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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附番外篇)——by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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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欣显然也觉察到了,眼神闪了闪,却仍旧不减笑容,只是径自说着:

"子欣自六年前与公子一别,一直想念得紧。今日看卦象说有故人来,旧地重游果然遇上公子,在下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还能再睹公子音容......"

七夜被那文绉绉的长篇大论堵得插不上话,本想等那人说完再开口,奈何这看着精明的男子说起话来拉拉杂杂竟没个消停,最后还是七夜轻轻咳了一声才止住了那人的话头。

"言......庄主,"

七夜本想称呼一声公子,不过临到嘴边还是换了合其身份的庄主一词,谁知那人却蹙了蹙眉,显然不满这个称呼,七夜忙忙又换了叫法,

"不,子欣,七夜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还请庄--子欣忘了一些事的好。"

"呵呵,七夜,所谓要事,是指去探望救命恩人么?"

言子欣右手支颐,笑得有几分狡猾。

七夜身形一滞,突然生出一种拔剑的冲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类有点奇怪,明明是人类的躯壳和灵魂,气息却带着古怪,有种诡异感。

"恩,也对,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嘛,不去看看也太无情了些,是吧,七夜?"

安静注视了一会自打出现就没有停过笑意的男子,七夜强自按下心中的焦躁,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区区一个人类,不过个性奇怪了点,没什么好在意的,犯不着动刀动枪。

言子欣微笑着目送那道暗紫身影离去,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

"真不好玩,以前的可可爱多了......"

随即也起身离了酒楼,心下琢磨着干脆也去那人那里探探病,顺便等等有没有戏可看。

5

七夜收了身上的魔力,隐在玄心正宗主殿前的阴影里好一会,才慢慢进到了里面。当然了,他现在并非人类的模样,而是化成了与自己本体接近人类世界随处可见的动物--一只白色的小猫(恩,这个,老实说,无语真的不知道小七的本体是啥,编剧压根就没提到过,所以偶捏造了一个魔宫特有的生物......至于小猫,呃,各位大人表拍偶,只是个人兴趣问题......偶保证,小七的原形绝对是有气势的生物......爬走......)。

玄心大殿里轻纱飞舞,让七夜有些嘟囔--这地方还真够豪华的,看样子玄心正宗从宗主开始个个都是喜欢华丽玩意的主。

再往里面过去,是一片眩目的金纱帷帐,垂在地上层叠出道道浪花,将当中那张不知是座椅还是床榻的低脚四方台遮了个严严实实。七夜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动作十分轻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里面的人。

不过实际上他并不需如此,因为里面那人正伏在枕上闭目休息。向来打扮得庄重华丽的男子此刻只着了件素白的外衫,以往梳得严整的发披散着,衬着白衣更觉黑得惊心。

七夜抬着头,只是看不清那人的脸。思量再三,小巧的白色身影还是顺着垂落在地的纱帏流苏攀了上去。

睡着的男子表情还算安宁,但面色却苍白得很,往日意气风发之时所有的强硬之势现在俱已褪了去,也不见那让人看了不悦的骄扬高傲--乍一看,也就不过一个长得不错的人类而已。

七夜静静的端详着那张安睡的脸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人时,这人虽也一派凛然,却不似重逢后那般面上深沉不见什么神色,但又不能说是将锋芒尽敛入剑鞘的利刃--真要说,反倒是现在这个金光身上那股子严苛厉气要厚重得多!


金光正在作梦。

梦里,他站在断崖前,冷冷的说:

"想不到,你还有一点点的亲情跟人性,我还以为,你被魔道所迷惑了,完全忘了人世间的事!玄心正宗的祖训,你还记得多少!?"

对面的男人一脸大义凛然,表情语气有着不屑:

"呸,金光!你少装模作样!在我的眼里,玄心正宗的宗主,永远是我的师兄燕赤霞,而不是你这个跳梁小丑!"

"我是跳梁小丑?那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好,你要见你的妻儿是吗?本座就如你所愿。"

金光不置可否的侧了侧头,仍然是表情平静,只是微眯的眼里有着轻视和厌恶--当初选中诸葛青天潜入魔道,一个是因为这男人的确满腹才华,另一个则是由于这人性格坚定不是那种容易被魔道所惑的人。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忘了妻儿沉迷美色甘入魔道!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玄心正宗的。我只要我的丈夫能够活着!只要他还能够活着,不管是吃什么苦我都毫无怨言!"

女人凄厉但坚定的声音犹在山谷中飘荡,一家三口却早已觅不着痕迹。金光看着烟雾缭绕的山崖,心中有那么一刻的牵扯,随即又消散无形。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叛徒就是叛徒,除魔卫道从来不是慈悲为怀!

金光合眼,再睁开时,人已经在一处繁华小镇上。

他穿着浅色的衫子,没有那华丽却沉重的衣袍玉带,手中轻轻摇着一柄玉骨折扇,轻松惬意地走在道上。

周围的熙攘隔着层轻雾似的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又有何关系?他好久不曾有过这种轻松闲适的心情了。

刺目的阳光大咧咧的照射万物,天空上除了那一轮明晃晃的骄阳再无其它,就连颜色也因为强烈的白光而褪去本来的澈蓝呈现出淡白。

金光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人流,面上一派悠然自得,却是掩不住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他的确不能不意气风发,就在不久之前,他受封国师之职,位高权重不说,最重要的,是玄心正宗在他手上愈加发扬光大,已然是朝廷倚赖的重要教派,就算现在要与阴月皇朝决一死战也绝对不会落了下风......

不过他的悠闲和好心情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因为对面的酒楼似乎出了乱子,客人一窝蜂跑出来不说,还有许多桌椅杯碗甩了出来。

金光眯了眼看过去,对面正对着自己这个窗口的二楼空间里一片狼籍,当中立着几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青龙,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淡淡的开口,金光本来没有多管闲事的念头,想必是那些日子过得太平淡精力过剩无处发仗着有几分武功便一天到晚想着惹事生非的家伙聚众闹事而已,只要不伤到旁人,倒无插手的必要。

"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小姐看得上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若识相,就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刀剑无情划花了你那张小白脸!"

凶神恶煞的声音,实在是有够污染环境,一听就知道是哪家的护院走狗仗势欺人。

金光皱了皱眉,举杯的手顿了顿,对面同坐一桌的弱冠少年注意到了金光的动作,笑嘻嘻的说道:

"哎,金光兄,你不打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本座身上却是无刀可拔。"

金光抿了口清茶,无动于衷的回了句让对面之人有一瞬僵硬的话--他说的也是实话,金光身上从不带任何武器,哪来的刀拔?

一身绿绸轻衫的少年犹不死心,又继续追问道:

"呵呵......金光兄,你们玄心正宗不是向来除魔卫道安世定民吗,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等当街行凶之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少庄主,你也说了玄心正宗除魔卫道,这等俗尘凡事自无插手的道理。再说,这可是发生在你家地头上的事,要管,也轮不到本座僭越吧。"

你有来言我自有去语,金光虽不喜言谈却也非好欺的主,更何况对手还是个毛头小子,堂堂玄心正宗的宗主又岂会失了上风。

"......嘿嘿,也是,也是。不过我今日出来是休假,才不想自找麻烦,我俩还是看戏吧。"

少年,也就是旒毓山庄的少庄主言子欣,有些尴尬的伸手斟了杯茶,心下暗自吐了吐舌--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自个的不是了?金光这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小鬼!你聋了是吧,到底答不答应!"

啧啧,还是那把听着让人不舒服的嗓音,言子欣虽然喜欢看戏,不过此刻也有了堵住那人嘴巴的冲动--拜托,有些自知之明好不好!这种声音还敢大喊大叫,简直是荼毒世人!

"第一,我从来不喝罚酒(那是自然,谁敢逼阴月皇朝的圣君喝酒);第二,我不是什么小白脸(恩,这个,好歹也该说少年英俊);第三,我不认识你家小姐,也不觉得被一个对陌生人死缠烂打的姑娘看上是什么福气。"

很干净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在听了之前只能算噪音的破嗓子之后,再听这道声音就尤为舒服了--简直是堪比天音啊!那看戏的少年几乎要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了,总算有了个顺耳的。

金光显然也被意料外年轻的声音小小惊讶了下--本来听那几个大汉的话,想也该是个过了弱冠的青年,哪知会是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嗓音。

"嘿,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再怎么想嫁人也不能对小孩子下手啊......"

言子欣颇为感慨的叹道,话语虽然十分同情那被逼婚的少年,面上却仍是一片安然,还带着几许戏谑,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手相助的样子。

金光径自喝着茶,连看也未看说话的言子欣,心中却想着刚才那道虽然冷然却不失温和的淳澈声音--年轻有生气,非常干净,不知有如此声音的少年,是否也像他的嗓音一般干净呢?

不等金光意识到自己少有的好奇心,视线里突然晃过的一剪紫影让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白日下,站在街道上的少年一袭简便的紫色短装,轮廓清晰的五官在阳光映照中更显少年英俊和意气飞扬。浓黑剑眉下,漆黑的眼幽深远扬,又意外的透澈,似乎所有情绪都透过那深色瞳仁流露在外;薄厚适中的唇侧角微微翘起,不笑也添三分笑,让人看着觉得十分亲近......

"哦,长得还真不错,怪不得人家小姐中意至此,我若有待字闺中的姐妹,也得招个这般郎君才好--金光兄,你说是吧?"

瞥了兀自笑得欢畅的言子欣一眼,金光迅速敛了面上略微动容的神色。

目光依旧停留在少年身上,金光第一次觉得心动是何种感觉。或许说不上是心动,只是有种眼前突然一亮的彻悟,然后向来静如止水的心弦就那么轻轻动了一下,虽然细微,却也无法忽视。

少年似乎也动了怒,眉心蹙出一道浅浅的川字痕迹,本是微扬的唇亦抿紧成一线,严肃中有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魄力,倒不像个普通少年。

看少年的打扮及衣饰,非富即贵,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边陲小镇也是件怪事--金光袖摆动了动,隐在宽袖中的手已然捏了个诀,只待伺机解了少年的围。言子欣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凝重了脸色,一双灵动非常的桃花眼骨碌转着反复打量着楼下的少年和几个大汉。

且不说这楼上看热闹的两人心思如何,楼下的大汉已经先耐不住僵持动手了。可惜虽然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却是奈何那空手少年不得,反是频频被少年打翻在地,狼狈不已。有在旁围观的,多是偷笑讥讽,这些大汉人仗狗势,平日耀武扬威鱼肉乡邻,街里邻坊早就怨声载道,只是摄于那大户财大气粗,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这陌生少年的举措,虽然是基于自保,却也无意里替周遭民众大大出了口气。

金光愈发觉得少年身份不简单,暗地里却也散了手中的诀,想必用不着自己出手,这少年凭一己之力足以脱困。看那紫衣少年英姿焕发的模样,金光脸上依稀露出了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微笑,是欣赏,是惊叹,也是温柔。

言子欣可没有漏看金光那抹淡如冷月几乎能以温情形容的微笑,所以会吓得差点将筷子掉到桌子底下也是情有可原--这可是那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来眼里只有玄心正宗的金光,他这个自小就认识的旧朋总共也就见过一个手掌数得过来次数的这种不带任何恶意讥讽冷情的微笑,而像此刻这样轻柔仿佛看着稀世珍宝的表情,则还是第一次,而引发如此的,居然只是大街上一个陌生少年?!

楼下的少年可能也不欲生事,看了七零八落瘫在四周的大汉一眼,原本绷着的神情松缓下来,眉眼间重又带上了些许孩子的稚气,唇也恢复了之前的侧末微翘,俨然又是一张漫着两分笑三分纯的朗然面相。挺拔的身形本是想越过众人出镇去,谁知却在转了一半身时突然僵住了。

那少年半转了身子就正好面对着金光所在的酒楼,于是不管后者在不在意,都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少年的异常。而偏又金光恰恰十分在意这少年,自然将其脸上的不自然尽入眼底。那少年脸上的表情起伏其实不大,不细看是捕捉不到那眼中一划而过的诧异和一瞬抿紧的唇。

金光微合了眼,似乎已经进入静思,实际上此刻他全身俱已蓄势待发,只等一个契机便会发难。言子欣还是一张笑眯眯的面孔,只是轻佻的桃花眼隐隐泛出一道涟漪,本来晶亮的眼睛蒙了层雾气般看不真切,显然也是进入了警戒状态。

刚才还耀眼得刺目的晴空不知何时已消了日头,淡灰的云层影影幢幢重叠抹去了原本的澈蓝,天色迅速暗淡,竟若沉沉暝昏,一丝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气流劈空而来,霎时便盈满整个小镇街道。镇上的百姓接连倒下,似乎是陷入了昏睡,唯有那紫衣少年仍然稳稳立在街心,虽只是普通立姿,不过全身已然进入了警戒,周身似乎笼上了一层淡绿荧光,置于身体两侧的手五指微张,隐约可以见到有气流汇聚指间。

"金光兄,看来逼婚的姑娘娘家实力雄厚呐--"

言子欣语调一如刚才的慢吞吞,不过闪动的眼睫间掠过的却是少有的慎重,

"这少年来头恐怕不小......居然会让那千年老妖亲自出面,想必是阴月皇朝的贵族......"

金光眼皮微动,似是想睁开眼,最后还是维持了先前的微合,只是眉心稍稍紧了一下,显然并非将言子欣的话当耳边风。


旒毓山庄之所以一直偏居在这个荒远僻静之地,一方面自是为了隐蔽以及远离种种是非,另一方面则与此地那个有千年道行的妖魔脱不了关系。

这妖魔本体乃修炼成龙身的蛇精,龙虽高贵之身,这蛇精所化银龙却是妖邪之气,盖因其修炼过程中杀孽太重,正气不得,自无法修得正果,只得了个外形,内在依旧是为嗜杀虐的妖魔。旒毓山庄曾经与玄心正宗联手,想彻底消灭此妖,奈何这蛇妖实在厉害,两方元气大损也未能消灭这横据一方的妖怪,最后基于自身利益考虑,当时两派的主事人与蛇妖达成协议--将孔山划作蛇妖地盘,蛇妖不去招惹孔山边围的人类村镇,旒毓和玄心正宗也绝不进去孔山招惹蛇妖。

那孔山实际上算是阴月皇朝通往人间一个出口,而那蛇妖虽出于魔物,毕竟也已修得了龙身,只能算个半魔。且不知为何,这蛇妖对阴月皇朝的魔物有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杀意,每每遇见,从来是生吞活剥的,故也省了旒毓山庄和玄心正宗不少麻烦。一个甲子以来,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只不知今日为何那蛇妖会不顾约定下得山还入镇里来了......

看那陌生少年在妖气里毫无异样,想必非但是魔,而且还是个一般水准以上的--直到少年魔气稍微外现的前一刻,言子欣都只以为对方是个行走江湖的公子哥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其身上的魔气。至于金光,应该也跟言子欣一样,否则依他狠绝的性子,断不会放任个魔在人间行走,即便这个魔怎么看也同普通少年无甚两样!

一团银白色的雾气在少年面前缓缓现出一个纤长高挑的身影,五官尖俏,长眉细目,及腰的银发瀑布似的披散在周身,身上三分仙气七分邪气,一时间倒无法分清这人到底是魔还是仙。

那青年模样的蛇妖淡红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面色凝重的少年一番,突然嗤嗤笑将起来,声音是不同于其清秀外表的嘶哑:

"我道是哪来的小鬼,把我那干侄女迷得个晕头转向的--原来是魔君屈尊降贵到这边荒小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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