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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久久——by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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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善皓迷茫地抬起头,原来,自己对舅舅的感情,并不是亲情,而是"喜欢"啊......"喜欢"?这个词一直在耳边回荡,竟显得甜甜的,善皓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忠载以为朋友在嘲笑自己,生气地问:"那你呢?你梦到谁了?"
这回善皓彻底哑巴了,怎么问也不开口。忠载气得要命:"这算什么朋友嘛!我都说了......该不会......"忠载眼珠一转,"该不会......你是梦到你舅舅了吧?"
善皓吓了一跳,飞快地抬头看了忠载一眼,又低下头去。
"啊?!我不是猜对了吧!"忠载惊讶地问。虽然一直觉得善皓对他舅舅的依恋有些过分,没想到刚才突然异想天开、随口一问的想法,竟然是真的?!
"可是......他是男的啊!而且,他还是你舅舅呢!你们......你们不是亲人吗?!"忠载越说越激动。
善皓被朋友的激动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地打断他:"不是啦!不是舅舅......"
"哦!那就好......你吓死我了......"单纯的忠载也就立刻相信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追问,上课的铃声响起,只好拉起善皓向教室跑去。
只是,一个劲儿往前跑的忠载,自然不会注意到,他身后的牵着的那个男孩儿,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是舅舅,所以不可以吗? f
整个下午善皓都神情恍惚,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回家,舅舅要加班没有回来,一个人吃了晚饭,便趴到自己房间的写字台前。面前摆着要做的功课,可是几个小时下来,一个字也没写。善皓满脑子,都是他的舅舅--他"喜欢"上了的舅舅。
是喜欢,对吗?所以才会这么依恋,这么崇拜,这么在意。所以没有像忠载那样喜欢上哪个女生,所以才会无条件地讨厌他的女朋友,所以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是喜欢,没错!所以一天见不到也会想念,所以想要平等地望着他,所以--所以会在那个代表欲望的梦中,见到自己的舅舅!
可是,那是舅舅啊!就像忠载说的,那是他的亲人啊!舅舅--这意味着他喜欢的不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就是因为这样,忠载才不能接受的吧!
从小没有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长大的善皓,对于伦理的概念向来比较模糊。因此他虽然了解忠载激动的理由,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喜欢舅舅,那就喜欢了--不因为他是舅舅才喜欢他,只是喜欢他,而他恰好是舅舅而已......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跟他是男是女,是不是亲人,都没有关系啊......"喜欢舅舅"!听听,这句话说起来多么动听,多么美妙啊......
可是,忠载看起来并不能接受呢!就因为他是男的,是舅舅,是吗?可是,只要跟他好好解释,他就会明白的吧!只要跟他说,自己从小就好爱好爱舅舅,只要一想到可能会跟他分开,心里就疼得厉害--只要认真地跟他说,他,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是会谅解的,对吗?
......可是,其他的人呢?张嫂,刘伯......还有其他的同学和老师们,他们会谅解吗?......最重要的是,舅舅--他喜欢的舅舅,他会谅解这种感情吗?......他......他喜欢的人,也会是自己吗?......他,也会梦到,自己吗?......


第 4 章
第二天早上,彗星心疼地发现,善皓的脸色很不好,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舒服吗?昨晚没睡好?"
"为情所困"了整整一夜的善皓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其实他已经不再混乱,就在刚才,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舅舅关切的目光时,他就已经决定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喜欢舅舅,这就够了。只是,为了这件事一夜没睡的他,在终于做了决定,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之后,突然觉得很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见善皓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彗星不时担心地看他,早就打好腹稿的话也迟迟地不敢说出口--或许,今天善皓的状态不太好,还是改天再说好了......
最终,彗星放弃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状态好不好跟说不说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一边递给善皓一片涂好果酱的面包,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善皓啊!你今年十五了吧?"
"是啊!"善皓随便应道,还是一副晃神的样子。
"嗯......"彗星倒紧张起来,不过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舅舅十五岁的时候可是已经在国外读书了哦!"
哦!对哦!善皓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舅舅真厉害!"哪像我,直到现在还只会趴在舅舅怀里撒娇......
"那善皓想不想跟舅舅一样?"彗星循循善诱。
跟舅舅一样?去国外留学吗?......那不是要离开舅舅了?......虽然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可以帮助舅舅,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想到要和舅舅分开,尤其是刚刚才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舅舅......
见善皓还在愣神,彗星有些急了:"下个月澳洲有个语言学校招生,你先过去,等忙过了这一段,舅舅也过去陪你,好不好?"
"啊?"善皓愣住了,怎么这么急?这里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啊......好奇怪的感觉......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摇头说:"我不要!"
"不要?"彗星的语气已经没那么好了。
"我可以中学毕业再过去啊......而且......我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朋友......"更不舍得离开你!
"可以到那里继续读中学!出国越早越好,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帮我的吗?出国读书回来,就可以帮舅舅了啊......"彗星急躁地"苦口婆心"。
"可是......在国内读书,将来也可以帮舅舅啊......"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善皓!听话!"彗星的耐心轻易地消失了。
善皓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舅舅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自己啊......为什么不听话?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而已......想到这里,善皓的眼泪就涌了出来,他丢下面包站了起来:"不要听话不要听话!我不要出国!就是不要!"
"为什么?!"彗星已经在吼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善皓转身跑走,只丢下一句:"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要!!"
他的身后,彗星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靠进椅子里,眼前一口也没有动过的食物,也完全吃不下了。
善皓难过地趴在课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舅舅为什么那么急要送自己出国呢?为什么自己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急着要摆脱自己呢?......这个猜想让善皓吓了一跳,同时心也剧烈地疼了起来。舅舅......他喜欢的舅舅......难道,不要他了吗?!
不对不对!那是不可能的,舅舅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了呢!善皓拼命驱赶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善皓想不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把自己从舅舅身边赶走!善皓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他一定要陪在舅舅身边......除非......除非舅舅再也不喜欢自己了......想到这里,善皓难过得吸了吸鼻子......不会的......不可能的......
可是,舅舅真的还喜欢自己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肯跟自己呆在一起了呢?每天晚上都要午夜才回来,第二天天不亮就离开家,甚至,在最近五天,善皓竟然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呢!舅舅还在因为自己不肯听话的事生气吗?还是没有改变想要送他出国的想法吗?
善皓很想道歉,可是如果认错,不就要答应出国的事了吗?......他试着打电话到公司,都是舅舅的秘书接的,那个和蔼的东万哥哥总是亲切地告诉他,舅舅很忙,可能没时间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帮忙传达......善皓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放弃,要传达什么呢?总不能说"舅舅我答应你了你不要不理我了"吧?而且,善皓模模糊糊地觉得,舅舅似乎也跟自己一样,在这"冷战"中坚持着什么,怕一松口,就要改变自己的初衷了......
那么,舅舅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什么这个坚持一定要用自己的出国来解决呢?......
善皓只能疑惑着,恐慌着,等待着。所以,当那天自己洗了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看到舅舅竟然提早回来时,善皓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兴奋来形容了。
那天张嫂的远房亲戚来做客,所以她给善皓做完晚饭就回家去了。家里只有善皓一个人。刚听到楼下大门的声音时,善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从窗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走进花园,便一下子蹦起来,冲下去迎接舅舅了。
还在楼梯上,善皓就看到舅舅已经打开前门走了进来。"舅舅!"意外看到早归的舅舅,善皓一时忘记了两个人还在"冷战",立刻张开双臂,向舅舅扑过去......
......"舅舅?!你怎么了?!"r
善皓在舅舅面前停住了。就在他跑向舅舅的过程中,他清楚地看到,舅舅转身甩上了身后的门,然后慢慢地向地上倒去--似乎关门这个动作耗去了他身上最后的力量--善皓及时地扶住他,努力地看向他那苍白的、冒着冷汗的脸--"舅舅!出了什么事了?!"


第 5 章
善皓费了半天劲,又是拉又是拽的,终于把舅舅弄回他自己的房间,帮他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就像舅舅往常照顾他那样。可是,接下来要做什么?善皓就一点儿经验也没有了。他俯下身子,茫然地望着舅舅满脸的汗水--也许,该去拿个凉毛巾吧!
感觉到一阵湿凉贴在脸上,彗星逐渐清醒过来,艰难地睁开眼睛--当他发现善皓担心的脸庞近在眼前时,突然粗暴地推开他,嘴里喊着:"离我远点儿!"
善皓被推懵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茫然地看着彗星痛苦地在床上翻来翻去,胆怯地问道:"舅舅!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彗星的声音夹杂着呻吟。等了一会儿,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善皓:"打电话给珉宇......告诉他......我被下了吸血迷情......"(小9:不好意思,我对那玩意的名字实在不在行......)
善皓立刻照办。拨通电话后,那个熟悉的慵懒声音在似乎很嘈杂的环境中响起:"彗星啊!怎么啦?"
善皓以为是信号不好,急急地跑出房间,到走廊上开了窗,再把头伸了出去:"喂?是珉宇叔吗?"
"善皓?!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地认真起来。
"我舅舅他......"到了嘴边的话换了内容,"舅舅他让我问问你,吸血迷情是什么啊?"
"你舅舅?他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李珉宇警觉起来。
"没怎么!"善皓坚定地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舅舅现在很痛苦,即使是舅舅多年的好友,"他只是没时间打电话,让我帮他问问......"
"那......"珉宇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下去,语调已经变得平稳多了,"那你告诉他,那是一种很厉害的催情剂,也就是春药,今晚之内他一定要找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过夜,不然,会痛不欲生的!"
"哦!好的!我会转告他的!"善皓急急地挂掉电话,生怕说多了会露馅。
可是,挂断电话后的几分钟,善皓才完全搞清楚了这混乱的状况。舅舅正在被一种厉害的春药困扰着,似乎急需一个女人......如果真的要找,似乎还是应该打电话给珉宇叔叔,毕竟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然后呢......他就会找个女人过来,然后舅舅就要跟她过夜了......
想到这里,善皓觉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感觉笼罩着他--他来不及辨认,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不能让别人碰他的舅舅!绝对不能!
可是,珉宇叔叔说了,一定要找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等一下,男人?善皓不由地想到了那个梦......所以,自己也可以啊!自己也可以帮舅舅解除那种痛苦,不是吗?这样一来,既可以帮到舅舅,又可以避免别人碰他--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个想法迅速在善皓的脑子里成型,他立即奔回房间,冲到舅舅的床前。此时的彗星,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奄奄一息了。善皓小声地唤他,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犹豫了片刻,善皓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贴近舅舅的脸,轻轻地咬住了那片渴望已久的嘴唇......
彗星的反应迅速而热烈,他立刻抓住善皓的头,用力地回吻着,空闲的手则粗暴地揽住他的腰,向床上掀过去。善皓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坏了,近在眼前的舅舅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但善皓没有退缩,他越来越剧烈地颤抖着,任凭彗星粗野地撕开他的衣裤,紧接着,毫不留情地进入......
巨大的痛楚让善皓失声喊了起来,可彗星似乎并没有听到,继续变本加厉地掠夺着......在昏倒前的瞬间,眼泪终于从善皓的眼睛中淌出--然而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痛苦!
舅舅......我终于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了......
醒来的时候,善皓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昨晚的事--因为彗星居高临下的注视和浑身的酸痛。他扯动嘴角,试着微笑,却很快变成了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他看到了彗星的眼泪。
善皓呆住了:"......舅舅......"
彗星什么也没说,只是惨白着脸,默默地把善皓抱起,走向浴室。见舅舅要帮自己清洗,善皓的脸猛地红了:"我......我自己洗......就行了......"
彗星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固执地、轻轻地帮善皓清洗干净,然后抱回到床上。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样帮善皓盖好被子后,彗星终于说话了--好像好几个世纪没有说话似的,声音哑哑的:"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善皓摇了摇头,舅舅的表情让他难过的要死,还哪有心情吃饭?他愣愣地望着舅舅,后者木然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出房门,然后,那该死的门就在他的身后,无情地、缓慢地关上了。
善皓等了好一会儿,舅舅都没有回来--他去哪儿了?穿着晨衣,凌乱着头发--如果要出去,不是应该回房间来换衣服的吗?善皓越来越担心,试着唤了一声--没有回应。舅舅应该不在楼上。最后,善皓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不顾身子的疼痛,慢慢地走出门去--他一定要跟舅舅谈谈......那么难看的脸色......
起居室没有......客厅没有......书房没有......,最后善皓在饭厅里找到了舅舅--他正跪在家人的遗像前,泪流满面。
善皓疯了一样地扑过去:"舅舅!你这是干什么?!"
彗星丝毫不为所动,眼角又有泪水涌出,嘴里也继续喃喃着:"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竟然对善皓......做了那么不堪的事......"
"什么不堪的事?!"善皓猛地抬起头,"舅舅!那不是......"
彗星飞快地打断了他:"我对不起善皓......也没脸再见你们了......"
"舅舅!"善皓大喊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自愿的!"
......
"......你说什么?!"彗星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善皓激动地说,"我喜欢舅舅,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所以昨天晚上舅舅没有错!是我,我自愿的!"
彗星被吓住了:"你......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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