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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之相许生死——by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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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虽是心中恼火万分,但还是压住火气,挥手道,"先说!"
袁朗站了起来,面对着高城,十分平静。
"你知道,那位杨小姐的联系方式吗?"
高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拜托你,一旦我和吴哲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军区的注意,请你联系那位杨小姐,让她做好准备。"袁朗的眼底藏着汹涌的波动,表面却如无风的海面。
高城一愣,"准备什么?"
"吴哲曾经喜欢过她。"袁朗说这句话的时侯,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可他自己清楚,那一刻有种涩涩的滋味滑过心尖。
"所以,万一我们藏不住了,请你让那位杨小姐作证,证明吴哲曾经喜欢过她。"
万一,真相被牵出,那只有用谎言来解释。
高城咬咬嘴唇,定定地瞪着袁朗,一动不动,"有意义吗?"
"也许。"袁朗轻轻一笑,挑挑眉角,"但有用。"
"那样--"高城顿了顿,"就是强迫与受害的关系了``````"
袁朗点点头,很郑重,很坚定,"到那时,我和吴哲之间,便是这种关系。"
一个队长胁迫自己的队友,一个中校威胁一个少校,一个GAY强迫一个具有正常性取向的士兵!
到万不得已的时侯,这便是他和吴哲之间真正的关系。



炸弹

第二天,高城亲自送袁朗回老A。
一路上,高城只说了寥寥几句,最后,袁朗打开车门,跳下车后,高城摇下了车窗,低声说道,"以后,你俩小心点,师侦营也不要再来了,出了事,告知我一声,办法再想想。"
袁朗拍拍帽子,笑着点头道,"行,谢啦啊--"
高城手微微一竖,没有下车,直接调头,走了。
袁朗站着,立了一会,笑笑,轻松的往宿舍楼走去。

放下行李,透过那架高清晰的军用望远镜,袁朗看见那个清朗年轻的少校正站在训练场上,‘装模做样'故作老成的行使着代队长的权力。
灰尘飞腾,阳光下,清晰漂浮。
吴哲抬头往三楼望去,透过望远镜,两人似乎在彼此对视。
齐桓走到吴哲身边,低声道,"咋了?"
吴哲笑笑,"马上我得权力移交了。"
齐桓微微一思,嘴角斜翘,"没见过要丢大权,还这么高兴的。啧啧,境界啊~~"
吴哲眼睛一瞪,齐桓立马摇头躲开,高喊道,"全体都有,左上视角六十度,目标宿舍楼三层,口号--队长,你可回来了--"
其实,在袁朗和吴哲装鸵鸟的那段日子里,望远镜这个秘密早已被三中队的人在不经意间破晓了。
透过望远镜,袁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中午,吃饭时,袁朗依旧坐在吴哲的左手边。
齐桓打量了一眼袁朗,啧嘴道,"还是老A的伙食好。"
这师侦营,吴哲去了,回来时,瘦了;此次,队长去了,回来时,还是瘦了。
薛刚别有深意地一笑,小声道,"不一定是伙食的问题。"
大伙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一边的许三多抬头,咧嘴,露出白白的两排牙,"队长,俺,俺,可想你了,真的。"
齐桓和薛刚立马瞪了过去,许三多,这话怎么让你给抢了啊?!
"哦,许三多。"袁朗用筷子敲了敲旁边的齐桓,冲许三多十分和蔼的笑道,"军官了啊,不错嘛。"
吴哲笑眯眯道,"队里都送礼物庆祝许三多升为少尉了,队长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呵。"
袁朗点点头,问许三多,"说,想要什么?"
许三多笑笑,支支吾吾,看看迅速埋头认真吃饭的众队友,半天没说出完整的一句。
袁朗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许三多。"袁朗用诱骗小孩子上当的表情,笑道,"要不我送你一套书吧。"
许三多正要点头,旁边的李阳连忙一踹,迅速补充道,"我送过了。队长,你让许三多自个儿慢慢想想吧~~"
齐桓等人一边吃饭,一边用鼓动的目光斜视许三多,袁朗气笑道,"吴哲,八成又是你出的主意,你说吧,许三多想要什么?!"
吴哲放下筷子,轻咳一声,很‘郑重'的说道,"这个嘛,是队里集思广益,想出来的,本人不敢妄自居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菜刀是主要发动者,队长,你还是问他吧。"
说完,拿起筷子,继续与碗里的东西奋斗。
袁朗侧身盯住齐桓,"齐桓,怎么回事?"
"队长~~"齐桓硬着头皮,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想要一个人加入我们队。"
袁朗皱皱眉,"成才?"
许三多摇摇头,"不是。是我在初级军官学校的一名教官,被我们大队挖过来了,爆破专家。"
许三多说得时侯,吴哲一直紧张的观察着袁朗,果然在说到‘爆破'这两字的时侯,袁朗的眉头一挑动。
"我们队又不缺人。"袁朗的口气依旧松散,却很坚定。
齐桓和许三多都没有再接下文,吴哲用筷子捣捣碗里的米饭,低声道,"他叫夏鸣,戴松的战友。"
袁朗眉头依旧微锁。
吴哲放下筷子,很平静地看着他,"是他主动要求来我们中队的,而且我们队也缺少这样的人才,我个人觉得,你应该留下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
其他人也停住了筷子,静静的望着两人。
袁朗沉思了片刻,看着桌面,低沉重复道,"主动要求来我们中队?"
吴哲一愣,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我再考虑考虑。"袁朗点点头,严肃的表情陡然消失,冲许三多有点顽的做着鬼脸道,"许三多,这个礼物不轻啊!"
事后,许三多才慢慢品出这‘不轻'的份量。
连吴哲也没有意识到,甚至于袁朗自己当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这么一说。

下午,袁朗便去向铁路要了夏鸣。
给人的时侯,铁路犹豫了一下,同意后给了袁朗两字--留心。
夏鸣,军衔不高不低,上尉,但在爆破化工上的造诣不浅。
看起来清清秀秀,近似有点女孩子气,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慢慢吞吞的,齐桓最受不了。
薛刚也经常在宿舍里抱怨,"这研究炸药的人应该很爽快血性的,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极端反例啊。"
吴哲摇头分析道,"这叫一物降一物,烈性的炸药它说不定就怕这温吞吞的凉开水呢~~"
"锄头啊~~,太经典了。"来串门的李阳,无精打采的坐在阶梯上,"看着他,我就没劲,但我偏想揍他一顿,这日子没法过了。真他妈的怀念戴松在的时侯`````"
说完,三人都是无语,话题才被打住。
平日里,夏鸣不怎么和队里的人交流,除了齐桓,许三多,吴哲,薛刚,李阳等几人。
话题一般都与戴松有关。
渐渐的,三中队也开始接纳夏鸣,但是私地下,隔阂芥蒂还是有的。
夏鸣很爱和吴哲相处,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可能是两人都属于‘书生',彼此有点共同语言。
可不多久,袁朗便觉得很不对劲,每次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时侯,袁朗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种感觉,曾在吴哲被击中的那一刻格外明显过。
袁朗曾斟酌的告诉过吴哲他的这种感受,吴哲一愣,转而又没正形的笑道,"谁家的醋瓶子翻了吧~~"
吴哲没有告诉袁朗,其实,这种感觉,在不经意看到夏鸣的目光时,自己也曾有过。

阴郁,猜测,考究,还有那种隐忍的恨意。
这种目光,吴哲从来没有在战友的眼中见过,他一直怀疑是自己的多心。
只要是战友,吴哲便会理所当然,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不带一丝一毫的戒心。
袁朗很欣赏他这一点,但当夏鸣出现后,袁朗不得不为此担心。
炸药,是一种破坏力很大,波及范围可以很广的杀伤性武器。
同时,它也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那,作为一名出色的研究炸药的爆破专家,夏鸣,对于三中队,对于吴哲而言,在袁朗的眼中,越来越像一颗伪装起来的炸弹。



往事

吴哲依旧站在花圃前摆弄他的妻妾,袁朗站在一边,含笑望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袁朗--"吴哲顿了顿,有点焦躁,"那个--你家里就没人--催你解决那个-问题-?"
袁朗一愣,但瞬间理解了,故作轻松地笑道,"怎么,你家里这么急啊?你说,你才多大呀-"
吴哲没有接话,拍拍手,走到花圃边,坐了下去,双臂撑在膝盖上。
袁朗看出了他的心烦,定了会,还是走了过去,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你是家里的独子吧。"袁朗低哑的说道。
吴哲点点头,勉强一笑,"现在才发觉,父母虽都是知识分子,其实骨子里还是蛮封建的--"
袁朗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吴哲没有点明的意思:香火,在吴哲父母的心目中依旧是很重要的。
吴哲双臂一直,侧首冲袁朗笑道,"你是怎么忽悠你父母的啊,我都快没辙了。"
家书不断,每封都有两三张照片,父母的意思从不言而喻,到打开天窗说亮话,吴哲心底的内疚也越来越重。
"前几年,还有人催着。"袁朗笑得有点勉强,"现在,没了。"
吴哲有点怀疑的看着袁朗,"你又A我?"
袁朗抿抿嘴,平平的看向前方,浅笑道,"吴哲,你对我也太不了解了吧。"
说完,起身,拍拍吴哲的头,口气又恢复了昔日的痞散,"吴大才子,你的怀疑态度得改改了。"
吴哲皱皱鼻子,一耸肩,"滑头~~"

可,晚上,吴哲便上网调出了袁朗的档案。
照片上的袁朗,吴哲笑笑,简直一愣头青。
但当看到他的身世简历时,吴哲的神情陡至冷肃。
"这上面说得并不精确。"一个低醇温哑的声音在吴哲身后响起。
吴哲关了页面,转身面对着袁朗。
袁朗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你--是烈士子女?"沉默了一会,吴哲艰涩的问道。
袁朗点点头,"袁国平,我的父亲,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那时我还不记事。"
吴哲咬咬嘴唇,看着袁朗。
"可,那时,由于他冲入敌方,下落不明,军方不承认他是烈士。"袁朗点燃一支烟,神情专注的看着忽明忽灭的烟火,"所以,很小的时侯,连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叛徒的儿子,为这事,我妈把我撵到了大西北,在那,我从六岁呆到部队招兵。"
吴哲一直咬着嘴唇,静静的听着,很心痛,很难过。
袁朗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静静的抽着烟。

"后来,越南有个老兵证实了我爸牺牲这件事,我爸才正式被授予烈士称号。"袁朗嘴角一抽动,"可是,我妈,没有等到。"
最后一个始终坚信袁国平是英雄,不是叛徒的人,袁朗远在西北的爷爷,在袁朗加入老A没多久,也去世了,正如袁朗所说的,再没人催促他结婚了。
袁朗最近的亲戚,是他的姐姐,早年留学去了外国,几乎断了音讯,甚至也许还不知道那个她曾在心中暗暗埋怨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英雄。
"吴哲,你说过,掩饰死因这种事对于死者,对于他们不知情的家人,没有多少意义。"袁朗又燃起了一支烟,慢慢的摇摇头,"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对他的误解--所以,我想要真相和公平,给我的每个战友。"
袁朗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更不喜欢有失公正的解释。
因为,那是在藐视他们的价值,他们的生命和那生命之后的沉重!!
吴哲点点头,"所以,其实你并不是对戴松的牺牲无法释怀,而是,对军方的态度。"
袁朗指尖一滞,一直的自欺欺人,被吴哲破解。
对于戴松的牺牲,袁朗很难过,也郁结了很长时间。可那种痛很单纯,很明朗,是惋惜,是不舍。
真正让袁朗始终耿耿于怀的是--他还欠戴松一个公正的说法。

"事情没有两全其美,至少很难。"吴哲拍了拍袁朗的肩膀,却一下子语塞了。
袁朗抬头看着吴哲尴尬的偏着脑袋,皱着眉头。
"大爷的!"吴哲狠狠地啐了一声,无法为那所谓的‘国家利益,全局出发'找到借口,"平常心,平常心吧。"
袁朗微微一笑,"又来你这句没用的真理。"
吴哲瞪了袁朗两眼,不轻的拍拍袁朗的胸口,"放进去,保管有用!"
把一颗平常心揣在怀里,便会有一种愤世嫉俗般的满足。
袁朗身子一硬,觉得那几拍似乎从前胸振到了后背,和着心跳在胸腔里回声哄哄,涨得怀中满满的。
吴哲笑着正要收回手,袁朗一把拉住了,不由自主。
两人都是一愣。
手却彼此都没有动,僵在两人中间。
大约过了半分钟,烟火烧到了蒂尾,烫在了袁朗的少指和中指上,袁朗一激灵,松开了手;吴哲的手在半空中,一攥,缓缓的也收了回去。
办公室里的灯,白亮亮的,而有些事,注定不能在光明之处发生。
"我说,真得得买一个烟灰缸了。"袁朗起身,四处寻觅,可最终仍只得丢下烟,用脚一碾。
吴哲笑笑,转过身,重新面对电脑。
袁朗无奈的拿过扫把和簸箕,将烟蒂和烟灰清理到纸篓中。
清理完吴哲身后的烟灰后,袁朗忽然很郑重的说道,"吴哲,要不,你结婚吧。"
吴哲脸上的浅笑一僵,手指一滞后,又飞快的敲击了起来。
"吴哲。"袁朗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结婚吧。"
"你个烂人。"吴哲一重击Enter键,转身低吼道,"你这是什么主意?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
袁朗依旧站立,瞳孔漆黑一片,"正如你说的,事情很难两全其美。你是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你呐?"吴哲很冷静的咄咄问道,"也要结婚,生子?!"
"我不是,还有个姐姐嘛~"袁朗很动情理的解释道。
吴哲看着袁朗,如果他会冷笑,他早就笑了。
可,他只能静静的,咄咄的逼视着袁朗,想要看到最原始的他。
袁朗躲开了吴哲的目光,将扫把和簸箕放归原位。
吴哲咬咬牙,走到了他旁边,袁朗转身,面对着吴哲。
"吴哲,我们都要学会妥协。"袁朗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如果,你坚持,我也陪你结婚。"
"那生子呢?"吴哲迅速问道,"你可以接受吗?"
袁朗没有说话,牙狠狠地咬着,绷得两腮紧得发麻,直延至两鬓太阳穴。
"我--可以-"袁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字。
吴哲火了,一推袁朗,"你A谁?颈上青筋都浮出来了!就是你可以,我也做不到。"
袁朗没有说话,吴哲一甩手,扭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吴哲很生气,却更心痛。他知道,袁朗是为了自己好交代,可是,他不情愿袁朗这么压抑,这样牺牲,为什么总是以为自己是更容易受伤的那一个?
吴哲一直在努力,使得自己可以和袁朗并肩而站,共同等待那场风雨,现在的吴哲,担得起袁朗的信任。
只要可以和袁朗在一起,无论是平时训练,还是战时行动,吴哲便视之为--幸福。



打听

自从两人不欢而散后,齐桓很快就察觉出了问题。
可这假条还得找队长批啊,鉴于吴哲更‘和善'的脾气,齐桓还是先从吴哲处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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