光微笑向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被不值得的东西困住你的脚步。我很担心你，卡尔。”
“要是下次你还不能和我对视，我就要上真言套索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有个考试，于是周末偷懒没更新…………今天补上，对不住大家啦！
这周末没意外还是更的。
给小镇线收了个尾。还是没写到姐姐的店。但接下来就都很甜啦w
克拉克也进入恢复期了，戴安娜的鼓励对他是很重要的。
下章应该就是托尼主场没跑了！而且某人也会露个小脸w毕竟披风他说什么也会还回去啊！
102、102.窘迫
女神的关切令克拉克感到了无地自容。但好在对方的本意并不是想他为难, 戴安娜不等他反应便率先向地面飞去。
神奇女侠飞向地面, 宙斯之女微笑着和同伴们一一招呼。史蒂夫·罗杰斯的表情有点奇妙, 像是想要调侃，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但更清楚这对‘璧人’间复杂情感的娜塔莎看着戴安娜的表情挑了挑眉, 迎上前低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戴安娜也重新振作精神, 努力令自己别再回想氪星男孩儿最后的那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的心情忧虑又柔软，仿佛是个没法指责孩子的母亲。
但她还是忍住了喉间的那声叹息，用最坚定的声音承诺一般的告诉神盾的女特工——
“因为他是超人啊。”
而被她信赖着的那个青年却没再从高空飘落。氪星之子陷入了一阵儿短暂但激烈的自我厌弃。尽管他在三十秒便调整好了心态, 却也难免感到身心俱疲。
……其实这一切的确正在向他渴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而且他也还没失去什么——一切都还尽在掌握。他的计划的确疯狂，但也无比的高效。尽管这整个计划的风格一点儿都不‘超人’, 反倒有点物尽其用的某黑暗骑士的风格……但就在今天，就在拿到了关键钥匙的现在……克拉克的确觉得, 他能成功。
——他一定能成功。
浮于天际的年轻超人默默握紧了拳头。
——这是个有两个宇宙霸主的世界，这是个有黄灯军团的世界……这帮恶虎与豺狼毫无疑问比他更想要达克赛德的命……而现在，他手中已拿到了钥匙！毫无疑问是他卡尔·艾尔取得了先机, 占尽了优势！谁也别想危害他的地球，谁都别想伤害他的家园……
这本该是件能让他开心起来的事才对。
但此时此刻的克拉克·肯特望着空中的圆月。仿佛再次回到了十三年前，决定亲手处理掉那个恋童癖的夜晚……
戴安娜的温柔与关切成功的用蜜糖腐蚀掉了他那层并不多么坚硬的外壳。令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再次陷入了迷茫。
他很快就会成功了。他很可能是最快处理掉最大、最可的的敌人的超人。
可他并不开心。
………………
………………
篝火散的格外的快。毕竟小镇已经开始营业，据说第二天下午就会入驻一个小型观光团。篝火被熄灭之前绿灯侠便主动提出了告辞, 而娜塔莎一行则又和x教授聊了聊未来的展望, 才向停车场走去。
毕竟这几乎算是公款出游了，弗瑞还是没大气到批准他们使用飞行器。
史蒂夫·罗杰斯走在两人中间，英武的前美国象征微微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他仿佛是斟酌了很久, 才在两位女士的对话空隙间低声插了一句：
“……他是提前离场了吗？”
娜塔莎略带意外的扬了扬眉。她没想到史蒂夫真的耿直到会把这问题问出口——黑寡妇其实并不是个非常活泼的人，但此刻为了减少戴安娜可能的尴尬，她还是以一种极轻松的态度调侃了一句，
“可能是新的美国象征不想和你这个旧的同台吧，太撞人设了。”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毕竟今天的美队可没穿制服——但史蒂夫还是给面子的笑了笑。而没等娜塔莎继续转移话题，神色一直都很温和的戴安娜便主动开口了。
“他在空中还待了一会儿，但的确走的要比绿灯早。”黑发美人的蓝眼睛里显出了少许的无奈。其中又蕴含着说不出的宠爱。“但我猜他应该和查尔斯打过招呼了。我注意到教授他曾对着天空点头。”
神奇女侠毫不介意的表示了她对超人的在乎。这种坦诚令美国队长抿紧了嘴——其实他心中的确浮出了不少忧虑。这一天来毫无疑问他才是受到冲击最大的那个。但好在美国队长早已学会了接受并应对，可问题是……大兵察觉了威胁并不止来自那些外敌。
……卡尔的状态不太对劲。
诚（老）实（实）的大兵一时也不会该如何开口。其实他本打算等卡尔降落下来后也找他谈谈——但没想到对方竟没给他这个机会。而背后质疑超人的心理状态这种事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哎……
大兵忍住了这声叹息，但愁眉苦脸的表情却还是把戴安娜给逗乐了。女神笑出了声来，自然的仿佛不知道对方是因想体贴她与她小朋友的心情才变得如此为难。
但好在她笑完便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她的态度依旧包容而信赖，仿佛那个年轻人并不是地球最强者，而只是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二十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