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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by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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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深呼吸,强制镇定住心神,沈浪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全身每缕衣衫都全被王怜花狂热中撕开扔掉。而那个美丽的人依然穿得整整齐齐,正跪在站立着的沈浪脚边,灵活而柔婉地亲吻着早已咆哮起立的性器。
应该推开他的。
但是身心震撼来得太强烈,沈浪竟无法凝聚足够的力气。

做着如此下贱的动作,王怜花却依然惊才绝艳,不失洛阳公子的翩翩风采。
承受着沈浪混乱而隐忍的目光,他的头略微向后仰,因兴奋而充血的艳色红唇微微张开--明显是在等待亲吻。
沈浪俯视美丽而柔顺的男人,全身皮肤一阵一阵发紧。
王怜花。
悍狠而神气、狡黠而优雅,谈笑间指挥群豪的一代宗师,竟然主动抛开尊严和骄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跪下,这般卑贱地祈求爱怜。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入腿间。
沈浪情不自禁弯腰,死死握住王怜花的肩,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如果真能安慰面前美丽的人,沈浪当然不会吝惜一个吻。
但王怜花所求的,绝对不只是一个吻。
如果呼应王怜花的情欲,那就是在蹂躏二十多年的知交情谊,更是在践踏"朋友"这两个神圣的字。
抬眼,墙上的雕刻像在讽刺沈浪的自我控制。
喘息良久,沈浪才重新找到说话的力气,轻声道:"怜花,你只是累了,或者一时心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王怜花的面孔本来隐约泛出嫣红,听见这句话,突然变得煞白。
哀怨和自伤的表情一掠而过,王怜花突然站起身,笔直看进沈浪眼睛的深处。同时,非常技巧地轻握住沈浪胯下早已昂扬的性器,慢慢收拢手指,感受着充血的强劲脉动,嘴角慢慢漾开凄婉的笑容。
揉弄着它,王怜花手指的力量实在太恰到好处,令本就激越到开始疼痛的地方更忍无可忍膨胀。
盯着拼命积蓄力量试图挣脱的沈浪,王怜花突然轻轻道:"懦夫。"
沈浪浑身一震。
王怜花弯起眼角,微笑。
但这种笑容已不是刚才的楚楚可怜和温柔祈求,眉目五官依旧美得堪称华丽,神态却完全变了,带着一丝嘲弄、几分强横,甚至夹杂着些淫亵:"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不过是一个善于笑、善于演戏的懦夫?......你不敢正视自己的心,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男人都有的这个东西。它在哀求我的手不要放开,你却假装不知道......"
沈浪苦笑:"谢谢你的指点,我会学着管束它的。"
王怜花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痕:"沈浪,你只是凡人,不是圣人。男人不可能真正管束欲望,你也不会例外。"
微侧头,绽开一个美艳也骄傲到极点的笑容,王怜花悠然道:"不过,到这种时候还这样说话的男人,天下除了沈浪你之外,只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也难怪......就因为你很特别,这些年了,我都还看不开、放不下。"
他突然凑近,亲了亲沈浪的面颊,缓缓移到双唇相接,轻柔地磨擦了一下,舌便强硬分开唇齿直探入去,暴烈地纠缠。
沈浪暗凝神提气,想推开越来越失控的王怜花。
心突然一凉:丹田虚荡荡的,勉强能提起凌乱的真气,力道却已经不到平时一半--王怜花也是绝世高手,这些力量,并不够制止他下一步几近疯狂的动作。
看见沈浪猝然变色,王怜花揉弄的手已开始撩动最敏感的冠沟边沿,同时悠然道:"你放心,这种药只干扰你运用真气,而且药效顶多三个时辰。"
笑吟吟面对沈浪询问的目光,王怜花道:"不要怀疑晚宴的酒水,毒下在我带来的蜡烛里。你放心,那里面不含媚药--有我在,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

--圣教的地宫中,很多甬道镶嵌夜明珠,或者牛油烛昼夜高烧。但地下宫殿通风并不容易,教主寝宫边燃烛是常规,沈浪客居的太监居所就不太可能这么奢侈了,为了招待贵客,房间里供给自然丰厚,但门外走廊本来就不可能嵌夜明珠,囿于条件,连长明蜡烛也没有一根。走过这段黑暗的甬道,当然需要自己照明。
--正因如此,王怜花携烛进门显得如此自然,沈浪查人体物向来精准,竟然也没有警觉。

沈浪知道说什么也没用,王怜花绝不是听人好言相劝的脾气。他闭目苦笑,暗暗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似乎看穿了他的思想,王怜花湿热的唇突然舔上耳垂,令本就喧嚣的身体又猛地一激灵。
王怜花的眼神越来越热切,呢喃道:"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尽管你有些虚伪,偶尔令我不爽,我还是非常非常想要你,想赢过你。用你最不齿的方式跟你亲密,才是真正战胜你的法子。等我控制你的欲望,就可以藐视你。"
王怜花爱抚的动作越来越微妙,从容刺激敏感的每一处。
满意地感受着沈浪的颤抖和强忍,在他耳边轻轻笑:"我不用对你下媚药,因为你再能忍耐也没关系......我不是白飞飞,不需要求你上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也是个男人?所有你可以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沈浪一惊:"你说什么?"
回答他疑问的,是王怜花灵活的手指越来越柔靡的抚摸。



三〇 见鬼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使用了来自《炎之蜃气楼》的台词灵感,版权所在,特地表白

另外,深深感谢老友飞,你的点睛之笔,令全章出彩不少......


※※z※※y※※b※※g※※-

只要还是一个活人,有正常的情欲和感觉,都不太可能抵抗王怜花--精准娴熟到极点的爱抚,充分了解人性弱点的缠绵亲吻,都能轻松化解绝大多数活人的理智,带领人一同堕入情欲的深渊。
但,沈浪是千万人中非常特殊的那一个。
男人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被指尖和舌头温柔而残酷地蹂躏,当然会浑身发抖,当然会血脉贲张很想解脱。沈浪一边茫然摆动着身躯,一边却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试图找到合适的机会,试图叫醒半狂乱的王怜花。
他已经看见,烛台旁边不远,有一盏剩了半杯的茶。
已经放了很久。
已经凉透。
突然被泼一脸凉水的话,能不能帮王怜花弄清楚--他到底弄错了些什么,竟会试图把老朋友当女人用?可是被王怜花的毒药所制,内力已大打折扣,如果不能一击必中,惹怒了王怜花,场面会怎样失控?
竭力克服被撩拨得激荡不已的身体,沈浪艰难地凝聚力量。刚想伸手,却觉得全身气血一滞,再也没法动作。
--被王怜花点穴了。
--当年,沈浪确实成功抵抗过白飞飞的点穴,但那时毕竟只是受制于春药。王怜花这次下的毒,功效本就是削弱内力,而王怜花武功虽比不上沈浪,却略胜白飞飞,趁他本就混乱之际骤然出手点穴,对付的又是内力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沈浪,确实绰绰有余。

双腿中间被插入膝盖,缓慢但无比坚决地分开。最后被固定得彻底张开,就像求欢的女人一样。
王怜花修长的手指逡巡在羞耻的皱褶上,指尖明显占了什么东西,拂过之处冰凉柔滑,连缓慢刺入的动作都流畅极了,没有疼痛。
奇异的被侵犯滋味。
明知道挣扎或喝止都不会有用,沈浪闭目无言。
可要命的地方还被高明地快速摩擦着,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震颤着,越来越强烈。
游弋在体内的手指温柔蠕动着,像是在强迫肉身接受被侵犯,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一种奇异的触感从身体内部荡漾开,说不上是酸软还是疼痛,伴随着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
沈浪的眼神混乱了。
王怜花本就闪动着奇异光彩的眼底,缓缓绽开一抹得意。
抿嘴微笑着,刺入的手指突然开始快速震动,握住男人性器挑逗摩擦的手动作也骤然加快。没过多久,沈浪闷哼一声,小腹上已经溅满白浊的液体。
本来应该痛恨的,恨王怜花竟悍然操纵欲望的魔鬼,玷辱了光风霁月的朋友之义。
可看清楚王怜花的眼神并不是得意,而是苦苦压抑者的痛楚,和强烈的绝望与放弃,沈浪发现罪孽感越来越强烈,却没法恼怒闯祸的人。

在内里搅动的手指重新变得温柔,王怜花俯身,重新开始舔对方的耳垂。
刚刚释放的身体变得软弱,似乎连心灵都被连累。
沈浪已经不能再凝聚意志来抗拒耳垂湿滑而麻痒的感觉,后颈上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连灵魂都颤抖起来。
死死咬住唇。
绝不能呻吟出声。

接受的地方已逐渐变得柔软,插入身体内部搅弄的手指增加了一根。
越来越能清晰感受到肉身被激发,可是沈浪剧烈的颤抖并不仅仅源于欢悦,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内心交战。
王怜花微微叹息,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求求你,让我做。沈浪,不要拒绝......让我感觉你。"
被反复试探的肉身突然绷紧。
王怜花灼热的性器抵在入口急促摩擦着,呢喃变得更低沉:"沈浪,我知道你一定会强忍,但我要慢慢撕开你的面具。我要听见你喘息的声音、吃痛的声音、恼怒的声音,你的鼻息和闷哼,还有强自忍耐的低吼......我的舌头要感受你肌肤的味道、发丝的味道,我的指尖会一一辨认你关节的轮廓、皮肤的触感、肌肉的弹力、筋脉的收缩......我要慢慢舔进你里面,尝你泪水的味道、血的味道、汗的味道、津液的味道、胃液的味道、精液的味道、脏腑的味道......"
--我要探索你的全身。
--我要深深挖掘你的内部。
--我要给你一个失控的机会,让你认识自己的内心,让你知道即便没有药物,也一样会被欲望控制。
抛去所谓的天理公道以及种种附加的伦常,我们的本质,都是野兽。
被欲望拨弄的野兽。

就着躺卧的姿势,王怜花微倾斜身体锲入他身下,迅捷退出手指,把早已坚硬的器官深深推入。
动作技巧地保持匀速,却坚决无比。
静止片刻,王怜花低笑一声,一手继续调弄出精后变得柔软、无力裸露在空中的那物儿,一手撑着体重,开始慢慢抽动。
一边进出着,一边寻找能调动对方的位置。
沈浪本已浑身瘫软,沉浸在刚刚高潮过后的昏沉中。谷道也已经被反复调弄,深处的细微感觉都被激活,甚至隐约等待着最后的被充满。
可一旦真被性器侵入,"被当成女人用"的羞耻感瞬间汹涌。
感觉高热的内壁猛地抽紧,王怜花眼神突然亮起,嘴角扬着似讽似笑的纹路,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那凶猛的探索,甚至沾染上了搏杀的惨烈意味。

王怜花是练过玉房要诀的人,深谙忍耐自己暂不出精的诀窍,只咬牙狠做,从仰躺到抬高腿露出穴口,或把沈浪摆成跪趴的姿势,穿刺的动作越来越深入,变换着姿势几轮进攻。
反复动作之际,灵巧无比的手也始终推波助澜。
沈浪被逼得喷射几回,彻底失去抵抗的力量。
确信人已经不可能抗拒,王怜花挥手解了沈浪被封的穴道,把人又翻转成正面仰躺,双手死死按住被迫蜷起的腿,开始放肆狂攻。
凝视烛光下王怜花涨满欲望的绝艳面孔,感受着凶猛的冲击,沈浪不知为何,竟身不由己挺动腰身,就像主动迎上去,祈求更狂猛的接触。
连闭上眼睛都不能。

※※z※※y※※b※※g※※

不知哪一刻,烛火竟自熄灭了。
地宫中绝无天光,四周暗黑如死。
内力再好,目力再超卓,也需要有一些微光,才能暗中视物。地底这种绝对的黑暗,纵然如沈浪和王怜花这种级别的高手,也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看不见之后,耳朵变得格外灵敏,互相听得见对方比平时急促的呼吸。

穴道早已经被解开,内力也正缓缓恢复。沈浪咬了咬牙,发现竟然没法狠下心,生推开软倒在身上的人。
两个人紧紧抱着,不知僵卧了多久。
王怜花轻微动了动,放松身体,让那已经逐渐柔软松弛的性器退出来。
沈浪不禁一抖。
感觉到身下人的反应,王怜花吃吃轻笑一声,顿时弥漫一屋子柔媚。开口时,语气已经不是平时的淡淡讥讽,多了些水墨般晕染开的怅惘:"从今往后,沈兄你还敢见我吗?"
沈浪静默。
王怜花叹口气,伸手去摸火褶子。
肌肤移动的摩擦,竟引发身体深处奇异的酸软。
沈浪浑身又一紧,不由默默苦笑。
感觉到沈浪的情绪,王怜花停下动作,柔声:"其实你不用自责。男人在这种时候,其实都不能克制--欲望是本能,没必要非计较是不是合乎道义伦常,是否不堪。"
沈浪苦笑:"怜花,你只是一时意气。我们多年相识,怎么会......"
王怜花突然截断他的话,语气变得尖锐:"我会上你,这绝不是一时意气。我知道你不想看见事实,但这就是预谋。"
被话意中的决绝与刚硬震动,沈浪静默片刻,道:"我们还是好兄弟。"
他决定忘记这件事。
王怜花恨恨盯着黑暗中声音的来源处,僵直片刻,咬咬牙,恢复悠然的语调:"你非要放弃欲望做人,沈浪,算我服你了。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今日......要彻底放弃战胜你的执念,还真就不太难了。"
沈浪凝神定息,轻声:"忘记......也好。"
王怜花轻轻抚摸沈浪腿间两个人粘腻的精液,冷笑:"我可以忘记了。你却不能......再也不能。来日良多,你绝对不可能忘记此刻,你绝忘不了王怜花。"
沈浪叹口气:"明日一早,我便回去。怜花,你真要解散魔教的话,千万莫要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把最惹祸的钱带走。"
沈浪已经下定决心忘记这些。
他不希望执着。

王怜花突然觉得疲惫。
那样玲珑剔透的人,怎么会听不明白沈浪没有说出来的话?
就算用欲望的利器击碎沈浪自我禁制的厚壳,就算王怜花亲自证明了沈浪内心的渴望,他一样不肯放弃"正确"的人生。
终究还是要相忘于江湖。

--你明明被我做得很爽。你最后已经开始主动配合,甚至迎接我的动作。
这话,王怜花突然不想说出口了。
本就是杀伐决断的性格,真决定放弃了,王怜花就迅速调整好心情,甚至已经能发出跟平时一样的轻笑:"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千万记得约束阿飞,不要让他再跟李寻欢厮混,惹出有乖道义之事?"
沈浪苦笑:"左右提醒也是没有用,又何苦惹你?"

没理会沈浪的话,王怜花自顾起身燃烛披衣。
烛光下,本就俊俏如传奇的容色,又多沾染了几分没来得及褪尽的嫣红慵懒,比平日更光彩夺目。
回头瞟一眼默默拉青布被遮挡的沈浪,王怜花再没有一丝留恋,步伐从容地走出去。
推门前,身形略停了一下,轻声问:"你知不知道,阿飞的母亲是谁?"
沈浪轻轻回答:"知道。"
王怜花一怔:"阿飞明明相信了母亲的全部说辞,明明一见面就告诉我们,他的父亲是王怜花......你凭什么有把握知道真相?"
沈浪叹息:"白飞飞并没有全部骗阿飞,他的年龄是真的。"
王怜花呆住。
按照阿飞的年龄推算,他母亲受孕时,王怜花正跟沈浪、熊猫儿、朱七七一同受困在这古楼兰地宫,不可能荼毒家里的丫头。
对于沈浪来说,白飞飞是正确生命里最刺眼的那道黑色伤痕。
所以,他绝对不会忘记白飞飞在这个房间里说的每一个字,更不会记错时间。
--走出这个宫殿之后,沈浪没有告诉大家他跟白飞飞发生过关系,就等于选择忘记那件事。以白飞飞的骄傲,自然不会恳求沈浪对将来可能有的孩子负责。
--而白飞飞是用什么心情告诉阿飞"如果你不成名就会死,你的父亲会杀死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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