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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来临——by仙奇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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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久没坐在一起了,还是,从来就没有这样做在一起过呢?流川突然想到这件事。
但他什么也没说。就连一向多话的仙道,好像也明白他的心情似的,只是坐着喝饮料。
这样相安无事地坐着,那也没什么不好。

突然,有人在后面说:"流川,仙道,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流川和仙道转过头,是南烈和木暮拿着吃的东西走了上来,接着是三井和彩子各提着一篮饮料。
"这里可以看风景,空气又好,你们俩个别想独自享受。"彩子笑着说。
仙道微微一笑:"哪有。我也才上来的。我正和流川探讨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也想听听。"南烈饶有兴趣地问。
"我问流川喜欢的人是谁。"

顿时,另四个人的目光聚到流川身上。
彩子忙问:"然后呢?"
仙道耸了耸肩:"流川骂我是白痴。然后,你们就上来了。"
流川没有否定仙道的话。
这总比说他们什么都没说地坐在一起要好。
四人微笑着,好像都相信了。

他们六人坐在甲板上,或者聊天,或者就是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种悠闲的感觉在海风里荡漾着。
如果可以加上旁白,那就是幸福了。
但没有人知道,就连流川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有一种东西以比仙道的爱快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向他倾袭过来。
幸福的时侯,人们总是忘了去想,随着明天一起到来的包罗万象的各种可能。
但明天勿庸置疑是会来的。

(十六) 
流川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来:"请进。"
进来的是高头。流川一怔,站起身说:"高头先生。"
高头脸色不太好,他沉声说:"流川,那个山本议员儿子的案子,你是不是接下来了?"
流川点了点头:"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流川感觉到了他的责问口气,他也不是很客气地说:"我仔细看过相关的资料,赢面很大。客人找上门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高头说话的声线拔高了一些:"流川,你必须记住,我才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

流川这时反而平静下来:"先生的意思是说,我连接案子的自由也没有吗?"
"流川,你难道没听说对方请的律师是谁吗?"
"当然听说了。是河田。"
"你知道了还接下来?"
流川知道河田是怎样的一个律师。他在这行的业绩数一数二,但他往往只打轰动性的官司,或者只为达官贵人及其亲友辩护。
流川对这种同行完全没有敬意。
在名气上对方如日中天,和自己不可同日而言。即便如此,流川也没想过要退缩。

他毫不让步地说:"我只相信事实和证据,对方的名气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高头看着这个平时沉默,但关键时刻气势逼人的青年。他觉得流川真是个无法理解的怪物。
自己竟然会容忍他到这个时侯,真是个奇迹。
他在办案上显出游刃有余的聪明,怎么会在为人处世上这么的不开窍?
高头把流川的坚持理解为盲目乐观的理想主义,是赢了几场官司之后的意识膨胀。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从一个年轻热情、相信公正的青年律师,渐渐地变成今天拥有一家大律师事务所、只把法律当作生意往来的精明商人。
还是他从来就不曾有过流川这样的坚持呢?
有些人是永远无法达成理解的。

高头见流川不会改变主意了:"流川,这世上没有你想要的公平和公正。你如果这么执著,会碰壁的。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先生说得对。我也知道不同人理解的司法公正是不同的,但我相信自己的理解。"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高头走出了流川的办公室。

七月上旬的一天,流川的案子进行第二次庭审。
虽然河田会比流川以往的任何对手更难对付,但一切还在流川的掌控之中。直到河田询问流川的第二证人五代为止。
"五代先生,你说你亲眼看到我的当事人,也就是山本真二先生,在案发当晚,也就是五月二十五日深夜十二点十分左右,开车经过案发地点撞死了原告后开车逃逸。是不是?"
五代是个有点内向的青年,他被河田的气势震慑住了,好一会儿才口吃地说:"是。"
河田点了点头:"那时侯五代先生离案发地点有多远?"
五代一怔,想了一会儿说:"隔着一条街。"
"那么,五代先生的视力是多少?"

流川这时站起身来,对法官说:"反对辩方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河田转向法官:"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关系到控方证人五代先生证词的可信度。我请求允许继续发问。"
法官沉默了一会儿:"本庭同意。但请辩方不要浪费时间,尽快询问与本案直接相关的问题。"
河田向他微微鞠躬:"谢谢大人。"他转向五代,"请回答。"
五代犹豫着说:"左眼近视三百五十度,右眼近视四百度。"

河田拿起助手给他的一份文件:"这是我请有关专家做的实验报告。根据这份报告可以看出,案发地点那条街的宽度是二十五米,再加上安全岛的宽度,总共是三十五米的距离。以五代先生这样的视力,在当时的路灯光线条件下,从这个距离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清我的当事人的面貌和车牌号码。"
他把报告传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随即递给了法官。法庭的旁听席上开始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流川没想到河田会捉住这个细节来攻击自己的证人。因为五代是主动向警方要求做本案的目击证人,而且那晚夜色很亮,流川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
他低头暗想对策。

河田逼向五代:"五代先生,你真的看到了案发经过吗?"
五代额上开始出汗,支吾着说:"是真的看......看到了。"
河田步步紧逼:"敢不敢做个实验?如果你作的是假证,会因妨碍司法公正而坐牢的。"
流川再次站起身来:"强烈反对辩方用恐吓语气引导我的证人说话。"
"反对有效。"法官这次终于站在了流川这一边。
"对不起。"河田再次向法官微微鞠躬。
他继续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五代,五代终于精神崩溃似的叫起来:"我不想坐牢!是流川先生叫我作假证的!我不能坐牢啊!"
顿时法庭上哗声一片。

一向遇事不惊的流川也呆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他握着签字笔的手不由微微发抖。
他看着那时慷慨激昂地说要作证的五代,第一次疑惑于人心丑恶可以达到的限度。
但是他不可能立刻就跳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不是他的作风。
河田心满意足地对法官说:"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流川一眼。但流川能感觉得到他这时得意的心情。

流川心里冷笑了一下,他果然没有高估了这个人,为着胜诉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这时一个陪审团成员走到法官跟前说了几句话。法官用槌子敲了敲桌面:"由于本案出现了新情况,本庭决定暂时休庭,择日再审。控方律师请于明日上午到律政署接受职业审查。退庭。"

流川走出法院,这是他生命里值得记住的一天。
七月初的阳光有着灼人的热度,没有因为一个叫流川枫的小人物的命运急转直下而变得天地无光。
流川这时没有觉得难过。他突然想到泽北那天说的话,这时的他终于明白了泽北语带双关的意思。
他输在另一些地方了。
但今天绝不是世界末日。

这时,一大群人从广场四周向他围了过来。
流川知道他们是谁,是他最厌烦的一类人。
他们总是为了抢新闻而惟恐天下不乱,总是毫无怜悯之心地随意撕开别人的伤口,总是对别人的痛苦有十足的兴趣。
他们是记者。

一个比流川还小着一两岁的青年把话筒对准他:"流川先生,你对你的证人对你的指证,有什么看法?"他好像在说绕口令。
"流川先生,你被认为是时下最有前途的年轻律师之一。请问,你是否认为这次的事件,会威胁到你的大好前途?"
"流川先生,你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不是表示你默认了证人的指证?"
"流川先生......"

突然一个矮小的青年挤进了人群,大声地对流川说:"流川,我相信你!我是因为相信你才相信司法公正的!所以请你务必加油!"
在场的所有目光都齐唰唰地集聚到了那个青年身上。
流川看到相田彦一睁着他的大眼睛诚恳地望着自己。

突然之间,高中时代和彦一有关的往事涌上了流川的心头:永远只能做板凳队员的彦一,是那么真诚地喜欢着篮球,总是不留余力地为篮球队的比赛做啦啦队员;还有,他一直对自己由衷地佩服着,同时,也一直对仙道盲目地崇拜着......
在所有人都想上前踩他一脚的时侯,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同学兼社团队友相田彦一,拨开众人扶了他一把。
这个世界虽非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不过,也未必就如他所以为的这般丑陋。
他对彦一点了点头:"我会的。彦一,谢谢你。"
他分开众人,走向自己的车。

当流川的世界天塌地陷地时候,仙道正在开一个重要的常务会议。
他的电话这时开到振动。
突然,好像有人要打爆他的电话似的,电话在他的桌前振个不停。
仙道一时没办法接。但他突然想到纽约的那个深夜,流川打给他的那个电话,心念一动,站起身来:"大家先讨论讨论,我失陪一下。"

他走到走廊里,打开电话,却是彦一的号码。
"彦一,发生了什么事?"
"仙道学长,出大事了!"
"不会是美国攻打朝鲜了吧?"
"你还有闲心开玩笑。流川被他的证人当庭指证,说他馊使自己作假证。"
仙道脑中"轰"了一下:"你说什么?"
"流川可能会失去职业资格,甚至会因妨碍司法公正而坐牢。"

一时之间,仙道觉得走廊里的光线暗得有点不同寻常,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得清前面不远处的一盆盆景。
他闭了一下眼睛:"你见到流川了吗?"
"在法院门口见到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彦一。"
他合上电话,脸色如常地回到会议室。
流川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仙道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事情。

(十七/终章)
流川仰头坐在沙发上。
从法院开车回到公寓,好像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
法庭上发生的那一幕,别人看来可能是场闹剧,充满戏剧冲突的色彩。
但只有流川自己知道,那是怎样一个理想幻灭的过程。心里有一种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摧毁了,被蹂躏了。那种痛苦也许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百倍。

昨天,也就是今天还是明天的时候,流川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他以为生活会按步就搬,每天一点改变,一天会比一天更好。
但生活没有可能按他的意愿展开。
他想起自己曾经嘲笑过仙道的幼稚,然而,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单纯,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地掌握身周的一切。
事实是,连他自己的命运都失去了自主的权利。
生活也许会有无限的可能,但人生可能会完全没有出路。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接着是行动电话。此起彼伏,不亦乐乎。
终于,电话答录机开始工作了。
"小枫,我是叔叔......我刚才看到新闻了。这种事别放在心上,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流川,我是三井。你看,你也有跌倒的时候。你能不能站得起来?别只会说别人。"
"流川,我是彩子。那个叫河田的律师根本就是衣冠禽兽,你别担心,法庭一定会弄清事实的。"
"流川,我是木暮,我相信你。所以,请你加油!"
"流川,我是南烈,拿出你的斗志来!"
......
"流川,我是仙道。你在哪里?请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这个世上的人并没有完全唾弃他。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将来。
他站起身来,出门开车走了。

仙道谢过那个女秘书,走进泽北的办公室。
泽北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笑了笑:"仙道,真是稀客。"
仙道坐在他面前,没有笑,很郑重地说:"泽北,流川的事,你知道了吗?"
"业内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仙道开门见山地说:"我聘请你做流川的辩护律师,务必把流川的清白原封不动地讨还回来。"

泽北一怔,笑了起来:"仙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武断了?你怎么知道流川就是清白的?距流川刚才那个庭辩还没过2个小时。难道你已经找到证明流川清白的证据了?"
仙道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宁可相信现在自己会当场杀死你,也不相信流川会为了赢一场官司去收买证人作假证。"
泽北看着他好一会儿:"仙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有求于你,怎么敢得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流川是个除了自尊和骄傲之外一无所有的人。如果有人胆敢连这两样东西也想夺走,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抢回来。我可是什么也不缺,不介意丢掉点什么。"

泽北呆了一下,他第一次看到仙道如此认真和严肃:"你好像很了解流川,你们不是一向争锋相对的吗?"
"我认识他十六年了。在我看来,他是这世上硕果仅存的一个纯粹的人。"
"你这么说,好像对我不太礼貌。"
仙道这时才有点放松下来,终于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怎么样?愿意接受我的委托吗?"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办?"
仙道收起笑容:"我当然还会想别的办法。我不可能会浪费自己高达180的智商,等着事情不可收拾,更没有理由坐以待毙。"

泽北把之前正在看的文件放在仙道的面前:"还是由我这高达200的智商帮你吧。我正在研究流川的案子,那个叫五代的证人十分可疑。而辩方律师河田根本就是个钱权至上者,他可以为了赢一场官司不择手段。我听过流川的庭辩,他的专业水准无可挑剔,但他对人性阴暗和肮脏的那一面,还是估计乐观了。"
仙道苦笑着说:"是啊。法律和篮球是不同的。流川在这一方面还是比不上你。"
泽北神秘莫测地说:"不。是因为我比他更早跌过跤。经此一役,流川也会成长起来的。"
仙道研究似地看着他:"原来如此。"

"你知道吗?上次听完流川的庭辩,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我不想和他作对手,他让我觉得有点不自信,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河田一样,为了赢他采用卑鄙手段。现在,我更想和流川联手,一起来建立司法公正的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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